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仙道
直的柳冬岩不愿欺骗他人。
“好,我答应你。”李楚信步回到书桌前,一面心中咒骂,境皇就是第三人,为何要逼他说这种谎话。他可怜的舌头,大概被油锅炸上十次也不够。
境皇抚着李楚的发道:“阿楚,不要偷骂我喔,拔头发似乎挺疼的,尤其是一次拔十根。”
他说着无趣的笑话,心绪飘忽,他不想杀柳冬岩,但他非杀他不可,这是计画中的过程。
李楚青着一张脸,等待所谓的卷轴现世。他迫不及待看完之后快闪人,再和柳冬岩耗下去,他的头发可能会被境皇扯光,不然就是他先疯掉。
柳冬岩走至一幅画前方,伸手摘下画轴。
李楚暗忖,该不会是像连戏剧那种老套的剧情,把保险箱藏在画后面吧?李楚再次猜错,画的后头并没有保险箱。
柳冬岩将画轴小心翼翼拿在手上,走回书桌前。接着将画轴反到背面,手一挥,请李楚过目。
境皇看着画轴背面,手指不禁因情绪波动剧烈而揪紧,疼的李楚皱起脸来。境皇一股怒意再起,方才对柳冬岩的可惜全数消失。
李楚没想到,画轴背面不是空白的!竟镶着一张泛黄的绢布,或许这是张淡黄色的绢布?
李楚分辨不清它的原色,不过看的出绢布历史悠久,边都已经脱线残破。
绢布上绣着七行字,应该是人名,各用不同颜色的丝线,看的出绣者的用心。
境皇流露出可怕的笑意,只要掌握这些名字,他三千年来的仇恨就得以申冤了。
柳冬岩低声问:“阿楚,请问你如何得知卷轴存在?”
李楚道:“当干气被释放时,我的脑海就忽然多出许多记忆,卷轴便是其一。我不会解释,这事太玄了。”浮起苦笑,这些话是真的,但不是完整的事实。
柳冬岩点点头,确实是玄了点,但太极图中的干气不也像神话般不可思议吗?
李楚向柳冬岩躬身,退了两步后道:“柳先生,我先离开了,关于我手上那块太极图,我会信守承诺的。”
李楚由壮汉带领步出大宅,但他却没有轻松的感觉,许是因为境皇那绝冷的笑靥久久不散吧。
不像是在打坏主意,似乎是比坏主意更恐布的念头,才会让境皇笑的这么吓人。李楚不敢问,他怕心脏不够力负荷。
绢布上面的七位人名刻在境皇心底,他反覆暗念这些名字,已有腹案产生。
请继续期待《噬仙道》续集
~第一章 踏破铁鞋~
即使没有直接的证据能指控柳春水,他就是潜入柳冬岩家中偷窃太极图的宵小,但境皇却有十成把握,认定是柳春水下的手。
为免嫌犯卷图逃跑,境皇要求李楚立刻赶往归童山,去向柳春水要太极图。
李楚没敢反对,他有些惧怕此时的境皇,那笑容如此邪气、残忍,一点也不像之前的亲切或游戏。
两人搭上巴士,一路沉默的前往归童山区。
归童山仍是幽静,今日摆摊的人更少了。许是受到经济不景气的影响,归童山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
李楚下车后,靠着上次的记忆行走,境皇跟在李楚的身边,与他并肩齐行。
李楚不时侧眼偷看境皇,而境皇那抹笑意仍在。李楚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希望境皇下一个要牺牲的人不会是他。
李楚越是感到惶恐,脚下的步伐拖得越慢。
可这回境皇意外的没有催促,因为他晓得下山的路仅此一条,如果柳春水在此时下山,一定会遇上他们,柳春水铁定跑不掉。
若是柳春水早一步逃了,那他们现在急忙赶上山去也是于事无补。
两人踱着龟慢的步伐,还一度引来旁人注意。
当然,旁人只见着李楚一人。
“唉。”李楚长叹一声,抹抹额上的薄雾。
要故意走得慢也是很耗体力的,与人体功学不符。
境皇笑意极深的望着李楚,手指一面在李楚的颈背滑动,“要我背你吗?我怕这样走下去,十几分钟的路程,会拖到深夜才抵达。”
