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她咬着杏粉色鲜嫩的嘴唇想了想,可怜巴巴地扯扯杨凌衣襟道:「哥,咱明天去瞧瞧好不好?」
好,带唐一仙去当然没问题,可那个小黄能不去么?虽说如今大同城内犹如一座兵营,算是极安全的了,更安全的是,没有人认得皇帝,漫说弥勒教中人,就是大同上下的官员,除了代王、胡瓒和杨一清,就算正德走在当面,只要他不穿龙袍,谁认得他是皇帝?
漫说这里的人,就是在京为官,甚至日日上朝的人,有些品秩低站的远,或者高度近视眼的家伙,天天见皇帝,只要他不穿龙袍,还是不认得这位大爷,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朵颜三卫几日之内必到,还是不要生事的好。
象唐一仙这样的小美人儿软语温求,还真不好拒绝,杨凌赢了硬心肠正要摇头,就瞧见正德站在唐一仙侧后,一边点头,一边竖掌如刀。不断向外切出,态度坚决,似在促他答应。
唐一仙顺着杨凌眼神儿向后一瞧,不禁讶然道:「你在干吗?」
正德的手象抽筋儿似的停在半空中,好半晌才干巴巴地道:「我是大人侍卫,大人要出去,我自然要护卫在侧,呃……我正在练习功夫。」
唐一仙无奈地一声呻吟,抬起手来飞快地给了他一个脑锛,没好气地道:「白痴,没见过你这么白的白痴,你这佛脚抱得是不是也太晚了些?」
正德皇帝干笑不已,杨凌想想还是不妥,自己在京师闹市街头被掳,算是一时大意阴沟里翻船,今日本来要安排妥当,捉拿尾随而来的刺客十拿九稳的局面,偏偏半空冒出一只打野食的鞑子军来,又险些出事,可见世事无绝对。
他摇了摇头,含糊地道:「这个……表哥还有许多公务要做,明日能不能抽出空来还不好说,到时再看吧。」
唐一仙乖巧地点头道:「嗯,那你好生歇息,刚刚自外边回来,还没吃饭吧?」
就在这时,伍汉超悄然打开房门闪了进来,一见正德和唐一仙都在,不觉怔了一怔,这才抱拳说道:「卑职见过大人、见过小姐。」
正德和唐一仙嬉笑惯了,唐一仙对他呼来喝去的也不觉为奇,但是对杨凌其他的部属却甚是尊重,忙也裣衽还礼道:「见过伍大人。」
杨凌问道:「怎么,有什么要事么?」
伍汉超颌首道:「是,大人,有一件要事……」,他说到这儿顿了一顿,唐一仙会意,连忙说道:「表哥要忙公务,我去给你做几道清淡的小菜,熬点碧粳粥!」
她像燕子般翩然转身,走出几步见正德还滞在房中,便说道:「你赖在这儿干吗?走,给我打个下手,别在这儿碍事。」
正德无奈,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杨凌忙向伍汉超问道:「有什么要事?」
伍汉超走近了低声道:「西厂苗公公、和许泰参将的兵马已经回来了。」
杨凌一听振奋而起,欣然道:「太好了,仅以伍千精骑深入大漠,苗逵为立功也太过冒险了,我一直在为他们担心,他们回来就好,现在驻军何处?我去见见他们。」
伍汉超神色有点古怪地道:「杨总制派人飞马来报,正是要请大人前去,因为……因为苗公公、许参将大军回返,还劫掠了一个女人回来。」
杨凌听了一怔,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孤军在外,随时面临死亡危险,他原也没奢望这些边军悍将一路袭杀,会不劫掠财宝、不侵辱女人,可是公然将女人带回来这就是严重违犯军纪了。
苗逵是太监,虽说太监也有喜欢美女的,不过苗逵对于权利显然更有兴趣,私携女人回营,十有八九是那位武状元许泰的主意。
那女人何等美貌,竟让前程似锦的许参将干冒弹劾风险?
想到这儿,杨凌心中忽地一跳,杨一清治军甚严,但他初来乍到,对于三关将士还不能恩威并至,许泰是大同总兵杜人国的部下,又是孤军深入立下大功的战将,杨一清必是不便以军法制裁他,所以才要自己这位负有巡视边关、手握尚方宝剑的钦差大人出面。
治军严谨固然应予支持,但瑕不掩瑜,许泰奇袭蒙古诸部落浴血而归,他还喘息未定自己就祭起天子剑先杀功臣,这样会不会对军心士气大有影响?
