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开天
说话中,架开了对面攻来的三枪一刀,顺势回了两招。
“兔仔子,谁用你留情。小的们,不要听他们放屁,大爷们来了。”
随着喊声,烟雾中冲出了孙子良一伙匪首。他们经过好一阵的烟熏火烤,石砸木撞,一个个变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宛若一群乞丐,更象是从地域中逃出的恶煞。
为首的孙子良,一看拦路的竟是一群少年男女,想来也就是险些令他们葬身火海的对头,咆啸一声,轮锤砸向当面的天麒。
要说孙子良手中的这对铜锤,各重三十六斤,再加上他运力砸出,力道已愈千斤。在他以为,未成年的天麒,绝对接不下来,非向一旁躲闪不可,只要一躲,必伤在他跟踪而出杀招“煞手飞锤”之下。
然而,他却不知天麒年龄虽小,却是前辈高手九州飞云的高足,加上服食宏儿由天灵鬼谷带出的仙药,功力比他高出两倍还多。此时面对扑砸过来的人锤,不退不闪,反向前迎,左掌运功上击双锤,右手中的兑字剑,乘机直取孙子良的中宫气海。
场外之人,但见双方对进,眨眼相遇,随着一声低沉的气爆,劲风四散飘洒,场中两人各自斜跨三步,静立对峙,紧盯着对方。场外众人中,除了宏儿、紫蔷、慧儿和老邪四人,皆不知两人这一招狠拚,究竟是谁胜谁负,全在两人身上搜索,寻找答案。
这边,天麒宝篮色公子装上沾了一层飞尘,左袖袖口裂了一条五寸长缝,头上公子巾斜到了一边,鬓发略见散乱,脸上一片严肃,右手中的兑字剑,斜指左上方,左手现掌虚接右臂,星目中闪射着精光,左脚虚点地面,身形似欲腾空而起。
对面,神力天王孙子良,一身沾满了碳灰,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衣服,被火烧了不少的小洞,顶上头发披散着,不住随风向后飘动,阔口紧抿,一双豹眼盯着天麒,闪射着凶光,一锤前指,一锤护胸,身形略微前弓,好似一只畜欲扑的豹子。
相持了约有一刻,孙子良眼中的凶光渐渐暗淡,绷紧的身形随之松懈,双锤慢慢落下,坠落地面。
众人这才发现,在他胸前心坎位置上,被剌了一个深深的剑洞,鲜血汨汨涌出,浸满了衣襟。
孙子良疑惑地望着天麒,轻轻地摇了摇头,犹自不信地哑声问道:“你接住了我的锤,我却没接住你的剑,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可能,而是事实。一者我功力比你高,二者你出招时过于轻敌,所以你连一招也没接下。”
“我竟连一招也没接下?我竟连……”
孙子良下意识地轻声重复着,再看看对面的天麒,似乎想起了什么,精神一振,强提余气又问:“你可是那位传说中的百变神魔?”
天麒闻言,心知他在临死之前,还想为自己找回一些面子,本想讥讽两句,终又有些不忍心。突然想起借弟自捧的故事,当即悠默地答道:“我虽然不是百变神魔,但却是百变神魔的哥哥,信不信由你。”
“哦,败在你、你的手下,我栽的……还不、不……算丢、丢人。”孙子良说到这,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困难地侧转身,又对自己手下道:“兄…弟…们,风、风……紧,扯……啦……”
他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声,只嘴皮动了动,随即便两眼一闭,向后倒了下去。
“兄弟们,拚了!”黄面虎临危拚命,妄想仗着人多冲出一条生路,喊完领先前冲,其他二十几名匪首随后一拥而上,众娄罗一起呐喊助威,在后紧跟。
一见匪首们不知死活前来拚命,众少侠正中下怀,不等宏儿发令,便各自寻找对手打了起来。老邪、天麒、晁洪、慧儿和三凤每人抢了两个,其他人有的一对一,还有的二对一,宏儿和紫蔷双双飞跃斗场,拦住了后面的娄罗兵。
太行摩天寨的五虎七狼,在江湖上名号虽响,在宏儿等人面前却什么也算不上,没有几合,一一横尸路面。其余小娄罗见情,那个还敢上前送死,不知是谁带的头,纷纷弃械跪地求饶,这边众人亦不再杀戮,随即改行废除武功,少时已毕。
望着满地的山匪,宏儿沉声喝道:“以你们平日的所做所为,全部处斩亦不为过。我等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废去你们的武功,留条生路让你们重新做人。你们务必珍惜这一机会,痛改前非,否则再次相遇,定斩不饶!跟我来。”说完率先顺路东行。
山坡上的火势已减弱不少,一路上尽是断肢残臂,尸体横七竖八,足有二百多具,一些受伤的仍在挣扎。宏儿指挥山匪对伤者施救,将死者就地掩埋,扑灭余火之后,来到被巨石封堵的山口前,挥掌遥击,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岩石全被扫落崖下,吓得众山匪个个魂飞胆落。
山口外,德宽一人守着山匪的马匹,正在焦急等候,一见众人,立即跑了过来。
“宏弟,怎么样,都解决了?”
