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开天
天宏玉箫离唇,对已拔剑在手的天麒打趣道:“我的好二哥,你是准备杀俘虏还是找人打架?‘天麒也发现自己过于紧张了,随即收剑入鞘问:”你这家伙,用甚么功夫一下制住了这么多的人?’‘无声迷音。等我教你他心通后,你说甚么他们都会照着办。绝不比你的手下差。’‘有没有解法?能维持多久?’‘除非再听我一曲,不然得等两个月后才能清醒。这段时间,足够你押回去了,再遇上大队藩兵,还可让他们替你冲锋陷阵。对了,你怎么不在兰州行宫护驾,带着这点人跑到大漠来让人追?’‘还间哪,要不是为了找你,鬼才会来?’天麒打手势让校尉下马休息,自己却走到篝火旁一屁股坐下,端起酒杯一口喝干,这才接着对跟来的天宏道:“你一走就是两个多月,自己到处逍遥自在,却害我和大哥成天提心吊胆地替你守着圣上。上个月闹狼妖,竟闹进了行宫,圣上用弟妹的金龙吐纳杀了两只,我和大哥各杀一只,其余的吓跑了,结果圣上……谢谢……‘当哥俩坐下时,方婉蓉已带着花魁四女从帐中走出,夏荷见天麒拿着空杯,随即为他两人满上酒,天麒谢字正是因此而发。
遂与五女点头为礼,这才接着说道:“圣上因亲手杀了两只狼妖,随之龙心大壮,前几天听说血蔘和玉兔躲进了天山,竟带五万人马前往追猎,并命我进大漠来找你。‘说到此,天麒又干了杯中酒,吃了两口小菜,先闭目品了品,享受地长出一口气,这才睁眼道:”三天前我们碰上了马王他们,我一听他们所遇,就知道是你在捣鬼。估计应该向这一片来,找了两天没找着,傍晚却撞上了大队藩兵和在小孤山缠我的六个高手,要不是一对会血影魔功的老夫妇出手相助,非被缠住不可。只我一个怎么也好说,可是这百名兄弟脱身可就难了,所以我只有带着他们跑给人家追,虽然有些丢人,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天麒说完夹了两口菜,转眼看了花魁四女一眼,语带双关地说道:“我宏弟真有福,我这当哥哥的在此谢谢你们,你们大概还不知道现在宏弟的名头可大了,外藩诸邦目前流传着这样一句歌谣:千军万马,不敌天朝七驸马,天愁地愁,只为一个逍遥愁!你们都听听,这还像话吗?我们这些人都成了白吃干饭的,岂不太过份了?’方婉蓉与天麒较熟,从旁笑着辩道:”二哥,这有甚么过份的?刚才宏哥一声长啸退万骑,箫曲无声擒强敌,岂不是最好的证明?‘’嘿嘿,对,对,弟妹说得对。‘天麒可不敢在弟媳面前逞强,赶紧转变话题:“对了宏弟,快把那个甚么他心通教给我,这些俘虏得赶快押回去,不然我可没办法养活他们。’待天宏传完他心通,天色已是黎明,天麒随即指挥百名部下,押着一万多俘虏告别启程,天宏九人也收拾东西赶往天山。
由于在此耽搁了六天,所以白天照常赶路,入夜后,天宏连施移山大法,一气把车辆人马移到了几百里外的哈密郊外,算是赶回了三天时间。
此时的哈密已被明军重新收复,由于战事末息,所以天黑后四门紧闭,城内实行宵禁,戒备森严。
天宏一行进不了城,遂在附近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安帐休息,等天亮后再进城打探消息。
九人围坐在篝火旁,闲来无事,方婉蓉想起昨晚未能尽兴,当下又缠着天宏让他吹箫,花魁四女也从旁相劝。
天宏见她们兴致挺高,自己多少也受些感染,随即取箫就唇,想也不想,顺口随意吹了起来。
昨天他们月下弄箫,结果吹出个天麒,今天又会把谁吹来?
