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开天
蓉女人偏女人,抢先送了袁秀洁一支。
也不知消息如何泄露,先是崔萤又求去一支,后又有铁王、金盘、春叟求去了剩下的三支,等到其他人赶来相求,方婉蓉想给也没了。
可是,众人谁又肯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于是纷纷赶来围在帐外缠定了天宏夫妇。
一天、两天、三天,天宏最后被缠不过,遂决定当众为群雄缩银制银精针,每百两制一支,且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再用时锋利功效全失。
天宏不制金梭,改制银针,主要是金梭威力太强,普通人用之可杀死顶尖高手,流落江湖,后患无穷;银针只能用一次,见血即成废物,加上江湖人多带银票和金锭,四百多人最多只能凑个三千两,没银子自然没话说。
消息一传开,营地里的现银价格猛涨,最后竟出现三十两黄金和百两银票买一两现银的比价。
两天后,营地中群豪现银告罄。第三天,群雄醒来后发现,天宏九人及马匹车辆全已凭空消失,现场没留下一点痕迹。
事情发展至此,群雄心知天宏已不耐其烦,若再不知趣地找上去,必定没好菜子吃。核心即去,群雄也不愿再聚聚结群同行,随即各找朋友分成几股,分别启程继续西进。
第六十三章 箫曲无声
再说天宏为了摆脱群雄纠缠,入夜后以新参悟的移山大法,一口气将自己的人马向西搬出了三百多里,这才在一处有泉的草原落脚休息。
草原的夜色远比沙漠美得多,加上时当五月,遍地青草野花,生机勃勃,春气盎然,给人以一种奋发向上的感觉。
一股清彻的泉流从地底钻出,跑涌突溢,形成一片三亩大的小湖后,又从一角盈淌成溪,蜿蜒向南,隐没在地角天边……
天宏的帐篷设在小湖下边约半里的溪流旁。
不知是因摆脱了群雄的纠缠而高兴,还是因为受了自然环境的感染,虽已深夜,却全无一点睡意。
他不睡,方婉蓉和花魁四女又怎能睡得着?五女彼此一商量,遂决定到小湖戏水沐浴,并让天宏去给她们保驾站哨,谁让他没事不睡觉的!
躺在岸边的草地上,望着空中的明月繁星,嗅着晚风送来的花草清香,听着湖中五女的嬉戏笑闹,天宏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天灵谷,回到了礁中屿,心里一热,侧首望向湖中……
月光下,五女眉目如画,妩媚如花,发若漆染,肤若凝脂,玉体婀娜修长,凸凹一派天成,在荡漾的碧波中时隐时现,搅出千般的柔媚,万般的风情,看得天宏目瞪口呆,情难自已。
嬉戏中,方婉蓉发现天宏在旁偷窥,乘其不备,掬起一捧湖水泼了过来,吓得天宏急忙滚向一边,逗得花魁四女娇笑不已。
方婉蓉妩媚一笑,打趣道:“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反正都是你的人,何必偷偷摸摸的?多丢人。
‘天宏厚起脸皮,指天划地地为自己辩解道:“谁偷看来?我只是换个角度欣赏罢了。在说都是”我的人“,哪还有甚么偷不偷的,天下谁听过自己偷自己的?’逗得五女娇笑不已,顿时花枝乱颤,湖水泛波,天宏心里髓之虚火急升。
方婉蓉喘过一口气,仍不依不饶地说道:“自己的也是偷,只要不是光明正大的都是偷!被我抓住了。不承认也不行。快承认!‘’好,好,偷就偷。‘天宏噘嘴承认,可眼角却升起一抹贼见宝的笑意,随即一边解衣,一边随口吟道:”天做房,月做窗,碧湖当瑶床,五个仙子扮嫁娘,由吾充新郎。泪勿落,声勿扬,甘苦自品尝,明日行路须扶墙,今晚任我狂。新郎官来了,看先抓住谁?’一看他脱衣,方婉蓉就知大事不妙,嘴里喊声:“别胡来!‘转身就往水里躲,吓得花魁四女也跟着躲,只可惜就这么大点地方,她们又能躲到哪去?
