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开天
紫蔷扫了在场的六个老人一眼,又道:“如果你们两人的徒弟输了,本姑娘要求你们六个老的亲自下场赌斗。咱们六对六单打独斗,斗输的一方,在一年之内一切完全听命对方。如果你们不愿赌,最好立即找处地方藏起来,免得今后四处丢人现眼。”
紫蔷所以敢赌,是因为对自己姐妹的功夫深具信心,知道有赢无输,只怕对方不答应,所以故意激对方。而二仙闻言果然气了个半死,即使一直不露声色的三名老僧,此时也满脸怒容,而俗装老人,早把胡子吹得老高。六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赌了!”
紫蔷说声“好!”转对解冰:“冰妹,每人一招,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这还不简单!”
解冰话落,就站在原地,挥剑向场中的青衣青年凌空攻出一招,用的正是其人刚才接过,而她自己曾予解说过的那招“指天划地”。当她手中剑演到最后一式时,一道剑气怒射而出,青衣青年胸前七处要穴同时被封,微风吹过,其人胸前的衣服上露出了七个剑洞。
“啊,浩然剑气!”俗装老人骇然惊呼。
“什么浩然剑气?不知道就别瞎说。”解冰不高兴地纠正俗装老人,“这是我宏哥自创的天宏剑气是真,可以收发由心,不然他早被剌出七个血洞了。对了,你看这一招是不是可以象我说的一样伤人?”
“这……”
不仅俗装老人无话可说,其他五人亦无话可说。
因为他们谁也说不出刚才解冰用的是何种内功心法,竟然能在三丈外用剑气闭人穴道而不伤人。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六女竟然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心中也随之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管他们六人心里怎么想,这边解冰已剑指灰衣青年说道:“轮到你了,小心这一招‘断流分波’。”
话落手中之剑已自动飞出,电射六丈外的灰衣青年。
因有前车之鉴,灰衣青年已不敢大意,早已提起全身功力小心待敌。虽然听清了解冰的话,但却认为是欺敌之谈,尤其见对方之剑射向自己,还以为用的是暗器手法,随即用出指天划地一招,以攻对攻。
万没想到,凌空之剑突然一顿,竟自演出了断流分波一招,且最后一式果然左偏三分。就在乃师“驭剑术!”的惊呼声入耳,而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胸前亦有七处要穴被封。而对方之剑,竟然又自动飞回手中。
解冰掂着自己的剑,娇笑着问俗装老人:“老人家,这一招是否也能按晚辈所说的那样伤敌?”
这一回,俗装老人并未回答,站在当地不知他正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晴不定,而其他五人的情形也是一样。先前他们见解冰能发出剑气于三丈外制敌,心中虽惊,但仅限于感到解冰的功力和身手出乎意料。
因为他们自己也都能发出剑气,而且能达七丈的距离,甚至更远一些,所以内心中对赌斗取胜仍有把握。
可是,当看到解冰施展驭剑术于六丈外制敌时,六人心中的感受可就大大不同了。因为六人中只有二仙两人会驭剑术,且新近刚刚参悟不久的,其他四人全不知道。尤其是解冰驭剑时控制随意,收发由心极为轻松,让六人感到她的功力深不可测,及至动摇了信心。
发现俗装老人只顾思索,竟没注意自己的问话,解冰也不在意,转对紫蔷道:“蔷姐,我已每人一招,把两个年轻的打发了,下一场咱们怎么打?”
“你先别急,等我问问,看他们怎么说。”紫蔷略微提高声音,对六位老人道:“六位前辈,刚才一场是我冰妹获胜,她用的可全是真功夫,我想你们不会否认事实。按照先前约定,咱们是不是开始下一场赌斗?我想凭几位前辈的身份,总不会说了不算吧?”
紫蔷的话,把六位老人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六人彼此对视一眼,大家心里全无把握。可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却又不能说了不算。张三峰顺口说道:“自然算数,不过姑娘先别急,待我把劣徒的穴道解开,咱们再商量赌斗的方法。”
张三峰说着,开始动手为自己的徒弟解穴,而丘处机也飘进场中,动手解救徒弟。两人本想从徒弟被封的穴道上,查探解冰的封穴手法和内功路数,可惜仍然落空。
两位宗师查了半天,谁也说不出解冰用的手法,更看不出内功路数出自何派。在一连用过十几种解穴方法尽皆无效后,两人的头上全都冒出了冷汗,只好颓然住手。
“还是由晚辈代劳吧!”紫蔷说着右手轻挥,一股暗劲随之涌出,在解开两名青年被封穴道的同时,将两人送出五丈之外。
张三峰急问自己的徒弟:“海涛,你身上的穴道是怎么解开的?”
