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之旅
龙千岳已经有所察觉,所以先护住了六个弟子,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手反击的是仙器。
万重大阵被太皓梭无匹的能量炸得粉碎,悬在空中的六角形法宝和四个弟子的白色手环统统化为灰烬,七个人的飞剑战甲就像薄薄的瓷器被铁锤砸中般,碎裂飘散。
龙千岳只来得及撒出最后一道防护,那是他救命的法宝,但还是稍微慢了一步,虹韵子的功力最弱,肉身在一瞬间灰飞湮灭。
明灵子和她是合籍双修的伴侣,他眼睁睁地看着却无法救助,半晌,才长嚎出声:「啊……啊……韵妹!哦……哇!」他急疯了,心里恨极了李强。
龙千岳为了抵挡太皓梭的冲击也受了极重的内伤,他现在的样子很难看,眼鼻口耳都流着鲜血。
明灵子抱着虹韵子的元婴,他不仅恨死了李强,连带着也恨起了龙千岳。
他冲着龙千岳疯狂地叫道:「你为什么不护着韵妹!你……你不是我的师叔!」他觉得龙千岳不公平,自己的四个弟子安然无恙,却偏偏让他的韵妹遭了殃。
龙千岳喷出一口鲜血。
他的大弟子愤怒地骂道:「明灵子!你混蛋!」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明灵子眼睛都红了,说道:「好!你们等着瞧!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发誓……」他咆哮着急速飞走了。
李强也是元气大伤,他心里明白,要不是有太皓梭,自己肯定没命了。他缓缓挺直身形,淡淡地说道:「龙千岳!这件事情没完,我一定会去天戟峰讨教一番的。」
他还不知道,太皓梭已经将虹韵子的肉身毁掉,他与天戟峰已然结下了大仇。
龙千岳心里一痛,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强竟然如此强横无匹,不但破掉了万重大阵,还将自己的法宝「震塔星」毁去,自己不但大败亏输,而且结下的仇家如此厉害,真不知道回去该如何交代。
鸿佥长啸着飞到李强身边,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李强如此狼狈,澜蕴战甲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脸上血迹斑斑。他大叫道:「师叔!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李强看见鸿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天戟峰的人,商队的人怎么样了?」
鸿佥一听就火了,怒喝道:「师叔,看我的!」碎金剑陡然炸开,射向龙千岳五人。
此时,龙千岳五人已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李强拦住鸿佥道:「让他们走!老子不屑于趁人之危。」
龙千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心里也佩服李强的大气,说道:「我们走!」四个弟子扶着龙千岳,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鸿佥收回飞剑,说道:「商队伤亡惨重,现在快要顶不住了,后面又来了两只神兽。」
李强大惊道:「我们快走!」话音刚落,他突然像一块石头般从空中坠落。
鸿佥一楞,立即明白过来,他吓得魂飞天外,慌忙向下追去。
李强昏迷了。
第十一章 伤亡惨重
鸿佥一把抱住李强,缓缓落在地上,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之极。
落地的轻微震动,使李强睁开了眼。镇塔天雷是天戟峰最厉害的法宝,李强要不是有三层甲护身,根本就无法抵挡。
他深吸一口气,吃了一颗灵丹,轻轻说道:「鸿佥,你先回去!我静坐片刻就好。」
鸿佥咬牙道:「不行!我不能离开……」
李强有点着急,说道:「鸿佥,现在我还能对付,你快去找到裂兽族的人,阻止他们!快去!」他的声音虽然很低沉,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鸿佥又气又急,他担心李强的安全,不愿离开,可又不敢违抗李强的命令,急得他在地上乱转起来。李强说道:「鸿佥,我有火精护身,没人能近身的,你去吧,再迟一点他们真的要顶不住了。」