凭天宏熟知天籁心法和手中的紫玉箫,虽然无谱,但箫声却曲调自成,宫商合律,入耳使人生出一种自然祥和的感觉。似乎自己正漫步于河岸柳林,又像是正乘舟顺风顺水航行于河中,时而感觉船在动,水在流,时面感觉岸在走,柳在移。
特别是坐在旁边的八人,体内真气被箫声带着自动流走全身百穴,顺序和路径与过去有所不同。心知天宏又在藉机传授新功夫,个自暗中牢记,细细品味体验。
箫曲反复奏了三遍,八人体内页气也随之运行了三个周天,就在八人准备随之运行第四个周天时,箫声却出乎意料地消失了,使他们凭空生出失足摔落悬崖的感觉。
方婉蓉睁开眼,噘嘴埋怨道:“宏哥,搞甚么鬼,让人家吓了一跳。
快接着……‘’嘘……有人来了。‘天宏小声说完,玉箫重新就唇,这回吹的却是昨天方婉蓉吹过的那首戍边曲。
方婉蓉和花魁四女低声唱起了天宏所填之词。
不想老邪和晁洪夫妇也加了进来,原来昨晚他们也听到了天宏的哥声,这一下,柔婉的女声中又加入了浑厚的男声,听来更加感人。
曲尽歌终,二十步外有人鼓掌喝彩道:“好个”逍遥人世间‘!好个“天地自然宽”!如此佳句,若非天宏三公子,谁能想得出,谁又能当得起?’声音入耳极熟,天宏回首一看,来的竟是李玉祥,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口嘿,我当来了外人,原来是李师兄,快来坐。对了,你怎么认出是我的?‘’我哪能认出你?我是认出了晁兄,从他身上判断出是你的。再说在天下武林皆为血蔘玉兔奔忙的时候,能安然坐在月下弄箫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李玉祥边说边含笑点头与其他八人打过招呼,这才在篝火边落座。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潇洒,只是因事耽搁了几天,赶慢了一步而已。
再说李兄不是也在这?‘天宏说着坐下,端起一杯酒递给李玉祥。
李玉祥接杯在手,呷了一口,无奈地说道:“我要不是被圣上点了哈密卫副将,职责所在离不开,不然早就跑到天山去了。正因为心烦睡不着,所以出来查防,听到你的箫声,赶过来看情况,不想竟碰上了你。‘说到此举杯又呷了一口酒,张口欲言又止,显得忧心忡忡。
‘李兄,可是遇上了甚么为难的事?’李玉祥下决心似的一口喝干杯中余酒,‘公子,家父和我实在应付不了官场这一套,所以想请你在圣上面前求个情,等战事平息,允我父子解甲还乡。’天宏诧然道:“咦?李伯父是朝中虎将,李兄少年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为何竟然言退?‘’公子有所不知,汉王与太子争权愈演愈烈,派系已深入边军,不尊太子即从汉王。保持中立也不是不可能,而是实在太难,不仅要两边受气,而且稍有小过,即被重责。我当初走这条路,就是不愿受闲气,谁知官场竟比江湖还难混,人心之险诈比江湖有过之而无不及。‘天宏不知所对,只好给他的空杯斟满酒。
李玉祥─口又干了,接着继续说道冉我这次被圣上点为哈密副将,就是汉王举荐的。一方面藉此拉拢我们父子,另一方面将我调离,乘机在家父身边安插他的人。而这哈密主将却又是太子举荐的,拨给我的人全是些老弱病残,加上两个月不发粮饷,别说上阵临敌,不自己逃散已是万幸了。‘’李兄,小弟虽无把握,但一定会为你和伯父尽力。至于粮饷的事,我这有十万两银票,你可派人到兰州的永和钱庄提取,先稳住军心再说。‘天宏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扎银票递给李玉祥。
‘三公子,我怎么好要你的钱?再说这是朝庭的事,怎么说也……’‘正因为是朝庭的事,所以马虎不得。等天亮,我进城再找主将给你说说,他要是敢不买账,哼!到时我也不客气。’李王祥不好再推,只得接过银票道:“就算是借公子的吧,等粮饷到了,我再派人……咦?又没敌人,大军出动干甚么?‘天宏冷笑着说道:”只怕是那位主将找你来了,他叫甚么名字?’‘高顺德,洪武二十八年的武举,河南人,今年五十一岁,领兵打仗很有一手,只是为人势利,精于权谋。他原是宁夏卫的副将,先我一个月任职。’李玉祥不仅报出主将姓名,还报出了主将的出身、年龄、性情和来历。
‘好,咱们等他来,听他怎么说?’出来的全是轻骑,约有五千人,相距半里,两翼外张包围过来,逼近三十丈后停止。五十余骑越众前出,为首的是一名中年武将,挂弓执枪顶盔披甲,在他身后除了全副武装的将校,还有四五个文官。