等天宏话落,耳听一声水响。五女心如鹿撞,躲得更急了……
后来也不知她们谁先落入魔掌,只知道第二天他们没有按计划起程。
好在食物充足,耽搁几天也不在乎。
直到六天后,五女才重新露面。
傍晚,九人围坐在篝火旁,商量过明天的行止,晁洪夫妇丢小湖洗澡,老邪自己找地方练功,剩下天宏夫妻六人守在火烫口子受夜景。
春桃为大家满上茶,放下壶问天宏:“公子,咱们干些甚么,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吧?‘’唔,是得找点干的。‘天宏说着把眼光转向四野,转来转去也没找到甚么好玩的,最后文转回到身边的五女身上,眼睛突然一亮,嘿嘿笑了起来:”如此良宵,我看咱们不如……’一听笑声,方婉蓉已知他不怀好意,娇叱道:“今天你别想,说好了明天要起路的。‘说到这,自己也笑了起来,扭头看到天宏的目光仍在自己五人身上转,赶紧发话引开他的思路:”对了,宏哥,不如我们弄几个小菜,咱们围着篝火赏月饮酒如何?还有,好长时间没听你吹箫,不如今晚吹上一曲吧。’花魁四女闻言,高兴地欢呼一声,蹦起来找箫并准备酒菜去了。
看来她们也心有余悸,深恐天宏再来个‘今晚任我狂’甚么的。
看到四女跳跃着跑走,天宏像是被人从嘴边夺去苹莫的大孩子,把嘴噘起老高老高,赌气地道:“总让我吹,不行,这回你来吹,我来听。‘力婉蓉得意地抿嘴一笑:”我吹就我吹,吹不好,你可别埋怨。’恰好春桃取来了紫玉箫和一张瑶琴,随即接箫就唇,先试了试音,然后开始正式吹奏,春桃在旁以琴相和。
她吹的是一支传自汉代的戍边古曲,分上中下三阙,上阙低沉深远,中阙激昂壮烈,下阙中正平和,全曲反复三迭,曲意与当前景致相合。
箫声在瑶琴天籁合弦的扶衬下,时而悠远低迷,时而高昂激越。低迷处四野柔漫,婉转缠绵,徘徊于花底,荡漾于蒿蓬之间;高昂处星空崩裂,金铁交鸣,斩断南北之风,阻遏过往行云。
箫声一起,天宏便枕着春桃的玉腿躺下闭目聆听,渐为箫声所感。
待婉蓉和春桃重奏第二遍时,情不自禁地起身踱步,即景低声唱道:“漠野沉沉,繁星点点。远山朦朦,溪流澹澹。不见单于金顶帐,不闻鼓角起连边,唯有游人自怀远,露浸征衣未觉寒,倚偎篝火前。
‘至此,由春桃单独弹奏下一段的过门,曲调渐高,节奏渐急,天宏接过夏荷递上的酒杯,放在唇边轻呷一口,待箫声重起,接唱道:“举金樽,邀婵娟,弄玉箫,挑丝弦,不羡君王九重殿,不慕蓬莱八洞仙,只对高山大海长留恋,髓意漫步操舟总忘还,逍遥人世间。’春桃再奏过门,夏荷、秋菊、冬梅三女低声唱和,箫声重起,天宏落坐后继续唱道:”长风万里,吹渡关山,冰消雪溶,草茂花繁。不思千古成败事,不忧后世鼬生辰缘,单看眼前泉映月,把酒吟歌且偷闲,天地自然宽。‘余音末绝,天宏人已赖散地躺下了。
方婉蓉过来正想拉他起来,不料他又突然坐了起来,反被吓了一跳。
不由娇嗔道:“要死啦,吓人一跳。‘’嘘……‘天宏打个噤声的手势,听了听,随后说道:”有两批人马向咱们这边来了,前一批约有百骑,似乎在逃,后一批有一万多,相距百丈,紧跟穷追。’转眼看到花魁四女准备收拾东西,急忙制止:“不用收拾。蓉妹、春桃,你们继续吹弹;夏荷、秋菊、冬梅,你们三个跟着唱好了。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打扰本公子的雅兴,哼!‘说完又躺了下去,看来他对来人十分恼火。
他恼火,方婉蓉五女也恼火,就她们所知,这还是天宏第一次即兴填词做歌,可见他心情大佳,她们心里也非常高兴。本想藉机拉夫婿再做几首,以便日后吹弹消遣,谁知却有人这么不长眼,偏在这时来扫兴,这让她们怎能不恼,怎能不火?五女随即选了首江南小调,开始吹奏和唱,柔和妩媚中竟隐泛杀音……
可惜,来人却顾不上欣赏品味。
蹄声渐近,人马隐约可见,正如天宏所言,前面百余骑纵马窜逃,后面一万多骑呈半弧形漫野包超,紧追不舍。
老邪和晁洪夫妇这时也赶了回来,一看天宏摆出的迎客场面,已知他心中不快,只怕来人要倒霉了。
他们这边严阵以待,那边的来骑却全然不知,看看相距百丈,只听有人高声问道:“前面的可是宏弟?‘天宏闻声,像触电似的从地上弹起:”咦,怎么竟是二哥?’定睛一看,最前面的一骑上坐的正是二哥天麒,看清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差点没把鼻子气歪。随即没好气地以问代答道:“怎么搞的嘛,被人追得这么狼狈?‘已近至五十丈的天麒闻言松口气,放慢马速后,窘笑着答道:”嘿,果然是你!
