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美娇娘
炅恕!?br /> 程系喜出望外,他大声说道:“我刚刚得到了消息,长沙府的大兵已经到了衡州外围,我们内外夹攻孙可望,又有罗将军率义师来投,可一战而定湘省……”
孙可望也是带兵的名将,他一听到杀声震天就知道不妙了,再看到两侧外围源源而业的大顺军,他连声骂道:“好你个罗遇啊……咱们走着瞧!让各路义师不要惊慌,就地抵抗,我们就等着他们出来了,平时等都不来,让他们先顶住,我们列好阵一个冲击就可以打垮他们了……咱们撤!”
程大人毕竟是文将,只顾着让部众全力冲杀,却不料孙可望已经率部逃了,只是被孙可望抛下的杂牌部队却是被杀得落花流水,几乎全军尽没。
这一役,确实像程系所说“一战而定湘省大局”,程大人西征之前,大顺朝只控制着长沙、岳州一带,可是现下孙可望大挫,李定国回滇,这湖南自然成了大顺的地盘。
衡阳一役,也算是程大人极得意的一役,守军不过万余,可围城的明军却足有五万之多,其中有孙可望的本部二万五千人,一路裹胁而来的杂牌部队一万五千人,桂军二十营六千人,从广东起来的罗遇部十营三千人。
战后除了罗遇贪图一万两五石散的重赏投了大顺之外,一路裹胁而来的杂牌军替孙可望断后全败得精光,桂军折损了半数有余才逃回了广西。至于孙可望的本部却没伤到元气,虽然辎重尽失,但实力尚在,带到衡阳城下的两万五千军兵中,退回贵州尚有一万六千多人,只折损了四成不到,南明统共在衡阳城下损失约三万人,但其中一半是临时起事的乌合之众,真正折损的军兵不过万人。
可衡阳战罢,各部一致为程大人请功:“……西京留守总理川滇黔桂四省军务程系此役指挥若定,运筹帷幄,率王师歼敌二十万,首功第一!”
程大人却很谦虚,他亲自修改了请功文书,把“破敌二十万”改成了“歼敌九万”,这自然有他自已的一套算法,这孙可望围城之时号称十万,后来又来了桂军和罗遇的约万人,这加起来就是十一万了,战后孙可望部和桂军还有两万,那便是“歼敌九万”了。
大家一致称颂程大人为人谦虚谨慎,绝不贪功,为满朝文武官员之楷模,只是以后史书都是如此载:“永昌二年冬,贼孙可望率十二万围攻衡阳,西京留守总理川滇黔桂四省军务程系领兵指挥若定,死守半月有奇,复大破贼军,歼贼九有余,孙可望辎重精锐尽失,回窜时余部不过万人!”
这衡阳城王师大胜,宜昌城下也是大胜,川东十三家原来只是稍稍占了些上风,在郝摇旗统率下猛攻宜昌。南津关、东山寺诸要点都控制在顺军之手,而白旺白提督急从荆襄驻军调集四万精锐增援宜昌,结果里应外合一举击破夔东十三家大获全胜。
这一役倒真是把夔东十三家的精锐打掉了过半,光是死伤就不下五六千人,被顺军俘获者亦有万人之多,郝摇旗见到这么多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弟兄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以他弃发妻于不顾的凉薄性情也不禁痛哭失声,最后大叫一声:“弟兄们!咱们退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经此一役,大顺朝把这天下的局面基本奠定下来,虽然说前明仍据有西南,难免会有反复,可是想把天翻过来,那自然是绝无可能了。
~第七十二章 火并虎嘴寨~
雨小将军既然能腾出手来了,这确山虎嘴寨耿大嘴自然便留不得了。
白云航还在合计着借着这阳光明媚的机会,带着一家人到登封附近的景点转转,这边雨小将军已经十万火急地把他叫过来:“你准备准备!我们去确山!”
白云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确山?耿大嘴?我们要平虎嘴寨!”
沈晓薇和她那个大有来头的大姐倒是期盼这个消息许久了,可眼下是什么时候,趁着机会一帮公人都象是放了羊一般,收拢起来都不知要花多少时间。还好雨小将军随后说了一句:“不急不急,咱们先好好筹措!”
