苍空战旗
的驶过,可整个港口给人一种缺乏活力的印象,有点病恹恹的感觉。
这就是动乱的影响吧。
耸了耸肩,港口繁华与否和他没什么关系。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丹·布朗老头告诉他的那位联络人。
也不能说是联络人,按照布朗老爷子的说法,这位肖恩先生是一位理解和同情他们的友好人士,却和他们的组织没有直接的联系,所以他的家是徐向北在行刑日之前落脚的绝佳地点。老头给了徐向北一个地址,另外还告诉他,只要把那只钱箱上面的纹章交给肖恩先生看,他就会接待徐向北他们住下。
看起来一切都很完美,唯一的问题就是徐向北这是头一回到帝都,压根就不知道那个地址在哪。
不过这也没难住徐向北,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怀揣二百一十一枚钻石币的阔佬!
他决定打的……不,是雇辆马车,车夫总是会知道这个地址的吧。于是他提起行李箱,领着一脸好奇的四下张望的辛德蕾拉向着停在港口广场尽头石板路路边的那一排双轮马车走去。
就在他们二人横穿港口广场的时候,徐向北似乎察觉到一股视线正跟着自己,他好奇的拧过头,向着感觉到视线的方向望去。
他看见一名身材矮小的少女正站在广场远离他的那一侧,因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少女的模样,唯有少女那在空中飘飞的扎着黑色缎带的白色长发,和那身仿佛寡妇的丧服般的纯黑色连衣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徐向北打量远方少女的当儿,他和辛德蕾拉已经走近了那一排出租马车,离他们最近的那辆马车的车夫主动开口招呼道:“先生,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么?”
徐向北吓了一跳,赶忙回过头来应了一声,就又拧过脸去,看着刚刚少女伫立的方向。
可是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先生?”车夫小伙子又问了一句。
徐向北这才回过神:“啊,啊,是的,我要去这个地方。”
接着他报出了丹布朗老头给他留下的地址。
没想到年轻的车夫一听完,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是肖恩医生的客人啊,放心吧,我认识医生,保准能将您安全快速的送到医生家门口。”
徐向北心想那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把手中的行李箱递给车夫,转过身来学着看过的电影里的样子,缠住辛德蕾拉的手,将“夫人”扶上了马车。在他自己等车的时候,他再一次回过头,看了看刚刚那神秘少女伫立的地方。
那地方依然空无一人。
单轴马车是一种小型马车,拉车的只有一匹马,车厢也比较窄小,还是敞篷设计。就外观来看,单轴马车和现实世界某些中小型城市依然存在机动三轮车很相似,只不过是把机车换成了马匹,驾车人的为止也不在车厢的前方——单轴马车的“驾驶座”在车厢的后面,车夫站在车厢后方从车轴上延伸出来的一块踏板上驾车。
徐向北和“夫人”坐稳了之后,年轻人爬上自己的为止,催动缰绳,棕色的矮种马就开始拖着马车缓缓的行进在帝都的石板路上了。
由于是敞篷马车,徐向北可以真切的感受到街上那中萧索的感觉,几乎可以用空空荡荡来形容的大街,哪里有一国王都应有的繁华。
徐向北甚至觉得,只要在石板路上撒上点黄沙,在沿街扫过的风中飘上几片破报纸,这帝都的街道就能直接当作拍西部片用的外景地。
好在赶车的年轻车夫跟北京的的哥一样贫,一路上稀里哗啦的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愣是没让徐向北闲下来,他甚至给徐向北把帝都的酒馆挨个评论了一遍,那个酒馆招待漂亮但不好惹,这个酒馆贼特多,诸如此类的。
走了有大概那么一个多钟头,小伙子突然拐下大路,将马车驶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那小巷子里的路连石板都没铺,马蹄溅起的泥土径直崩到了辛德蕾拉那华丽的长裙裙摆上。
徐向北一想这不对劲啊,这小巷怎么看怎么像是杀人越货的绝佳地点。
于是他一边把手放上自己礼服的口袋,随时准备将在那里面睡觉的那个小家伙(据说是苹果吃撑了才一直睡到现在)捏醒,同时张嘴想问问情况。
就在这时候,马车在一阵“喻”的呼声中听了下来,矮种马似乎对巷子里阴冷的空气感到不舒服,停在原地之后还不住的倒腾着自己的蹄子。
小伙子一下子跳下车夫的座位,一脸神经兮兮的样子跑道车厢一侧。
