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炼狱(1-12)





我边走边看,墙上的壁画虽不是名家手笔,但也栩栩如生。起先,左右两边所绘的图是完全一样的,画的是《创世纪》里从上帝七天造物到背负着“原罪”烙印的人们为了生存而相互残杀,怨恨的故事。随着故事的停顿,脚下地毯上所画的亚当与夏娃奔跑的图也正好到了尽头。宽道至此完结,前方的道路分了岔口,与宽道刚好形成了“丫”字。 
岔道从两边分开,构成个90度角,左边的岔道里灯光烁烁,右边的岔道里昏暗无光。由于我站在比较靠右边岔道的位置,所以可以隐约看到墙上继续下去的壁画。 
右边壁画第一副是上帝后悔造人,决定降罪与世,毁灭天下;接着下一副是洪水泛滥,万物灭绝。后面的画就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了。 
傅海海没有带我们去右边的岔道,而向左边有灯火的道路走进去。 
左边岔道的穹顶每隔着五米左右便有一盏灯,墙壁上的画一副副更是色彩逼真鲜艳。左边的画与右边的完全不同,画的是义人挪亚蒙恩不死,制造方舟,带上亲人与七公七母的洁畜,一公一母的不洁畜,逃离厄运。150天后,上帝降水停止,白鸽衔回橄榄枝,挪亚从此安稳生存。 
壁画就此结束,面前是一堵漆着琥珀色的巨大精致铁栅栏,栅栏上镂着两个字——“方舟”。栅栏是虚掩的,傅海海推开它接着往前走。接下来是一间连一间的房门,和主域一般是寂静无声,没有一丝生气。 
人域为什么会分了两个岔道?难道它也分着层次?照壁画来看,右边的岔道是灾难之地,而左边的岔道是挪亚方舟,那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右边岔道里所住的人比左边岔道里住的人要来得卑贱。 
走了十分钟左右,傅海海停了下来,推开了前面的门。 
我看了看门面,琥珀色上面缀着“神农氏”三个鲜红的小楷字。神农氏?房间主人的名字?真怪。 
进门而入,是窄窄的过道,扑面一股呛鼻的浓烟,烟中带着阵阵使人四肢麻痹的力量。傅海海径直往云雾缭绕的地方走,穿过过道,忽然耳边回响起一阵靡靡之音,似乎有人在里面呻吟着。时而高亢,时而低吟的音色中蔓延出一种痛苦而承受的撩人之情。 
这种声音是什么我很清楚,皱皱眉,我不禁停下脚,厌恶得不想进去。安无一拉拉我,无声地向我摇摇头,示意我先别反抗傅海海。很不情愿地,我慢慢挪着脚步。郭豹在身后不停地发着吞口水的声音,显然是急欲一观里面景象,一边还自言自语地低喃:“操!这就是那个有名的妖姬了吧,的确是不负美名,发出的声音就想让人干死他!咋!” 
妖姬?是那个呻吟着的人吗? 
过道后是间宽敞的房厅,房厅没有其他摆设,只有围满房子周围的一圈多坐沙发。我惊奇地发现,在沙发上竟坐着十几个人。 
我终于知道,进门时的烟雾是从哪儿来的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神态俱异,各露痴狂,但唯一相同的只是在做着一件同样的事,吸毒。 
或烟或药,他们都沉醉在一场如梦游般的游戏中,得到的是一时的欣快,赔出的却是一世的痛苦。 
看着他们,我想起了傅海海喂我吃的药。那时的我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恐怖? 
傅海海没有看这些人,仍是往前走着,房厅后有三个门,傅海海的方向是中间的那扇。痴迷的呻吟更响,那徘徊不去的音调足以让任何人疯狂,我竟也发觉自己的心窝仿似正被一根草骚动。 
傅海海进了房间,我随即踏进房门,还没站稳,我便被房里的两个人吓得定住了身。 
女人!森林监狱竟然有女人?! 
她就是那个妖姬吗? 
