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仙道
李楚虽然知晓地精有遁地穿墙的能力,可依旧觉得神奇非常,不自主的走上沙尔提方才的位置,用力跺着地板,确定它的虚实。
半晌后,李楚不预期爆出一句:“真看不出来你是公主欸,要是有一天忽然有外星人来找我,说我其实是他们星球的救世主,那也不会奇怪了。”
手指对着亚梨娜上下比着,还是很难想像。
亚梨娜一怔,抖抖眉毛叫道:“你这没礼貌的家伙,你也会成为救世主?那青蛙变王子就不会是童话故事了,哈哈哈哈……”
亚梨娜以高扬的笑声讥讽,片刻后忽然收起讽刺的表情说:“算了,我不和你计较。”因为她知道,李楚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才不得已用这种方式,人长的漂亮也是种麻烦呐。
讶于亚梨娜的反常,李楚不屑的哼了口气:“我才是懒得和你计较,青蛙变王子,我还天鹅变公主勒……不过你是丑小鸭,这故事不适合你。”
亚梨娜气得双手发抖,她和李楚实在是八字不合,就算李楚再怎么爱着她,她仍旧看他不顺眼。
“丑八怪,猪头仔,我比你可爱一百倍,如果我是丑小鸭,你应该是钟楼怪人吧。”将脸皮拉长扮鬼脸,亚梨娜乱蹦乱跳的嘲笑李楚。
李楚无言了,原来他和钟楼怪人是同一等级,难怪左香香不要他。掩着脸忽然往楼上冲去,一面鸣咽道:“呜,都欺负我。”
亚梨娜朝着二楼大叫:“丑八怪、丑八怪!”接着一串怪笑,“哈哈哈……”
~第六章 复仇计划~
山林中的湖泊掀起一阵阵惊澜,以噬人之姿翻腾,却在湖泊中央出现一片突兀的冰壁,以弧状遮挡住大半的侵袭。境皇站在冰壁旁,嘲弄不屑的笑意不减。
可云上骤降的暴雨,却有逐渐趋缓之势,强烈的狂风咻咻扫过林叶,但也比几十分钟前的十级阵风平和许多。这阵突来的气候异变,正是针对境皇而来。
天地间只要有祸世妖胎诞生,总会伴随着异象出现。
这场狂风暴雨,不是为了消灭境皇,只是一种自然警讯罢了。
莫约一千三百年前,齐天大圣孙悟空练成长生不死术时,引发的异象更是骇人。
境皇之所以没造成严重的影响,则是因为进行阴阳合体的这处湖泊,是阴阳平衡之地,因此不会导致天地间乾坤二气产生过大的冲击。
“累了吗?”境皇对着上天喊话。
想当然尔,不会有声音回应他的问题。
豆大的雨滴转小,片刻只剩下零落的几颗雨点。
波澜停下,荡漾了几秒后湖面归于平静。
一袭凉风吹过,云雾往四周散开,澄黄的月色再现时,已成洁白的银盘。
“嗯……”沉吟一声,境皇望着湖中的月亮自语:“该回去了。”
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举足踏上归途。
心情特好的哼着小曲,境皇赶在天亮前回到古董店。
客厅中的亚梨娜已等候境皇多时,本该在见到境皇时安下忐忑的心律,她却惊呼一声:“境皇?”虽然仍认得出眼前是同一人,但这改变实在太大了。
亚梨娜不敢亲近,又觉得境皇更加可口诱人了。
境皇笑的春风得意,道:“亚梨娜?呵呵,讶异吗?你的眼珠子要掉出了,快点塞回去呗。水妖已经处理干净了,保证不留后患。”
亚梨娜再次震撼,境皇连声音都不同了!
虽然之前也是偏中性,不高、不低,却听得出是男子,现在却……添了些许柔美,使音调雌雄难辨。
若配上女人的脸蛋,则十足的女人味,要配上男人的面孔,则有温文儒雅之感。
说到容貌,俊美的境皇现在同样性别扑朔,像是冷俊的女孩,又像是美型少男;大致上的五官没变太多,许是眉睫添了蓝色,有上妆的效果吧。
亚梨娜仔细观察境皇,她真难相信,一夕间能让人有这种变化。真是专业的变装,连衣服都换好了。
原来的一袭白色长袍,现在变成和席后一样的汉朝服饰,但颜色明显不同。靛蓝色的披肩挂在两臂上,风一吹就轻轻飘摆,像是仙女的羽衣,却又因为靛蓝的深沉,而觉得稳重。水袖与微露的亵衣,是淡淡的水蓝,有种河水的清凉感觉,加上布料滑亮,更让人连想到清澈的溪流。加上皮肤粉嫩的吹弹可破,真让人想要咬一口。
唯一不变的是垂至胸前的皓皓白发,恰似月下银雪般的直长白发。
不过束发的方式变了,慵懒的发髻只束着一部分,不至于让发丝杂乱飞舞,下半部则让它随风飘扬,既是不羁又是雅痞。
亚梨娜倾身嗅闻空气中的味道,半晌问道:“你真的是境皇?”
