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意嘱咐说近日京中将另有人马前来相迎,要他们静待便是,同时晋升同知一事暂勿通知地方官府。
杨凌与吴杰听了面面相觑,相顾诧然。要知道锦衣卫的身份分为三种,一种是在衙门里办差的,身份公开,是锦衣卫的核心成员;一种就象驿丞这种半公开的,人人都知道他有这层身份,但不会有人点破,是锦衣卫的外围人员;第三种就是吴杰这种以民间身份活动,外人绝不可知其真实身份的,实为锦衣卫的秘探。
杨凌官至同知,入京师为官,乃是公开的身份了,现在却又不许他通知地方,内中必然大有文章。京中还有专人前来迎接?这一来吴杰更料定杨凌在京中必是寻了大靠山,态度愈发的恭敬。至于那两个校尉,已划归杨凌的亲兵,二人见了这位大人这般年轻也是喜悦非常。
锦衣卫中历代功臣勋卿的后人极多,都是世袭的官职,这两人却是从民间选调来的锦衣卫。这就好比人家是大学本科学历,你是中专毕业,哪怕你的工作能力比人强,升迁也要遇到重重阻隔。如今侍奉的这位大人如此年轻,前途远大,同时又和自已一样是平民系的,跟了他自然升迁的机会大增。
杨凌送走了吴杰,又安排柳彪、杨一清先在驿馆住下,想想自已如今竟已是五品大官,而且是位高权重的锦衣卫,茫然之后顿生一种喜悦,他忍不住喜滋滋地直奔后院,想把这消息告诉幼娘。
恋爱中的男人都象个小孩子,有了光彩的事当然巴不得马上让自已最亲近的人早点知道,杨凌兴冲冲地走到第四进院落,恰看见马怜儿拐出院门端了一盆水,哗地一声泼了出来。她系着围裙,一头青丝用白帕包住,衣袖半挽,赤着两截藕也似的玉臂,天气尚寒,因为沾水久了冻得通红,难得见她布衣钗裙的模样,倒是别具韵味。
她眼圈儿红红的,好象哭过不久。一见杨凌走来,马怜儿吃了一惊,不愿被他看见现在狼狈的模样,她攸地一下转过头去闪进了院子。杨凌见了她,想起刚刚听说毕都司纳妾的事,连忙追了上去。马怜儿闪身进了院子,见杨凌紧随着进来了,这下真的着急了,连忙抱起地上另一个木盆慌慌张张地进了屋。
马怜儿什么时候这么怕见人了?杨凌愈加好奇,想也不想便跟进了屋,马怜儿又气又羞,将木盆往桌上一墩,转过身来遮在前边,慌张地嗔道:「你追我做什么?」
杨凌摊了摊手,无奈地道:「你没事跑什么?盆里有啥见不得人的东西咋的?」
马怜儿脸蛋儿一红,没好气地白了杨凌一眼,啐道:「要你管?你是我什么……狗拿耗子!」
她脸红红地扯过桌布盖住木盆,走到炕前一屁股坐下,双腿蜷起,双手抱膝,下巴搭在膝盖上,瞅着杨凌道:「你追我作什么?有话要说么?」杨凌注意到她穿了一双白色弓鞋,那是为父亲戴孝穿的,双腿一蜷,裤子绷起,笔直的双腿后边是仿若圆规画就的极美的半圆
杨凌扫了一眼,只觉扣人心弦,当下不敢多看,目光移回桌布盖着的木盆,方醒悟到她方才洗的可能是主腰、胸带一类女人贴身小衣,女人对这些东西太过避讳,就连幼娘洗晾这些贴身的东西都避着自已,难怪马怜儿象踩了猫尾巴似的逃回来,赶情是要急着把东西收起来。
他自顾在对面椅上坐了,沉吟片刻道:「听说……今早马兄来过?」
马怜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撇撇道:「你不是已经遇见过他了么?」
杨凌脸一红,讪讪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马怜儿眼珠溜溜一转,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道:「我……听说你今早看见过他。」
杨凌苦笑一声道:「还闹?你怎么就不知道愁呢?听说你哥哥要逼你嫁给毕大人了?」
马怜儿翻了翻白眼,心道:「我急什么,哥哥再利欲熏心,我不乐意他还敢绑着我送人作妾不成?」
第二卷 闭着眼睛闯京城 第049章 缘订三年
马怜儿见他为自已担忧,心中真比喝了蜜还甜。安慰的话刚想脱口而出,心中忽又一动:昨儿个幼娘妹妹话里话外可是透露了她肯接纳自已的意思,也不知她跟这狠心的郎君提过没有,他今日肯为自已着急,显见也并非无情,倒也不枉自已把一颗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如……,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似笑非笑地看了杨凌一眼,「我激他一激,若是能让他开窍那是最好,唉!真不知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一介女儿身,倒要千方百计、委曲求全地来求他。」