灰衣青年恭敬地回答:“回师父,劲力及体,内分三十多股同击各穴。徒儿穴道被封时,也是被对方七股剑气同时击中要穴的。”
灰衣青年说话的声音很高,不仅张三峰听清了,其他五位老人也全听清了,不由人人骇然变色。
丘处机仍有些不相信,急忙问自己的徒弟:“明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青衣青年并未开口回答,只神色暗然地点点头,算是证实灰衣青年之言。六位老人彼此对视一眼,全都心情沉重地低下了头,因为他们已知赌斗有败无胜。
要说他们先前所以敢与紫蔷六女赌斗,皆因已看到六女接近时的身法,并且已看出紫蔷出身于金霞门下。凭他们的身份,即使金霞仙子见他们也得称声前辈,所以全未把六女当回事,自以为赌斗有赢无输。
他们万没想到,六位姑娘竟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成心扮猪吃老虎,想到双方赌注,他们怎能不心惊、气馁?
然而,他们终究是一代宗师,转眼之间,已重新抬起了头,神色一片湛然。张三峰朗笑一声,冲对面的紫蔷沉声说道:“姑娘,看来你已修至以神驭气、元婴五六化身以上的境界,按理贫道本应认输。
可是,以贫道的身份,却不能不战而降,再说机会难得,借此也可考较一下自己究竟差了多少。说来一切武功皆以内功为基础,来吧,就让贫道领教一下姑娘的内功!“话落,人已豪迈地大步走进场中。
“我也算一个,哪位姑娘前来赐教?”丘处机也不甘落后,紧跟着步入场中请战,这边由慧儿抢先迎上。
另外的一俗三僧四位老人,本来也想进场,可惜慢了一步,由于场地有限,容不下六组同时拚斗,所以他们只好等下一拔了。
第四十八章 西岳会盟
高手比拚内力,表面看来彼此相安静立,远不如比拚招式激烈凶险,可实际却并非如此,其中的凶险和激烈,绝非局外人所能了解,只有那些老经验的高手,才能从外现征候中看出几分。
此时场中,张三峰和丘处机彼此相距六丈静立当地,双掌掌心相对并立胸前,身旁三丈内的花草向外糜倒,衣袂袍袖无风自动,宝象庄严如同显圣真君。两人对面三丈处,分别站着紫蔷和慧儿,两女双掌虚托太极向前送出,好似临凡玉女参拜真君,身后花草静立如故。
在四人的中间,象是有一道透明的幕布,幸好上面沾满了枯草,使旁人得以发现它的存在,能够看到幕面两侧的劲力的相互对抗。
开始时,幕面只是前后平移,可后来却渐起变化,变得凸凹不平,皱折如波。继尔两侧的攻击劲力,各自集中于两点,前伸突出,就象是幕后藏有手臂,不停地你来我往地相互攻击,竟然有招有式。
双方对抗了一段时间,攻击的“手臂”由一变二,由二变三,由三变四……,直至变成十只方才稳定下来。与此同时,场中四人的身形也由实变淡,每人的头顶现出五个如虚似幻的元婴,各自舞动双臂发招攻敌。
这一奇特的拚斗场面,看得场外之人如醉如痴,好半天的时间才醒过神来,不由叹为观止。特别是俗装老者,竟然情不自禁地在旁手舞足蹈开了,比划了一阵后,突然停手对三僧道:“喂,你们三个发现没有,两个牛鼻子的内功路数好象有不少变化,是他们两个过去藏了私,还是又偷学了别的功夫?”
一个老僧顺口答道:“这还用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刚才为何赌斗,快注意看吧!”
