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仙道
心想即作,她使用念动力去寻找五娘的气息,可是心神尚未宁下,一道埋伏的杀气却先被她发现。
一皱眉头,她不能分辨来者是谁。睁开眸子,眼珠向右瞟去,就在不远处,虽未见人影却有扎实的气场存在。
看来是隐身术,可惜功力不到家。境天侧身面对杀手问:“凌罗国的?”她想起那群黑影人。
来者没有应声,看来还在死撑。
境天感到好笑,又道:“只有你一个来?”讲完,陆续又冒出三道杀气,总共有四人。
她指着气场存在的方向说:“这里一个、这边两个、这里再一个。”讲的这般明确,绝不会是用蒙的。
来者全部僵住,惊讶境天的厉害。
“还想杀我吗?”境天浅笑,“小孩子,快点回家去。”旋足,她一副无所谓的折返千音国。
来犯的四人顿在原地一会儿,即刻跟上前去,没有动作仅是像宵小般跟踪。
境天不打算计较,可是来者的气场越来越近,几乎只差五步距离,境天猛然顿足、一震手腕,全身奋而扩出巨大念动力。
身后四人被弹的远远,境天撂话道:“不许再跟来,太没分寸了。”
四人爬起身没有放弃,既然都被发现了,抱着决一死战的信念现身。是四只长得像蜥蜴的魔物,吐着红舌、手持利剑向境天砍去。
境天回身一踢,扫出的腿风轻松对魔物造成伤害。可魔物仅是稍作迟顿,他们的伤口以神速愈合,转眼就回复完整的身子,没有停滞的又是利剑砍至。换境天一愣,可下一秒就了解该采用何种战略。
她握着凝出的火球说:“不想变烤蜥蜴就闪远些。”
被看出弱点,魔物果然犹豫了。他们不怕刀剑冰石等的物理性伤害,就算被切成两半,也会变成两个独立个体。
要想破解这种无性生殖的魔物,唯有一次灭绝他们再生的机会,遇上火与雷系波动力等于是找死。
“滚。”境天道。
魔物互看一眼,若是就此打退堂鼓回去,怕是魔主也不会饶过他们。既然都是死路,他们大喝一声:“杀!”群起围攻。
境天立刻砸出火球!咻咻咻咻,完全没有遗漏的扔在魔物身上。
火势哗地升起,魔物吓得急忙灭火,其中一只见左半身已经焦化,毅然斩断自己的臂膀,可才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又是新的个体了。
另两只见状亦是学着,分别将自己救不回的部分割舍。境天仅解决掉一只,她不爽的啧一声,这回抛出球形闪电!
哔─魔物被电的不能动弹,纷以奇怪的姿势站立。境天再击出一波火系波动力,将他们烘烤成脆皮蜥蜴。
魔物陆续倒地,境天则胜利的拨拨手上灰尘。这次同样没有忘记采集样本,虽然她有八成认定是凌罗国的杀手了。
一到千音国才发现,原来她是最晚回来的。境天掏出烤焦的蜥蜴给骨铃看:“又来了。”
骨铃有默契的接过,毫不考虑就将蜥蜴的残骸吃掉。这一幕可看傻了境天,骨铃舔着嘴角:“凌罗国。”
“凌罗国怎么了?”好奇的干部围上前来听八卦。
骨铃即刻挥手将他们驱走,而后拉着境天往没人的地方钻,他附在境天耳上说:“别宣张,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准备与凌罗国对抗。我怕消息走漏会造成干部的激扬情绪,要是他们做出蠢事就难收舍了。”
境天明了骨铃的意思,加上先前两国已有心结存在,她点头道:“我懂。”确认完是凌罗国派出的杀手后,境天急往百弦的房间去。
路上尽是欢腾声音,她瞄见银星带着昔日月牙国的子民往他国出发,应该是要去当农垦部队的。
境天颇为欢喜,可是她没时间去为银星加油。走回魔宫,明显发现守卫变少,可能是去观赏阳光了,她不由得浅笑。
没敲门就进入房内,百弦就坐在前方,如此值得纪念的日子却锁着愁眉。
“怎么了?”境天先问。
“你呢?”百弦反问:“不去看看阳光吗?我刚从外头进来,你干得不错。”
“谢谢。”境天并没太大的高兴,“你在烦什么?”