杨凌蹙起眉头来回踱了几步,问道:「报讯的人在哪?都说了些什么?」
伍汉超道:「在门房候着,他听说我是大人随身侍卫才直言相告,说苗公公、许参将掳回一个女人,这女子身份十分可疑,杨总制请大人立即赴古店一晤。」
杨凌听说不是要斩杀许泰树军纪,而是掳来的女人身份奇怪,这才松了口气道:「身份可疑?」
伍汉超颌首道:「是!这女人对他的身份闭口不言,不过许将军掳她回来时,在后边追哭的侍女大呼可孰不止……」
「可孰?」杨凌身子一震,骇然道:「蒙古可汗的皇后?」
他立即走到墙边取下斗篷,兴匆匆向外便走,说道:「走,马上找张公公来,一起去古店。」
第五卷 群魔乱舞 第200章 草原之后
唐一仙端着热腾腾的粳米粥,正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手里举着两盘精致的小菜,在一种大内侍卫们无可奈何的眼神中匆匆来到书房,却见那张榻上空无一人,唐一仙放下米粥,走到门口向侍卫们问道:「我哥呢?」
一个侍卫毕恭毕敬地道:「小姐,大人接了一个重要消息,匆匆赶去见杨总制了。」
唐一仙失望地回到房间,嘟着嘴儿一屁股坐到杨凌的帅椅上,埋怨道:「表哥又不是铁人,饭也不让吃,真是的,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哪有这么使唤人呀。」
正德有点心虚地缩了缩头,干笑两声,举着两盘菜不知是该放下还是怎么办。
唐一仙瞪了他一眼,嗔道:「放下吧,你要举到表哥回来呀?」
正德将菜放到桌上,羡慕地道:「美人洗手做羹汤,不知将来谁家的公子有福气,能尝到姑娘你的手艺。」
唐一仙往桌上一趴,手托着下巴,眼神儿朦胧地道:「这个啊……我也想过,唐一仙的夫君一定要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要有大本事,能保护我、保护大同的百姓不受鞑子欺侮,能建立不世功勋,千古流芳!」
正德瞧着她痴迷崇敬的美态,不禁心中一荡,悄悄地挺起了胸膛,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孰料唐一仙说完,却白了他一眼道:「反正不会是你这样儿的,表哥一介书生,却诸事亲为,身涉险境也不畏惧,你呢?
英雄不怕出身低,就怕一生操贱业,那些大将军没有一生下来就是将军的,可你要甘于一辈子做个小兵,那就没出息了。整天跑前跑后的只会干些服侍人的活儿。」
正德涨红了脸道:「我哪有?我也想过要建功立业呀,这不是……这不是大人将我拨给你听用嘛。」
唐一仙小瑶鼻儿轻轻一哼,抬起眼睛斜睇了他一眼,见她一连困窘,不禁心中一软,说道:「小黄,早上看你和侍卫们比武,年纪虽然轻,武功还是蛮不错的。以后没事的时候多读些兵书吧,你还年轻,将来建功立业、拜将时候,做个允文允武的大将军多好。
其实我本来干的就是侍候人的活儿,到现在也没拿自己当大小姐。平时对你呼来喝去的,只是觉得你这人好玩罢了,倒不是有心使唤你。男人比不得我们女人,男人的荣耀不是浴血沙场就是治国安邦,最不济也地做个名士才子,你该有些志向才是。」
正德被她一番话说得心怀激荡,他涨红着俊脸,半晌才发誓般地道:「一仙姑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小黄不是永远的小兵,总有一天,我要站在千军万马前边,指挥若定、戟指千军,建立不世功勋,流芳于万世千古,做大将军。对!做个最大的大将军!」
唐一仙「嗤」地一声笑,手托着香腮横他一眼道:「我失望个啥劲儿,你又没有出息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她说完了收回眼神,心中忽又莫名一动,眸波再起,对上正德痴情爱恋的目光,俏脸上忽然也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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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大雪满弓刀。
六十骑战马匆匆掠过人烟渐少的街市,直奔北城外古店镇。
