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美娇娘
今年虽是个丰年,整个河南风调雨顺,只是这千头猪赶到登封县城的时候,仍是全城震动,不过白县令一见面就交代张亦隆:“找个地方先养着吧,先把小猪、老母猪挑五十头出来送到虎翼军去!反正眼不见净!剩下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对了,茅典史,咱们这次不玩大斗换小斗,你们去市面买些小猪过来。”
当天下午,白县令就让人挑了两头上好的大肥猪杀了,一百来个公人都有了过年的年货,至于猪舌头则由白云航第一时间上贡给叶清秋了,只是叶清秋吃过后也没说半句好语。倒是虎翼军赞语不停,虎翼军南北转战这么多年,还只有这登封县把给养筹措这么充足,就连年货也不缺。
少林寺几千僧俗弟子,一百多头大肥猪已经足够过年了,在登封县不过是五个步兵指挥二千五百人,最近从抓来的强壮匪徒补了些夫子当苦力使唤,象黄羊以后就自称“永昌二年率部举义,于雨小将军帐下负军资输送之全责,一向任劳任怨……”
虽然派出了三百人,可是在登封县现下仍有虎翼军两千七百人,这猪虽小,多半只有一百来斤,但是两千七百个虎翼军兵已经相当满足了,这些猪肉差不多可以吃到春节前,按他们的说法:“天天吃肉喝酒的日子,也就是登封县享受过!”
至于老母猪肉,反正眼不见为净,斩杀之后全部交给黄羊这些夫子吃,这些夫子都乐道:“以前担当着天大的风险,可是在山寨多半是饱一顿饥一顿,每个月也就是吃七八天肉,还没个吃饭时候,我都犯了胃病!没想到被官军俘虏之后反而能有机会天天吃肉!”
黄羊原来在山寨里都是找机会克扣手下人的银粮,好让自己能天天大鱼大肉过舒服日子,至于寨丁能不能吃够,与黄羊无关,只是他现在的表现很积极:“弟兄们,我们天天有肉吃有酒喝……这都是谁的恩德?这都是雨小将军的恩德!是雨小将军将咱们从苦海中救了出来!”
他天天在营中宣讲雨小将军的好处,雨小将军也见他头脑很活,又是个打老仗的兵,当即让他正式补了个长茅兵的缺,准备派到夫子当中当监工,以后便不用整天卖力气了,只需整天叫道:“大家卖力气些……今天能活下来,多亏了雨小将军的恩德,否则哪能天天吃肉天天喝酒……哪一个若是不卖力气,我让他回郑老虎的砂场去!……大家多谢雨小将军的恩德,都卖力气些,都有机会像我老黄羊这般正式补了缺!”
正当雨小将军很满意的时候,白县令又送来了二十头猪,这次既没有老母猪,猪也肥了不少,虽然是白云航挑最瘦的送来,可雨小将军的部众却也是很高兴:“白县令办事情可是越来越漂亮了……非但年前可以天天吃肉,就是过年也能天天吃猪肉了!恐怕能吃到初三、初四!”
哪料想白县令那区区过百个公人,现下都是天天杀猪,每天至少杀掉两头大肥猪,按张亦隆的说法便是:“咱们和那帮大头兵没法比,他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咱们这帮人却是拖家带口,家里足足有七八张嘴,比不得他们啊!”
登封县的公人捕快多半已经成家立业,即便是下山没多久的熊耳山弟兄,也借着前次攻破山寨的机会娶上了还算俊俏的老婆,只不过老婆过门的时候往往后面带着个尾巴,甚至有一直没尝过女人滋味的少林弃徒被两个四岁大的女儿唤叫爹爹。
张亦隆自己也算是公人中的表率,除了自己一家天天吃肉之外,什么兄弟、叔侄也是靠着他在衙门有个官职能天天吃肉,他过年也不送别的,就提上一篮子猪肉。
至于雨小将军和各位指挥、掌旗,白县令可不敢拿老母猪应付,每天专门给各位武官送到一头大肥猪,让各位大人吃得舒心吃得放心。
只不过白县令第三次送来一百头肥猪的时候,军中已经着急这么多肉怎么吃呢?虎翼军总算才两千七百官兵!白县令送来的猪每头至少有二百斤,都可以吃过元宵节了!
