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开天
迹中,零散着几件变了形的兵刃,泛射着冷光。
解冰也曾见过高楼华厦、雕栏玉砌,可如此精美的场所和设施,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她也曾见过杀人流血、碎尸骷髅,可这般恐怖景象,却是今世头次遇见。两种极端景象的交绘、反衬,产生出怪异的视觉,令人倍感惊恐、畏惧,即使是老江湖,也不免魂飞胆落,更何况解冰这刚满十四岁的小姑娘。
宏儿由一处套洞内起出,见情关心地问:“冰妹,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叙服?”
解冰闻言,终于灵魂归壳,“洪哥哥,这些人可是你杀的?太可怕了!”说着,一头扑进了宏儿的怀中。
“别骇怕,这些人全都该杀。来,跟我到里面,你一看就知道了,他们不是人,是该杀的畜牲。”
跟着宏儿,解冰来到一处套洞的门口,往里一看,小丫头顿时秀眉直立,银牙紧咬,气愤地喊道:“这些家伙真的全不是人,全都该杀!”
洞内,二十几名面色焦黄,浑身赤裸的青年妇女,看年纪,最老的不到三十岁,最小的还未满十三岁,躲在洞内角落的火盆旁,彼此抱成一堆,瑟瑟发抖,轻声抽泣。洞内正中央,一张宽大精制的绣床上,成大字形绑着一名年约十六,面目姣秀,浑身赤裸,昏迷不省的少女。床边一张专供渲淫的蛟皮春凳上,同样也绑着一名少女,与前者象貌相似,年纪略长,看情形,多半是姐妹俩,刚被贼人掠来,还未遭受强暴。
解冰越看越气,身后却传来宏儿的话声:“冰妹,别光傻看,还不赶快救人,不然我自己动手了。”
小姑娘脸上一红,惊呼一声“你别进来!”,赶紧上前救人。她手忙脚乱地解下两人一看,还算好,只是被点了昏穴,穴解人醒,从床下搜出两人的衣服,分别给两人穿上,再找时,那里还有。
她这里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洞口恰好又传来了宏儿的声音:“冰妹,接着,衣服来了。”
随着话音,从洞口飞进两个包裹,解冰接住打开,一看全是些宽大的男装,虽不合身,总胜于没有,当下分发给众人,等她们全都穿好后,这才吩咐道:“你们先在洞内找些值钱的东西,等会官军一到,自会送你们回家。注意,千万别到处乱跑,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小丫头说完,自己转身出洞,发现宏儿正站在洞中细听什么,当即好奇地问道:“洪哥哥,你在听什么?可是洞中还有贼人?”
“洞里的贼人,大多已被我打死了,只桑巴几人被点了穴道,是专门留的活口。刚才我在听洞外的动静,咱们的人全都上来了,目前正在外面与贼伙拚斗。走,咱们到洞口看看去。”
外面的情况,果然如宏儿所说。距洞口约五百步的一片空地上,双方正在对阵狠拚,如火如荼。
斗场中,紫蔷手舞绿虹短剑,独斗一名彩衣老人,彼此难分高下;旁边,慧儿和老邪双斗一名黑衣老人,亦是平手之局。另一边,神剑盟的南天三剑和三凤,六支宝剑排成六合剑阵,困着一名白衣老人狠拚,仅仅略微占些上风。
再往外,老庄主神剑独斗色魔,晁洪与天麒合斗一个黑衣人,青虚和幻虚合斗一个红色怪物,神医和神偷合斗一个灰色怪物,铁手侠和玉真道姑分别与对方一名好手狠拚,这几拔也全是相持之局。斗场外,对方有二十几名黑衣人列阵戒备,这边却有五十多人,二百名御林军精兵,在远处包围了整个斗场,几十支燃烧的火把,将斗场内外照得通明,亮如白昼。
在通往洞口的小道上,鬼见愁唐清波和神眼杨成,正带着四名捕快,举着两支火把,慢慢向山洞这边搜来。
“咦,怎么精怪也懂武功,竟然还挺厉害,让我给它一箭试试,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
宏儿嘴里说着,弯腰解下刘子超的弓箭,借直腰之势已弯弓搭箭,略一瞄准,即放手射出。弦震如雷呜,箭去如闪电,五百步距离,眨眼即至,随着一声惨叫,围斗青虚和幻虚的红色怪物被狼牙箭钉在十步外的大树上。
解冰见状,雀跃欢呼道:“好啊,洪哥的神箭真准。对了,等一下,洞内有张铁胎弓,我去给你拿来。”说着已掉头跑进洞内找弓去了。
宏儿到真听话,顺手把弓扔在地上,低头看见昏迷不醒的刘子超,不由心中来气,骂声“狗东西,留你何用。”抬腿将人踢飞出去。
就在这时,唐、杨二人恰好带着手下赶到,一见飞出的人影身着捕快装,唐清波飞身将人接住,惊呼道:“是刘子超,已经没有救了!”