这里是奇袭蒙古刚刚返回的苗逵、许泰驻军休整处。
苗逵、许泰这次圆满完成了在敌后破坏的任务,其意义不可谓不大。从来都是游牧为生的鞑靼人不断来边境劫掠,这次明军主动出击,深入鞑子的草原,对于整个蒙古部落的军心士气的打击,较之在大明土地上剿杀数万蒙古铁骑更能引起他们的恐慌。
而且这次破坏,必定会让蒙古各部落为了生存在开春之后展开一场内部战火,如果大明能因势利导,扶弱灭强、再将朵颜三卫争取到手中,就可以让刚刚有了统一模样的大漠重新成为一团散沙,陷入战国状态。如果大明在趁机开禁富国,练兵强军,那么十年后、二十年后……
杨凌想到这儿,不禁心中一热,前方一座二层的酒楼,红色的旗幡、灯笼都已有些破旧了,房顶矗立的血红色羊毛大晒军旗和苗字、许字帅旗表明这里便是苗逵和许泰驻扎之地。
铁骑到了楼前,杨凌匆匆下马,亲兵将马牵去一边系了,杨凌抖抖衣袍上的浮雪,眯着眼望了望茫茫天空。
雪落如雾,古老的酒楼掩于雪中,以便白色只有那旗幡和灯笼微微摇曳,带出浅浅的红色。四下营帐中不断有兵卒进出,三两战马时而发出希聿聿一声低嘶。
张永也下了马,这是里便已闻讯抢出一行人来,前边一人瞧见杨凌、张永忙急奔两步,喜悦不禁地道:「杨大人、张公公」,说着已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杨凌的手臂。
杨凌目光一扫,后边跟着杨一清、杜人国,旁边还有一位二十多岁蒙古人装束的青年将军,满面风尘还未及梳洗,也正笑望着自己,杨凌心中灵光一闪,已猜出这人必是两年前的武举状元,如今的大同参将许泰。
难怪他们顺利横扫大漠,除了拥有内厂提供的详细情报、准确地图,军队的骁勇善战,恐怕他们一路乔装改扮,打扮成鞑子也是原因之一吧。
杨凌不济细细思忖,再细瞧满脸激动的苗逵,这位原本细皮嫩肉的西厂厂公如今也穿一件臃肿肥大的兽皮棉袍,脸上、手上皮肤粗糙,敷色变的黧黑,皲裂着细细的口子。
冒生死之险深入大漠,吃尽这么多的苦头,说不好听点这叫贪图权势,那么号称建功立业的又图的是什么功、建的是什么业呢?在这一刻,杨凌心中对这位苗公公再无一丝岐见。
他紧了紧苗逵的手,含笑道:「厂公,五千铁骑扫荡沙漠安然而返,你的丰功伟绩一定会载入史册,大明开疆拓土、平定鞑寇之功自今日始!」
苗逵听得热泪盈眶,近一个月出生入死,日日行军在不毛之地。这份辛苦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能受到别人这样的尊重,令他心中感怀莫名。
张永元为西厂部下,见了旧上司也上前慰劳几句。那位蒙袍将军含笑待双方寒暄已毕,才健步上前,单膝跪倒,朗声道:「末将许泰,拜见两位钦差大人!」
杨凌和张永忙上前搀起他来,笑道:「将军劳苦功高,勿要如此客气。」
杨一清含笑道:「呵呵,来来。外边雪大,咱们进房再谈。」
一行人进了房子,只见房子中间一个泥炉,炉上铁锅沸水滚滚,里边炖着大块的羊肉,以便桌上放着蒜泥调料和一些奶酪、干粮,和几只大碗。
杨凌不便立即问起那位鞑靼可孰的事来,他搓了搓手笑道:「大碗酒,大口肉。好,我腹中也有些饿了,来来,咱们围炉焙酒,边吃边谈。」
一行人走到桌前坐下,在座的大多是武将,杨一清虽是文臣出身,先是西凉养马,再是边关镇帅,也早被同化,除了张永吃相斯文些,这些人狼吞虎咽,全无一点朝中重臣的模样。
苗逵在大漠摸爬滚打了一个月,也早习惯了腥膻味道,大块的羊肉用小刀切开来,中间的血丝还红殷殷的,就送入嘴里大嚼起来,间或端起碗来灌一口烈酒,那份豪爽真比男人还男人。
苗逵、许泰一对杨一清细述过钱入大漠的经历,这是在对杨凌、张永谈起,情绪间便不再那么激动,暴雪狂风中挖洞藏身、遭遇饥饿凶残的狼群、夜间奇袭烧掠鞑靼部落,一件件娓娓道来,无论是那生死一线的惊险,畅然快意的厮杀、血肉横飞的凄惨,此时置身在这暖融融的室内,都如在讲述遥远过去的一个故事。
待二人将经过说完,杨凌长长舒了口气,这才追问道:「听说你们回程时劫掠了一位妇人,是一位可孰,莫非是……伯颜的皇后?」
许泰摇了摇头道:「难说,我们回程时遭遇狂暴风雪,一时不辨方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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