“可不是?”境皇水袖一甩,手指更纤细白皙了,点着亚梨娜的头道:“除非你不是地精,那我就可能不是境皇。”
“啊。”亚梨娜讶异的闷叫,境皇的笑容真像席后。“席后呢?境皇……你是男生还是……”她不想猜下去,最爱的境皇不要变成女人才好。
境皇略扬眉,圆睁着杏眼反问:“重要吗?亚梨娜。”
亚梨娜回答不出,困窘的垂下头去。“不……不重要。”
“呵。”境皇抚发轻笑,片刻才道:“我是阴阳体,没有所谓的男女性别,我已经与席后融合了。”境皇伸出手与亚梨娜交握,让她感受自己的气韵。
这股厚实温润的气韵,让亚梨娜一惊。她顿时恍然大悟,抬眼敬佩的看着境皇:“阴阳体!”
只有最崇高的精灵类,才能拥有阴阳体,没想到境皇这只妖怪居然也是阴阳体。
“是,阴阳体。我和席后本来就是一体,却因为某些原因被分离,现在终于又回复原身了。”说到某些原因,境皇的眼神霎时凝上严霜。
“那我要叫你境皇还是席后?”亚梨娜刻意忽略那层严霜,否则会被冻伤。
“叫我境皇。席后并没有意识,只是我金丹的一部分。”境皇抿唇微笑,严格来说,叫他境皇也不完全正确,因为他的本名不是境皇,是……
“境皇、境皇。”亚梨娜连叫两声,以确定境皇的真实。
“对了,我刚回来时发现有地精从附近离开,是发生什么事吗?”境皇看看左右,古董店里残留的地精气息颇浓,不该是亚梨娜一人所发出的。
“啊。”像是小秘密曝光,亚梨娜掩着张大的嘴巴,嗫嗫道:“他们是来找我的,我是亚帝国的公主。不过你放心,他们已经回去了,我可以继续待下。”
境皇其实不怕亚梨娜离开,不过对于亚梨娜是公主一事,倒让他觉得好玩。一把拎起亚梨娜,上下翻转一圈,又前后审视一下。
亚梨娜被折腾的想吐,病恹恹的叫道:“不要转了,我快吐了、停一停。”
境皇手一松,让亚梨娜垂直落地。亚梨娜来不及使用遁地术,狠狠摔了好一大下。
境皇一边说着风凉话:“亚帝国的公主怎么没有特殊印记?还是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摘下亚梨娜的叶帽,头顶也没啥特别之处,和一般的地精一样。
亚梨娜迅速抢回叶帽,飞快戴回光秃的头顶,压着帽缘道:“没有什么印记啦。”
境皇不信,拇指与食指夹住亚梨娜的脸颊,一施劲压开她的嘴巴,探着眼睛往里瞧:“舌头也长的一样。”
亚梨娜语音含糊的强调:“都一样,真的没有印记。”
“唉,无趣。”境皇总算放过亚梨娜,抖抖靛蓝色的披肩往沙发走去。动作唐突的忽一转头,望向古董店大门。
“又来了,同样的把戏要玩几遍?我都看腻了。”境皇啧了一声,改看向透明的窗户,预计还要一个小时才天亮,想必耳根子暂时是得不到清静了。
境皇才说完,卡卡卡卡卡……大门便突然摇晃起来,震出频律极快的声响。
只有台风天才会出现的景象,却在晴朗的夜里发生。
亚梨娜尖叫一声:“啊!鼠妖。”
地精是弱小的精灵族,一感受到鼠妖的气息,立刻吓得全身发抖。因为门口的鼠妖数目极多,且是凶恶的种族——火眼鼠。
它们的天敌是猫妖,其他则难以对抗它们,往往集体行动,一出现就满山遍野乱钻。看得见的东西全会被吃得片甲不留,包括地精。
永远活在饥饿中的鼠妖大军,眼神疯狂,除了吃以外看不见别的,性好杀戮,是残忍的妖怪。之所以生成,是因为老鼠被怨魂碎片附身,进而遭到怨魂控制,所以长的和一般老鼠无异。
终其一生都在杀戮,即使杀红了眼,也不见它们停下休息,因此被称为火眼鼠。通常是黄昏出现,白天则潜居地底躲避阳光。
李逸与朱永昼顶着黑眼圈,乒乒乓乓奔到楼下,两人这次连上衣也来不及穿,光着膀子、穿着四角大内裤。李逸拿着一堆黄色咒纸,朱永昼则握着一瓶红墨。
李逸看不见李楚身影,提起丹田之气大吼:“阿楚!快醒一醒!”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沙沙落下。
李楚赫然吓醒,心脏一个劲的狂跳,不会是地精军团反悔,又来试炼他了吧?这回已学乖,抓了枕头匆匆才下楼。只是下了楼后,看看手上的枕头,似乎没有实际帮助。
大门的门框越摇越剧烈,眼看就快被震下来。
亚梨娜惶恐的往境皇身后躲去,一面哭哑着声音道:“它们快进来了,快进来了,境皇救救亚梨娜。”
朱永昼望着大门疑问:“它们是谁?”
