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美娇娘
雨小将军也站了起来:“出兵剿匪,这也是我等的本份!此次若有些斩获,我分文不取,七成交给将士们作为劳军之用,三成交给你们分配好了!事情既已商定,雨辰就先告辞了!到了出兵剿匪的时候,来知会雨辰一声!”
他转身离房之后,李玉霜便揭开了帘子,轻笑道:“没想到这半大孩子,行事竟是这般老到!”
那边沈晓薇也笑着说道:“这次当真是多谢了白兄弟了!哥哥,咱们去挑些小寨子吧,只要攻破了三两个,他耿大嘴就威风不起来了!”
李玉霜坐在白云航的身边,拿起筷子给他夹菜,嘴里嗔道:“方才你们就顾着说话了!”
白云航这时却说道:“不成!这可不成!小寨子不成,非得挑几个有钱的大山寨不可!”
沈晓薇奇道:“这怎么说?我也为白兄弟着想,小山寨挑起来方便,也不会折损什么人手,大山寨往往有过百人,又修有壕沟高墙,恐怕会折损了人手;雨小将军那边不好交代……”
这时候郭雪菲也走了出来,和李玉霜一左一右坐在白云航的身边,白云航放下筷子,正声说道:“雨小将军虽然借我两个指挥一千健儿,可是我顶多只敢用一个指挥!”
沈青玉琢磨出味道来了:“是钱的问题吧!”
白云航的双手已然放到桌子下,在双姝那又柔又腻的娇体上偷偷摸了几把,嘴上却正声说道:“这段时间咱家应付着雨小将军的两千五百将士,对军中的开支颇有些了解!这两千五百将士,每天要二十石粮食,再算上副食和马草马料,一天折算起来大抵是五十银子出头的样子!”
白云航的手不老实,李玉霜和郭雪菲又嗔又喜,轻轻地踩了白云航几脚,又没什么力道,只是白云航却老实起来了,他伸了个懒腰,把手轻放在两女的香肩,嘴上说道:“这仅仅粮草这一项,雨小将军那两个指挥一千将兵若是借过来,这开支的名目就多了,军饷、犒赏、马掌、器物修补……甚至连遗失了军衣,都要我们开支,这一千官兵,我刚才粗粗算过了,一天最少也要一百两银子,往多算的话,就要两百两!”
李玉霜插嘴说道:“这么多银子,难怪这半大毛孩会在许州呆不下去啊!”
白云航听了这话,心中特别欢喜,当即把实话都说出来:“咱干这一票买卖,绝不能赔了银子!我为雨小将军筹措军需,一天五十两已是压得我站不起身了,若是再加上一两百银子,恐怕我都弃职潜逃了!”
郭雪菲轻笑道:“莫听他胡说,什么站不起身,每天晚上陪我都是生龙活虎得很!”
那边沈晓薇听了白云航的这番分析:“咱姐妹几百两还是出得起的,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先借个半个指挥吧!我们姐妹还有几十号人,白县令新近又收了大批好手,到时候也拉出去练练!”
白云航也向郭雪菲透露过这个意思,因此郭雪菲笑道:“那是自然,我便替夫君做了主张!只不过,这一次扫荡山寨,关键不在这,我在川中就听说洛河姐妹在河南绿林道上眼线众多,到时候若是有几个内应,这事情就好办了!”
注:本节关于明军杀良冒功一段,资料来源于顾诚《明未农民战争史》
~第三十三章 击鼓~
沈晓薇不由犹豫了一会,洛河七寡妇可以运用的棋子很多,别说弄出几个内应,就是在寨主背后捅刀子都是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与官府勾结残害绿林同道,这说出来是坏了名声,更不要说自己直接出面里应外合破了山寨,事后该如何善后,如何面对绿林同道的责怪,沈青玉见她犹豫,很干脆地说道:“妹子,只要掌握住那几十个可靠的山寨,其它山寨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何况现下他们都投到耿大嘴那边去了!”
沈晓薇仍在犹豫之中,沈青玉继续说道:“刚才雨小将军说得好,太祖皇帝都同罗汝材换过金兰谱,现如今天下只记得太祖皇帝,又有几人记得曹操!”
