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仙道
抖抖裙摆,境皇站起身子,摆好姿势。两股蓝、红旋风自地面卷起,绕着境皇旋了数圈,境皇缓缓现出实体,不改笑意的道:“在劈谁呢?你的目标该是我呗。”
柳春水的动作僵住,方才那股气焰不知打哪去了,藏不住害怕的盯着境皇看。沉默半晌,柳春水的脸颊抽搐了两下,赫然眼神一凛的往境皇冲去。
银斧往上举去,高过头部,身子一倾,顺势砍向境皇!“去死——”
境皇将水袖一甩,啪的赏了柳春水一个耳刮。劲道出奇的大,柳春水居然横飞出去,狠狠撞倒近处的单人沙发椅。
柳春水倒在地上,手腕似乎敲到重物,痛的使不上力气,“呜……啊。”挣扎着想起身逃跑,可双脚连连滑了数次又将自己摔回地上。
他像跳出鱼缸的金鱼,努力拍着尾鳍想游,偏偏力不从心的只能苟延残息,这时连银斧也顾不了了。柳春水翻过身,改用狗爬的方式移动。
境皇脚一踩!压住柳春水不安分的背部,“去哪儿?要不要我背你呀?免费的喔,就算是完成你的遗愿,够人性呗。哈哈。”
“你是谁?到底想干嘛?”听的出柳春水的声音是硬挤出来的,扁的难听。
境皇眼神一飘,手指点着唇思索,故意吊柳春水胃口,直到看见柳春水咬牙切齿,恨不得啃他筋骨的表情,才愉悦道:“我——是——来——杀——你的。”眼一眨,朝柳春水抛媚眼。
柳春水一颤,呐呐疑问:“为什么?我不记得与你有过结。”手往旁摸去,悄悄的挪着,努力伸直要构银斧。他总算看透,以他的修为杀不死境皇,需要借由银斧的威力配合,勉强能有一线生机。
境皇将视焦放到远方,怨妇般咬着水袖道:“我和你是没有过结,和你祖先……过结可就大了。唉呀,一时半刻也说不清,你去问问阎王爷好了,他可能会好心一些解释给你听。”懒的扯陈年旧帐,境皇随意唐塞过去。
柳春水只差丝毫就能成功,他镇定的转移话题:“是我祖先与你的过结,我们用别的方式谈谈好吗?”
境皇毅然摇头,这样一来就引不出那七个名字了,必须有人牺牲才行。“原谅我,我也是有苦衷的,杀你要花力气,又得……你!”
未等境皇说完,柳春水忽然一把斧头砍来!
幸好境皇躲的快,赶忙把脚抽开,不过仍是气的他怒眉噤声。柳春水翻身一滚,逃离境皇脚下,咬牙撑着膝盖站起,“呼呼……”简单两个动作已气喘如牛。
“真是不学乖。”境皇首度板起脸孔与柳春水说话,“本不想折磨你的,对你仁尽义至,你却恩将仇报想砍我的脚?”
柳春水把心一横,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紧握住银斧,一面说话分散境皇注意力,一面瞄准他的身子,“不管你是不是仁尽义至,我柳春水的命不该就此绝了!”
话末将银斧砸出!偷击境皇门面,心里暗自祈祷,一定要中呀!不中就死定了。
境皇没料到这着,怒火上冲的一掌拍去!锵!银斧立马改变方向,垂直转向另边弹去,匡!定定的镶进柜子里头,没入约有半个斧面,大概是十公分长。
柳春水冷汗流下,身子一瘫遂跪倒在地。失败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变的涣散绝望。
境皇拽起柳春水的手臂,瞪大眼睛道:“后悔吗?哈,真遗憾来不及了。千金难买早知道,有听说过这话吗?”境皇单手提着柳春水,还有余力用另手在他脖上比画。
柳春水的双眸忽绽利光,并拢五指往境皇的腹部刺去!“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催念咒语,指尖放出赤色红光,强大的波动力如利剑穿入境皇腹膜!
