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志





隼吹难印?br />   青鸾无奈的看着眼前孩子气的小姐,将藏在袖中的宝石抛给彩凤,彩凤立刻转悲为喜,抓在手中。又从墙角找到一个木盒子,小心的打开,只见光芒璀璨,都是一颗颗宝石,里面垫着大额的银票。彩凤将手中的钻石放进盒中,然后看着盒子里的珍藏傻笑。
  青鸾双手胡乱揉着她的脸颊,“哎,你啊你啊,怎么少得了我!”
  彩凤任她揉着,含糊不清的道:“你那许哥哥怎么没来找你。”
  “这么多人看着,怎么好在一起呢?”
  “将来把你送给‘许哥哥’还不是潘玉一句话的事。”
  青鸾更加用力的揉着那张绝美的脸:“你敢去说!”
  彩凤勉强道:“不,不用我说,我看潘玉和你那许哥哥是托妻献子的情义,怕是我不说,他也要帮他办了,现在你还归我管,到时候入了潘府,你就只能归人家管了,被给了谁也要怪我!”彩凤打定了注意,到时候自然要煽风点火一番。
  青鸾放下手,叹道:“哎,那可怎么是好?”她知道小姐说的都对,凭她如何武功总大不过“规矩”两个字。有些烦恼,又有些欢喜。
  大船启航,入了长江,水流顿急,后面也多有险恶之处,但金家早就准备了替换的大船,比之原本那条自然要稳当的多。上面另载了不少家将卫士守护,毕竟此次航线颇长,且不比前一段路程两岸多为繁华之处,安全问题还是要考虑妥当的。
  而此刻一只信鸽随之升空,千里之外已有人等候多时了。
  楚剑雄取下鸽脚上的竹筒,里面一张便条密密麻麻的记录着搜集的信息。船只的大小模样、卫士的数目、预计航行的速度,种种信息一应俱全。胡子拉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步走出去,要撒下一张大大的渔网,只等鱼儿闯入了。
  许仙也终于见识了什么叫“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青色的山崖夹着湍急的江水,不时有猿啼鸟鸣乍然响起,在这山壁间江面上来回回荡,闻之使人心惊,却真有几分荡气回肠的感觉,胜过人间种种音乐。
  突然湍急的江面上一叶轻舟,自上游飞渡而来。船上护卫都是握紧了兵刃,但见不过一艘小船,上面满载也不过二三人,而他们这艘船上的侍卫就有一二十人之多,也就放下了心思。
  却见那小舟飞速靠近,船头立着一条人影,那人负手而立,随船起伏。船头劈开波浪,使他仿佛立在滔滔江水之上的神人。人未达,音先至,“在下楚剑雄,游览长江天险,不意还有同好,可否登船一晤?”声音滚滚在山壁间回荡,船上的人都听个分明。
  潘玉露出谨慎的神色,心道:这人的武功怕是不在自己之下。
  金圣杰则喜道:“快放下悬梯,请好汉上来一会。”他见对方只是一人,所以不怎么防备。而且他最好结交这些江湖奇人,此刻当然不能放过。元宵夜时,楚剑雄故意用功力改变了嗓音,所以此刻竟没有被人认出。
  倒是彩凤瞥着眉头,心道:这楚剑雄不是在过年时见过的那个吗?此次难道是为了自己而来,怕是来者不善吧!但东主说话,她也不好多说,而且船上那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吗?
  楚剑雄微微一笑,道:“不必悬梯,我这就来了。”言罢拔地而起,直向船上飞来。此刻小舟已经离着大船很近,但还差着数米的距离,而且上下也还差了数米。两船之间就是滚滚的江水,落入其中难有生理。众人见他行径都是为他捏了把汗,直到他一个翻身轻轻落在船头上,才发出轰然的叫好声。
  楚剑雄虎背蜂腰,极是英武,大步走来,风风火火。船上的侍女歌妓见了都是心中欢喜。
  楚剑雄先朝金圣杰谢过了,而后虎目一扫,见了彩凤,惊喜道:“原来是彩凤姑娘,杭州一别,你怎么到了这里。”他这惊喜的表情倒不全是装的。
  只是他这番话说得极为亲热熟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彩凤的熟客。彩凤只得勉强的笑了笑,偷瞧潘玉的神色,果见潘玉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心中就有些着急,无论哪个男子碰到这样的情况都要心中不快吧!
