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霍五叔进城时带了干菜,若是原样带回或找个地方丢掉恐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匆匆赶到集上以较低的价钱处理掉,这才起身出城,不料到了城门口却见城门紧闭,一些百姓聚在门口吵吵闹闹。
崔莺儿不知出了什么事。向旁边一个老汉打听道:「大叔,这是咋了?」
老汉瞧她是个病秧秧地庄户家闺女,便道:「闺女是要出城吧?赶快去投亲靠友吧,今儿个是出不了城啦,刚刚钦差大人抄了王龙的宅子,代王爷和巡抚衙门又派了人去详查。从内宅佛堂下搜出间密室,里边竟是弥勒教的香堂。他的弟弟西城将军王虎闻讯反出城去,被钦差大人设下的伏兵抓了回来,现在代王爷下令封闭四门索拿邪教余孽呢」。
「啊!」崔莺儿和霍五爷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同首富、交游广阔的王龙王员外就是弥勒教中人?
眼见城门是出不去了,二人转身向回走去,霍五爷不敢置信地道:「王龙是富甲一方地大财主,想不到竟是弥勒教的妖人。他交游广阔,这一来受到牵连地人一定不少,我们怎么办,到什么地方避一下?」
崔莺儿出了一口恶心,心中正无比快意,听了他的话想了想微笑道:「不急,咱们先回鼓楼南街,瞧瞧王家什么情形了,俟天色暗了。咱们再想办法觅个妥当的去处藏身。」
看热闹的百姓仍围在王龙府前,大门洞开,官差们进进出出,清点财物,锁送人犯。由于事涉通敌、谋反两桩大罪,阖府上下所有人等一体锁拿入袱,一一甄别后才能决定是释放还是作为同谋问罪。
由于证据确凿,两项杀头大罪在身,勿需封宅请旨,代王直接下令抄家。可怜显赫一时的王家哗拉拉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偏偏那些树倒之后的猢狲想逃也逃不出去,男监女牢一时人满为患,王府家财被抄没一空。
姜妄侍婢、家仆门童全被锁进牢中,细软财物、珍宝字画也装箱运回衙门,余下些笨重庞大的物件儿一一登记造册,能搬移地全挪到库房中上锁封条,最后朱漆大门砰地一关,盖着代王府和巡抚衙门两道大印的封条交叉一贴。原本奴仆如云的这幢豪宅顿时成了空宅。
崔莺儿眸光一闪,低声道:「五叔,今晚就住在这栋宅子里吧。」
霍五叔目光一亮,赞道:「妙!果然是极安全妥当的去处!门前有官兵把守,我们趁夜时从侧面潜进去,有了这处好地方,在大同再住上十天半月也不会被人发现,只是虎子他们久不见我们回去,必定焦急万分。」
崔莺儿摇头道:「不会,王龙抄家的事明儿就会传遍诸镇,虎哥得了信儿自会猜到官兵锁城……」,她说到这儿忽见几个巡捕提着刀左瞧右看地走在街上,见到有些可疑的人便拦住盘问,忙扶住霍五叔急道:「我们走」。
一个打扮相貌毫不起眼的村姑,偎着一个扛着缠麻绳扁担的老汉匆匆走在夜色朦胧的大同街头,这情景再寻常不过,没有人多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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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钦差、巡抚三堂会审,王龙地案子判得干净俐落。
王龙私造军械售卖敌寇,参予邪教蓄谋造反,证据确凿,其弟西城裨将王虎、玉石商人包昀亦参予其中。代王爷亲自主审,据说王龙竟当堂挣脱束缚,悍不畏死地扑上去要刺王杀驾,代王大怒,立即下令将王龙、王虎、包昀及涉案的家将、奴仆共计六十二人,押至鼓楼外高台上行刑问斩。
这些人被押上法场时,已被打得皮开肉绽毫无人形,刽子手大刀举起时,气息奄奄的瘫在地上老老实实受了一刀,没有一个喝一嗓子『头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一条好汉』的场面话,做死囚做的这么不敬业,今攒足了劲想赞声好的看客们大失所望,继而破口大骂。
人头在鼓楼下一溜儿挂开,王龙罪大恶极,骄横益甚,又擅称王爷、宅称王府,代王命刽子手刘小刀将他剥皮作鼓。置于鼓楼,每天闻那鼓声,真让曾信奉弥勒教地普通百姓为之心惊肉跳。