另一名老僧感叹道:“真没想到,他们两个的进境有这么快,才只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能元婴一五演形,咱们与人家差距更大了!快看,元婴二五演形……”
随着老僧的轻呼,场中已再生变化。紫蔷和慧儿两人的头顶,先后又幻现出五个元婴,中间“幕面”
随之前推丈二。对面的两位老道,见情立即转入防御,只守不攻。
看到两名老道落入被动苦撑的局面,俗装老人在旁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这些小姑娘的功夫是怎么练成的?世上又有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咳!但愿两个牛鼻子能凭深厚的功力,多支撑一些时间,说不定……唉呀!你们三个快看两个小姑娘的侧后!”
老人最后一句,是对三个老僧喊出的。由于他喊出的声音很大,斗场中的两个老道也听到了,五人不由全都望向紫蔷和慧儿的侧后。他们不看还好,一看斗志顿消,张三峰高喊一声“贫道认输!”立即后跃脱出拚斗,随后丘处机也认输后跃收功。
原来,在紫蔷和慧儿两人侧后,三十丈内的花草尽皆向内披倒,枯黄萎糜生气全无,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扇面,两女正站在扇面的顶端。内行人一看便知,那些花草的精气全被二女借去了,也就是说,拚了这么半天,二女一点没费自己的内力,消耗的全是花草的精气。
与二女相反,两位老道的内力可消耗了不少,不但脸色赤红如被血染,而且两人身上道袍大部已被汗水浸湿。难怪他们认输,照这样再拚斗下去,即使他们把自己活活地累死,也伤不了二女分毫。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低能的傻瓜才会硬撑下去,只有白痴才愿意把自己活活累死!两位老道都不是傻瓜,更不是低能儿,所以一看不对头,立即认输退出。
两位老道认输后退,紫蔷和慧儿既没追击也没收功,反而出人意料地向各自侧后飘出,停在了五十多丈外的树林前。对方的六老二少开始还不理解,等看到扇面上那些枯蔫萎顿的花草,转眼间已重新恢复生气,而四周树木却略见萎糜时,这才明白过来。
俗装老人情不自禁地惊呼:“老天,她们练的是什么功夫?竟比传说中的北溟神功还霸道,还厉害。”
张三峰闻言叹口气,忧郁地说道:“可不是,别的心法练至最高境界,最多只能收取少许朝露,即使传说中的北溟神功,也只能吸收别人的功力。而她们所练的心法,却能吸取和转移花草树木的精气,随用随取,除了那创造此种心法并教会她们的人,只怕天下无人能与之为敌。”
张三峰的话音刚落,那边紫蔷和慧儿已飘了回来,司徒玉瑛和许如黛随即步入场中,迎风玉立问道:“这一阵是我姐妹两人的,不知哪两位前辈入场赐教?”
“老夫君子剑寥仲喜算一个!”俗装老人拔剑入场,边走边道:“不过比内功我肯定不行,所以我要求与你们比剑术。”
“阿弥陀佛!老僧大悟算上一个,我要求比指法。”一名老僧也说着走进场中。
“慢着……”
司徒玉瑛突然发话喝止,问俗装老人:“您老刚才可是自称是君子剑?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还有假?”老人没好气地回答,“老夫一生倾心剑术,所以才要与你们比剑,以便多长些见识。”
“您老别生气。”司徒玉瑛小心赔礼,又问:“您老可认识司徒鹏飞?”
“飞小子是我徒弟。”老人顺口答,想起对方问的奇怪,又问:“怎么,姑娘认识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旁的张三峰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旁主动为俗装老人做证道:“姑娘,贫道和其他四位可以做证,他确实是君子剑寥仲喜。”
紫凤闻言再不怀疑,当即跪地大礼参拜道:“徒曾孙司徒玉凤参见老祖师,请恕刚才冒犯之罪!”
“姑娘慢着,慢着……”老人手足无措地还礼,急声提醒,“老夫那来的曾徒孙?姑娘别是弄错了?”
一旁的张三峰见情笑着说道:“你这人比我还糊涂,也不想想自己被关了多久?没听她刚才报名司徒玉瑛,想来是你那徒弟的孙女,不然干嘛拜你而不拜我?”
“哦……”君子剑这回虽然明白了,仍然不大敢相信是真,随即疑惑地问:“你可真是鹏飞的孙女?”
紫凤跪在地上点点头。
“唉呀,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君子剑连比起身的手势,待紫凤站起身后又问:“你爷爷他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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