  许仙皱着眉头,他现在灵觉极为敏锐,对这个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潘玉交换了一个目光,潘玉眼中也有些忧虑。
  许仙拍拍胸口,表示有我在,怎么说咱也是个修仙的男人啊!潘玉含笑白了他一眼,也就放心那些许担忧,反正有他在就是了。
  楚剑雄心中冷笑,他艺高人胆大,视众人如无物。这次他带着近百个兄弟,十几条船,在赤壁水缓处设下了埋伏,到时候自己一声令下,就将这满船人等擒获,要杀要剐,全凭他心意。而凭他的武功,做个内应更是万无一失。
  正值酒席,又添了他一双碗筷。只是席上见彩凤频频为潘玉斟酒,对自己却是爱搭不理,心中气闷,自不必说,只能频频饮酒,想着等自己俘了这条船,将这小白脸吓个屁滚尿流再一刀杀了,好让彩凤看看什么样才算是男人。
  直到夜间,船泊于岸。
  许仙正与潘玉谈笑,却听砰砰几声敲门声,潘玉过去开门,却见青鸾道:“潘公子,小姐请你到房中一会。”
  潘玉一愣,道:“好啊。”又转脸道:“汉文,我去去就回!”
  许仙“淫笑”道:“不用回来了。”表情淫贱得让潘玉和青鸾都想揍他一拳,但又都碍于对方在没法出手。
  青鸾转身正要带路,手腕却被许仙抓住:“明玉,你自己去吧!我和我这妹妹说两句话。”
  潘玉想了想道:“你喜欢就好。”就转身离去。
  青鸾皓腕被许仙抓住心中羞恼,但又听他在潘玉面前说自己是他的妹妹,又有些欢喜。但潘玉最后那句话却真让她脸红了,难道小姐说的是真的,潘公子会把我送给哥哥,那我岂不是……
  许仙见她脸色变幻,又忧又喜,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瞪眼道:“小丫头最近怎么总躲着我!”
  青鸾正想到羞处,不敢反击,只是低声解释道:“许大哥……”
  啪的一声,许仙又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叫我什么呢?”
  青鸾头低的更低,声如蚊呐:“哥。”
  八十
  许仙感觉通体舒泰,骨头都轻了三两,伸手摸摸她小脑袋,“这才乖。”拉着她在桌边坐了。“我跟你这丫头很是投缘,你不学无术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风采,不如我认你做个妹妹,明玉她不敢欺负你的。”
  此言一出,青鸾却感觉清醒了几分,却甩开他的手道:“我不要。”他只想自己做妹妹,自己却胡思乱想,真是羞死了。
  许仙才不管她,只管道:“妹妹,你爹不是没死吗?”
  青鸾听他叫自己妹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失落,但总是清醒了不少,“我也不知道。”
  许仙道:“你哥我也是马上要发财的人了,你跟我说说你爹的姓名年纪,身形相貌,咱们订下赏格请人去寻找怎么样?”
  青鸾惊喜道:“真的吗?”她虽然会些武功,但一直跟在彩凤身边,哪有机会去寻觅生父。
  许仙道:“自然是真的,人哪能没有亲人!”
  青鸾微笑道:“我有亲人的,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你。”
  啪,许仙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发痴了,快跟我说说。”
  “你又拍我。”青鸾抱着头嚷道。
  “不然你以为我认个妹妹干什么,这可是身为哥哥的重要娱乐啊!还不快说。”
  青鸾鼓着腮帮子,不高兴的说:“我爹他姓申屠,满脸大胡子,很会做菜,其他的不记得了。”
  许仙沉吟道:“姓申屠,这个姓倒是少见。”只是这个姓氏他总感觉在哪听过似的。
  潘玉敲开了彩凤的房门,问道:“何事?”
  彩凤解释道:“今天那人……”
  潘玉将手放在她唇上,“别说了,我明白的。”
  彩凤让她亲昵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有些后悔,这样的夜里,若潘玉要做些什么,自己该如何是好呢?“那个,青鸾呢?”
  潘玉看透了她的心思,笑道:“跟他哥哥在房中聊天呢,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了。”脸上带着狼看羊的戏谑。
  彩凤暗骂死丫头,见色忘友,还说要跟自己在一起,这还没让人哄两句就快跟人跑了,把自己丢在这里。潘玉总算在彩凤面前找到一点尽在掌握的感觉,低头看灯下那种绝美的容颜,确实是值得珍藏之物呢!