马怜儿幽怨地瞥了杨凌一眼,幽幽地道:「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一个女人家,说的再能,能搅起什么风浪?长兄如父,他以父兄的身份压我,毕都司又是大官儿,我能怎么办呢?」
杨凌见她盈泪欲滴,不由沉声道:「你是自由之身,你要不愿意,有谁能强迫你?」。
马怜儿本来只想引起杨凌怜花惜玉之心,不料说着说着勾起自已的伤心事,情绪真的有点儿失控了,她黯然道:「自由之身?有过么?女子可有权利自已选择夫君?」
她的声调渐渐低沉下去:「我倒是想……,我相中了一个人,为了他,我不惜以自已的名节为代价,把自已逼上绝路,不过是喜欢了他,想和他长相厮守罢了。人家领情吗?说不定在他心理,还把我看成一个阴险、无耻、喜欢用心机的女子。如果他要我,那还罢了,若是不要,别人只会赞他英雄了得,风流名士,尽多女子喜欢。可那女子,却要从此抬不起头来,受尽风刀霜剑。」
马怜儿胀红了脸蛋恨恨地瞪了杨凌一眼道:「你与幼娘情深意切,自那日在城下我就已经明了呢。好吧,我甘愿为妾、侍夫持家,仍是难遂心愿。呵呵,我是自作自受,如今名节已毁,还有人愿以妻子待我么?」
杨凌怔怔半晌,愧然道:「你……你冰雪聪明、丽质盈盈,不会每个男子都在乎那些疯言疯语的」。
马怜儿不接他的话茬,自顾悠悠地道:「毕都司在江南讨了三房小妾,听说毕都司待妾室非常刻薄,正妻又凶悍无比,我……我如今想作个妾都没有选择的余地……自作孽,不可活?」
杨凌默然,半晌才长长吸了口气,喃喃地道:「怜儿,不是杨凌非要逼得你走上这条路,时也,命也,我……我实实是有难言之隐」。
马怜儿听了眼帘低垂,两行清泪扑簌而下。哀莫大于心死,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凌仍是寻个由头拒绝她,她是真的绝望了。
自那晚在山中雪洞共渡一晚后,马怜儿心中彻底印下了杨凌的影子,他才是适合自已的良人呀,若是不曾与他相识,或许将来她会随便找个人嫁了,但是既然认识了他,那种愚腐蠢笃,视女人为玩物的普通男子还怎么会被她看在眼里?
杨凌敬她,懂她,不把她看成一个离经叛道的女人,看他对幼娘的宠溺疼爱、不离不弃,如果自已宜室宜家,诚心侍奉,他一定也会真心的呵护爱惜自已,不会因为侧室的身份低看了她,不会色衰之后离弃她,这样的夫君还不值得自已倾心相投么?可是她用自已名节孤注一切的赌注,彻底的输了,输的好惨。
杨凌眼见她珠泪双垂,那张俏脸变得全无生气,如同石雕玉塑一般,一时手足无措,半晌才长叹一声,无奈地垂首道:「女人的眼泪……!怜儿,你要为父守制三年的,我现在和你订个君子之约,三年之后,杨凌若是未曾……呃……未曾落魄,便接你过门!当然,公平起见,你仍未嫁之身,那时你也可以另行选择,只要你有中意的男人!」
马怜儿霍地睁开双眼,努力地眨掉眼泪,不敢置信地道:「真的?」
杨凌自嘲地笑笑:「真的!只要介时杨某还未……落魄,能养得起你,你愿意进我杨家的门谁也不拦着你!」
马怜儿破啼为笑,她一下子跳下地来,喜得想扑上来抱住他,可是杨凌一旦给了她承喏,那大胆、泼辣反而全被抛到爪哇国去了,这时神色间极是娇羞难禁。
她咬着樱唇,弧贝隐隐,媚眼弯弯,柔声对杨凌说道:「落魄又如何?你现在当的官儿叫人稀罕么?哼!以为小女子被你迷得连驿丞和都司谁官儿大都分不清了?你呀,人家这么死乞白赖地跟着你,你还不明白人家的心么?」
杨凌干笑两声:「现在的官儿怎么了?对了,有件事告诉你,我本打算再过两个月,关外的皮货商经过鸡鸣时,托他们照顾你扶棺返乡的,只是……」。
杨凌将晋职锦衣卫指挥同知、近日将赴京师的消息对她说了一遍,马怜儿听了喜得黛眉一扬,雀跃道:「太好了,我刚才还担心因为我……毕都司会找你的麻烦,这下就不怕他了」。她想了想,忽又蹙起眉头担心地道:「不对呀,军中官阶晋升岂同儿戏,这事儿大有古怪」。
杨凌呵呵笑道:「我也觉得古怪,不过想来不是坏事,有谁会费这么大周折送我个大官儿,再惦记着害我不成?」