他口中的罗汝材,别号“曹操”,与太祖皇帝是小同乡,这人性子刚烈,武功也是一般刚烈无比,勇猛无双,初为山西三十六营义军首领之一,重张义帜后随张献忠,转战山西、河南、湖广、四川,十四年率部转改李自成,太祖皇帝凡事必同罗汝材商酌,时称“自成善攻,汝才善战,两人相须若左、右手”,甚至还换了金兰谱。
只是太祖皇帝时称“奉天倡义营文武大元帅”,“曹操”罗汝材亦称“代天抚民德威大将军”,一个称“奉天”,一个称“代天”,自古来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十六年三月,太皇皇帝先设鸿门宴杀革左五营之一的贺一龙,次日再亲领精骑百余直至曹营,趁其不备斩罗汝才于军帐中。
“曹操”的部众除杨承祖、王龙因此投降前朝外,都为太祖皇帝所吞并,与此同时太祖皇帝还一举吞并了革左五营,革左五营中只有“老回回”马守应一营改投了大西叛军外,其余也为太祖皇帝所吞并,经此一变,太祖皇帝才能一统义军,奠定进军燕京的基础。
这段血腥之事不显于史,只是江湖上却对此津津乐道,沈晓薇听了当即作了决断:“实是耿大嘴欺人太甚,我们姐妹才不得不借官军平乱,想必道上的朋友也能谅解姐妹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白县令,这一次抓到的头目可要全部杀掉!”
她是个极有谋略的女子:“白县令,我们对绿林道熟得很,哪个山寨最有钱,哪里防备最弱,都是一清二楚!到时候我们集合起来的人马,好歹也有五百上下,其中还有虎翼军的二百五十个精兵,兵临城下哪一个敢于负隅顽抗!纵便有一个胆大的,我们姐妹也会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李玉霜见她行事干脆利落,方才又被郭雪菲抢去了风头,不禁使起了争强好胜的小性子:“这都好说!只是我夫君帮贵兄妹出了这么大的力气,这事后所获如何分配?”
白县令站了起来笑道:“玉霜,我已经有了主张!沈姑娘,沈掌旗,咱们若有些斩获,七成是上贡给雨小将军,剩下的咱们再三七开如何!”
沈氏兄妹有些失望,只听白云航说道:“我们只取三成,剩下的七成交由贵姐妹!”
沈晓薇一听这话,当即兴奋地说道:“我想起了,除了咱们河南,陕鄂两省也有些山寨与耿大嘴有些勾搭,一并为绿林道除害!”
她心里已经盘点那些不服号令的山寨,甚至准备在墙头草中挑出几家来杀鸡给猴看,白县令那边笑道:“这次借雨小将军的旗号和人马,对我们也是大有好处的事情!”
沈青玉知道他有话:“白县令有话请讲!”
“有雨小将军的旗号,有苏会办的批文,贵姐妹平时有什么脱不得手的货物,都可以由本官代为脱手!”
沈晓薇不禁拍手叫绝,绿林道中最头痛的事情便是抢到贵重物事脱不了手,最后只能贱价卖掉,沈晓薇曾以不到一成的价格脱手了一批绸锻,她手里还有些烫手的物事积压在库房之中。
现下大军平匪,在山寨中缴获大批贼赃是很正常的,大顺初创,正是急需银粮的时候,这些贼赃却不能在库房闲置着,白县令大可以借处理贼赃的名义将货物洗白了,即使是苦主发现也只能吃个哑巴亏,谁叫这是罚没的贼赃。
她虽然分得剩下的七成贼赃,可到时候未必拿得比白县令多一些,只是沈晓薇本是极精明的女子,她转念一想:“咱们道上洗不白的物事不计其数,趁现下先低价的收上一批烫手的,到时候洗白了便是!”
李玉霜却没明白过来,等沈氏兄妹一走,李玉霜便嗔道:“你莫不是让那个狐狸精给迷了魂,居然要让她七成!”
那边郭雪菲靠在白云航怀中,一只俏手拨弄着李玉霜的头发,带着一丝俏皮一丝得意说道:“师姐,咱们夫君可精明着!”
李玉霜听着郭雪菲详细解说白云航的意图,知道又被她占了上风,只能娇嗔一声:“谁有你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白云航却道:“这一番大事,我们也得有些准备,玉霜,雪菲,去把张典史他们请来,大家好好商议一番,非得破几个大寨子发上一笔财!”
几个领头的公人听到白县令的计划之后,个个脸上都有兴奋之色,茅禹田兴奋地说道:“出售贼赃,这事我拿手啊!非发上一大笔不可!”