  彩凤轻声道:“潘公子,您要为彩凤赎身吗?”这句话说完她就后悔了,平时都是别人提出她加以拒绝,但今天却是自己没羞没臊先提出来,已是完全落了下风。
  潘玉上前一步,拦住她的柳腰,笑道:“当然,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彩凤拿手推着潘玉胸膛,低着头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到时候彩凤凭君怜爱,只是今日还请回吧!”
  潘玉拿手勾起彩凤下巴,一双含笑的眸子似乎要投入彩凤心里,“若是我说,不想回呢?”彩凤这下真是进退两难,拒绝该怎么拒绝,总不能喊人吧!那就真将潘玉得罪死了。但答应要怎么答应,若是被始乱终弃,那自己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啪的一声门响,青鸾和许仙站在门口看着门里这一幕都是一呆,两张同样绝美的容颜凑的极近,相拥在一起简直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彩凤大呼有救,趁机推开潘玉,脸色通红道:“两位公子请回吧!”
  潘玉面对许仙的目光也有些微微脸红,轻咳两声,拱手作别。
  房门关闭,青鸾满脸不可思议:“小姐,你不会吧?你不是说不见兔子不撒鹰吗?”
  彩凤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死丫头,我都快让人吃了。”当然她不知道潘玉暂时还没有吃掉她的能力,只是逗着她耍乐,把在许仙身上丢的那些自信在她身上找补回来。
  一夜无话,遂至天明,大船启航,此处离着赤壁已是极近,船行不过两个时辰便到赤壁之下,船且停泊。众人朝上望去,壁上有不少文人墨客的题词。也勾起了众人不少诗性,就在许仙考虑要不要“大江东去”一下的时候,却又有一舟顺流而来。楚剑雄见了眼睛一缩,难道还有抢生意的。
  许仙瞧着那小舟有些眼熟,又见站在船头的渔父,凭他现在的记忆立刻想起,喜道:“老人家,你怎么在这?”
  那渔父笑道:“听闻有异人来访,特来见上一见,没想到是你个小子。”随口发声,却浩荡的如黄钟大吕,任凭着滔滔江水湮没不了。
  原来许仙夜间修炼时,凡人虽然看不见,但有道之士却见金光耀眼,不能直视,这老翁巡游江上,听闻有修行之人来了长江之上,便想见上一见。
  只是他这一声“小子”让船上不少人大皱眉头,暗道这渔翁不知尊卑,小子岂是随便乱叫的。许仙到没有什么不悦,反而喜道:“老丈何不来船上一坐,小子有薄酒奉上。”
  他对楚剑雄这样的江湖人士不怎么感冒,反而对上次大雪中渔父的豪迈洒脱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另一方面也是想和这老人讨论一下子女的教育问题,那个贪吃的小萝莉在他看来是不能不管了。
  却不想那渔父摇摇头道:“老夫从不与乱七八糟的人饮酒,你若要饮,我这倒还有几杯浊酒,你也勉强够资格喝了。”他这一句话直打翻一船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船上除了许仙还能勉强够上我一杯酒,剩下的连和我对坐的资格都没有。当下船上哗然,哪来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子。
  许仙对潘玉道:“我去去就来。”潘玉知他所交皆为异人,不可以寻常眼光视之,也就点头称是。许仙顾不得船上诸人的眼光,从大船上下到小舟中来。
  渔父点点头,将船一滑,停在一片江渚之上,道:“船中有酒,快去取来。”只当他小辈一样使唤。
  许仙进了舟中,果然找到一坛酒,又找了两个泥碗,倒了两碗,果然是浊酒,但异香扑鼻,却不像是劣酒。又问道:“老丈,可有吃的。”
  渔父一笑道:“你倒也不客气。”又命许仙找出一包蚕豆,一盘鱼片,全当是下酒之物。
  渔父当下饮了口酒道:“小友因何到此啊?”他初次见许仙称其为公子,不过是陌生人之间的客气,这次又见才以小子相称,固然有些倚老卖老,但也显得亲密了几分,而许仙态度恭谨,才配得上这“小友”二字。
  许仙自不知这些心里变化,上次大雪这渔父带着斗笠,没怎么看清容貌,这次面对面坐下,才容细看。只见这老者面容古拙,须发皆白,只是凌乱不堪,似乎从未打理,若只凭这些还能将他当作一个邋遢老人。
  但这老者一双眸子却是凝时深如渊海,动时灿如闪电,若有实质般从许仙脸上扫过。
  许仙道:“在下许仙,这次是到赤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