“先生,刚刚医生住所的正门已经过了,”小伙子推了推自己脑袋上的无毡帽,一边说一边向着马车后方担心的张望着,“您是议会派的人吧?刚刚街上有密探,实在不能放您下来,所以只好委屈下您和您的夫人了。”
说着他打了个下车的手势,顺手将挂在车厢旁边的行李箱拿了下来。
徐向北一下跳下车,回头刚要扶辛德蕾拉,却发现少女已经像一只鸟儿一般灵巧的落在自己身边的地面上。
车夫小伙又一次看了看巷口,确认没人之后他指着刚好在马车右侧的一个窄窄的缝隙,那缝隙夹在两堵墙之间。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底,就是医生家的后门,密探们不知道这个,你们直接敲门就行了。”
说着他亟不可待的推着二人,将他们塞进墙缝里。
徐向北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没给钱呢还,可转过身时恰好听到马车远去的声音。
下次再给吧。
随即他和辛德蕾拉按照小伙子说的,一直沿着狭窄的墙间小路走到底,果然有一扇小门。
敲过两寻,门咯吱一声开了,夹着单边圆眼镜的黑发绅士推开门,露出半个脑袋。
“有什么事么?”
徐向北按照丹·布朗老头的指示将那个小钱箱拿出来,给他看了看钱箱正面的徽章。
绅士再一次打量徐向北和辛德蕾拉之后,终于将门完全打开,同时让出了进门的通路。
可还没等徐向北进门,一把非常熟悉的声音就从屋里飘来,闯进了徐向北的耳朵,而且那声音说的话语带着某种非常独特的语癖。
“坦尼坦尼,你不要偷吃啦,这样不好的不好的!”
接着另一把徐向北同样熟悉的声音吊儿郎当的回应道:“有什么关系嘛,就吃了半块牛排而已啊,别那么小气嘛,卡娜呗……”
024 帝都风云(2)
徐向北看到坦尼斯那吊儿郎当脸时,第一反应是这家伙准是叛徒,要不然怎么三王女都要被送上断头台了他还能在这悠哉悠哉呢?
于是徐向北下意识的往旁边侧移了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辛德蕾拉,同时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礼服的口袋。
“呜咕呜咕……呃……”口袋里某个卷成一团的东西蠕动了一下,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却完全没有要爬出来的迹象。徐向北暗骂了一句,心想平时这小家伙总是唯恐天下不乱,现在要仰仗她的时候她反而慢慢吞吞的……
出乎意料的是,先意识到徐向北的动作蕴含的潜台词的居然是给人一副标准天然呆印象的卡娜(呗),少女看着徐向北,脸上有些尴尬,只好“啊哈哈”的苦笑。
和在三王女的旗舰上初次见面时不同,此时卡娜身上穿着的是一条灰色粗布连身长裙,长裙的款式和莉诺卡的工房对过面包店的大妈常穿的那条一模一样,仔细看的话那长裙上还能找到缝补的痕迹,长裙的外面套着一条花格围裙,围裙上左一块右一块的沾着油污。
与这身劳动妇女打扮相应的是,卡娜的手上带着厚厚的石棉手套,看起来刚从烤箱里取出的铁托盘上冒着热气,刚烤好的面包散发着浓浓的奶油香味。
怎么说呢,虽然此时坦尼斯的羽翼少女穿上了一套朴实的过头的衣服,但是这种朴实和她那依然华丽出众的外表形成的对比,却反而营造出一种温柔居家女孩的气氛……
以至于徐向北短时间忘却了心中的疑问和担忧,只是出神的打量着卡娜。
而这让少女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困扰。
“啊哈哈哈哈……”所以卡娜继续干笑。
这个时候坦尼斯也从见到徐向北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立刻明白了徐向北此时担心的事情,赶忙说道:“你听我说,我不是叛徒,我打一开始就是为其他势力工作的……”
“坦尼,”看起来给人一种沉稳感觉的医生一边为徐向北倒咖啡,一边对坦尼斯吐槽,夹在眼窝里的单边眼镜反射着微光,“你这样解释会让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坦尼斯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笑容,他拿起面前桌子上的茶杯,冲徐向北扬了扬:“不过虽然是身处不同的势力,不过我们的主旨和目的与议会派基本相同,只是在具体细节上有些微的差异罢了,所以我们在去年的雨月事变之后一直都在暗中配合议会派的行动,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们。”
说完他顿了顿,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咖啡,才接着说:“我这么解释,您还满意么,天翔士大人?”