“啊!”境皇一口气哽住吐不出,腹部毫无防备挨了一记,手不禁松开对柳春水的钳制,五官有些扭曲,身子不住的微微发颤。
柳春水不留情的抽回五指,嗖一声,几缕雾气顺着拖出……“你有听过‘万般无奈想不到’这一句吗?哈哈,兵不厌诈,向来是兵法的妙招。”笑的极奸险,柳春水也怕境皇偷袭,不多停留半刻的往后退去。
境皇的腰杆不由得往下弯,双手抚着肚子,上齿则是紧紧扣住下唇,像要把柔软的唇瓣咬出血丝似的。
“境皇!”亚梨娜终于忍不住钻起,双手撑着境皇的胸口,不致于让境皇倒下。着急又心疼的唤着:“境皇,你还好吗?说说话。”
柳春水揩揩脸上半干的血稠,忿忿道:“还有一只地精呀,哼哼,居然傻的不会逃,还出来陪葬。”说着,他双指一并,咒语催道:“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指尖赤光直射往亚梨娜。
“哇啊。”亚梨娜吓的窝进境皇怀里。
境皇手一揽,以袖遮去赤光袭击。“雕虫小技。”他笑道。话才说完,便带着笑容徐徐挺起身子。
柳春水一时无法会意,顿了半会儿恼羞成怒骂道:“你是装的?”发觉被骗,他指尖的赤光更炽了。
亚梨娜抚抚境皇的肚子,不只没伤,衣服也完好无缺,“境皇?”
境皇吐着舌头,俏皮回答:“演的这么好都被你发现了,你不也说了,兵不厌诈。不是这样吗?老兵。”
“你……不可能的!”柳春水疑惑的瞪着境皇,他明明感觉到波动力穿过境皇了!
望着境皇完好无缺的肚子,柳春水顿感脸面无光,手腕一绕,剑指猛然偷袭出去!
境皇水袖向前一打,灵蛇似的缠了柳春水的手腕数圈,再用力一扯,柳春水腾空飞起,顺着水袖滚了好几圈才摔落地面。柳春水随之闷哼一声,一口血红溢出嘴角。
境皇带笑的勾起柳春水下颚道:“这算恼羞成怒吗?你不知道呗,你的修行还太弱,嫩到对我不成威胁。那击确实打中我了,可我只要像这样……”境皇做出摸肚皮的动作,笑了一笑才接着说:“伤口就会不见了。”
他得意的欣赏柳春水吓傻的表情,痞痞又说:“嘿,以你的念动力当然不可能做即时疗伤,但我的就——不一定啰。”
柳春水一怔,恍然明白两者间实力的差距,服输的闭上眼睛。这种即时治疗的念动力,说明境皇的修为应有四环、说不定是五环。
“乖。”境皇拍拍柳春水的头,旋之指尖轻轻搓揉,搓出一条白色的雾丝……与当日束缚亚梨娜的雾丝一样。
柳春水还以为境皇要勒死他,紧张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嘿,手下败将没资格挑剔喔。”境皇坏坏的回答。指腹往柳春水的颈子一按,柳春水即刻瘫痪在地。
境皇继续忙碌,将丝线绑在柳春水的脚踝上,又在柳春水的双腕缠了几圈。最后和吊乳猪一样,把丝线一端粘上天花板,调一调线长,柳春水可怜的被挂在半空当飞人。
亚梨娜恰好可以平视柳春水的眼睛,她爱玩的动手去推柳春水,使柳春水一晃一晃的来回摆动。看的乐呵,不由得发出地精的惯有笑声:“嘻嘻……”
境皇再往柳春水方才颈上的穴道按去,道:“麻呗?现在还你知觉,不过,你等会儿应该会不想要才是。”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柳春水被摇的难受,胃里一股酸气呼之欲出。
境皇看出柳春水的不适,替柳春水将绑手的雾丝调短,让柳春水能以躺摇椅的姿势被挂着,“这样好点了?”
柳春水倔强的不愿表示,心里暗自琢磨境皇的用心。
而境皇只是单纯不想看见秽物罢了,会影响他玩乐的心情。?那咱们现在,来玩些有趣的游戏呗。”说罢,他双手一拍,啪!然后望向亚梨娜。
亚梨娜猛朝境皇点头,赞同的表示:“好哇,来玩有趣的游戏,那是什么?”
“嗯……先来玩个严刑逼供好啰。”境皇一面说,一面撩起柳春水的裤管,露出柳春水两只脚杆。
柳春水大感不妙,喝道:“不要碰我。”
“不行,这个要求不答应。”境皇驳回要求,指甲一夹,硬生生揪掉柳春水一根脚毛。
“哇——”柳春水撕心的吼着,虽然感到丢脸,可这痛却着实难忍。他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像要孵化的蝶蛹。
“哈哈。”境皇与亚梨娜笑了一阵,两人挺没良心的看别人笑话。
境皇接着揪起第二根脚毛,对柳春水道:“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能让你少受点苦头。”
“唔……”柳春水沉吟半会儿,随着脚毛被越揪越高,眉头也越拧越深:“哼!”
