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开天
随着天宏与黛丽丝逐渐接近阵心,怪云开始旋转,雷声轰鸣,电蛇乱窜,看上去十分恐怖骇人,若非天宏领着,借十个胆她们也不敢下去。
炸雷电光只在天宏周围十丈外的地方爆发、闪射,十丈之内安然无恙。
入云后再降三十丈,方能看清下面的景物,抬头上望,除来路有一圈淡红云霞外,那团旋转的白色怪云竟然踪迹皆无,天上的星月与阵外所见完全相同,由此可推知白天的阳光亦可照射进来。
低头再住下看,山是山,水是水,林是林。与她们前两天离开时一样,甚至连那几具虎魅的尸体亦留在原地,只是原来飘荡在林上的那层血瘴不见了,不知是自行消散,还是被天宏解去?
进入太虚古洞,天宏领先走进了正中的洞室,没入对面的石壁,奇怪的是雷不鸣,电不发,一切平安无事。
等紫蔷她们拉着原田姊妹也走进石壁,姊妹俩才知在外所见的石壁竟然是虚,内藏的洞府不是两座而是二十七座。
细分起来,大致可分三层,每层九洞,原田姊妹先前到过的只是中层的两座洞府,不是最大,亦非最好。怪的的先进上层、而后是下层,最后才到达中层,其通道曲折离奇,上上下下的足有十里,净绕圈子。
在三层二十七座洞府中,有九座洞内岩壁刻有古怪的图案,每层各有三洞。
上三洞的壁刻有些像河图,却比河图的内容多出了几百倍,复杂几百倍;下三洞中的壁刻有些像洛书,同样也比洛书的内容更多更复杂,中三洞的壁刻看上去似曾相识,可谁也说不出到底刻的是甚么?
‘宏哥,这上面刻的到底是甚么?看着怪眼熟的,可就是想不起来?还有刚才走过的上下两层那六洞,看上去像是河图和洛书,可细看又不是,真奇怪?’司徒玉瑛问天宏。
‘谷口的刻字你们可还记得?’天宏不答反问。
‘刚看了怎么能忘了?可要我背给你听。真是的,还不快说说这上面到底刻的是些甚么?’慧儿察看思索不出究竟,本想听天宏解释壁刻,见他不回答,反倒问些不相干的问题,所以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天宏不以为怪,耐心解释道:“你们只认字而未悟其形,所以这时才看不明白。字形交迭即为玄图,暗藏大道秘法,避雷心诀只是其中的一个变化。洞内的壁刻须用玄图买通才能看懂,三层应三才,三洞应三宝。以眼前的壁刻来说,用玄图贯通所展示的是修道的最高法诀,与我传给你们的功法十分相近,只是心法不同而已。依我看,鬼谷子练的大概就是这一类型,他成道前十有八九曾到过此处,因为开天神剑就是藏在那口玉鼎中的玄匙。‘紫蔷眼不离图,顺口问道:”宏哥,按你说的,这层的壁刻我倒是能看出些眉目,可其它两层仍然不明白。再有就是这壁刻与你自创的功夫相比,到底哪一家的高一些?
‘天宏道:“上层为虚幻天道,下层为实在地理,这一层是虚实生机。只悟通此层所得不如我自创,若继尔悟通下层,大致与我自创的相等,若再悟通上层,则高于我自创的功法。’原田秀娟闻言变色,提醒天宏道:”公子,此间之密若是被邪魔外道得去、悟通,岂不是连你也制服不了?不如毁去算了。‘天宏道:“依我判断,最少有七人曾进过此洞,既然前人不曾毁之、藏之,我以天雷阵锁之已过分,又怎能下手毁去?再说三层壁刻,玄之又玄,内蕴无穷天机妙理,全部悟通,说之容易,行之却难,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稍有偏差,即谬出千里。
尤其是古今皆由生机悟地理、悟天道,而按刻图之序,似乎先天道,后地理,最后为生机才是正道,顺逆两者谁是谁非,谁又说得清楚?我虽然有心想试,却又无凭无据,无从入手,无法展开,其中之图还可以勉强依形猜想,其中之符却一字不通,这大概也就是天书吧!‘看到天宏那无奈的表情,慧儿笑道:“宏哥,你不懂的先放着,先把你看懂的给我们说说,大家一起想,说不定真能弄明白呢。’天宏闻言笑道:”想套我的绝学就直说,老夫老妻的,何必绕圈子?喏,前洞为精,二洞为气,此洞为神,其它两层的顺序与这层相同。一般的花草树木有精而无气神,禽兽有精气而无神,唯有人类三宝兼具。
精气神三图的交点即为脉穴,除了众所周知的三百六十实穴,尚有二百八十个不为人知的虚穴,虚实之和,恰为六百四十之数。联实穴得实脉,联虚穴得虚脉,精由虚生,气顺实走,神出归真精,真精孕神胎,胎结元婴成。其余的,我不说你们也能看明白了。‘经过天宏解说,紫蔷她们已能看懂壁刻,而原田姊妹却仍不明白?