熊捕头因为新来,他这个又不怎么合群,有些落落寡言,一个人坐在一旁,突然冒出了一句:“大人,小人在熊耳山厮混了几年,倒没有别的成就,这豫中豫西的山寨我倒是熟悉得很……”
他缓了缓,沉吟道:“小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白云航神色变幻不定,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般,他听说熊捕头说完,沉吟道:“就麻烦熊捕头走一趟,那人提什么条件,你都先答应下来!这当真是大好的机会啊!”
大家越发兴奋,白县令当即说道:“这事你们都小心着,若是办好了,少不得大家升官发财的机会,若是露了风声,大家就只能白跑一趟!”
正说着,外面传来几声沉重的鼓声,白县令不由一呆。
白云航上任将近两个月,从来是亲率大队人马如狼似虎般查抄抓人罚银子,从来没有人主动到县衙击鼓鸣冤过,到了今日才算是正式开张。
白云航随口交代了几句,当即正声道:“你们将苦主带将进来好生伺侯着,这案子咱们要好好审一审!”
他心里:“这咱这第一桩案子,非得办得铁面无私漂漂亮亮地不可,纵便人家要送我五百两银子都不收!只有办好这一桩案子,咱们县衙也才算是有了威信!”
白云航刚在大堂上坐好,张典史已然将原告带了进来,白县令不禁眼睛一亮,竟是个柔弱如斯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素衣,荆钗布裙,站在那娴静若水,偏生柔弱生姿,又有些闺秀羞涩的味道,倒让白云航心中暗起了呵护之心,竟是朝这女子笑了一笑。
这女子胆怯得很,见到白云航一众吓得连走路都不敢了,只见公堂的年青县令朝她笑了笑,这才勉强移步,行动中有若春风扶柳,衣袂飘飘,倒也是顾盼生姿,可是这十几步路竟是走了好久。
一众公人们见到这女子,心中也软了几份,有气无力地吼了一声“威武”,结果这女子还是吓得眼角带泪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头。
白云航见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前来击鼓鸣冤,心中不由有了些思量:“这女子莫不是受了莫大委屈,所以到我这击鼓鸣冤?也罢,我好歹是一方父母官,自要保她平安!”
他心中既生豪情,当即柔声问道:“台下原告,只管抬起头来,张典史,看座!”
他不拍惊堂木,也不象平时审案那般严声训斥,倒是让一众公人都宽了心,心道:“咱们老爷倒是个好人!”
这女子柔弱得很,虽然站了起来坐了下去,可是身子颤抖个不停,秀目朝地,竟是不敢与白县令对视,白县令未曾见过如此女子,他很随意地说道:“原告,本官难不成是吃人的老虎不成?如此叫你惧怕!姑娘有什么冤屈,只管诉来,本官替你作主便是!”
这女子这才抬起头,见到白云航虽着官服,却是个甚为俊俏的青年男子,神情温和,语气也很柔和,这才有了胆子,她弯腰行了一个礼,鼓足了勇气说道:“青天大老爷在上,小女子是为寻夫来的!”
一众公人当即寻思道:“这寻夫怎么寻到县衙来了?莫不成我们县令大人要学包龙图斩陈世美?可是这个娇滴滴的小娇娘,哪一个男子敢会往外推?”
这女子说话间战战兢兢,白云航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他询问:“这寻夫之事,通常是由家中族长兄弟来处置的,怎么寻上我这县衙来了……这位姑娘,你是哪里人士,你夫君又是何许人?有何内情直管开口便是!”
这女子着实柔弱,见白云航多看了她几眼,立时又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小女子姓赵名雪芬,家住本城城东徐宅,家夫唤叫徐应龙……”
白县令还没回话,公人们已经炸了窝,在那小声议论道:“这就是徐夫人?果真是柔弱生姿……徐东家倒是好福气……不对啊,徐夫人怎么到衙门寻夫来了?”
白县令有心拍一拍惊堂木,又怕吓着这赵雪芬,正这时候,茅禹田已然窜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这徐家可不简单啊……”
原来这徐应龙竟是登封县的大富豪,他父母早亡,也无什么兄弟姐妹,只有他一根独苗,据说娶了个十分害羞的大家闺秀,这位夫人从来是大门不出,一直呆在家中受夫君宠爱,没想到居然上堂来寻夫。
这徐家四代祖传的基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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