代王又命人橇开鼓楼下青砖,掘地三尺,将王龙的薄棺埋于地下,让万人践踏。以惩王龙之罪,将花磊街更名为欢乐街。大同百姓山呼万岁,果然象过年一般快乐。
因王龙一案牵连了许多官员,军中将领因有王虎成例在先,无论有无证据,凡与王家过从甚密的,皆调离原职,以防不测。大同城中暗流涌动,这场大清洗没有三五个月时间恐怕休想真正平息下来。
代王府地牢,本来是用做看押偷盗、犯奸的王府家仆地私狱,所以比起官府大牢要简陋的多,但是此刻地牢地木门却换成了厚重的铁门,内外各有十余名隶属内厂地番子持刀械弓弩严密看管,整个地牢所在的院落戒备森严,严禁未奉谕命的任何人出入。
地牢刑架上,吊着一个身着血衣、披头散发的大汉。头软软的耷拉着似已陷入晕迷当中,杨凌坐在他面前椅上,上下打量一番,蹙眉道:「什么都不招?」
柳彪看了眼那个两颊深陷地囚犯,说道:「是的,能用地酷刑卑职都已用上了,王龙自度必死、始终不发一言」。
杨凌瞧瞧那囚犯破衣下裸露的大腿,一条深深的、难看的伤口,黄红色的脓血从伤口中仍在不断渗出。短短几天功夫。这条壮硕的大汉已被折腾的不成人形,也不知是受了怎样的酷刑。
杨凌怵然道:「白莲教自宋、元以来,例朝例代都受到朝廷打击,可是传承数百年却始终屹立不倒,果然有他的独到法门,在这样地酷刑之下就算铁人也捱不住,王龙养尊处优近十载,酒色财气熏陶之下,仍是这般狠辣。若是弥勒教中高层人物人人这般难缠,倒是不好对付」。
柳彪苦笑道:「这人的确是个狠角色,不过卑职在锦衣卫多年,多少也见过几个,最叫人无奈的是王龙一受刑就晕倒,不受刑时想晕倒还是晕倒,所以卑职拿他毫无办法」。
「呃!晕倒?如何晕倒?」杨凌十分惊奇,连忙追问道。
柳彪苦笑道:「只要卑职一用刑,王龙就会自动晕死过去。囚犯被迫招供,大多是受刑时肉体痛楚难忍,超过他能承受的极限。可是王龙一受刑就昏死过去,待他醒来,受刑瞬间令人崩溃的极痛已经过去,而且只要他想,就算平时不受刑,只要伤处难以忍受,他也是想昏就昏,白莲教歪门邪道的功夫果然不少」。
杨凌听了隐约猜出这应该是种类似自我催眠的功夫,白莲教几百年来以宗教吸纳教众,对于能辅助蛊感人心的戏法魔术,口技催眠那真是学有专精,王龙既是弥勒教安排在大同敛财的重要人物,必定有所专长。
可惜,这种技艺不被视作妖术,也必被当成旁门左道,正途中人不屑学,既便懂也没人敢说出来,官府到哪去找这样的人物?要是高文心在这儿就好了,料想凭她地本事必可使得王龙乖乖吐实,可惜……如今只有带王龙回京,再让文心想想办法了。
杨凌遗憾地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既然这样就不要迫之太甚了,给他治治伤,暂且关着。王龙被抓后弥勒教在本地的势力一定纷纷闻风藏遁,但他们不会舍得将发展起来的势力全都抛弃从头再来!
王龙被杀的消息他们十天不相信、一个月不相信,那半年总该信了吧?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了,他们还会卷土重来。到那时,本官一定可以掏出王龙心里的东西,我也会卷土重来!」
出了地牢,在四名侍卫的陪同下来到院外,候在这儿的王府四大管家之一的王安迎上前道:「大人要回去了?」
杨凌微笑道:「是,有劳王管家了」。
王安呵呵一笑道:「钦差大人这般客气可折杀老奴了,大人不见见王爷了么?」
杨凌道:「王爷新婚燕尔,下官就不叨扰了」,他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在王安陪同下向承运门走去。出了王府,绕过九龙照壁,杨凌正要扳鞍上马,远处两骑快马飞奔而来,伍汉超立即按剑拦在前面。
杨凌眯眼望去,看服饰不过是一将一卒而已,马到近前那位将军飞身下马,杨凌这才瞧清是大同总兵杜人国地义子、参将荆佛儿。
他风尘仆仆,显然一路从城外赶来,一见了连忙上前叉手施以军礼道:「末将荆佛儿,参见钦差大人!」
杨凌忙道:「将军少礼,行色如此匆匆,是有要事禀报王爷么?」
荆佛儿笑道:「非也,末将先去了钦差行辕,听说大人在这儿,这才急急赶来」。
杨凌动容道:「出了什么事?」
荆佛儿飞快地看了眼左右,跨前一下,低声说道:「花当率兀良哈部、翁牛特部、乌齐叶特部及建州、海西、野人女真三部首领已经到了,各部盟首领的使者在得胜口外立帐,叩关请见大明特使,杨总制特命末将飞报大人」。
杨凌听了不由精神一振,脱口道:「他们终于来了」!
