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定,如今是由谁做了?」
杨凌道:「是皇上做太子时就在身边的侍奉的一个内监,名叫刘瑾,出宫时我和皇上就已议定此事,东厂一灭,就由他担任此职」。
成绮韵欣然道:「喔?皇上做太子时就随侍身边?那倒是得力的人了,我们有这样一个人在皇上身边,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杨凌想了想,摇头道:「此人……也未必便是我们的人」。
成绮韵一听急了,脱口道:「什么?这怎么可以?一朝权在手,他若野心勃勃和我们争权怎么办?大人应该将司礼监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
杨凌翻了翻眼睛道:「那除非本座立即挥刀自宫。」
成绮韵虽是生冷不忌,听了也有点讪讪的不好意思,她红着脸道:「卑职是说……大人应该将司礼监交在一个肯听你的话的人手中」。
杨凌叹笑道:「我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可是内监中我本就不认得几个人,随便提出一个人来,你以为皇上就肯让他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权力留出空白,皇上这几个近侍必定要补充进去的,与其争权夺利,让他们知道我在戒备他们,不如故示大方」。
成绮韵默然,半晌才道:「大人进京后似乎周思详虑,对计划又做了些变动,团营和京营呢?也不在大人绝对控制得住的人手中了?」
杨凌听出她语气中微带嗔意,不禁说道:「这些人目前至少是不会与我们为难的,将来说不定也会起大作用,我不是不想控制,而是根本没有合适的人来举荐」。
他轻轻一叹,悠悠说道:「当本官和皇上计议起这些人选时,我才猛然想到我根本没有那么多人可用,我升迁的太快了,就象一棵长得飞快的树。
这么短的时间,我根本来不及建立自己的人脉,我的根系太浅,还抓不住士壤,我的枝干也太细了,还经不得风浪,如果把所有的权力全抓在自己手中,今日的无限风光用不了几日就会成为加颈的钢刀」。
他目光闪动,轻轻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把这些人提起来形成一片林子,我们才能安全地藏在其中,慢慢壮大。」
杨凌说完,见黛楼儿一言不发,不禁扭头瞧了她一眼,只见她正用有趣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禁问道:「你看什么?」
黛楼儿嫣然一笑,用糯甜的声调说道:「大人说的是呢,过了年您才及冠,日子还长得很呐,卑职……不该那么心急的」。
杨凌很久没听到她用这么腻的声调说话了,也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忽又想起自己现在也搞不清楚的那个一年之期,不禁又叹了口气。
杨凌叹声方落,黛楼儿的螓首已贴到了他肩头,呵久一声,轻轻地道:「大人,卑职也倦得很了,借您的肩膀一用」。
第四卷 杨凌下江南 第152章 伯爷回府
杨凌既然赶来了,成绮韵便换下了厂督的衣服,她不会骑马,加上身材相貌怎么扮也不象个粗犷骁勇的侍卫,只好换上一套高文心的衣服,扮作杨凌受伤雇来服侍的婢女。
窄袖青衣、外边套了淡粉色的小比甲,两束乌亮的秀发垂在肩后,额前淡梳刘海儿,虽然不着脂粉,却依然倩丽俏巧,俨然天姿国色。
那窈窕的身材、娇俏的模样、春水般动人的眸子,十足便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漂亮女人的年龄,本来就是很难分辨的,何况她又是妩媚天成的妖娆尤物。
杨凌浑身裹着白布,处处染以红痕,高文心给他做的手脚实在过分,叫人一看也不知伤得有多重。
成绮韵笑吟吟地从杨凌脸上提起粉刷,歪着头满意地左右打量几眼,嗯……神情憔悴、脸色苍白,再加上那一身绷带和血迹,真是『我见犹怜』哪。
她浅浅一笑,右颊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涡儿,向杨凌打趣道:「大人这副模样上了金殿,给百官见了想必解恨的人不少,但是若这样子回府,想必夫人就要心痛了。」
马怜儿一笑双颊上有浅浅的酒涡儿,成绮韵却只有右颊才有。两个人的姿色都是杨凌所见过的美女中上上之选的绝色,丽质盈盈,一笑之间百媚丛生。
但马怜儿的娇艳媚于言表,而且举止体态天生妩媚,连她自己也掩饰不住。
纵然她满腹伤怀,珠泪盈盈时,那眉眼五官也是一副狐媚子形象,若不是深知她的为人,以她的相貌若是悲戚戚的与人倾诉,很难叫人相信她的诚意,杨凌与她初相识时就因她的模样而对她的深情倾诉大打折扣。
成绮韵却是风情万种,妩媚的、娴雅的、清纯的、妖憨的、稚嫩的、骚媚入骨的,无论扮成什么模样,种种表情神态不但形似,而且神似。