幸好路只有一条,不怕柳春水逃跑。
李楚只觉一阵酥麻由屁股凉上头顶,咽了一口口水后,自动的加紧脚步,“不用背了,我自己走、我还能走。”
他随意的摆摆手把境皇抛在脑后,他才不信境皇会好心。
境皇不置可否的望着李楚,站在原处等了几分钟后才追赶上前。以他的速度,就算等上十分钟再往前追去,同样能在几秒内与李楚会合。
李楚本还好奇境皇怎么不走,忽然眼尾余光瞄见境皇这抹白影咻的飞来,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好像看到鬼似的,李楚的脸部有些抽筋。他快速把脸转向正前方,避免与境皇有任何眼神交会。
啪,境皇一手搭上李楚的肩。
李楚反应极大的跳了起来,大喊:“妈呀——鬼。”
皱紧眼睛蹲下身去,抱着膝盖不敢动弹,肩膀还在微微发抖,缩得比烤虾子还卷。
境皇脸色黯下,沉着声音警告:“如果你要继续玩,我也是可以陪你。相信有我参与的游戏,会更加刺激有趣。”
喀啦的关节响声,境皇正在松筋骨。
李楚一听,以爬姿飞快前进,哽咽的拒绝:“不玩了、不玩了,我们快点走吧。”
连爬数十步后才站起身,但双腿仍觉无力。
境皇揽过李楚的肩,偷懒的让李楚背着走。
“干嘛吓成这样?”望着李楚略微发青的脸,境皇不同情的问。
李楚可怜的努努嘴,半晌才道:“还不是你吓的,忽然用飞的,谁都会以为是鬼。”
境皇眉毛一挑,抚着俊美的脸蛋道:“你这样说太不公平了,我怎么知道你是做了啥亏心事,这么怕鬼。而且如此帅气的脸哪里像鬼了?就算是鬼,你也应该感到惊艳才对。”
李楚闻言,跟着反问自己,到底是做了啥亏心事?
久久突然想到,亏心事就是偷了太极图,把境皇放出来找他麻烦。李楚不禁心中暗叹,做坏事果然是有报应的。
见李楚不答话,境皇用力的呼了两巴掌到李楚脸上,好奇询问:“在发呆吗?”
李楚的泪水猛然飙出,颊上火辣辣的感受让他更觉委屈,回头便对境皇凶道:“很痛耶,你玩也应该掌控一下力道吧!”
望着那块红肿的五指印,境皇又看了自己的手片刻,须臾装傻回道:“原来会痛呀。”
他是故意的,谁叫李楚倒楣,碰上他刚好心情不好的时候。
“废话、废话、废话!不然你让我打打看。”李楚气的举起手。
境皇倒是不闪不躲,还凑上自己的右脸激李楚,“打呀、打呀、打呀,快点用力呼下去,证明你是男子汉。”
李楚一咬牙,巴掌奋力击去,却扑了个空。
境皇无实体的果冻状,连墙壁都能穿透了,怎么可能被李楚打中?
看着李楚幼稚的行为,境皇立刻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太笨了,你真是好骗欸。 ”
这一笑,使他沉重的心情舒缓一些。
李楚终于发现自己被耍,气呼呼的扭头就走,不想再与境皇打闹下去。
来到山径小道,李楚抬头看了一下,依旧是荒凉无人烟。
他踩上山径逞强的走着,五分钟后举白旗投降。比起上一次,完全没进步。
李楚冷冷的对境皇道:“再来怎么走?”
境皇头枕着手臂回答:“不是来过了吗?”瞄了一眼李楚,便把视线移往别处。
李楚既然要和他闹别扭,他也就不会装热络,这不是他的个性。
李楚忘了柳春水不是他要找的人,真正该急的应该是境皇。被境皇气傻了,他不甘示弱的继续走,宁愿胡走一通,也不想再求境皇。
结果他真的是胡走一通。
境皇倚着树干,纳凉的望着李楚跑来跑去找不到路的呆样,然后闲闲的打个哈欠:“哈——你还没找到呀?”
走了二十分钟,李楚只离开境皇五十公尺远。他埋怨的睨了眼境皇,又低头寻觅山路的踪迹。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为什么他找不到所谓的痕迹?