“解决完阳光,我们暂时会与左右国家保持良好情谊,不用怕他们捣乱。”百弦指着他留下的备份地图说:“他们刚好绕在我们外围,就算有别的国家想侵犯,也会由他们先挡下。”
“这是好事。”境天挑眉道。
“对,唯一的缺口是凌罗国。”
百弦站起身说出重点:“凌罗国与我们关系恶劣,到时他不管吞不吞得下人间界,终究会找我们算帐。要免除这个祸害就必须现在下手,趁着他们正忙。”
“我同意。”
境天点头:“但在这之前……我想你帮忙先发个信给凌罗国。”
“测试动态?”百弦高估境天了。
“也算。”说得心虚,境天眼神有些闪烁:“我想要再见一回五娘,麻烦凌罗国替我转告她这个消息。”
“好。”虽然不懂境天要试什么,但百弦已是全心信赖。他立刻着手写信,待境天过目后,随即派人前往凌罗国送信。
手边事务忙完一段落,境天的心却是无法安下,她未得到五娘的解释前都不能释怀─为何人间界的魔物传送频率变快?该不会是另有其人在搞鬼。
“想什么?”百弦关切道。
境天敷衍打发:“没,想你说的毁灭凌罗国,该用什么战术才适宜。”
人间界的魔物传送点已经被紫炼封锁了,加上魔界似乎发现送再多也无法降临人间界,所以传送点明显的平静许多。
这是好现象,黑子、白子与紫炼好整以暇的围坐一块,像是沙漠中等待猎物上门的蚁狮,待魔物出现就击毙他们,听似危险,但有三个人合力便使工作变得轻松非常。
黑子望着没有动静的草原道:“这边应该不用三个人顾了。”
“嗯,我们轮班好了,那我就回去了。”白子自说自话的站起,可惜紫炼没这么好商量。
紫炼揪着白子的衣服表示:“我快累爆了,让我先休息,五点我再来轮班。”
“要走也是我先,是我提议的欸。 ”黑子按着僵硬的肩膀抱怨。三人同样都快体力透支,皆露出不济的神色。
谈判破裂下,三人决定猜拳定胜负:“剪刀、石头、布!”
紫炼随即发出尖叫:“哇!我赢了。”惊喜万分的盯着手掌,他欢乐的跳着离开。
白子与黑子哀怨对望,下一秒有默契的念道:“剪刀、石头、布!”这回换黑子大叫:“啊!输了。”
“加油。”白子抚慰的拍拍黑子,转身亦是不留恋的离开。
孤独一人会使疲惫加剧,黑子长叹一声只怪自己运气不佳。他认命的继续扮演猎食者角色,但迟迟等不到魔物上门,许是先前宰杀魔物的方式惊扰到其他魔物,才会让他们都不敢靠近这附近。
黑子松懈的半倚草原,又一片云从视线范围中飘走了,他终于阖上努力死撑着半眯的眼皮,尽管只偷得片刻休憩,此时都会感到幸福万分。
可眼皮才拉下没多久,一股由远而至的强力魔气便吓得黑子弹起身子戒备。
他闪过一丝惶惶,感觉得出这股魔气的威力,更叫他忧心的是─对方是一人!而非一群。
是谁有这么大的魔气?连黄马都不至于叫他紧张。
来者仿佛无所畏惧,或者该说─对方根本就是冲着黑子而来。面对这股气势,黑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转瞬,草原那端地平线上的小点已成人形站在眼前。黑子睨着对方,他强撑着背脊问:“你是谁?”
男子不屑答道:“将死的人知道太多无益。”
一怔,黑子竟无言反驳。慑于对方散发的压力,他冷汗湿了衣裳。“你……”
“你杀了这么多魔物,一条命抵这么多条,该足惜了。”男子手掌一摊,一把银亮利剑赫然从掌心窜出。他牢牢握着剑柄,将剑尖指向黑子。
一阵高温的焚风随之袭向黑子,迫使黑子下意识后退一步。他藏住眼底的惊惶,试着从对方的外表看出他的身分─最明显的特征是脸上的胎记,从眼下纵画过,与唇齐的青色胎记,宛如是被虎爪撕裂开的伤疤,动人心魄。
察觉到黑子停在他脸上的视线,男子抚着胎记道:“这是王室的荣誉。”
这句话叫他露馅,黑子立刻判断出男子身分:“凌罗国的二主!”