要说这刘子超,平时最会见机行事,讨好上司,深得唐杨两人的宠信,尤其是杨成,更是青睐有加,走到那都带着。此时听说他已没救,再看伤人的是傻乎乎的田洪,联想到宏儿两次让他大失面子,顿时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破口怒骂道:“好个野杂种,竟敢打死官府的人,想是活腻了,杨爷这就来收拾你!”
他这边正待上前,取宏儿之命为手下报仇,那边宏儿已隔空挥掌,就听“叭”
的一声,杨成被凌空抽出三丈,滚倒在地,挣扎难起。
唐清波及四名捕快正感惊震,不知所措,耳中已传来宏儿阴冷话声:“狗嘴以后给我放干净些,要不是看在官家的面上,你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众人闻言,定睛细看宏儿,老天!他的脸竟在变,由黑丑之貌变成了俊秀无比,气质随之由俾微变成无比的威严高贵,不等众捕快惊呼出声,阴冷的话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对唐清波而言:“唐总捕,洞内有皇库失盗的黄金,以及被贼人掠来的二十几名年轻妇女。失盗的黄金,由你带人搬出,移交给御林军押运回京,你们到此就算消了案,两件国宝由我负责追回。对洞中的妇女,不要为难,由你派人一一送回各家,如果再有差错,到时唯你二人是问。赶……,该死,哪里走!”众人但觉眼前一花,哪里还有人影。
原来,宏儿说话中,突然发现斗场中腾起一蓬红雾,场中随之大乱,几道身影乘机向西南方向逸去,料知必是贼首脱逃,话没说完,即腾空急追。由于他最后临去的喝喊中,不觉已带有少许内力,所说又没头没脑,唐、杨等人还以为是指他们,全被吓傻了,半晌才绶过劲来。
“老天!他到底是谁?”唐清波惊呼,不寒而栗。
“洪哥哥,跟谁生气哪?”随着话音,洞里跑出了少女解冰,手里拿着一张铁胎弓,在她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着男装,手提利剑,象貌相似的少女。
原来解冰返洞,恰遇被缚的两名少女恢复过来,正在寻找兵刃,这时一见解冰,忙谢救命之恩。彼此交谈才知二女果是姐妹俩,姐姐名叫李红梅,妹妹名叫李红燕,皆为沧州名武师铁臂快刀李常玉的女儿,会家传武功。三天前到房山探亲,闻听附近常有少女失踪,激起侠义之心,主动追查,今天下午在山下与色魔相遇,失手被擒。要不是正遇黄沙帝尊和玄冰帝尊来访,色魔脱不开身,紧接着宏儿进洞,二女今生恐怕已无法做人了。
她们洞内几句话的功夫,外面已发生了不少事,等解冰听到宏儿喝声出来,宏儿已经离去。
“咦,冰儿,你怎么也在这?”
“三师叔,你们也来了。我是和洪哥跟踪刘子超来到这的,姓刘的是对方派过来的奸细。对了,我洪哥呢?”
一听这话,唐清波等人暗自叫糟,因不知宏儿为何腾空而去,还以为是因杨成先头的冲撞,唐清波只好硬着头皮答道:“他走了,大概与我们有些误会,刚才……”他细述刚才的事,解冰只听了头几句,泪珠便已滚下了粉腮,抽泣道:“洪哥被气跑了,不要冰儿了,洪哥、洪哥,冰儿这就找你去!”说着就要去寻找,却被唐清波一把拉住了。
大家正不知该如何劝说解冰,青虚和幻虚因宏儿为他们解了围,恰好沿路找到此处,一听是平时最痛爱的徒孙女在哭,老远便已发话:“乖冰儿,不要哭,是谁欺负你了,跟师祖说,让老道去找他算账。”
“师祖,……”解冰哭着扑进青虚真人的怀中,“我的洪哥被气跑了,不要冰儿了,呜呜……”
“清波,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唐清波只好又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听得青虚和幻虚眉头乱跳,不等唐清波把话说完,青虚便惊疑地急声问:“怎么,田洪会武,还是高手?”