“那还用问吗,你看我们后面是怎么。”
“嘿嘿,我说宏弟,下次我可再也不干看马这活了,简直不是人干的,你看,就这一会,拉尿了这一片。”
“干不干以后再说,先办正事要紧。”
“还有什么正事?”
“处理俘虏和马匹,你是不是想赶着它们走江湖?”
“怎么处理?”
“咱们每人选一匹代步,其余的放了。”
一听这话,众少侠一窝蜂地冲进了马群,每人从中挑选出一匹自用,其余的连带鞍袋中的银两,一起分给了山匪,嘱令他们各自返乡,重新做人。
待诸事办完,天色已是黄昏。宏儿一行各自上马,直奔紫棘关,准备赶到摩天寨扫庭犁穴。
骏马急驰,扬起一路烟尘……
第二十五章 尔虞我诈
在宏儿一行剿灭太行绿林的当晚,崆峒派三十几名高手,由掌门气尘真人带队,住进了定襄县城的八方客栈。由于紧邻四大佛教圣地之一的五台山,所以平日城中僧侣常见,道士难寻,他们刚一进城,便已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晚饭之后,众人聚集在气尘真人房中,正商议明日行止安排,房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大家出房,只见负责警戒的两名三代弟子,不知因何正与一名红脸乞丐争吵,旁边围了不少的住店客人。
气尘见情,皱了皱眉头,沉声喝问:“灵明,你们为何争吵?”
听到问话,两名弟子才发现已惊动掌门,随即由年纪较大的弟子恭敬回答:“回掌门,这位不听劝阻,非要进院找人,问他找谁,却又不说。”
“噢……”气尘细看红脸乞丐,见他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材却很雄壮,这时正睁着一双怪眼不住打量自己和院内之人。随即和气地问:“这位壮士,可是要找我崆峒之人?”
“我听说有人包了这座院子,还以为必是阔佬,想进去讨些油风,不想却是一群出家的道长,想来你们身上也没什么钱,算我弄错了,不打搅了。”红脸乞丐说完,转身就想往院外溜。
“站住!”
站在气尘掌门身旁的气极真人,可没有师兄那么好的修养,天生火爆脾气,平时在崆峒派中,除了他师兄,别人全都怕他三分。这时一听红脸乞丐竟是成心闹事,如何忍得住?出声喝止的同时,向前跨出一步,紧盯着故做不明所以的红脸乞丐沉声说道:“赤面邪丐耿大勇,别以为我们崆峒派地处边荒,极少在中原走动,便不知中原道上,有你这号人物,找上门来欺负人。院内虽然同属客栈,此时即已被我等包下,外人便不得随意出入,这是连三岁小儿也懂的规矩,别说你这老江湖不知道。你明知故犯在先,诈言欺我掌门在后,今天要是没有个清楚的交待,就别想走出客栈的大门,不信你就试试看。”
原来,气极时常下山走动,消息十分灵通,对江湖人物并不陌生,出房后,即认出对方为丐帮弃徒赤面邪丐耿大勇,只不知他如今栖身何处,为何上门寻事。后来气极见掌门师兄不识对方来历,好言温色相询,而对方竟不识好歹,一味出言相欺,并想溜之乎也,当即断然喝止,揭破耿大勇的身份。他说话时,崆峒门下已见机行事,堵住了院门,同时点起了火把,众高手成半圆形,将耿大勇围在了中间。
既然已被认出,并且身陷重围,邪丐耿大勇也就不再装熊,挺身站直,摇头将披散的乱发甩到肩后,冷笑一声回敬道:“气极杂毛,我耿大勇在中原虽然算不了什么,不想却被你们崆峒派当成人物记在心上。既蒙你们这般推崇看重,我说什么也得装装样子,免得别人说我太不够意思,密技自珍,对不起你们这些杂毛知己。来吧,一个上不嫌少,一群上不嫌多,姓耿的今天豁出去了,不在乎你们人多人少,全部接下了!那一位先来赐教?”