近至十丈勒马,中年武将满脸怒容,居高临下先扫了天宏九人一眼,最后盯住了李玉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厉声喝道:“果然是你,来人,与我拿下!‘十几名将校翻身下马,准备上前擒人。
‘慢……’李玉祥喝止围过来的将校,正色反问:“高将军,李某有何过失,竟然命人擒拿?‘’擅离职守,深夜出城,勾结外敌,罪属不赦。‘姓高的数完罪状,转首向准备擒人的将校沉声喝令:”
全部拿下。‘’慢!‘天宏气不过,从旁发话喝止,声音暗含内力,十几名跃身扑来的将校当即软倒在地,就连对面的五十余匹战马亦悲鸣着瘫倒,将背上毫无防备的主人摔落尘埃。
这一切全是天宏有意造成的,皆因自己站着,而对方却趾高气扬地坐在马上,让他心中不快,所以在阻人的同时兼带着制马,把他们降了一级。
盯着面带惊容,从地上狼狈站起的高顺德,天宏冷笑着问:“请问,在场的谁是外敌?‘高顺德下意识地拔剑在手,胆子随之壮了些,一边暗自错步后退,一边用剑向天宏等人一圈,道:”你们都是外藩的奸细,来人,弓箭伺候。’看到高顺德等人落马,四周的将校已向前逼近接应,此时闻令而动,引弓搭箭,瞄准天宏等人。
高顺德随之瞻气一壮,冲着天宏威胁道:“大胆奸细,赶快束手就擒,不然万箭之下,让你们体无完……‘’住口!‘天宏打断高顺德,冷笑道:”高顺德,抬起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认得这是甚么吗?
‘说着取出了成祖所赐紫龙佩。
高顺德开始还有些疑惑,以为天宏要弄甚么鬼,等藉着篝火和月光看清玉佩,猛然想起对方是谁,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两年前他在宁夏任上时,就曾见过成祖的传诏,随后又听过不少有关天下巡查使的传闻,知道此人不仅文武双全,而且是当朝的七驸马,是朝中第一红人。尤其是两个月前的大战,七驸马孤身走三卫,连破三路藩军阻援人马,小孤山下突入重围,七进七出,所向披靡,杀散藩兵才有四路援军的成功救驾。
当时他因带人打扫战场,错过了结识此对方的机会,只知七驸马受封逍遥侯,送七公主回京去了,谁知竟然会在此出现。
看清玉佩,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高顺德心中如何不惊,又怎会不怕?立即单腿点地行礼叩见:“哈密卫守将叩见侯爷,请恕失礼之罪。‘在他叩拜时,身后的将校也随着跪地行礼,只有四名文官中的两人站着不动,看来必有所持,所以敢不买天宏的账。可惜他们以为天宏手中拿的是自身信物,不知是成祖所赐,见佩如见成祖,否则他们的表现又会不同了。
天宏见两人竟敢不跪,心中顿时火起,对跪地的高顺德问道:“高将军,见佩不跪,该当何罪?‘’罪同欺君。‘高顺德不知身后之事,恭声回答。
天宏道:“好!拿下了!‘高顺德闻言吓了一跳,以为天宏要拿自己,急抬头想为自己分辩,不想眼前一花,在他与天宏之间的空地上,已多了两个跪地的文官,看背影,竟是太子派来劳军的李士清和阎跃文。
高顺德猛地想起两人的出身及习性,赶紧出言求情道:“禀侯爷,李阎两位编修为东宫侍读出身,这两年才经太子举荐在翰林院任职,所以不知紫龙佩的来历,失了礼数,万望宽恕。‘天宏道:”好,看在太子面上。各打二十军棍,让他们记牢了。哪位负责刑律?出来立即行刑,不得徇情。高将军,你们先起来,一会儿本人有话问。’事至如今,高顺德也不敢再说甚么,站起来向身后一名军官使了个眼色,那人带四名校尉走过来,以枪杆代杖,将两位翰林编修各打二十。
奇怪的是两人受杖时虽然龇牙咧嘴,可既不挣扎也不喊疼,打完后却突然狂嚎起来,内行人看在眼里,惊在心上,谁也不敢吭一声。
天宏看也不看两人,对高顺德问道:“高将军,李兄奉命前来见我,为何被指通敌?连本人也成了奸细?‘高顺德一听这话,赶紧为自己辩解:”回侯爷,末将听手下报说李将军出城投敌,耽心军情泄露,所以急忙带人追赶,其实全是误会。’天宏道:“误会?不这么简单吧?你身担守城重任,不经细查核实,即带兵深夜开城出来追赶,若是此时有藩兵来袭,丢了哈密负得起责任吗?说,是谁谎报军情?
‘’这……‘这下高顺德可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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