“嗯?”男子讶于黑子的机敏,可他却仅是得意一笑:“对!”剑尖一挑,无形的风刃割去,在黑子的面颊留下耻辱。
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面颊滑开,黑子傻了数秒才急急架起防护层。他居然没发现那道风刃?又惊又怕的感受导致他牙关颤动。
四周的气温开始上升,热度无界限的攀爬,黑子宛若处于烤箱中的闷鸡,他却是打心底发寒,那是一种绝望到深处的觉悟。紧接着,他立刻使用心识传音呼救,可竟然失效了!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识传音发不出去,嗡嗡地回荡在左右,好似是对着密闭的房间说话。
他茫然的张嘴,一会儿才明白,这里的焚热温度是主因,他早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二主的结界空间内。
“不是只有你们能玩回动力。”
二主瞄了一眼紫炼设的回动力圈。
看目前的态势只能靠自己了,黑子偷观察身侧环境,依据草原枯焦面积来评断二主的地域有多大。
他猜想,只要逃出回动力圈就有救了!思及此,他猛然大喝一声:“祈请护法附临!”手印同时结起。
背后的刺目光芒绽开,黑子的红身护法霎时现身,威风凛凛站在黑子身后,像座大山护持着黑子,黑子却没把握逃得成。
事情来得突然,二主怔了一下。趁此时,黑子转身往后逃脱!红身护法则是反向袭击二主。
是牵制。二主一眼看出黑子用意,他没有硬碰硬的与护法对决,反倒以柔软的姿态闪躲,一连避开数下金刚杵的重捶。
可他忘了还有羽箭!纷纷落下的蓝光羽箭每每惊险划过身侧,他不由得庆幸这是在自己的回动力圈中战斗,才使红身护法无法施展出全力。
黑子也发现了。
他狼狈的往前直奔,不时回头观望战况。
由于在别人的回动力圈内,虽然真元力仍可使用,却无法完全发挥,召出护法已是最大极限,他再无余力使用念动力飞行。
越跑、气喘得越凶,他忘了评量自身的体力,将真元力挪去灵动力后,身子就像瞬间老化几百岁,且有些撑不住四周的高温炎烧了。
望见黑子狼狈的样子,二主心底立刻有了底,他判断黑子是没力了,他现在不必急着取胜,也不用担心黑子逃掉,只要红身护法还在,黑子的真元力就会不断消耗,最后像只脱水的骆驼昏倒沙漠。
他唯一的工作是─反牵制住红身护法,藉以削弱黑子的真元力。战略一定,他更加显得悠哉。
黑子颠簸一下身子,整个人往前扑倒!红身护法同时消失无踪。
二主随后来到黑子身边,抬脚踩住黑子的背,恶狠狠问道:“怎么不跑了?再使用灵动力呀。”
“唔。”一声闷吭,黑子往二主瞪去。
“不管你现在表现的再怎么张狂,不过是我脚下的一只丧家犬,何不考虑摇尾乞怜,我或者会大发慈悲。”
二主扬笑表示:“先叩个头来看看。”
黑子抿唇不语,眼神饱含杀气。但他吓不倒二主,二主已认定他是被拔爪牙的纸老虎。
“喝!”猛然大吼一声,黑子倏地翻身。
没料到黑子突来的挣扎,二主险些跌倒。他稳住身子后推出一掌波动力往黑子打去!“可恶。”
黑子闪得巧妙,脱离魔脚后弹身跃起,震动手腕虚晃数招,几道闪光飞向二主。二主慌忙躲避,片刻才发现黑子的攻击全是中看不中用的幌子。他气得牙痒,不留情抛出一记杀招偷袭黑子。
黑子忙着逃跑,顾不着后头的情况下,背部硬生生受创!
“啊!”惨叫溢出他的喉咙,他又被逮住了。
二主气呼呼的对黑子道:“自找苦吃。”说罢,他重重踢向黑子的腹部:“快给我叩头!”
不屑的瞧了一眼二主,黑子改望向前方仅剩三公尺远的回动力圈边界。如果刚刚跨出那道边界,现在谁赢谁输就是未定论了。
偏偏……他讥笑着摇头:“要我给你叩头,除非你摘下我的头。”
“是个好主意。”二主道。
他轻挪脚板至黑子的颈子处,旋之倏地压下,啪吱的红色血带从黑子喉间划开。
没有听闻任何尖叫哀嚎,黑子身首分离。
二主以脚尖挑起黑子断离的头颅,并伸手接住,他对黑子瞠着大眼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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