还好雨小将军不忘照顾老弟兄,给洛阳府的一个掌旗送去了两头,开封府的两个掌旗送去了四头,此外在许州还驻着虎翼军的辎重、骑兵和炮兵一千五百人,雨小将军从登封县给他们送了三十头过去让他们好好过年。
统共是送了三十六头,雨小将军老到得很,又挑了四头最瘦的杀了凑了个整数,又以自己的名义弄了三十几石粗粮及菜疏、副食若干,就在登封县摆了个流水宴救济起了无家可归的老弱病残。
这些粗粮、猪肉、副食、厨师、桌椅都不需要雨小将军出半文钱,只是这样一来,雨小将军的仁义大名在黄河南北就流传开了,都知道雨小将军的好心肠。
他对着赶来道贺的白云航笑道:“雨辰这是借花献佛了,功劳还得算在白兄弟身上!”
~第七十一章 新春捷报~
白云航倒也不在意,这只是小事桩,他只是随口问了句:“确山耿大嘴那事,雨小将军考虑得怎么样了?”
雨小将军笑而不答,只是问了句:“白兄弟,何必藏私了……你自备的那几头小猪我可是眼红了许久了!”
白县令给虎翼军送来的小猪基本是病猪,真正长得不坏的小猪早让少林和尚挑了一遍,白县令千挑万选,总算为自己留了几头上好的小猪,比起来大伙儿视若珍宝的大肥猪来说,长得精壮,自然瘦肉多,肉质也要好得多。
他已经给雨小将军送过了一头,剩下几头正准备自己留着过年,一听雨小将军这么说话,当即陪笑道:“雨小将军,我这是正准备给你送一头嘛。”
雨小将军也不在意自己的部众吃的是母猪肉还是病猪肉,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反正都是些沙场搏杀过来的将士了,身体好着呢,他只是笑笑道:“这出兵的事情过了春节再说……还是把怎么过节先给筹划好吧!”
白云航笑了笑道:“白某自然明白!”
这甩卖贼赃的生意,白县令原本是准备大年二十六就收摊了,可是吴老六一案的商铺、宅子、田地等不动产却让大伙儿心动不已。这些玩意儿比不得其它贵重物品,随便一出手都是几千两银子,但是若买对了那赚头更大。一众商户也都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先跑了一遍汝宁府查探情形。
这吴老六家大业大,他一犯案牵扯把半个汝宁都牵扯进去了,有品级的官员就有十几位,以至于可以在大牢里拼凑个班子办公了,再加上从各县到河南的各级官员,那案子的牵扯实在太大了,河南八省官员因此摘印不计其数。
虎翼军这次办案特别得力,恐怕是县里府里还没到手,他们已经率先封了宅子,查抄了赃物,特别是在洛阳朱连德牵扯到谋反的案子之后,这河南全省都震动了。
自古以来,官员永远是超编的,许多老朽无用之徒占据了要害位置光吃饭不干活,借着这个东风,河南抓了几百个大小官员,倒是腾出无数位置,苏会办早想在各府各县全安插上自己的私人再换上一批有朝气的新人,只是以前因为位置不够有心无力,现在当真是天赐良机,一有要害位置摘印就赶紧调人再换上一批新血。一时间想请苏会办批个手书之辈不计其数,而虎翼军的封条也是厉害着,哪里有犯案,虎翼军就让沈青玉等几个骑兵掌旗快马赶去贴封条,地方若有抗议,沈青玉就抬出苏会办和雨小将军的名头:“这位大人好大的胆子!这是苏会办和雨小将军亲自办的案子,莫不是你也牵扯在内?”
无论是官匪勾结还是意图谋反,都是杀头掉脑袋的罪名,地方上再也不过问这案子了,结果虎翼军在河南八府抄没的不动产不计其数,以汝宁府最多,其次是洛阳府。光是在汝宁府一地,被虎翼军贴过封条的宅子就有两百多间,商铺、田地也是不计其数,这些东西很难变现,对商户要求也高。只是商户们的积极性也高,这既是赃物,售价自然低廉,又是苏会办和雨小将军一手操办的案子,来路正、价格实惠,可亲自跑到汝宁府实地察看之后,大家都主动要求过年不休,照常甩卖贼赃。
大家心中还有着个计较:“他们大商户肯定是回家过年了,我们小商户那时候就成了大商户了,今年先不回家过年了,赚笔大钱回去!”