坦尼斯最后那个“天翔士大人”说得有些阴阳怪气,卡娜不由得小声责备他:“坦尼,话可以好好说啦好好说!”
“啊,这位先生,”就在坦尼斯和自己羽翼胡搅蛮缠的时候,肖恩医生端着咖啡和糖罐走了回来,把东西放到徐向北面前的桌子上,“因为最近物资供应越来越紧张,我们已经没有牛奶了,所以如果喜欢在咖啡里加奶的话,还请您见谅。”
徐向北依然维持着一手握住装着此时身边唯一武力的上衣口袋(那唯一武力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同时狐疑的盯着医生的脸。
徐向北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没把握,长这么大没少被损友骗钱什么的,所以他不敢自己下判断,但是他觉得丹布朗那老头应该不至于那么久都没看破叛徒的嘴脸。另外,退一万步说,万一这真的是打入议会派的奸细们的老巢,自己毫无准备之下掉进来了多半也是跑不掉的,干脆任命。
刚好这个时候回答桌旁坐下的医生再次开口了:“虽然坦尼这人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他说的基本没错,我们没有向那帮压迫者提供帮助的理由,所以您大可放心。不觉得我们应该坐下好好喝杯咖啡么?”
于是徐向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端起面前浓浓的黑咖啡。
“另外,”看到徐向北的动作,肖恩医生嘴角露出笑容,“不介意的话,待会还请您与我们共进午餐。”
似乎被这句话点醒,端着面包的卡娜“哎呀”的叫了声,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那个、那个恐怕还要等上一会,因为……我会尽快准备好的啦……”
说完她把手里的面包往桌上放好,转身走向客厅的边门。
徐向北回头扫了辛德蕾拉一眼,蓝发少女立刻心领神会的站起来。
“等等,我也去帮忙,卡娜……呗……”
“没有呗!那个呗是多余的多余的!”
看着少女们消失在门后,坦尼斯对徐向北爽朗的亮出一排大门牙:“你挺能干的呀,和自己的羽翼已经很有默契了嘛!”
徐向北刚刚是让辛德蕾拉过去盯着卡娜,此时屋子里的另外两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虽然我对您保持警觉这点没有异议,但是考虑到今后可能会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这点,我认为互相之间没有基本的信任的话,会很麻烦。”肖恩医生依然保持着脸上沉稳的笑容,用知性而充满磁性的、堪称花痴少女杀手的声音说道,“所以就让我们迈出建立信任的第一步吧,肖恩·海德,是个游医。”
说着他隔着桌子伸出的右手。
三人介绍完毕,又互相扯了点别的,气氛总算是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于是话题在肖恩医生的引导下导入正题。
“雷先生,您是为了后天三王女的处刑而到帝都来的吧?”医生稍微寻思了一下,就直截了当的直切关键问题。
徐向北不说话。
“也对,”医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信息分享的前提是诚意和信任,那么就由我们这边起头吧。”
他看了眼坦尼斯。
一直吊儿郎当的轻浮男表情稍微变得正经起来,他把从谈话开始时起一直翘在桌子上的腿拿了下来,双手趴到桌上,压低声音对徐向北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后天负责行刑时的安全工作的是诺曼大公掌握的城防警备部队,也就是说,警备一事完全交由大贵族派来负责,所以你们行动的时候就不必担心塞巴斯基们的干扰了,没准他们还会帮你们一把。”
徐向北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词汇。
“塞巴斯基。”
肖恩医生代替坦尼斯解释道:“二王女属下负责谍报和秘密行动的特殊部队,全是一帮密探,由于他们公开的身份是二王女宅邸的管家和侍从,所以通称塞巴斯基。”
原来如此,徐向北开始觉得自己脑海里帝国的权利构成和政治局势越来越清晰。
随之而来的疑问也越来越多,首当其冲的一个是……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里肖恩一声再一次笑了。
“我还在想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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