朵颜三卫和女真三部自东向西,一进入鞑靼的势力范围便谨慎起来,五千人马忽而急行数百里,忽而如老牛破车一般拖延不行,叫人难以掌握准确行踪,而且一路探马四出。
杨凌考虑到花当率数千骑远离根基,必定小心翼翼,而且他本来就是前来会晤大明皇帝,派斥候一路跟踪行迹并无意义,如果被他发现反而弄巧成拙,是以他一进入鞑靼势力范围,便将自己的探马撤了回来,所以无法准确了解花当的到达时间。
荆佛儿微笑道:「是,奉杨总制军令、末将和许泰许参将护卫大人前往。」
杨凌拳掌一合,哈哈笑道:「好,有你两位境将,龙潭虎穴也可去得了,如今关外,唯伯颜、火筛、花当称雄,本官就去会会这位朵颜三卫的大首领。」
第五卷 群魔乱舞 第205章 唇枪舌剑
冬日初升,晨霜未化。昨夜刚下了雪,廖峭生寒,一抹淡阳洒在人身上,没有丝毫暖意,仍是冷意沁骨。
得胜口外,一片重峦叠嶂,一百名威风凛凛的骑士穿山越怜,缓缓迤逦而行。柳彪、荆佛儿、伍汉超、刘大棒槌四人扮作贴身侍卫,许泰扮作侍卫头领,一行人随在杨凌马后。
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就在一片岗阜森林下边,初升的第一缕阳光恰好能够照映到这里,三顶孤零零的帐蓬成品字形立在雪地上。
几名骝马回来的蒙古汉子从光溜溜的马背上跳下来,将马牵到帐蓬并,有的往马背上套着马鞍,有的擦拭着兵器,神态倨傲,似乎根本没把这数百列阵整齐、气势威严的大明官兵放在眼里。
杨凌的目光从那几个神态慷懒的蒙古人脸上扫过,微微一扬手,一百名骑士立即勒住了马僵,百余名骑士停在一箭地外,寂寂不闻半点声息。
正德、胡瓒、杨一清不放心杨凌只带一个百户的侍卫,原打算派出两千兵马护驾,杨凌一句:「花当千里迢迢,率五千兵马冒险穿越鞑靼地盘,不是为了袭杀我一个钦差大臣来的」,便予以回绝了。
谈判谈的就是气势,朵颜三卫一共出兵五千,前锋特使只有三顶营帐,五十人上下,若是浩浩荡荡派遣大军出来,既抬高了对方,也易引起他们的轻视。
不过朵颜三卫是大明的藩属,三卫的最高首领被授予大明的指挥同知,是从三品的官儿,虽说如今早已名存实亡,但是朵颜三卫毕竟没有公开声明叛离大明。
杨凌是御前亲军首领,正三品的武将。而且又是钦差身份,就算面对花当,身份也只高不低,何况只是花当的几名使者?杨凌出关,已遣侍卫先行告知,这些特使明明已知道了消息,却大刺刺高卧不起。几个亲军也倨傲不驯,明显是不把明廷放在眼里。
许泰顿时怒气上涌,提马跃至杨凌近前,剑眉倒竖地道:「大人,朵颜三卫好大地胆子,明知朝廷钦差到了,却如此无礼,我们不如回去吧,岂能折了大明的威风!」
荆佛儿舔了舔薄薄的嘴唇。脸上带着一股嗜血的味道说道:「大人,对天朝使臣不敬,是大不赦之罪,大人下令让末将把这群杂碎都剐了吧,叫花当那小子另派些懂事的来」。
杨凌笑笑,说道:「朵颜三卫不过是试试朝廷结盟的诚意罢了,毕竟他们已经上过太多的当,不必和这些蛮人计较,我告诉你,谈判就象做生意。先笑地人不见得是最后的胜者,今天我向他低三次头。改得他得向我磕三十个头才找得回来。去。叫朵颜三卫使者出迎!」
荆佛儿疑惑地看了杨凌一眼,纵马扬鞭驰到大帐前高声通报大明皇帝特使已至,命花当使者出迎,片刻功夫,三座大帐鱼贯而出,数十名斜袍大轴的蒙古使节迎出帐来。
刘大棒槌奇道:「大人,你怎去知道他们的使节早已准备停当?」
杨凌摇摇头道:「有勇无谋!看帐前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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