一丝一丝美妙的呻吟的确是从她喉间漏出的,现在我才发觉那清亮的声音的确像是从女人的声带中发出的。说她是妖姬一点也不过分,那经过充分化妆后的脸庞和当今很流行的视觉系化妆有得拼。眼影是宝蓝色的,睫毛也是宝蓝,眼睛虽然是清澈的黑,不过也被蓝色所晕染。嘴唇上蓝紫的色彩已明显被吻得糊开,但却一点没有糊去她丰润的唇,染成深蓝的发丝已全部乱开,卷曲的发稍粘在裸露的后背。她上身的蕾丝琥珀色紧身裙已全部撕开,露出的一双丰||||乳正随着身体的弹动而飞快颤动,她的皮肤端得是掐捏可破,缎子般滑润,白亮的肤色像||||乳般纯净,只是上面偶尔现出被咬吻后弄出的红点和齿痕,这些瑕疵非但没削弱她的美丽,甚至更能让人加倍怜惜,欲火中烧。 
虽然我不喜欢女人,但从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来看,我承认这个叫妖姬的女人的确是天生尤物!她的一摆一扭,无不透着引诱的滋味,空气因她的气息而紊乱,环境因她的存在而妖艳,我甚至听到了身后郭豹难以控制的粗暴喘息。 
而奇怪的是,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却仿佛对她的狂野免疫,虽然不停地做着兴奋的动作,可他的眼神却万分冷静,邪魅勾着的嘴角仿佛在嘲笑身下人的无力挣扎。 
男人长得很有味道,即便在同志圈里,他也有足够的魅力去吸引男人的目光。有种说法很符合他的模样,坏男人。他的每个细胞都散发着坏的讯息,坏到可以让人往心目中最恶劣的方向发展。现在有很多人喜欢这种类型,就算被骗也心甘,但不包括我。 
傅海海看到眼前的情景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我真是佩服他的定力。他也不叫正疯狂的两人停下,只抱着双手,靠在墙上等着。 
我尴尬得不知道该把眼往哪里摆,如果不是安无一拉着我,我早往外冲了。 
从知道妖姬是女人开始,她的每一个扭动和浪叫都让我呕心!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应对女人,我真是个天生的变态。 
妖姬汗出如浆,叫声更加凄惨,男人的每一个抽动都狂猛非常,就算是女人也经受不了,她不停地抖动着,摇着头发。 
就在一个转动后,她忽然发现了我们四个不速之客正看着他们的精彩好戏!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暮地红了脸颊,用力拉着自己的裙子,推着身上的男人。 
男人面露不满地转头,在看到傅海海的时候猛呆了一下。然后不必嫌地重重在妖姬唇上亲了一口,他抽出埋在妖姬双腿间的身体,拉着裤子下了床。妖姬倒退着靠在墙上,搂着双腿,呆呆看着我们。 
“哦,稀客啊!海海,548那家伙不是不需要用药也很乖了吗?怎么,还不满足?咦?这些人是谁?”男人也看到了神情僵硬的我,疑惑地指着我们问。 
“这你就别管了。我的药没了,再拿点来。” 
“可以,可以。你们主的命令,我殷初哪一件不答应了。”他嘴上说着,眼睛不时地打量着我和安无一。 
我怀疑地看着傅海海,他说药没了,什么药?这里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好药了?莫非…… 
“傅海海,你要干什么?!” 
“拿药啊。”傅海海状似轻松。 
“什么药?” 
“你也知道的,上次我们不是体会过了吗。” 
我的身体如坠冰窖,他的话仿佛是当头棒击!如我所测,他要的药正是上次逼我就范的”强Jian兴奋剂”! 
“不用这么紧张,很舒服的。别问我为什么要给你用药,没办法,虽然你嘴巴上说肯,心里却不愿意,我要让你从身到心完全臣服在快乐里,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啊?海海,你转性了,怎么会喜欢别人了?”那个叫殷初的男人更奇怪地看着我,眼中露出好笑的味道。 
“废话!”傅海海暗唾一声,接过殷初递来的一袋白色药片,扯着我就往外走。 
虽然我万分厌恶,但郭豹的鞭子直顶着安无一的后背,我根本没办法抵抗。 
边走离人域,我的疑惑也更加深。 
这殷初到底是谁?他好像很清楚傅海海的事情,而且称呼也很相熟的样子。居然有人可以跟主这么地说话,完全没有顾及,而傅海海反但没有发怒,还很迁就。这殷初的地位在人域应该是非同凡响。还有他的房间被称做“神农氏”,在他房里又竟然有人公开吸毒,而且那个被称做妖姬的女人……森林监狱是男子监狱,怎么会有女人?太奇怪了,她是从哪儿来的? 
想不到人域也是个怪异得令人琢磨不透地方,充满着秘密,亦存在着奇妙的人类。 
走着想着,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傅海海的房间。他房间的对面是平永诚的,平永诚好像还是没有回来,房门闭着却未上锁,保持着我和朴凝离开时的样子。 
傅海海的房子还是黑洞洞的,548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可断开的锁链仍垂在天花板上。虽然房间只有傅海海,我,安无一和郭豹四个人,但我总觉得有第五双眼睛正直直地看着我,那股感觉让我战栗! 