这倒不是姊妹俩资质不如紫蔷等人,关键是没有学过天宏所创心法功法。
尽管如此,姊妹俩仍不放弃眼前的机会,尽力多看、多听、多记。
因为她们从天宏夫妻的对话中已经听明,除了天宏自创的心法、功法,再没有其它秘籍可与眼前的壁刻相比了。虽然目前不懂不明,只要能记住。自信总有一天能参悟明白。进而修至武功的最高竟界。
对于原田姊妹,天宏心里非常矛盾,既想指点她们多学一些,又耽心绝学流传域外,因而在解释时总有保留。
等看到姊妹俩暗自强记硬背洞内壁刻,却不肯低声下气求自己多加解释,心里也暗自赞佩。
转眼看其她人也都在集中精力研究洞内的壁刻,反把自己冷落在一边,只好苦笑着转身到下层为她们准备餐饮食物去了……
山洞内的人在研究壁刻、准备饭菜,歇在天雷峰下的各派高手有的在驻区四周值哨,有的在帐内睡觉。
天色渐近四更,山野更暗、更静,只有那沾雾带露的柔风,在山林和帷帐间慢步穿行。不知不觉间,从各派驻地对面的密林中,无声无息地飘出一团浓如墨染的黑雾,随风慢慢飘散、扩展,慢慢向驻地这边飘涌过来。
在黑雾的后边,上千的黑衣蒙面人,各个执刀握剑,张弓引箭,杀气盈眉,紧跟着飘荡的黑雾,轻手轻脚地向前逼近。
由于时近清晨,天色正黑,加上值哨人神疲心懈,警惕已松,只盼接班人早至,所以没有人发现顺风涌来的黑雾,更不知浓雾之后隐藏着成百上千的杀神。
要说完全没人知道也不尽然,驻在小山背后的十多个门派的帐中,人人白布缠臂,黑巾蒙面,静坐待命,准备出击。
黑雾漫过山谷,涌上山坡,所到之处,暗桩警哨纷纷仆地昏迷,随后跟进的黑衣蒙面人下手无情,不留活口。
待接近外围营帐时,黑衣蒙面人脚步突然加快,冲进黑雾寻找目标,见帐就闯,见人就杀……
天宏的两位舅兄司徒靖志、靖业,在帐中等至二更,不见天宏,想来有事绊住了,于是兄弟俩稍加商量,各自钻进被窝倒头睡觉。一来对天宏放心,二来客居不用值哨,加上白天忙活了一整天也累了,所以兄弟俩头一沾枕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很香。
睡梦中,靖志突然被一阵重物倒地声惊醒,睁眼竟然一片漆黑,怪味入鼻,连打了两个喷嚏。仔细听听,似乎是栓在帐外的马匹在打滚,随即不在意地翻个身,想重新寻梦。
不想似好像又有重物倒地声传来,刚合上的双眼又猛地睁开了,随后挺身坐起,内心一阵狂跳,老天,马匹不是卧倒,而是摔倒的,还有这刺鼻的怪味,情况不对!
靖志推醒睡在身边的靖业,兄弟俩立即穿衣整装。
不等他们出帐,门口已闯进一个黑衣蒙面人,挥刀劈向对面的靖业,招式之狠,劲力之猛,此君身手当在一流以上。
事出突然,靖业来不及拔剑,左手剑连鞘横架,右手回敬一指,同时顺势侧闪,急切间只运出三成劲。
发现对手竟能闪避、还招,蒙面人目射凶光,刀式不变,全力劈落,刀剑相撞的瞬间藉力上跃躲过了指劲。
半空中发招追击撞向帐壁的靖业,突然发现帐内还有一人,正挺剑攻至,来势之猛,招式之诡,绝非庸手。
当下顾不上继续追击靖业,转刀封架来剑,‘铮’的一声金鸣,竟被震出了帐外。
与此同时。靖业亦撞破帐壁滚出,借势拔剑,出鞘挺身站起。本想回帐再斗黑衣蒙面人,却发现另有三个蒙面人正扑向侧后芳子姊妹的帐蓬。随即一面长啸示警,一面以身驭剑,侧攻三名蒙面人,势如猛虎,锐不可挡。
靖志看到弟弟被对手震出,还以为他受了伤,拔剑全力出招‘围魏救赵’,拦下了对手的追击。自己也被震退了一步。
脚刚站稳,帐外即传来靖业的啸声,心知来敌绝不只一二人,弟弟已用上了刚练成不久的以身驭剑。
形势危急,刻不容缓。当即一面发啸回应靖业,一面以身驭剑,冲出帐门,追击被震出的黑衣蒙面人,策应弟弟靖业。
兄弟俩的啸声惊醒了住在内圈的各派群雄,各执兵刃抢出帐蓬。
准备应敌,营地随之大乱。
担任内圈警戒的高手动作最快,可一进黑雾,即纷纷中毒倒地。
跟在后面的发现有异,及时止步,避过了一劫。
随着黑雾的进逼,群雄步步后退,谁也不敢造次。
从后面赶来的司徒老庄主正想往前冲,却被神偷一把拉住了:“去不得,黑雾有毒,还隐有杀手!