耿大勇的话,把崆峒派众高手全激怒了。气极正准备亲自出手,却被气虚身后的一名中年道士抢了先。只见他跨步向前然后转身,单手立掌道:“师父、师叔,弟子清阳,请令会会这位赤面邪丐。”
崆峒派以紫、气、清、灵、虚、玄六字分辈,自从六十年前紫字辈高手神密失踪,如今派中只有气、清、灵、虚四辈。这位出列争先请令的清阳,为气尘真人门下的二弟子,十二岁入门,至今已有三十多年,尽得本门真传,各种功力,均有七成以上的火候。
一见请令的是清阳,气尘、气极两人到是放心。气尘以传声入密叮嘱道:“他名号中有个邪字,必然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名堂,要注意他的异常举动。”
清阳道长点点头,转身向场内走去,行距耿大勇三尺处站住,沉声说道:“贫道清阳,前来拜领高招。”
“哈哈……,看你修养不错,武功必然也不弱。要说高招我可不会,会的只是些不象样的三脚猫把式,哈哈哈哈,真逗死……看招!”
这家伙真邪,开始还笑容满面,客客气气,全无一丝敌意,却在笑谈中突然发招,左手二龙夺珠直逼双目,右手黑虎掏心径取中宫,右腿斜勾上撩下阴,一招三式分攻上中下三路,又毒又狠。
尽管清阳道长有备,也被他逼了个手忙脚乱,刚刚躲过这一招三式,第二招紧跟着又到。只见他左腿猛虎剪尾向上斜扫,左肘借势倒撞金钟连带左掌反拍天门,右手由拳变掌再取中宫。
这一回,清阳道长不再躲避,左脚上抬让过虎剪尾,右手借势虚托化开反拍天门,左手立掌迎击攻向中宫的掌式,右脚斜撩反攻对方,右手混元立极紧跟而出。
就在双掌将接未接的一刹那,清阳眼角发现对方袖中一道碧芒,疾射而出,直奔自己中宫心坎。急切间左掌变式侧托,右脚改攻对方下阴,右手护胸借势后倒,亏他变招快,碧芒划破前襟擦胸而过。清阳就势一个侧翻,躲过对方接踪而至的凶狠杀招,顺势将身后的佩剑抽在手中,指住对方,暗自调息。
刚才的一个照面,耿大勇先以笑脸麻痹对方,突然发招抢功,三招九式连环而出,一气哈成,不给对方一点喘息回手之机,占据主动。清阳道长,在已失先机,迭遇杀招的不利情况下,见招折招,遇式化式,尽己所能灵机应变,最后借侧翻之势,抽剑在手阻住了对方的攻势。双方出招应招、移形换式,全在一瞬之间,容不得半点迟疑差错,稍一疏乎大意,便会血溅当场,遗恨终生。
“哈、哈,不错,不错,多少一流高手,一照面便伤在我这连环三招之下,而你竟幸运地躲过了。
来吧,看你究竟能接多少招。“
耿大勇怪笑着,再次空手扑上,发招抢攻,清阳道长剑演无极之式,步走六爻之位,以攻对攻,争夺先机。两人这次交手,与头次交手大不相同,彼此出手全是快攻,奇招迭出,怪式连演,皆想抢制先机,任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尤其是清阳,即发现对方袖中藏有利刃,心中再无半点顾忌,仗着兵刃长于对方,放手抢攻,豪不容情。
由于崆峒派众人站在清阳道长身后,开始全没看到对方藏在袖中的利刃,除几位气字辈的料到了几分,其余之人对他应招变式、乃至拔剑在手之举,全都大惑不解。这时听到兵刃的撞击声,看到场中吞吐闪射的碧芒,才发现对方袖中的密秘,回想清阳当时所遇,更觉惊心动魄,险之又险,不由冷汗顺额而下。
“铮、铮、铮”,一连三次金铁交呜,场中两人再次分开,暗自调息运功。这边,清阳道长的道袍上,又添了两条半尺长裂缝,全在胸腹之间,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对面的耿大勇,蓬散的头发更乱了,左臂上一个剑洞,洞旁有少许渗出的血迹。看来,这一次拚斗,是清阳道长略占上峰。
耿大勇看了一眼左臂的伤口,凶狠地说道:“好个杂毛道士,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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