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闵文建是大同总兵杜疯子一手带出来的疯子兵,光打仗就兴奋莫名,昔日单枪匹马敢杀进鞑子军中劈了他们的亲王爷,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小挫子。
他哈哈大笑道:「奶奶地,正说要演武给钦差大人看,这可就变成真刀真枪了。我马上下去。杨大人且看我大刀的威风!」
他一边说一边蹬蹬蹬地下楼去了,莫清河脸色铁青,拧紧了腮帮子道:「剿除倭寇,非大人之责,大人还是赶快闪避一下吧,若是大人有点闪失,卑下可是万万担当不起。」
杨凌看了高文心一眼,说道:「文心,陪莫夫人、张小姐赶快返回镇上去,若是我们守不住,立即快马离开。」
高文心一挺胸道:「老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走!」
杨凌顿足骂道:「无谓之举,纯属混蛋,你留下有什么用?你能上阵杀敌么?」
高文心昂然道:「大人一介斯文,难道能上阵杀敌么?你临阵不退,是为定军心,我是女人,临阵不退,只为和……和大人同生共死!」
杨凌听得怔在那儿,一时作答不得。张符宝虽然俏脸苍白,听了她这么说,又看哥哥虽然神色紧张,但也没有逃走的意思,便鼓起勇气道:「你不走,我也不走,这镇上好多我天师道地信众,昨晚来了镇上,他们对天师膜拜祈福,十分尊敬,我们今日若退了,还有脸再见他们么?」
这时江边百姓在内厂番子的呼喝下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开始扶老搀幼,呼爹喊娘,一路连哭带叫地抢下坝来,亡命般地向镇上逃。
种千户将他的兵召集起来,聚在坝上右方,闵文建仍是一身文官打扮,却扛着他那把招牌大刀,领着一帮衣着杂乱的盐兵,立于坝前左侧。
那些倭船藉着江水直驶至岸边,呼啸着跳下船来,三五成群向岸上扑来。杨凌瞧那些倭人服装十分的杂乱,有的穿着倭服,有的穿着汉服,还有的穿着文士地袍服,却把袍襟掖在腰里,甚至还有几个竟然穿着女人地衣服,可见这些倭寇在海上日子混的也不怎么样。
可是这些杂七杂八的海盗,虽然衣衫不一,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却人人彪悍、行动也敏捷无比。
内厂番子只有一百人,其中只有二十名弓箭手,全都围在观潮亭下不敢稍离,毕竟重要全在亭上,如果万一有个闪失,他们都得掉脑袋,即然有卫所正规军队在这里,他们乐得退居后备保护大人。
不料那倭兵刚刚冲上岸来,卫所官兵就有人一声呐喊,不冲反退,掉转屁股逃之夭夭。
杨凌在亭上看了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这时倭人下船的不多,只要一阵乱箭侍候,或者直接挥军掩杀上去,必可抢占先机,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这是什么兵什么官呐?
杨凌怒不可遏,他一拍栏杆,厉声向亭下喝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是!临阵脱逃者,杀无赦!」郑百户一挥手,几名番子立即张弓搭箭,向那抢先逃跑的卫所官兵射去。这几人用的都是慑魂响箭,是杨凌在训练亲军时从锦衣卫弄来地,箭一射出声发利啸,有慑人心魄之效。
这几个弓箭手都是百里挑一的神箭手,箭到人倒,吓得随之逃跑的卫所官兵都愣在那儿,待听到内厂番子凶神恶煞般向他们大叫:「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时只得又畏畏缩缩地奔了回来。
此时闵文建已率着盐兵扑了上去,他的盐兵没有弓箭,只能同倭寇短兵相接,倭寇三两成群,配合默契,游走之间,常常出其不意突然出刀。
好在这些盐兵护送盐队,跋山涉水,常常跟河盗山匪作战,也擅长打群架,虽然酷厉的杀气比对方弱一些,可是有个猛虎一般抡着几十斤重的大砍刀冲在前边的盐运使闵大人,士气倒极旺盛,仍能死撑不退。