正月十八,这支以登封公人为前导的队伍再度拉了出去,雨小将军亲自带两个指挥和一个骑兵掌旗紧随其后,此外还有洛河七寡妇亲自带着一百多精干汉子在道上配合。
这次去确山,有雨小将军的过千大军助阵,李玉霜和郭雪菲便没跟了过去,在登封陪着叶清秋好好转转,结果紫冰兰不知在哪知道了消息,硬是打着维护白云航安危的旗号:“凭你那武功,一个二流人物都能把你收拾了!我可不放心,陪你去确山!”
她现在正和洛河七姐妹的大姐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儿,洛河七寡妇的大姐头是个很年轻的女子,充满阳光的笑脸,留了个很干脆的马尾,穿了件火一般的红衣红裙,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朝气,干起事来也很有冲劲。但白县令就是不明白,这么青春的女子怎么就是个寡妇。
紫冰兰却是标准的仙子模样,连说起话来都极是娴静,始终都是波澜不惊淡淡如水的感觉。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面目,一想到那迷乱风情,白云航心中就有些自然而生的骄傲。
紫冰兰这次来,倒象是借机会来蜜月旅行一般,一有机会便惹得白云航怒而拔枪,两个人直好得如胶似漆,而从紫冰兰的口中,白云航知道了许多紫竹仙境的秘辛。
※※※※
永昌正月二十四日确山 虎嘴寨耿大嘴是个极精明干练的汉子,这虎嘴寨的基业本是祖上数代相传,到了他手里之后更是锐意开创,很是招揽了些江湖豪杰,便成了豫南大豪,寨中有三四千亩良田,房中有着二十多个妇人,就邓州枣阳的县令府尹都和他时常往来。
虎嘴寨大寨里随时有着过千寨丁,至于四下的小坞壁,也早已收入手中,只要他耿大嘴一声呼应,随时可以出动三千寨丁。
只是望着山下那一日之间的大营,还有那点点星火,耿大嘴心里很是没底,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和雨辰没半点仇怨,平时的上贡也不少,他怎么帮着那帮洛河婆娘来平我的山寨!”
偏偏夜风中传来的声音让他更加忧心:“虎嘴寨的弟兄们,俺是黄羊!黄羊就是洛阳黄羊寨的那个黄羊,黄羊寨的大寨主,大伙儿不是喝过酒吃过肉的……我们干强人的,一向是饱一顿饥一顿的,连吃饭都没个准时,可自从投到雨小将军麾下,天天有鱼有肉有酒,米饭管饱,每个月还有军饷可领!若是执迷不悟,雨小将军这四千军兵一个回合便可以把虎嘴寨打下了!”
虎嘴寨寨丁众多,所以饭菜只能勉强管饱,几个大肚汉更是经常叫饿,饭桌上也难得见到一次鱼肉,至于粮饷更是指望不到了,一时间寨子里人心浮动。
旁边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头目,一听黄羊这话便主动请战:“大哥,也不过千把人马,请咱集合弟兄们,会合各家山寨可以集合三千弟兄,趁着他们立足未稳的机会杀挫他们的锐气!”
这人叫徐震,正是耿大嘴的三寨主,他本是华山派的掌门弟子,只因为青梅竹马的小师妹移情别恋,喜欢上了福建来的小师弟,他一怒之下为谋个功成名就便投了官军,后来被派到“曹操”罗汝材部做了个军官,专门负责监视罗汝材的异动。罗汝材更张易帜反出官军的时候,当即把这帮监军绑了起来。罗汝材大声喝道:“老子反了!你们哪个跟我反,随老子吃香喝辣的,若是执迷不悟……哼哼!”
徐震当机立断投了“曹操”罗汝材,以后便跟着罗汝材南征北战,很是立了些战功,最后成了罗汝材营中一等一的大将。
太祖皇帝火并罗汝材的时候,徐震惊恐不定,拉着数千部众投了“小袁营”袁时中,结果被太宗皇帝领兵截住,最后只带走了四五百人。“小袁营”袁时中与徐震颇为投机,却不愿委以重任,只让他领了本部人马。那时候袁时中对前明已有归顺之意,结果又同太祖皇帝起了冲突,一番大战下来,徐震的本部人马折损得干干净净,就连他自己都是被耿大嘴从尸体堆里救出来的。从那以后,他似乎也没了雄心壮志,便在耿大嘴的虎嘴寨里做了个三寨主,凭着自己勇猛善战,又有非凡的带兵本领,帮着耿大嘴很是打下了一番基业。他终究不是虎嘴寨出身,在寨中很是落寞,耿大嘴对他也是半信用半提防。
一听徐震讲到这话,从洛阳逃出来的耿仲明准哼一句:“三寨主!你倒有胆子猛冲虎翼军两个指挥的阵势!”