只是女人再怎么伪装,如果她在男人面前曾赤裎相见,男人心中印象最深的,恐怕还是那销魂蚀骨的一幕,别的神情虽然惑目,却已很难惑心了,所以杨凌不为所动。
他抬起『无神』的双眼,说道:「怎么样?象么?那些家伙可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瞒得过去么?」
成绮韵嫣然道:「卑职化的妆足以遮人耳目了。高姑娘妙手造出的那两道伤痕更是惟妙惟肖,不过……我看大人是多虑了,大人回京后敢要大人解衣验伤的官儿是一个也没有了,谁敢那么不识相?」
杨凌微微皱了皱眉,担心地道:「我现在不担心皇上能不能顶住百官的压力,照理说皇上掌握了团营、京营和内廷,又将那桩无头公案栽到东厂,他们气势已衰,内部也必起异心,很难众志成城。我怕就怕外廷见机而退、就此偃旗息鼓,另找机会。如今政权在皇上这边,外廷却有话语权,他们实力丝毫没有受损的话,以后内廷外廷实力相当,彼此纷争不断,于国于民终非益事。」
成绮韵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讥诮道:「大人放心,那些官儿骨子里都是以圣人门徒自居的,别看他们整天把江山社稷挂在嘴边儿上,可是他们爱惜个人羽毛远甚于此,旁的官儿还有进退的选择,三大学士若不死撑着进谏,就要声名扫地了。」
她说到这儿忽地想到了什么。俏巧地白了杨凌一眼,轻轻地说道:「随机应变、不拘变通、不计个人声誉的读书人也只有你杨大人一个了。」
杨凌听她声音有些柔腻,不觉抬眼望去,只见成绮韵浅笑如谜,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如雪的香腮上如同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那双流动的眼波注视着自己,忽地省觉她指的什么,面上也不觉一热。
高文心正在杨凌腿上做着逼真的假伤痕,她一直注意着两人的谈话,瞧见二人神色怪异,总觉得两人间似乎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明亮的美目中不由露出怪怪的神情。
可是她乖巧地扭过了头去,什么也没有说。她虽拙于计谋,也知道自家老爷此次平安无事,其中成绮韵献计甚多。
而且最关键的一战,是成绮韵以身作饵,吸引了两万多番子出京,才保证了杨凌干净俐落地解决了东厂,没有引起京师大乱授外廷以把柄。
她这几昼夜吃的苦,高文心都看在眼里,作为诱饵,她们数次险些陷入东厂番子的重围,都是成绮韵冷静指挥,逗引着千军万马在这片平原上东奔西走,直至人困马乏,再也无力一战才下令退往卫所。
如今京形势诡谲,老爷的危险还没有解除,黛楼儿长袖善舞,对他的助益极大,自己岂可不顾大局,固囿个人成见。
一个聪明的女人很难抛除个人成见接受另一个女人,却可以为了自己心议的男人曲意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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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率领三千京军,在固安接到了杨凌,虽然早知杨凌平安无事,不过钻进车子一瞧见杨凌模样,还是把他吓了一跳,杨凌现在躺在一辆大车里,成绮韵和高文心另乘一辆马车,至于那些伤兵也都下马乘车,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似的。
杨凌倚在厚厚的靠垫上,瞧见刘瑾穿着一身簇新的湛蓝色大太监袍,春风满面、喜气洋洋,不禁微微笑道:「京里一切可好?」
刘瑾道:「京外四处都是东厂的乱兵,皇上担心你带的人少,万一出什么岔子,所以清晨一得了消息就命咱家率军离京来接你,那时百官还未上朝呢。不过我让邱聚他们有了任何消息都要随时传报,刚刚送来的消息,内阁大学士刘健、谢迁再次上书要求斩了咱家和大用他们的人头,否则就辞官不做。嘿嘿……皇上二话没说,允了!呵呵呵呵……」
一般来说,进谏请辞和端茶送客是一个道理。端茶不是为了敬茶,而是暗示客人离开。请辞也不是本意,而是表明自己的决心,象拉锯一样,在皇上婉拒和大臣再辞之间讨价还价,努力达成一个共识。孰料正德小皇帝太有个性了,连一次挽留的官场惯例都没有就直接准了。
刘瑾眉飞色舞,显得十分得意,笑罢才脸容一整,感激地对杨凌道:「杨大人,咱家和老张、老马、大用他们对你可是感激得很呐,杨大人不但救了咱们的命,而且咱们有飞黄腾达的今天,全赖大人之力,实是感激不尽。」
他们担任什么职务。杨凌没有参予任何意见,只是正德问到他时点头赞成而已,他可记得历史上这几位仁兄好象都没得好死,今日推举他们固然可以买个交情,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受到牵连?
