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美娇娘
正是依托着这些客人,再加上白县令允诺让杏花村过个好年,杏花村居然是从来没这般红火过,可是这些客人都是要走的,云娘就笑着说道:“白县令……您看,咱村中平安得很,这村中的有伤风化由我们自行惩办怎么样?”
白县令笑道:“好!好!这样不错!我让熊捕头带些人来配合你好了!”
这是对牛弹琴,这杏花村是登封县的一大财源,怎么能不捞上一大笔,白县令还笑着说道:“最近有人到开封府去告本官的黑状,本官正想查一查!”
说着,白县令从胸中拿出一叠状纸,云娘不由大吃一惊,白县令查抄杏花村,这村中的各家妓寨自然是很不服气,请了个讼师写了状纸就递到开封府和苏会办那里去,准备把白县令板倒,哪料想这些状纸竟然落到白县令的手上。
这些状纸,云娘多半是列名其首,白县令笑哼哼地说道:“本县堂堂正正,有人竟敢诬告本官,非得严加查办不可!”
原来这些状纸先送到林府尹手上,然后又因为状告一县县令,案情重大,由苏会办亲自审阅,结果苏会办在状纸上批了一句:“此案案情重大,由登封县严加查办!”
前几天陈通判就把这些状纸一并交给了白县令,白县令自然要严加查办,云娘见势不妙,朝白县令贴了过来,一时间香风四溢魅力无限,只可惜白县令在家中见惯了美女,不吃她一套,云娘只能媚笑道:“熊捕头本是少林弟子,那是最欢迎不过了!大人,我们百花楼现下资金不足,正急需银钱周转,大人可否合股经营啊!”
这意思是让白县令入干股,白县令也不推辞,他只说道:“就是你们百花楼一家周转不灵?”
云娘恨得咬牙切齿,她笑道:“现下生意兴旺,都有些周转不动,大人有意思?”
白县令只干脆说了一句:“三成!不干就拉倒!”
云娘也不还价:“三成就三成!大人,这杏花村与您就是一家人了!”
白县令也很干脆:“从今往后,咱保证杏花村平平安安,半点事都没有!过几日我就到张家村转转,让天龙帮这帮有伤风化之徒尝尝厉害!”
双方是一拍即合,白县令是做了杏花村的保护伞,只是云娘继续说道:“大人……现下有些有伤风化之徒竟然无视官威,遁至外县犯案……不知有何法子?”
白县令勃然大怒:“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本官自有办法!”
原来有不少嫖客被抓怕,竟是到外县青楼寻花问柳,而白县令则抱定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一定要把客源拉回来,何况在杏花村他现下还占了三成的干股。
正说着高兴的时候,只听到外面有人大叫道:“大人!大人!”
白去航听得出那是带队去了郾城县的熊捕头,他当即笑道:“今日就说到这,过两日我派个人过来便是!”
说毕,他大声答道:“熊捕头!本县在这!”
其时天气已冷,可熊捕头却跑得汗流满面,他一见白县令的面就低头附耳过来报喜:“大人!那劫赃物的案犯我们已经查到了!”
白县令驱退众人,问道:“是哪一个?这么大的胆子,这虎翼军的军资他也很敢抢!不要命了!”
熊捕头当即道:“是吴老六!”
“吴老六?”白县令可是数次听闻过这吴老六的大名,知道他是河南道上的黑道大豪,武功十分高明,但与武功不同的是,他的名气是靠销赃出来,但凡河南黑道上不易出手的货物,总是由这吴老六来出手。
这吴老六在兄弟中排行第六,他五个结义兄长都是官府中人,或是部总掌旗,或是捕头巡检,他又用银子收买了些官府中人,所以绿林道上出手不了的货物,他总是有办法出手,可以说是有通天的本领。
白县令一想到这人,当即笑道:“这吴老六,说不准还是个肥羊了!咱们有机会没有?”
一听这话,熊捕头象得了个知音一般,脸上全是喜色:“不止是肥羊!还是大肥羊啊!大人,您想想,这吴老六在江湖上做销赃的买卖二十多年,一出手就是十倍、二十倍的利润,大伙想想他二十多年来赚了多少银子啊!”