“我的妈!那是什么?!”郭豹洪亮无比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吓得我汗毛直耸! 
随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有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睛看着我!我惊恐至极,差点魂飞魄散! 
原本健康的脸色已经苍白,原来流动的血液已经凝滞。那是张熟悉的脸庞,不是别人,正是已死去的548! 
548的头颅被平整地从头颈部割了下来,放在一个长方形的玻璃密封柜里,玻璃柜清澄透明,似乎每天都有人细心地在擦拭,玻璃柜里放满了甲醛之类的防腐液体,头颅漂浮在液体上,头发漂散,就像溺尸! 
我简直就连吞咽口水的力量也无,脑门的感觉就只想紧抱着头尖声大叫! 
安无一显然也被吓坏了,脸色发白,喉头滚动,身体打抖。 
傅海海看着玻璃柜里的人,脸色变得柔和而痴狂,他走过去,把玻璃柜紧紧拥在怀里,对着玻璃里548的嘴狂吻! 
我们都吓呆了,郭豹打着颤的腿直往后退。 
“雪,你知道吗?”傅海海对着548的头颅轻轻地说着,“我找到他了,找到你的灵魂了!我会爱你的,非常非常爱你的!我的雪……” 
他不停地叫着“雪”这个名字,想来,548真正的名字里应该有个雪字。他嘴里呢喃着,转身向我走过来,掏出两粒白药,送到我面前,”来,把它吃了,乖乖地。” 
不!不!我心里狂叫着,乱摇着头。 
“你会听我话的!郭豹,举起你的鞭子,给我狠狠地打这家伙!”他指着安无一,表情不变地说。 
切!再打个几鞭子下去,安无一还有活路吗?我咬咬牙,一把抢过傅海海手里的药,昂首吞了下去。 
“萧彰,你!” 
“没关系,”我强笑着,“就算再吃十片也没关系,这药片很好吃哪,甜甜的。” 
“把他给带走,把门关起来,我要和我的雪好好地呆在一起。”傅海海赶走了安无一和郭豹,把我独自留在了房间里。 
没过多久,我的胃仿佛在烧,有股热量从丹田直窜上来,激烈的欲望就像干柴烈火般狂烧起来,傅海海阴冷的脸在我眼中越来越飘,越来越飘…… 
☆☆☆赤赤于2003…09…26 19:59:15留言☆☆☆ 删除 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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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  第十章  杀手 
药物的力量真是可怕,以前报导那些舞厅酷儿们抽毒的时候,张纯还说如果让他碰上这个也不会有兴趣,上了瘾也能像脱衣服一样把它戒掉。呸!老兄啊,如果你真的尝到了这个欲仙欲死的滋味,你会再用这种轻而易举的话来形容那种感受吗? 
第一次碰这个东西,我的感觉只有排斥一词;第二次虽然身体仍觉着没法子适应,可那种朦胧的舒畅滋味已像层油一样,腻裹住我的全身。我甚至学会了怎样在一缕缕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奇妙感觉中抽丝剥茧出快感。这点让我无法自己的恐惧,如果再沾染几次,我不是会变成它的奴隶?! 
也许那些在“神农氏”房间里神态寂寥地抽着大麻的瘾君子们的心情我可以了解了,正是那份现实的紧张和虚幻把他们带入毒瘾后的愉悦和满足中。情愿抛弃了生命和尊严,只贪恋一刻的安稳舒坦。 
安无一拍打着门板,大呼着要傅海海放了我,傅海海似乎根本没听见门外凄苦的请求,仍是把坚韧的牛筋绳一圈一圈地把我死死绑在桌腿上。 
由发根溢出的冷汗已经把衣领浸得湿透,傅海海恶意地在绑筋绳的时候在我身上时不时地撩拨,我只有咬牙切齿才能抵御越加一发不可收拾的激动。我整个背嵌在桌腿上,拼命向后用力推,却撼动不了桌子半分,想来这桌子有可能是陷在地里的。 
身体被捆住,可手却没有绑起,随着药性的逐渐加强,我只有折磨着自己的手指,用力抠着地板才能勉强克制住不往下身去搓揉的冲动。毒素已沿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内脏都产生了密密绵绵的快感。 
傅海海很惬意地翘着二郎腿,等待我山洪爆发的那一刻。 
激烈的兴奋更加难以自制,脑子的每个细胞都在跳跃,碰撞,闪火。眼眶和嘴巴的肌肉痉挛不止,不住地流淌着淫秽的体液。我的手越来越躁,就算用意志力强支撑着,手掌却握着不停地磨着地板,做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