别提了,先帮着把后面的处理了,再这样跑下去,就算人没事,马匹也挺不住了。‘说话中已驰近二十丈,看到天宏逍遥自在的场面,不由气道:“怎么搞的,二哥我被人追得像丧家犬,你却在这美酒娇妻,观赏夜景,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嘿嘿……各有福气莫羡人。得了,带你的人到帐后歇着,后面的交给我!’‘还没那么糟,为兄给你压阵好了。’天麒说着一打手势,百名手下立即阵摆一字,掉头待敌。
大概已知遇上了甚么人,所以面对百倍于己的追兵,竟然全不畏惧,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天宏脸色一整,对身边人吩咐:“蓉妹,你们五个留下;邪老、晁洪,咱们三个出去等他们。‘随后在天麒的陪同下,带着老邪和晁洪走出阵前。
一发现前边有人接应,追来的藩骑已放慢了速度,大概是不摸底,正在等主将的指示。
待看清接应的只有九个人,天麒的百人队摆出了硬拚的架式,两侧藩骑突然加速包抄,中间大队气势咄咄击鼓而进。
一看对方击鼓进逼,天宏不由想起被扫兴的事,心中顿时火起,在大步前迎的同时,口发穿云长啸,硬把对方的鼓声压了下去。
对于天宏的穿云长啸,对方阵中多数人曾在小孤山听到过,心惊之余,下意识地收缙勒马。
后边的人全无防备,收缰不及,惊呼着与前边的人马撞在了一起,一倒就是一大片,阵势随之大乱。
天宏见情止步,想等对方整好队后再大展身手,好好出出心中的恶气。不想对方人马起来后,突然齐声呐喊,不向前冲,反而纵骑四下逃窜。
天宏见情诧然:“咦……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天麒却清楚,在旁气得破口大骂:”他妈的,这些王八蛋欺软怕硬,见到我穷追不舍,听到你的声音掉头就跑,真是岂有此理,我非出这口气不可。
‘说着上马就想追,一看四下都是藩兵,最慢的也跑出二百多丈了。
他既不知该向哪追?又耽心追不上白忙,气得又跳下马走到天宏身旁:“宏弟,你得帮老哥把这口气出了,不然咱们没完。‘天宏本来也在生气,可看到二哥天麒生气,自己的气反倒没了,当即大包大揽说道:”自家兄弟,你的气就是我的气,看我的好了。’说话中还故做豪迈地拍了下胸脯,逗得方婉蓉她们差点没笑出声,脸都憋红了。
她们憋得难受,天宏却还不放过她们。只见他眼望逃敌,端起架子,看也不看身后六女,右手一伸,威风十足地吩咐道:“蓉妹,拿箫来!‘’接着……‘方婉蓉抛出紫玉箫,人却闪身躲进了帐篷,花魁四女也跟着躲了进去,她们实在忍不住了。
其实,在场的众人除了心气未平的天麒,谁又不是强忍着不发出笑声,老邪和晁洪夫妇是不好意思笑,百名校尉是不敢笑,可大家的眼角眉梢却充满了笑意。
天麒看藩兵愈跑愈远,着急地问:“宏弟,用开天剑不一下就解决了,拿箫干甚么?再不动手,一会全跑没影了。‘’别急,看我的。‘天宏玉箫就唇,只见他十指似模似样的不停地此起彼伏,点、按、掩、颤、抹五诀占全,可旁观的众人就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天麒本以为他是在逗自己,可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却又不大像,正自心中狐疑?耳边却传来校尉们诧异的低呼。急忙抬头,但见本已逃远的藩兵人马,不知为何掉头往回走,行近后可见人人面无表情,两眼空洞,看上去真像是着了魔,连战马也是一样。
藩军人马在百丈外止步,自动排好队形后,木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上万的人马排起队来,黑乎乎的像条龙,最近的相距不到三十丈,最远的却落在一里外。相比之下,这边百余人显得实在太少了,难怪天麒和他的部下个个神情紧张。
天宏玉箫离唇,对已拔剑在手的天麒打趣道:“我的好二哥,你是准备杀俘虏还是找人打架?‘天麒也发现自己过于紧张了,随即收剑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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