鸿佥无奈道:「师叔保重,弟子一会儿就来!」他纵身跃到空中,心里涌起无限的杀机。
他快速在空中盘旋,搜寻裂兽族的踪迹。空中的视野开阔,很快他就察觉出西南方有怪异的哨声,他悄无声息地飞过去,决心要杀光这些害人的家伙,哪怕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真。
李强定下心神来检查自己,不禁暗暗吃惊,这才知道刚才承受的最后一击是多么可怕。澜蕴战甲虽然没有被毁掉,但是也必须重新修炼,元婴也受到极大的震动,似乎有些委靡不振。
他不禁叹了口气,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顺了,自满之心一起,遇见厉害的家伙,难免会吃大亏。他苦笑笑,将心神沉入元婴,全力运功修复,可是他又疏忽了,自己是坐在空旷的大草原上,野草虽然遮住了他的身影,却遮不住他练功时发出的光。
地火兽被炸得发了疯,突然转向怪兽群冲去。
在天路草原,地火兽是怪兽中最厉害的一种,怪兽群被它一冲,顿时大乱。
这时一阵尖利的鸣哨远远传来,怪兽们就像是听到了进攻的号角,轰然掉头向商队再次冲来,剩下的那只未受伤的地火兽却缓缓掉头,向后退去。
所有的怪兽都像发了疯一样向商队冲来,比先前的冲击还要猛烈许多。纳善咬牙切齿道:「他娘的,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跟我有仇啊,还真来劲啊,呸!再来过!」
帕本苦笑道:「大家都筋疲力尽了,怎么办?」
柱头沙哑着声音叫道:「虹锥炮可以放炮了,打哪里?」
顽公多亏了帕本的照看,几次将他从怪兽嘴边救出,这会儿他也是浑身发软,眼冒金星,闻言说道:「柱头,随便放吧,打哪都一样了……」
班侗指挥所有的人聚拢到营地中央,最里层是重伤员,外层是没有受伤的或是轻伤员,他吼道:「大家听着!我班侗对不起兄弟们了,把大家带到了绝地来,现在我们再拼最后一把,杀一只是一只,杀他娘的两只,就赚上一只,就是死也要死得像条汉子!」商队的人被他鼓动得热血沸腾。
纳善狂叫道:「班侗!是条好汉子,我纳善交你这个朋友!哈哈!虹锥炮……放!」
柱头首先发出一炮,然后扔下虹锥炮,挺起聚镰冲到最外层。
所有外层的人都挺起手中的聚镰,每个人身后都紧跟着两个手拿砍刀的汉子。
只片刻功夫,剑齿豪和搏杀兽就越过大车冲了上来。
纳善纵身跳到圈外,手中的逆光剑青光乱闪,帕本也同时跃出,手中的长枪飞出无数的枪影。兄弟俩靠在一起,仗着手中的利器,疯狂地砍杀起来。
众人见他们哥俩如此凶悍,个个精神大振,也不顾一切地冲杀上去。
当鸿佥突然出现在裂兽族的人群中间时,那些人才发现他。鸿佥一眼就看见一个灵鬼师打扮的人,联想到刚到西大陆时在埠塘土寨的都集客栈看见的灵鬼师,立即知道就是这个家伙干的好事,飞剑不假思索地射了过去。
灵鬼师猝不及防,被飞剑射中,身体一下就炸开了。无数道黑影哭嚎翻滚着从他体内飞出,当即被碎金剑剿灭了许多,还有一些则尖嚎着钻入泥土里。
鸿佥喝道:「你们统统给老子去死!」恨极之下,他也开始自称「老子」了。
那些裂兽族的人如何能够抵御修真者的飞剑?眨眼间,就被剑芒杀伤大半。剩下的人则爬伏在地,哭嚎求饶。
鸿佥心里讶然,上次抓住的裂兽族的汉子可不是这样软弱的。他厉声说道:「立即命令所有的怪兽停止攻击!」
从地上爬起两个人,嘴里含着一只红色的鸣哨,鼓着腮帮子使劲吹响,鸣哨的声音回荡在草原上空,显得十分诡异。
鸿佥微微放松下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指使怪兽杀人?这个灵鬼师是来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们也没有办法,前段时间来了几个灵鬼师,还有像您老人家一样的人……」他见鸿佥脸色一变,吓得急忙道:「不……不是的,是像您老人家这样杀……杀人……用亮闪闪的光……」
鸿佥一下就明白了,是用飞剑杀人,那一定是有修真者参与进来了。
「我们所有的族人都被灵鬼师下了咒,刚才您老人家杀掉他,我们才算清醒过来。您老人家饶命啊,我们也是无辜的……呜呜……」那人放声大哭。
鸿佥看着满地的尸首,心里懊丧不已,咬着牙问道:「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其中一个老者说道:「我们只是被他们当作工具利用,并不清楚他们要干什么。」
鸿佥冷冷地说道:「是吗?那留下你们还有什么用?」