熊捕头越说越兴奋:“虽然上下打点要花去许多银子,可这其中的油水可是不计其数!我估量着,虽然没个百八十万的家产,但是弄个几万两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他吴老六黑心了一辈子,总得把债给还清吧!”
白县令一想到这吴老六的家产,也兴奋起来,又摇头道:“想捞油水……看着这批赃物的人恐怕多着!”
熊捕头拍着胸膛保证说:“大人!虽说这不是登封地面的事情,可现在只要雨小将军一个手令,我就敢带那三十弟兄把吴老六的家给抄了!”
白县令却小心地很:“吴老六有多少人手?沈姑娘那次送货来登封,人手也不少啊!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熊捕头微笑而自信地说道:“怕什么!我们有的是人马!大人,这么说吧,这事情是偷偷跑回来的!若是让沈寡妇她们知道,那可了不得!要知道沈青玉的骑兵掌旗就驻在我们旁边!只要一得了风,这几千人就立马把吴老六的家给抄了!”
白县令淡淡笑道:“沈姑娘她们没起疑心?”
熊捕头答道:“当然有了,可是他们没过硬的证据啊!”
白县令又问道:“你有过硬的证据?”
熊捕头一拱手道:“大人!没有,可咱们要证据吗!小人有确确实实的消息,这案子确实是吴老六干的!”
吴老六在绿林道上差不多是垄断了销赃这一利润最大的行当,只是最近洛河寡妇突然杀出来抢生意,先是用高价抢单,接着借攻破白马寨的态势,一口气把河南省内大小山寨的赃物全部吃下,堪称是空前绝后的大手笔!
只是这样一来,吴老六这边就一个月半笔大生意也没开张,虽然特别提了买进价格,甚至准备好恶性涨价,只是洛河寡妇对各山寨有什么赃物一清二楚,再有虎翼军撑腰,竟是强买强卖,全吞了进去。
吴老六这边才发现问题大了,给沈巧薇这么一搞,各山寨的库房都清得干干净净,几个月是不要想做大买卖了,一想到吴老六气愤不过,竟是带了在郾城劫了洛河寡妇的车队,哪料想竟惹上马蜂窝。
白县令看了他一眼,才说道:“我信得过你……你这次来是雨小将军的手令?”
熊捕头说了个大人物的名字,然后又道:“大人,若没有雨小将军的手令,不但调度不动虎翼军,有这位大人物撑腰,我们也不敢动吴老六啊!”
白县令从容一笑,竟是有着无限的自信:“熊捕头,雨小将军出面,这河南地面上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你放心便是!”
“莫说雨小将军的手令,便是苏会办的手令,我也给你弄来!陈通判便在登封县,他可是可以在苏会办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啊!”白县令稍缓了缓:“这次执法,非得有几个办事得办的人不可!熊总捕头,我亲自带队去!”
熊捕头却记挂着白县令说的那四个字,心下猜测着:“莫非大人要把我升成总捕头了?以后登封县这么多捕快全归我指挥了!”
白县令猜到他的心意:“你这次是出了大力气了!这事办好,你这个总捕头的位置还跑得了吗?陈通判可是能通天的人物,只要苏会办一句话,别说一个总捕头,就是干个六品都尉也没问题!对了,南面那位可要加紧联络啊,那也是一笔大买卖啊!”
熊捕头忘不了自已师弟的引进之恩:“大人,那我沈师弟怎么办?”
白县令自信地说道:“有了这样一桩大功,我还怕他林府尹不成!咱们登封县有的是空位置!别说是沈越,就是张亦隆、茅禹田他们也是大有功劳,非得好好嘉奖一番不可!”
熊捕头替自己师弟高兴:“代大伙儿多谢大人了!”
白县令一挥手道:“别的话就不说了!这桩案子,我可是替你顶天大的风险啊!这案子若不是吴老六办的,你让我如何收拾残局啊!”
熊捕头摇摇头道:“大人!小人的消息是可以打保票的!”
白县令瞄了熊捕头一眼,然后很轻松地说道:“你还明白这官场中的规矩吗?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也成!既然明白了这一点,怎么还不明白另一点!不是吴老六干的也罢,是他干的也罢,咱们总有法子安在他的头上!”