杨凌见那些卫所官兵虽然退了回来,却都畏缩称一团不敢前进,不禁气的七窍生烟。这个时候再整肃军队也不是时机,他只能无奈地对郑百户喊道:「郑百户,率你的人给我冲上去,叫种千户发箭掩护!」
郑百户听了急道:「大人,卑职的职责是保护大人,目下大人身边只有这百余名亲兵,卑职不敢稍离!」
杨凌大怒,说道:「你若不去,我亲自去!」
郑百户无奈,他恨恨地跺跺脚,留下那二十名弓箭手护住观潮亭,自己拔刀在手,率领着八十名健卒冲了上去。
那位种千户呆若木鸡站在那儿,听到杨凌传令射箭,这才恍若梦醒一般命令官兵立即射箭。
他们列阵在最右边,那边水中有几块巨石,江水又比较低浅,倭人的战船没有停靠在他们那里,加上他们一直不主动攻击,抢上岸来的倭寇只向闵文建的盐兵和杨凌的亲军攻击,暂时还未顾上他们。
这一来就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只见这群兵老爷好整以暇地张弓、搭箭、拉弦、发射、「嗡」地一声响,一排攒射,一阵箭雨铺天盖地射向正纷纷跳下船来的倭寇。
杨凌在亭上见了哈哈大笑,这一阵箭雨怎么也能射死射伤百十个倭寇,可称得上是『及时箭雨』了。
只见那一片箭雨射到船上船下,至少有一半射到倭寇身上,可那利箭一沾身,竟滑衣而下,有几只射在倭人的斗笠上,插在那上边摇摇晃晃的竟也没有伤人,纵目望去,似乎这一阵箭雨竟没有一个倭寇受伤倒地。
杨凌和张天师站在亭上已看的傻了,他们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瞧着这幕奇景,好半晌才互视一眼,然后一齐火烧屁股般跳了起来,高声叫道:「岂有此理!难道倭人都是刀枪不入么?」
第四卷 杨凌下江南 第130章 钱塘大战
卫军这一阵箭雨毫无杀伤力,发激的倭寇凶性大发,一十几个倭寇嗷嗷叫着冲向了那群卫所官兵。领头的一个倭寇身形较矮,但是弹跳力惊人的好,在松软的沙滩上仍然纵跃如飞。
他手中握着一柄长长的倭刀,单枪匹马冲至那群官兵之中,沉吼一声猛地跃起,刀光如匹练一般唰地劈了下去。迎面的是个持枪的官兵,他既不举枪来刺,也不横枪相迎,眼见奔来的这个倭寇凶悍无比,他大叫一声,竟然丢了枪转身便逃。
那个倭人一刀劈下,劈肩拉背把那逃跑的士兵斜斜劈成两半,随即如一只青蛙一般,连蹦带跳,在卫军真内左刺右突,挥刀上晃下砍,一时杀的那些胆怯的官兵阵脚大乱。
这时后边持着各式武器的倭寇排成一字长蛇阵也冲了过来,种千户站在后面挥着刀只是大叫:「冲上去!」可是那些气势为人所夺的官兵毫无斗志,一见有人被杀死,齐齐发一声喊,集体转身向后狂奔,裹挟着种千总和几名亲兵也跟着倒退了一阵。
那边盐兵不过三百人,与倭寇战的旗鼓相当,这边五百名正规军,只与敌交战一合,死了一个士兵,就集体溃退,看在对江南军队毫不了解的杨凌眼中,只觉得愤懑惊奇到了急电:这怎么可能?足足五百人对二十人呐,压也把他们压死了,只交手一合就全军溃退了?
杨凌的太阳穴突突乱跳,脑门上青筋都绷起来了,此时对于倭寇的仇恨都不如对于自己人的不争气更叫他气愤,杨凌转身就要向亭子下边冲,莫清河一把拖住他,急道:「大人,江南卫军一向军心涣散,倭人又凶狠残暴,所以每遇敌人,常常望而生畏,不战而逃。如今卫军已溃,根本不及整顿,大人万万不可前去,你若有个差迟,我们就真的完啦!」
杨凌听了头脑一清,想起自己率军在山中演武之时对他们说过的话,如今自己做为主帅,守在这里指挥,其作用远远胜于冲杀在前作一个排头兵,况且如果自己真的被杀,至少自己带来的亲军是不会再死守不退了。
想到这里他止住了脚步,冲到亭前向下边搭箭在弦严阵以待的番子们喊道:「你们统统给我上来。」
那边二十几个倭寇追着五百多名卫军如潮水般去了,瞧他们身手,也只有方才打前锋的那个倭寇武艺极好,后边的也艘稀松平常,可是吓破胆的卫军都抱着让别人送死、自己逃命的念头,明明只要鼓起勇气返身作战,足以凭人数优势将这伙倭寇歼杀,却只菹抱头逃命。
令杨凌有些以外的是,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种千总却没有退,他领着近二十名亲军被自己的官兵冲的阵脚大乱,猝不及防被赶上来的倭人劈死了几个人,随即便挥刀领着人冲了上去。
杨凌见了不禁露出一丝欣然神色:还好,虽然这些兵不争气,这位种千总也不会指挥作战,起码还知道尽忠职守。