马怜儿已经过渡到杨家媳妇的角色中去了,很认真的思索着摇摇头:「有句话叫仕途险恶你知不知道?让我想想看,嗯……凭你立下的那份「功劳」,断无连升三级直趋中枢的道理,京里更不可能有人这么好心,凭白无故地升你的官,咱得好好想想,可不能让人坑了……」。
马怜儿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头,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这其中必有一个重大关节参悟不透,杨凌赴京是凶是吉,必和这个不所知的关节有关系。
杨凌见她坐在炕头,秀眉紧蹙,嘴里念念有词,不禁哑然失笑:「我看你快可以开科给人算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待我进了京,面见了那位张大人,谜团自然就解了。现在想的再多都是揣测,何必疑神疑鬼呢?」
马怜儿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心真大,人家不是为你担心吗?」她想了想,又吃吃地道:「那……那你进京,我怎么办呢?」
杨凌道:「后晌我去拜托黄县丞,请黄老帮忙,两个月后北方货商南下,助你返回金陵」。
马怜儿眼神一黯,不舍地道:「那我……岂不是三年都不能和你相见了么?你……会不会时间长了就忘了人家?」她心中盘算着,扶持父亲灵柩返回故乡后,我要不要去京师见他呢?如果他升任指挥同知,确实没人打他的什么主意,正常应该也不会进入北镇抚司这么要害的衙门,如果他被分到金陵南镇抚司为官,那岂不……嗯,等有了他确切消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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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春大帐,毕都司和颜悦色地对马昂道:「马昂,我军不日就要返浙了,你知道,令尊七七一过,本官就不便……呵呵呵,否则被江浙道的那些书呆子御使知道了奏上一本就划不来了,不知你今日可与令妹提起本官的心意呀?」
马昂知道妹妹骑射双绝、精通音律、又生得千娇百媚,心气儿一向高得很,想来宁为英雄妾,不作庸人妻的美事她定会满口答应,因此听毕春透露出对马怜儿的喜爱之情时,也未探过妹妹口风,便一口答应了。想不到今日去向妹妹提起,却被妹妹哭骂一番,把他赶了出来。
此时见毕春问起,他不由脸色一僵,吱吱唔唔地道:「这个……卑职只是探了探妹妹有口风,还不曾提起大人的意思。不过大人领军一方,位高权得,舍妹素来青睐英雄伟丈夫,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毕春一双三角眼一直紧盯着他的神色,听他出言搪塞,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今日关受英回来后,大大咧咧地对他说起有人风传那位杨驿丞和马怜儿姑娘两情相悦、听说近日要纳她为妾的事,毕春当时就大为不悦。
不过他想及马怜儿住在驿署,难免会有些闲人风言风语,论身份论地份,自已哪一样不比杨凌强?如果马小姐果然有意与他作妾,那自已岂不更有希望?
想起马怜儿那副极尽妍态、娇艳欲滴的模样,这些风闻他就没太往心里去,可是这时见马昂神色,想到莫非马小姐不守礼,果与杨驿丞有了私情不成,心中顿时生了个疙瘩。
马昂见他脸色阴沉,不由心中一凛,慌忙说道:「婚姻大事,哪有由得女儿家自已作主的?俗话说长兄为父,我说过的,那便是舍妹的意思了。舍妹好骑马射箭,这些日子困在城中定也郁闷得很,前日新任张县令宴请过大人,大人不如明日回请张知县狩围打猎,到时我约上妹子同去,狩猎回来酒宴席上卑职当众宣布将妹妹嫁予大人便是」。
毕春听了满脸阴霾尽散,呵呵一笑道:「既如此,这事就交给你了,一会儿便拿我的贴子去见张大人吧」。
马昂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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