只是这些不动产拍卖却是要大费周折,雨小将军、陈通判、白县令和沈晓薇仔细商议之后,才定下来大年不休,连陈通判也不回家过年了,把这些赃物一次卖光。
当然了,虽然说是过年不休,白县令却是照常休息,只是派了几个公人盯紧会场,省得被雨小将军他们独吞了。
新年伴随着遍地的鞭炮和爆竹声来到了这个繁华的小县城,即使是春节,商户、骗子、扒手仍然源源不断从各地赶来,白县令陪着家中众女贴对联、买年货跑个不停,最后还不忘让大家都添件新衣。
至于紫冰兰,白县令也专门抽时间去看她,仙子妩媚起来果然是了不得,惹得白县令就把她脱得一丝不挂就地挞伐,只听她柳腰款摆娇吟不停,什么姿势都要试上一遍,当真是男人恩物,白县令虽是有心四展雄风,但是想到家中的夫人厉害,还是预留了实力。
回到家就要吃年夜饭了,孙雨仪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爆竹,朝着衙门前往地上仍了一个,“呯”地一声响了起来,只是爆竹还没炸,孙雨仪已经是悟着耳朵转过头去快步跑开了,不多时又重复来一遍。白云航有心想说上几句,只是看到孙雨仪她那活泼已极的样子,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白天晚上都可以抱着老婆睡大觉,欢乐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若不是沈晓薇派人来催促白县令关于确山耿大嘴的事情,白县令还真想再给自己放几天假。
只是依旧没个结果,雨小将军说得很客气:“我们是河南本省的野战军,为民铲除绿林道上的败类是应该的,只是总得过了十五再说吧!”
白县令不知道雨小将军可是深有用意的,他虎翼军可是河南仅有的一支野战军,驻许州、登封的这一支更是有着随时援助汉京的使命。现在汉京吃紧,他可不想在确山折损太多兵力。但只要两湖的局势稳定下来,这区区一个耿大嘴恐怕就要变成耿小嘴了。
※※※※
湖北。衡阳。
“明日出战,哪一指挥能抓到罗遇,我赏他一万两五石散!”程系可是下了血本了:“大伙儿给我卖力气,到时候亏待不了弟兄们!”
要知道在河南,一万两五石散至少能卖个二万两银子,程系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苏安琪已经送来了好几万两五石散,便是白县令查抄天龙帮的那一批。
孙可望的四万军兵猛攻衡阳不下,只是城中火药粮草都足,又有整整一个军的部众,虽是杂牌,但在守城中却很得力。孙可望派兵攻了半个多月,结果折损了两千多杂牌军和七八百本部精锐却没有什么成效。眼见着湘北的两个精锐军就要南下了,士气低落下来了,孙可望也是搏命一击,亲自率众猛攻三日,结果程系亲自在城头督战,把冲上城头的一百多孙可望亲卫队全给杀下去了。
借着这个机会,西京留守总理川滇黔桂四省军务的程系程大人下了大血本,有心来个一战而定,因此定下了一个大大的赏格。
这罗遇是前明从广东派来的十营部众,名义上服从孙可望的调度,孙可望便把这三千人摆在南门。他自己的本部苦战了三日,又折损一千多人。虽然是久战之师,可到了这种情况下非得休整一两日再攻不可,可这罗遇部众就不同了,他本是湘军旧部,在南明军中也算是一等一的精锐,士气也不坏。
孙可望有心让这支新锐之师破城而入,然后借势北取长沙,而程系也有心一举破这支精锐,定下了一万两五石散,他大声说道:“河南小苏,这一回给我筹了五万两五石散,听说已经到了长沙府,大家卖力些,可不要让我连赏格都发不出去!明日拂晓,全军猛击罗遇大营!”
结果第二天拂晓就有人来领这一万两五石散,他跪在地上说道:“请程大人按约发给赏格!”
程系程大人着实傻了眼,他许久才问道:“罗遇,你这是?”
这跪在帐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南明军的大将罗遇,只听他说道:“听说大人给小人下了一万两五石散的花红,小人想这银子不如给自己赚好了!现下愿率众举师来投!”
程系仔细一问才知道这罗遇在两广属于客军,备受歧视,已经有三个月没发过饷了,这是南明出了五千两银子请他们会攻衡阳,结果听说程大人开出了个天价就赶紧来投了,生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程系喜出望外,他大声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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