杨凌是直接坐上参将位置的,根本不从曾从基层做起,哪知道这位可怜的千总死战不退,其实真章原因并不是想尽什么忠守什么职,而是因为他这位钦差还杵在这儿。
卫所官兵本来就有守土之责,如果临阵逃跑,对上边还可谎称是敌人势强,不得不退,可是今天偏偏来了位钦差,而且这位钦差守在前边不走,如果种千总丢下钦差自己逃命,那就只有砍头抄家的份儿。
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在种千总心中,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凶悍倭寇的对手。起码不退还能落个好名声,家人也不会受牵连,因为这个原因,种千总才满面悲愤,心中一边骂着杨凌的祖宗八代,一边挥着刀和鬼子玩命。
他的亲兵不退的原因和他相同,按大明律,若是将领战死,而亲兵无恙,那是要砍头的,所以这二十多个亲兵也是一边在心里骂着种千总的祖宗八代,一边拼死抵抗。
方才五百人被二十个倭寇一中即溃,现在二十对二十,情急拼命之下去,他们竟然敌住了那些倭寇。
杨凌见了心中稍安,待二十名番子上了亭子,杨凌一指前方道:「擒贼先擒王,你们不要慌,给我看准了,专挑那些打旗、拿扇的倭人给我射!」
杨凌站在高处,这片刻功夫已发现倭寇虽然三五成群冲进盐兵队伍厮杀,看起来杂乱无章法,其实前边总有一个打着怪模怪样旗帜的人或者有个一手持刀,一手持扇的人,只要他们将旗或扇子一挥,众多的倭人小队就齐声怪叫,声势骇人,同时挥舞兵器进攻,一俟气衰就转为游斗恢复力气。
众番子听命站到亭前,专挑那些看似倭人首领的人下手,他们的冷箭又准又狠,那些倭人小头领大呼小叫的边杀人边指挥,常常猝不及防就被一箭钉在那儿。张天师本来就信法术,方才见了那幕中箭不伤的奇景真被吓住了,这时见倭人也是血肉之躯,可以被杀死,这才长出一口气。
杨凌方才也被吓了一跳,但他心中可是压根儿不信这些倭人懂什么刀枪不入,如果他们真有这种功夫,那还何必在海上讨生活?早可以长驱直入夺天下了。
这时见自己的亲军果然箭箭夺命,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只是卫所官兵的箭为什么杀不了人,他还是雾沙沙的弄不明白,不过这时也顾不上研究了。
这伙倭寇的首领是一个落魄的日本武士肥前寿和一个中国海盗陈东,这伙人每逢春秋两季就化身强盗来沿海抢劫。其他季节则从大明不法商人中购买货物运往日本、吕宋等地牟取暴利。
近一年多来,日本本土战事越来越激烈,那些大名急需大量物资和银钱稳定自己的地盘,可是自从幕府足利将军不再向大明称臣,大明已不再同他们做勘合贸易,许多大名干脆也指使手下充当起走私贩兼海盗,这一来抢了他们生意,使他们生活越来越是落魄,于是两股海盗干脆合并起来以加强力量。
他们破烂不堪的战船制造技术十分落后,那些舰船以大木锯成方形,联结时不用铁钉只用铁片,不用麻筋或桐油弥缝,而是用稻草来堵塞漏隙,根本不能抵御明军的大舰船,尤其是福船和广船只要轻轻一撞,他们的舰缠就散了花。海上没有优势,他们只能利用大明广阔的海岸线四处游荡,上岸抢劫。
这是两伙海寇合伙后第一次做大买卖,原以为利用潮汐出其不意,将海宁劫掠一空,不料船一靠岸就发现明军早已严阵以待,肥前寿和陈东也暗暗吃惊,以为自己泄露了消息。所以二人的大战靠在最后,始终不敢将兵力全部投入,以防中了明军的埋伏。
二人走上船头观看,只见沙滩上明军数目不多,衣着也不是正规的军队打扮,那些似是盐兵打扮的兵丁中有一个挥舞着大关刀的汉子,大刀在手中风车一般,一被他挨上立即打折人亡,竟入虎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
观潮楼正前方有一批青衣小帽的军兵,一色儿的朴刀,这伙人人数虽少,却个个骁勇善战,而且整只队伍排成一个锐三角,象一枝利箭般直插前方,倭人惯用的三五成群袭扰、破坏的招法根本不管用,三角形内部的军兵还时不时抽出一种短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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