不等唐清波回答,解冰抢先发了言:“怎么不会,洞里的贼人,全是洪哥一人打死的,他把桑老魔也抓住了,就在洞里。对了,刚才围攻你们的红色怪物,也是被洪哥一箭射死的,冰儿进洞给他找铁胎弓,出来时他却被、被气走了。”
“老天,他到底是谁?竟能在百丈之外,射穿一只血狐的心!”这回是青虚喊老天。
“怎么,师父,围攻您和师叔的,竟是一只血狐?”唐清波惊问。
“不错,正是一只通灵血狐。不过,在血狐的身上,附有品花帝尊的第三元神,围攻神医和神偷的,是一只金眼雕,上面附有黄沙帝尊的第三元神。这种附有第三元神的通灵动物,能发挥出主人三分之二的功力,连我和你师叔都伤不了它们,而田洪却能在百丈外射穿,你想,他的功力该有多深。”
师徒的对话,连解冰都在细心听,唯有杨成一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他嘴里不住地默叨着“箭射百丈、箭射百丈,箭射……唉呀,唐兄,箭射百丈,田洪会不会是新、新……”到底新什么,他已没胆往下说了。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唐清波却已明白了,冷汗随之滚下了额头。忧虑地道:“想想他临行前的话,除了他,还能会是谁?”
“清波,你们说田洪究竟是谁?”
“回师父,我们说的是今年的新科双状元,钦封的天下巡查使。就在前天,圣上传诏天下,巡查使代天巡视各地,对四品以下官员,可以先斩后凑。”
“哦,有关这位新科状元,我到也听人说过。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只记得姓张,叫什么……”
“回总爷,小人记得好象是上天下宏。”一名捕快从旁提醒。
“天宏、田洪,……”青虚反复念了两遍,方才如释重负地说道:“清波,看来你们猜对了,不然的话,我还以为是新出道的百变神魔呢。”
他到是如释重负,轻松而言,可唐、杨等人的心,却差点没从嘴里蹦出来,想想先前亲目所睹的变化,想想江湖有关百变神魔和天道盟的传说,再回想一下公主身边所带的几个超等高手,冷气由脚跟直蹿头顶。
“师父,徒儿等恐怕……”
“你们什么也不用怕,只要不乱猜乱说就可平安。”
打断他话的,竟然是紫蔷。
原来,在宏儿箭穿血狐后,品花帝尊等人,大概已知今晚之战有败无胜,随即使出压底法宝金仙散,也就是宏儿所看见的红雾,乘紫蔷等避让之机,向西南方向逃去。等迷雾散尽,紫蔷等人这才发现敌人已经逃走,想追已是不及,只好也向这边搜来,远远便听到几人的对话,为免暴露宏儿的真实身份,这才接过话茬。
唐、杨二人及四名捕快,长期混迹官场,那会听不出紫蔷话中之意,立即上前行礼谢道:“俾职等谢过公主,今后但有所命,定当赴汤蹈火。”
“不用客气,只要你们心里明白就好。”紫蔷稳住了几人,转对青虚问道:“前辈,大家怎么不进洞,里面可是还有敌人?”
“因为徒孙解冰和少年田洪的事担搁了,听解冰说,里面敌人到有不少,只是能动的已经全死了,活着的已经不能动,就等咱们进去善后呢。”青虚答的到也风趣。
紫蔷闻言已知就理,转眼看见脸上仍带泪珠,正好奇地望着自己的解冰,“你可是解冰妹妹?”
“小妹正是解冰,公主姐姐好。”
“果然是国色天香,我见尤怜,难怪他……”紫蔷说着一半突然顿住,走到解冰的跟前,拉起她的手,一边上下仔细打量,一边柔声问:“妹妹为何落泪,可是受了欺负?”
“不是受欺负,是洪哥走了,不要冰儿了。”小丫头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
“别着急,走个田洪算什么,姐姐今后可以帮你找个更好的。”紫蔷成心逗她。
“小妹不要更好的,只要洪哥。就是到天涯海角,小妹也要找到他。除了一个洪哥,别的小妹都不要。”
“好啦,快别落泪了,姐姐帮你找他就是,这事包在姐姐身上。你今后可愿意跟着姐姐?”
两人的对话,声音虽小,可青虚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尤其刚才紫蔷打断唐清波的话时,他已确认田洪就是张天宏的化身,这时一听紫蔷话中有话地问解冰,深恐徒孙错过这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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