境皇一把拔起脚毛,不屑笑道:“真有骨气。”
随之,他将亚梨娜拉到身前,握起亚梨娜的手摆在柳春水脚上,“亚梨娜,让你来玩玩。”
“好!”亚梨娜早想试试,粗糙的皮肤像菜瓜般磨擦柳春水的脚。片刻,她的手指已选好牺牲品,带着期待的冷笑使劲一揪,“哈!”
“哎哟!”柳春水一声惊呼,脚上的痛楚挤出泪珠子。
境皇满意的点头道:“再来。”
“好。”亚梨娜挺乐意的,手再度摆上柳春水的脚。
柳春水一急,妥协道:“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银斧。”境皇边说,手掌边往银斧的方向摊开。
柳春水不懂境皇的意思,只见境皇手指一勾,镶进柜子里头的银斧似有感应般,卡卡卡的震动。境皇轻声道:“来。”念动力在手掌一闪,银斧咻一声飞向他手中。
“啊。”柳春水看傻眼,隔空取物?这种念动力连他也没办法,实在太强了!输给境皇,他没有半句怨言。可是境皇是妖怪,怎会对银斧毫不畏惧,更无法想像他能安稳的握着银斧。
境皇身为精气当然不怕银斧,他将斧面一翻,指着斧面上一处凹入的印记问:“它在哪里?”
印记的大小和掌心差不多大小,凹陷的深度极浅,平常人直觉会认为是装饰用的雕刻。没想到境皇有此一问,柳春水额际抖了两下,“我不知道,我拿到它时已经是这样。”
“嘴硬?亚梨娜,上。”境皇抬抬下巴指着柳春水,手指来回抚摸印记。
上面原来嵌着一块玉佩,少了玉佩的银斧,充其量只能用来砍妖邪。对于境皇而言无疑是把废铁,他要砍人还用得着斧头吗?
有了玉佩的银斧对境皇才有价值,只是他没想到,怎么会有白痴把银斧的玉佩和斧面分开来放。害他高兴之余又陷入失望,以为终于可以去找伽夜了说。
“唔。”柳春水的表情狰狞可怕,十只脚指头全卷了起来。
亚梨娜却是玩的一发不可收舍,一面欣赏柳春水的表情,一面歹毒的拔脚毛。
“我说!”柳春水再也忍不下去,境皇这招再次奏效。
“嗯嗯,你说,我正听着。”境皇拎开亚梨娜,愉悦于柳春水的识实务。
柳春水的脚才刚不痛,马上忘了教训,抿着唇深思。他确实知道玉佩的下落,可他同样明白,境皇会问代表会去找,这岂不带给她麻烦吗?
柳春水就算如何自私,也不愿她受到危害。“你杀了我吧。”
境皇等了大半会儿居然得到这种答案,拉下脸孔道:“太便宜你了。亚梨娜,你继续玩……直到他愿意说为止。”
“喔。”亚梨娜走到原本位置,看了看境皇板起的表情,兴致顿时减了一半。想到是柳春水让境皇不开心,下手比刚刚还毒辣。
“啊啊——可恶,你们这群混帐!”柳春水杀猪似的乱叫,可嘴巴却坚决不吐露半句玉佩的下落。
境皇眼珠子一转,压着亚梨娜的头笑道:“你先下去,让我来。”
亚梨娜这才罢手,点点头潜入地底。
境皇搔着柳春水的脚丫子,逗的柳春水笑得岔气,拼命想闪躲境皇的手指。
境皇好言好语的问:“如何?说不说呢?”
“哈哈哈哈哈……”柳春水笑的答不出话,仅能拼命摇头表达抗议。
境皇手指一顿,使用质动力将指尖凝出一根冰椎,不由分说的刺入柳春水脚心。“还是嘴硬吗?”
鲜血由柳春的脚底涌出,冰椎立马化成红色。柳春水痛的咬牙,双手拧成麻花。
境皇的冰锥一转,再使柳春水锥心的弓起身子。柳春水结巴道:“我说……”
境皇这才停止暴行,可冰锥仍是留在柳春水体内不肯抽出,“说呗,别又想含混过去喔。”
柳春水的冷汗没停的渗着,虚弱应声:“嗯……但你得答应我,只拿玉佩不伤人。”
境皇眉毛轻挑,柳春水命在旦夕还有闲功夫关心别人?“呵,视情况而定,如果非必要,我自然也懒的动手。”
但如果对方是柳家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与境皇的复仇计划不符。
柳春水神情总算释然,叹道:“我这辈子……注定要欠她。玉佩在我发妻那里,记得遵守你的诺言,不要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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