不过八个政治白痴明明知道满朝文武在进谏要杀他们,却一直迟钝的以为是文官们的恐吓,有皇上宠着自己就平安无事,如果不是杨凌提点用计,外廷谏杀杨凌不果,必然退而求其次,拿他们开刀的。如今性命无虞,还因此得居高位,确实是拜杨凌所赐。
杨凌听说刘健和谢迁进谏被罢官,立即追问道:「那李东阳呢?」
刘瑾得意洋洋地道:「李东阳一听说咱家做了内相、掌了团营,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这样的胆小鬼,何惧之有?」
李东阳是胆小鬼?他胆小就不敢在皇后的大哥寿宁侯张鹤龄圣宠正隆的时候,拦轿抽了他一鞭子了,杨凌轻轻摇了摇头,想了想才道:「朝中百官有什么反应?」
刘瑾瞪了瞪眼道:「什么反应?这个倒不曾听说,想必……是会送送他们吧。」
杨凌听了哭笑不得,知道刘瑾这人虽是个有心计的人,却是官场新丁,政治见识还不及在东厂待过一段时间的谷大用,没有经过一番磨练,官场经验还很幼稚,自己和他也商量不出什么来。
他把靠垫向上提了提,仰着头沉思道:「两位内阁大学士辞官,这个缺由谁来补上呢?」
刘瑾讷讷地道:「天下那么多官儿,还怕没人来当么,大人何必为此担忧?」
杨凌叹气道:「内廷现如今掌握在公公手里,可是外廷呢?如果内阁没有肯为我们说话的人,新升任的大学士依然与我们为敌,难道还能叫皇上一批批的撤人?」
刘瑾一点就透,立即悟到了其中的利害,不禁恶狠狠地道:「不错,这是个好机会,正好把这些对咱们看不顺眼的老家伙统统赶走,还有李东阳,一并要他让位,全换成咱们的人。」
杨凌摇头道:「李东阳得留下,朝廷中枢没有一个有经验的老臣那怎么行?只要再安排两个合适的人选,不会与我们为难,李大学士也便独木难支了。」
杨凌其实还存着些私心,如今刘健、谢迁辞职,李东阳虽然名声受损,可是在别无选择之下,朝中文武百官还得以他为领袖,别人资格太嫩,没人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有了李东阳在外廷牵制,内廷外廷才能平衡,预防一家独大,自己也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游走其间火中取粟。再者,自己的政策强迫也好、说服也罢,只有获得了李东阳的支持,才能保证执行的官员不会阳奉阴违,把经给唱歪了。
刘瑾揣不透其中因果,听了点头道:「大人说的是,不过……恐怕一回京皇上就该询问该由何人接任大学士之职了。用谁才好?」
两个人四目相望,表情都有点无奈。
刘瑾认得的人除了太监还是太监,对了,陕西老家还有个会种庄稼的哥哥。杨凌呢,杨凌认得的人倒不少,交情够深的少,够资格当大学士的更少。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旁的奸臣都是身边一群野心家,排挤忠臣就是为了谋权夺位、安插亲信。这两个奸臣却为把空位留给谁而发起愁来。
两人一时无言。只听到车轮辘辘,马儿萧萧。杨凌状似闭目养神,在心中一遍遍过滤着能想得起来的人选。刘瑾却坚信无利不起早,很快就会有一群人聚拢到自己身边。
杨凌说得对,自己好不容易爬到内相的位置上来,可不能再给人机会把自己压下去。一定要尽快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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