他与李逸只察觉到强烈妖气,不明白外头伺机而动的东西是什么。
境皇懒散的勾着发梢玩耍,漠然置之道:“火眼鼠,大概——有五百只吧,可能一天吃不完,可以冰着吃上一星期。”
亚梨娜缩了一下,愁眉泪眼扯着境皇的披肩,“亚梨娜不想被吃掉。”泪花又扑簌簌落下何止万朵。
境皇侧眼左右瞅着亚梨娜,片刻抓起亚梨娜与她四眼互视道:“亚梨娜,说真的,地精不怎么好吃,我想——它们会先挑李楚来吃呗。”
李楚猛然跳脚,气急败坏向境皇抗议:“为什么是我先?”挥着手上的枕头,模样甚是好笑。
李逸睨着李楚,讽道:“不然要先吃爷爷吗?”一句话堵得李楚不敢多抱怨。
李楚小声嘀咕:“吃我就比较好吗?”揪着软澎澎的枕头,像小媳妇般哀怨。
匡!匡!大门的卡卡卡震声,一下子变成大而有力的冲撞声,似乎可以听见门板的螺丝正在松脱,发出吱嘎吱嘎的杂音。
“吱、吱、吱……”外头的火眼鼠忽然鼓噪起来,似有千军万鼠将屋子团团包围住,尖细的叫声此起彼落。
李楚用枕头捂住耳朵,他受不了这样刺耳的声音,全身不自觉的掀起一层鸡皮疙瘩。亚梨娜顾不得形象,顺着境皇的披肩攀上他的背,自以为无尾熊的粘着境皇不放。
朱永昼抽过李逸手上的黄符纸,快步奔向大门,手中的瓶盖一扭,就用手指蘸上红墨,挥洒自如的在纸上画符。“降纳天地灵气,循我符之意,服我符之令,归我符之阵,以达我符之愿,断邪!”话毕,恰好写完勒令二字。
符纸立马充满念动力,他麻利把往门上一贴,霎时止下门板的震动。
李楚吁了口气,将枕头从耳旁拿下。甩着两手、动动僵硬的脖子松缓筋骨。
卡——卡——震动方停,指甲磨木头的声音顿时窜起,再使众人瞠眼,圆睁着眼睛盯着门板看。唏唏嗖嗖的声响重新启动,吵杂更胜之前。似有千只鼠辈正在门外互相磨蹭着身子,争先恐后想冲进屋内。
李楚把枕头再放回耳旁,抱着头低喃:“不会吧?连勒令也无效?”
李逸也吓到了,大受打击的拧着表情自问:“怎么可能?”
朱永昼连连退后数步,手腕抖得厉害,红墨溅满整只手掌。要是连勒令都没用,他不知还能怎么处理。
啪滋!木板忽裂一道隙缝!几丝的木纤被掀起,由狭窄的缝中硬被挤进三、四只灰色的鼠爪。由于木纤粗硬,鼠爪生生被磨的皮开肉绽,血红瞬时扩张开来。
裂隙被越扒越大洞,已经可以钻进一颗鼠头。
朱永昼立下决定,将红墨往地上洒成一个圆,“干以君之,坤以藏之,取艮以止之。”话末甩上两点红墨于圆上,完成红邪阵。
李逸拉着李楚跳入阵中避难,朱永昼同时站进,他的前脚才跨入,碰!好大一声撞击,木门竟被整片卸下,平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吱、吱、吱……数百只的灰色沟鼠顿时涌入,海啸侵袭一般来势汹汹,以锐不可挡之态灌入屋内。数量多的上下叠着跑,灰压压一片。
“哇。”亚梨娜手一夹,加紧力道抱住境皇,把脸埋在境皇的衣服里,仅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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