熊捕头那是如梦方醒:“对!对!对!他吴老六本来就是负责销赃的案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案子哪怕不是他干的,只要我们能起出些赃物来,也能安在他的头上!”
白县令嘴角带了一丝微笑:“熊捕头,你又说错了,这案子一定是吴老六干的!”
~第五十章 大闹府衙~
张平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在汝宁府他可是位大员啊!
他原是“小袁营”大头领袁时中手下的大将,后来小袁营之变袁时中兵败身死,他改投了大顺军,领兵南北转战很是立了些战功,大顺鼎立,把他派到这汝宁府当了六品都尉。
都尉之职掌管全府兵马,在府里可以算是大人物了!就是府尹大人也要对自己客气几分,有这身份,再加上在黑白两道吃得开,财源自然滚滚而来,娇妻美妾更是不在话下。
只是张大人正得意的时候,房门猛得被人踹开了,张平听到那一声重响,立时火气大了,他大骂道:“是哪一个不长眼的东西!”
走进来的是两位官员,张平当即骂不出口来,再细看,这两个人都不认识,只知道凭衣冠看一个是从七品的指挥,另一个是正七品的县令,他的胆气又壮了起来,他大声训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穿了件哪弄来的官服就来本官这威风了……给我打出去!”
汝宁府下辖十余县的县令他都认识,至于指挥,他当年在军中不仅当过统领,还做过堂堂的标统,正下他也是正六品的都尉,官大一级尚且压死了他,何况是大了足足三级
只听那县令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张都尉,你犯了案子,请跟我们到登封县走一趟!”
一众公人都发呆了,这七品县令居然跑到汝宁府来提审六品都尉,这都哪跟哪?这县令不是晕了头罢?
张平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来抓我……笑话……哈哈哈……我是堂堂的六品都尉,你凭什么!”
那指挥冷笑了一声:“就凭我们俩个!白兄弟,动手吧!”
说着,就涌进来一帮皂衣捕快,一众公人都看得发蒙,只听那县令大声叫道:“案情重大,尔等快束手就缚,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尔等莫做无意义之抵抗!”
众公人看着这闹剧真是啼笑皆非,这话原本是他们说惯的,可是今日一个不知哪来的七品县令竟要上门抓堂堂的六品都尉,只是这帮公人都手持兵器,可汝宁的府尹大人早亲自带队已经赶到一线办军资被劫之案,衙门内净剩些老弱病残,一见这阵势才觉得不对劲。
张平是打老仗的老兵,近两年虽然沉迷于酒色之中,终究老底子尚在,一见不对味儿,大吼一声,抽出腰刀就起手来,只是敌人人多势众,张平刀刚挥到一半,彭狗蛋的大刀就砍向他的腰间,旁边两个公人则持棒扫向他下部。
最下流的是熊捕头,竟敢远远准备拉弓就射。好张平,他一收刀一挡一退,这三击都落了空,只是沈越的达摩刀法也是高明,再加上五六人围在身边,他已然落于下风。
一众公人都慌了,大叫:“莫伤着都尉大人!”
那县令却是大叫:“抗拒执法,一律当场格杀!”
公人们有心抵抗,但是这帮不知冒出来的捕快不但与自己一般下流,还有几分勇悍,不多时,张平不小心中了一棍,几个公人当即扑了下来,将他压住。
只见那个指挥一拱手道:“恭喜县令大人!这首犯已经束手就缚了!”
府尹大人亲临一线,只有都尉和通判在府内留守,通判大人赶了过来,这张都尉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了,嘴里还被塞了条毛巾,正在地上挣扎,但这帮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有挣扎棍棒便如雨点般落下,似乎要把张平活活打死。
通判见到这般场景,大吃一惊之余,训斥道:“胡闹!你们把我们汝宁府当作什么地方!”
那县令淡淡一笑:“在下登封县令白云航,有个案子想请张都尉到登封县走一趟!”
通判大人更是要气得要发疯了,骂道:“白县令,你知道自己干什么吗?”
县令身边的那个指挥已经笑着说道:“这位大人!我们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难道你们汝宁府都是蛇鼠一窝!给我带走!”
几个捕快架起这张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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