耿大嘴却是轻轻叹了一声气,去年冬天,耿大嘴自以为羽翼丰满,反出了洛河七寡妇自立门户,一时间归附飞鹰盟的山寨数以十计,那时候也风光得很,哪料想风云突变,洛河七寡妇远远超过自己想象,竟是勾引虎翼军的大军残害绿林同道,一时间连挑了十数个山寨,就连自己在洛阳的分舵白马寨也被挑了个干净,只有自家兄弟耿仲明一人逃了出来。这样一来,谁还敢接近虎嘴寨?只剩下耿大嘴孤怜怜的守住了确山的这点实力,现在人家洛阳婆娘更是带着虎翼军杀上门来了。
正在耿大嘴迟疑不定时,只见一个汉子大声说道:“大寨主,虎翼军堪称百战精锐,结阵之后哪怕是过千精骑都冲不破他们的阵势,何况是咱们这帮兄弟!三寨主,你这个法子不妥!”
这人正是那日从汝宁府吴家堡逃走的张信,他原本是个县衙的总捕头,吴老六案发之后,他的总捕头也干不下去了,一怒投了虎嘴寨。他本人是小袁营出身的战将,武功也高,耿大嘴也是久仰大名,当即把他封为四寨主。
他一说话,徐震不言语了,耿大嘴淡淡地说了一句:“怕什么,咱们寨里有过千弟兄,地形也险要得很,寨中足够有几个月支用的粮草菜疏,外面还有两三千好汉响应!我看这千把虎翼军怎么攻得进来!老三,这前面你给看紧了!”
在反出洛河七姐妹之前,耿大嘴也是把整个虎嘴寨的工事都重修了一遍,还立了十几个箭塔,借着这绝好的地形,再加上寨中有近百张弓和八具强弩,虎翼军若要强攻,必定是死伤惨重。
徐震一听耿大嘴的话,有些失望,却淡淡地说道:“大寨主只管放心!我什么时候误过老大的事情,这些寨丁都是我的老部下,老大你就放心吧!”
说着自行起身到寨墙查探防务去了,耿仲明见徐震走远了。骂了句:“什么东西!好象这兵丁都是他家的一般,却不是我们耿家的。”
说着,他已经拉着张信的手说道:“大哥!我早就说过了,这人用不得。你看,四寨主也是带兵的大将出身,也能统驭部众,哪一点不比徐震强!”
张信向前一步施了一个大礼:“大寨主若有差遣,张信万死不辞!”
耿大嘴看了看张信却没言语,这张信原本便是他用来牵制徐震的,这两年徐震的势力在虎嘴寨越来越大,也有了些自己的心腹手下,偏生二弟耿仲明把本钱丢了个干净后逃回来,在虎嘴寨没了威望,一时间徐震说话比耿仲明管用,双方立成水火之势。
张信犹豫了半天,才从嘴里挤了几个字:“大寨主,张信总觉得这回的味总有些不对啊!”
耿仲明当即明白过来:“没错,虎翼军怎么才来这点人啊!雨小将军能调动的兵马至少也有四千,怪了!”
正说着,那边徐震已经带着几个心腹走了回来,徐震大声说道:“大哥!有我在,保证半点事情也没有!”
耿大嘴看了看徐震,笑了笑,猛地说了句:“把三寨主的兵器给我下了!”
望着四处围过来的寨丁,徐震没抵抗,只是冷冷说了句:“老大,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信不过兄弟我吗?”
耿大嘴答道:“老三,大哥不是信不过你!实在是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加上前段时间时常有些不相关的人来找你,我询问你,你总托说是故交……今天大哥得罪了你,可却是为你好,只要过了这一回,大哥亲自给你磕头请罪!”
徐震神情淡淡:“大哥既然不信兄弟,兄弟还有什么话好说!只求这一番事了,放兄弟我光身出门就行了!”
耿仲明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里应外合!徐震,你好大胆子,竟敢与外人里应外合谋夺我们虎嘴寨的基业,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徐震始终都是波澜不惊:“大哥!你终究是信不过小弟!”
那边耿仲明看着被解下佩刀的徐震,他前次在洛阳府虽是逃了回来,但是受创颇重,到现在还没养好伤,猛地把自己的腰刀递给了张信。
张信心里明白,这便是绿林道中的所谓“投名状”,只要杀了徐震,他的位置自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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