‘’宏儿和靖志、靖业还在里面。‘’有天宏在,他们不会有事,倒是想办法破去毒雾要紧,不然这仗没法打。‘’老萧呢?‘老庄主转头四顾找人,恰好看到神医正向自己这边挤来,急声间:“能不能查出是甚么毒?能不能破?’‘阴山断魂草,可用火破。只是咱们处在下风。火势一起,只怕要反烧自己。
‘神医苦脸皱眉回答,看了看四周的群雄,眼睛一亮,又补充道:“让其他人后退二十丈开一条防火道,咱们不怕毒的冲进去点外围的帐蓬,或许能行。’司徒老庄主闻言大喜,赞声:”好办法!‘立即招呼四周的群雄:“请大家不要慌,快后退二十丈,合力开一条防火道,等火势一起,毒雾自解。’群雄闻言,一哄而散,退到后面去开防火道。
老庄主转对身边的自家人道:“老萧、老封,还有潜山你们哥几个,咱们冲进去点火,连带接应宏儿他们。‘话落,拔出太阿神剑,率先而行。
‘司徒庄主慢走,金霞也算上一份。’司徒老庄主闻言止步,扭头看见金霞仙子正带着十几位门下向这边走来,随即应道:“雾中情况不明,鹏飞正耽心人手不够。有仙子相助,必能成功。‘’敌势甚强,你我最好分两路进入,相互也好有个策应。再有就是行动要快,切记不可让对方缠住。‘’就按仙子说的,我取左,你取右,小心了。‘计划虽然不错,对敌势的估计却不足。
两拔人进入黑雾,开始顺利,一气冲进二十多丈,可好景不长,分别陷入包围,只能列阵支撑,根本无法相互策应,更没机会点火破除毒雾,形势万分危急。
再说陷在雾区的靖志和靖业用新练成的以身驭剑除去四名蒙面人后,因不见芳子等人出面,这才意识到可能是中了毒,随即不顾礼数,立刻进帐救人。
总算他们反应快,且身边带有得自天宏的解毒丹,及时救醒了芳子和荷子姊妹。
他们正想转救别人,不想帐外敌人又至,靖业将药瓶交给芳子,顺手击断帐柱,与靖志窜出帐外迎敌,恰好接住了刚到的十几名黑衣蒙面人。
留在帐内的芳子姊妹功力只恢复五成,在帐蓬倒塌时,从侧面钻出,沾地窜进另一座帐蓬。进帐先击倒中间的支柱,然后再取药救人,人醒后嘱其装死恢复,姊妹又依法潜向其它帐蓬。
江湖人所用的帐蓬与游牧民和军队用的不同,是用一块雨布加一梁一柱支起的布蓬,柱立中间,上架一梁成丁字,柱断则蓬倒。靖业和芳子击倒蓬柱之举,是为制造帐内无人的假象,尔后虽然又有几批蒙面人经过此地,都未发现雨布下还有活人掩藏。
藏在雨布下,芳子她们眼看靖志、靖业被十多个蒙面人围攻,渐渐已陷危局。看情景,兄弟俩最多还能支持片刻,如果她们再不想法救应,绝难逃过眼前之劫。
可她们的体力尚未恢复,即使现身参战,也是白给,不由急得直冒冷汗。
芳子正自慌急无计,突觉右腰间有些刺痛,伸手一摸,是截断枝,由此引发灵机,低声与荷子等人商量后,分头潜出。
拚斗中的靖志和靖业此时已多处负伤,筋疲力歇,正想拉两个垫背的,围攻之敌突然无声无息地倒下了六七个,压力顿减。
兄弟俩心知是芳子她们于暗中相助,不由精神大振,不约而同竭力反攻,缠住当前之敌,为芳子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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