境皇举起手腕,点着没有戴表的肌肤道:“阿楚呀,天黑了,差不多该吃饭了。”
明明就只是中午,什么天不天黑的,境皇的嘲讽意味太明显了。
李楚鼻孔用力一哼气,“哼,不然你来找呀。”
境皇扬笑回答:“你早该拜托我的。往那边去。”指了一个与李楚所站之处相反的方向。
李楚忽觉脸上无光,假装镇定的移向境皇所指之处。
依据境皇一步一步的指点,李楚很快找到那片山壁,山壁后头便是柳春水所住之地了!
李楚高兴的跑上前去,境皇却仍是不动,站在远处观望。
李楚跑没多远,发现境皇未跟上,这才奇怪问道:“怎么不走?”该不会是有陷阱吧?一想到这里,他便迅速退了几步。
境皇表情沉重回应:“不必去了,里面没人。”
柳春水真会逃,但不啻是作贼心虚吗?也算一种收获。
李楚问号满头飞,看了看未开启的山壁,都还没进去就知道没人?境皇真是太强了。
境皇不耐烦的撇过脸,懒得多说什么:“眼睛凝气试试,用你的念动力去感受。”
李楚瞪大眼珠子使劲看去!
不帅的脸上搭配外凸的眼珠,境皇真想说他这样好丑。
李楚看了老半天终于放弃,揉揉抽筋的眼皮道:“什么都看不见,眼睛好酸喔。到底那里有什么?我看不见啦。”
境皇被打败的摇头,庆幸李楚不是他孙子,有些佩服李逸能容忍李楚这么久。
“就是什么都没有,证明柳春水已经搬走了。否则他能不施术法吗?以他那多疑的狐狸个性,拿到太极图后,设上几百层阵法也不足以为奇。”
连红点点的术法都撤了,里面恐怕是空城一座。
李楚一愣,眨眨用力过度的眼睛抱怨:“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是我的干气不见了。”
境皇嘴里咕哝道:“我不晓得你这么笨呀,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噘着嘴唇,李楚困扰的抓着头发问:“他不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太极图在他手中,我们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境皇反倒悠闲的回应:“他自然会来找我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闭上眼睛,即使对她的思念已经溢出心湖,不过几千年的岁月他都等了,他相信这次的等待不会超过十天。
两块太极图虽然长的一样,但开启的方式却不相同。
柳春水手上那块不是摸一摸就可以碰巧弹开的,而他又不是个能熬的人,由此推测,他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想尽办法来探听开启的方式,到时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不过境皇也不着急,即使是被柳春水碰巧打开太极图,那正好也遂了他的心意。
不管太极图在何方,只要一开启,便是帮忙境皇完成心愿。
唯一让他害怕的是柳春水藏着太极图,一躲就是二、三十年……那可真叫人头晕。
“好吧,随便你。”李楚可不想当被急死的太监,境皇都不管了,他瞎操什么心。
完成共识后,两人提足迈上归途。
时间在不知觉中流逝……
两人下车时已是黄昏。
抱着快乐的心情回家,可李楚一进家门脸便垮了一半。
大门没开不打紧,李逸伤成这样,要想顾店都难,到时若被邻居问起受伤的原因,那就更尴尬了。
但是从小门一进入,却看见满屋子的符咒、阵法,这还是古董店吗?比较像法场吧。
一楼没人在,李楚脱了鞋便跑上二楼找李逸。没想到二楼同样画的乱七八糟,连最细小的角落都没放过。
打开房门,原来朱永昼也在。
“爷、朱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李楚青着脸,指向墙上的染料问。
李逸的表情像在看傻孩子,疑惑的反问:“你看不懂吗?那是阵法呀,和地窖的一样,都是用来阻隔其他术法闯入的。”
李楚顿感头晕,黑着一张脸抱怨:“你把家里搞成这样,到时候肯定是要我来收尾,你想累死人吗?真是会折腾别人耶。人家说,别人的小孩死不完,怎么你每次都欺负自己的孙子。”
朱永昼抿抿唇,李逸这破铜身子,自然是下不了床,因此墙上的杰作其实是他所为。
李楚看了一眼表情怪异的朱永昼,脸涮的通红,终于发现自己是白痴。
“呃,朱爷爷,那个……”挤不出话,最后决定搔搔脑袋装傻。
房里静了两三分钟,李逸率先出声:“阿楚,你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大事呢!你自己在外面混,还敢说我找你麻烦。要不是永昼在家,可能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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