他这么一吓唬,顿时哭声一片,有人说道:「大、大、大爷,你老人家知道……我、我们……他们不会告诉……为什么要这样干,您……饶命啊!」
鸿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看着这群裂兽族的人,真有点不知道那他们怎么办。他阴沉着脸不说话,只是盯着这些人看,看得他们毛骨悚然,脊背上直冒凉气。
终于,有一个人小声说道:「我、我听到一点……」
鸿佥眼睛一亮,说道:「是什么?快说!」
那人说道:「他们在收集什么东西,说是死人才有……而且必须是死得很惨的人才有,所以他们就让我们在暗中纵兽伤人……嗯,我还听到一个灵鬼师说,要为莽原的老祖出分力什么的,还需要大量的人去拜见祈福百灵……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鸿佥沉吟半晌,暗自寻思:「莽原老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可想了半天,也记不起在哪里听说过了。
他知道不可能再问出什么情况来了,又道:「前面还有你们的族人吗?」
那个老者说道:「每一路都有一个灵鬼师控制,最近进来的商队都逃不掉的。唉!裂兽族这下算是完蛋了,以后没有人会放过我们的。」他一旦清醒过来,立即明白了自己族人的险恶处境,心里不由得恨极了那些灵鬼师。
商队的人已经彻底绝望了,长时间的拚杀,体力已经消耗到了极致。纳善和帕本左突右奔拚命厮杀,试图堵住防御圈的缺口。众人拚尽了最后一点气力,终于再也顶不住怪兽连续不断地冲击,全部崩溃下来,霎时间,惨嚎声响成一片。
纳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光头上满是汗水和鲜血,浑身发软,两手无力。帕本比纳善稍微好些,这要得益于他平时的苦练,但是此时的他也只能护住纳善,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救助众人了。哥俩身边的怪兽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两人身上沾满碎肉烂泥和鲜血,样子十分可怕。
柱头的聚镰已经丢弃,他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吼叫着命令自己小队的人向他靠拢。他非常清楚,这时候只要一落单,几乎就没有生存的可能,将小队聚拢也只不过是多支撑一会儿而已。
一只搏杀兽狠狠撞在癞头的后背上,头上的尖角深深插进他的肩胛骨。癞头被搏杀兽顶着向前推去,他痛极狂吼。顽公上前一刀捅进那只搏杀兽的肚子,手腕猛地一翻,搅动着抽出砍刀,又回手挡住一只剑齿豪抽来的尾巴。
臭脚怪叫着抱住癞头,狠狠一脚跺在搏杀兽的头上。癞头背上的鲜血顺着皮甲流淌出来。又是一只剑齿豪扑来,将臭脚和癞头撞翻在地,张开大嘴咬向癞头,臭脚大吼着抬脚踹去,却被剑齿豪一口咬住。
「乒!」一声刺脊枪响,是卡珠救了臭脚一命,这一枪准确击中剑齿豪的脖子。黑狱枪的威力可真是不同凡响,一枪就把剑齿豪的脖子打断。臭脚惨叫着缩回脚,脚上竟还连着一只咬着不放的怪兽头颅。
突然,一阵怪异的鸣哨声传来,怪兽猛地停止了攻击,齐齐地向四外散开。柱头大叫道:「兽群退了!」
几乎同时,所有的人都像被抽去身上的骨头般瘫软在地,纳善也一屁股坐在血水中,张开大嘴,狂笑出声:「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柱头瘫倒在一只剑齿豪的尸身上,他张了张嘴,没有笑出来,眼泪却不争气地滚滚落下。
有人惊叫道:「看那只受伤的地火兽……它冲过来啦!」
班侗厉声喝令道:「引开它!引开它!」好不容易找到几匹黑尖骑,几个护卫骑上快速迎了上去。
纳善和帕本也找到一匹银尖骑,柱头擦去眼泪,抓起边上的虹锥炮追上去递给纳善,大声道:「兄弟小心!」帕本用枪柄一抽座下的银尖骑,跟着护卫后面冲了出去。
地火兽背上被炸开两个小洞,身上的硬甲都是裂痕,头部伤痕累累,一只巨大的眼睛流淌着乌青色的浓浆,它被炸瞎了一只眼,六只粗大的长脚也断去一只。它摇晃着庞大的躯体,歪歪斜斜地在草原上横冲直撞。
那几匹黑尖骑上的护卫人人手执刺脊枪,他们来到地火兽的侧面约百米处举枪射击,光弹打在地火兽庞大的身躯上,虽然伤不到它,却成功地把它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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