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王守仁听了也不客气,取过一把进陵时携进的小铲,上了白玉床,李杰顿时瞪大双眼,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动作。成国公也不知道王守仁要如何取土以遮掩帝陵渗水事,但是他见李杰跟只老鹰似地站在那儿,两只手紧张地方都快曲成爪子,这么虎视眈眈之下,小王如何作弊?
老公爷一皱白眉,踱到李杰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大声笑道:「你就是工部侍郎李杰?嗯,好样的,那些贼子连先皇陵墓出了问题都敢隐瞒,罪无可赦呀,要不是你,朝廷上下可都被瞒了过去。」
李杰陪笑道:「老公爷过奖了,这都是臣子们的本份。」,他说归说,眼睛仍是一眨不眨死盯着金井,生怕有人做什么手脚。
严嵩一看大喜,这个不开眼的坏蛋可是帮了自己大忙,正愁怎么让成国公知道我也是保杨凌的呢,这家伙倒是给我这尊泥菩萨立功的机会。
金井这名字听说的人多了,没亲眼看到时谁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民间有些工匠有所透漏,出于虚荣心理,也大多吹嘘的华丽不实,所以这几位都是头一次见识到金井的真面目。
王守仁跪在石台上,也正在打量那直径半尺、深约一米的土洞。他用手试探着摸了一下,四壁是粘潮的黄土,但是摸到底部,由于那里土壤渗了米汁,却干硬光滑,王守仁心中怦地一跳:他们果然做了手脚了。
王守仁刚刚想到这里,严嵩那句念白般地「旁、敲、侧、击」便传入耳中。王守仁心中如电光火石一般刷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眼角机警地向旁一瞥,只见李杰正瞪大双眼看着他的的一举一动,顿时失望之极。
不料就在这时,高高瘦瘦的严嵩倏地一转身,绕到李杰面前俯身施礼,状极恭谨地道:「学生身为大明子民,亦当谢过大人,请大人受学生一拜!」
这瘦竹竿作一米八几的个头儿。一转来堵得严严实实。俯下身去施礼都挡得李杰什么也看不见,李杰有心一闪身避开他,可是那样做就太过明显了,分明是对他不敬,对王守仁有疑,他只是略一迟疑的功夫,严嵩已拉着他手臂亲热地拍马屁道:「刑部用大刑迫出口供,百官不服,这才发回重审,若是刑部有大人这样的智者,旁敲侧击、三言两语必可令那几个犯官招供!」
就在这时,只是上边嚓嚓铁锹铲土之声飞快来,倾刻工夫王守仁已欢声笑道:「金井之土已取得,取金匣来盛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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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琼在书房内踱了半晌,忽地停下冷笑道:「那帮逆臣贼心不死,妄想取土勘验,哼哼,那小小什长若非事实俱在岂敢诽谤?军中健卒若无内情怎会突然死亡?我已着人守着盛土金匣,钥匙尽毁,只余我这一把,只要土壤无恙,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徐贯喜上眉梢地道:「钦差也该回来了吧?胜负成败在此一举啦!内阁三公包庇罪犯,将龙脉受损之事不放在眼里,只计较些蝇头小利,皇上必定心中不悦。此案一了,他们的前程也要尽了。」
王琼皱眉道:「徐尚书,我等此举,乃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不是为了个人前程,内阁三公是冶国能臣,他们担心加税也是为了大明朝廷着想,徐公怎可如此说话?」
徐贯忙陪笑道:「是是是,王尚书说的是。」心中却不禁暗骂:老匹夫,就你光明正大、为国为民,怎么又鼓动儿子去刑部告状,想砍了人家的头、再辱了人家的名?
洪钟说道:「王大人,我们不如即刻进宫,将杨凌不法事迹禀报皇上,等金井黄土一到,真相大白,杀他个有理有据!」
王琼略一沉吟,微笑摇头道:「此事何须劳动你我出面,岂不显得小题大做了么?叫刑部侍郎程文义上个折子,以士子举报的名义呈给皇上便是。」
乾清宫中,正德皇帝正心神不宁地听着大学士谢迁唠叨。他今儿藉口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已免了午朝,一直在这宫中候着消息。这健、谢迁听说他要给太后请安,正好有皇帝大婚的事情要禀报磋商,赶紧也跟了进来。
谁料小皇帝根本不想去见太皇太后和太后,两位大学士深知时间的宝贵,一点也不浪费,立刻见缝插针劝谏皇帝不要耽于嬉玩、不要不带侍卫在宫中行下头、不要读书时辰过少、不要不开经復,一番苦口婆心劝得正德皇帝一个头两个大。
正德皇帝正不耐烦的功夫,一个小黄六匆匆奔来禀报:「启禀皇上,刑部侍郎程文义有紧急奏折,事关帝陵渗水一案。」
正德一怔,忙道:「呈上来!」正德接了折子,打开一看,奏折上程文义洋洋洒洒三千余字,除去套话,查实杨凌明作清廉,暗中贪奢、巨资买妾、欺压僧侣等等,请皇上允许与帝陵渗水案一并审理。
正德犹如正等着揭开底牌的赌鬼,不知从帝陵带回来的黄土到底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一见这了折子心就凉了一半,原来张永还说杨凌没有贪污的理由,如今可是有了证据,正德只将那列举的罪名看罢,后边的内容再也没有心思去看。
他恨恨地将折子掷在龙案上,颊上肌肉突突直跳。在椅上呆呆坐了半晌,忽地一跳而起,勃然怒道:「把一干人犯统统给朕带来,朕要亲审此案!」
刘健听了连忙阻止道:「启禀陛下,此事万万不可,法有所司,皇上万乘之尊,岂可越权干涉?自古帝王除了献文帝不知自爱,还不曾听说有哪位明君行尊降贵去坐刑部大堂。」
正德怒火中烧,指着他凛然喝道:「明君,明君,朕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你口口声声万乘之尊,可我这皇上却由得你指手划脚,何曾有半点事情做得主?这天下是你的还是我的?」
刘健听地脸色铁青,伏地免冠颤声道:「皇上何出此言,老臣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若是老臣言语不逊冲撞了皇上,愿乞皇上赐罪!」
谢迁见状忙打圆场道:「皇上,以帝王之尊去审理犯人,确实与理不合。皇上是天下共主,哪有皇帝亲自问案的道理?不过皇上如果想听审此案,不若在刑堂讯案大堂后边高座旁听,皇上以为如何?」
正德皇帝挥手道:「听审便听审,随朕去刑部大堂,我要瞧瞧他到底做了哪些黑心事,如此伤朕的心!派人告诉都察院、大理寺、勘陵钦差,一俟金井土壤到京,立赴刑部,三堂会审!」
正德皇帝风风火火,带着两位大学士和张永、刘瑾、马永成三个心腹太监,一路杀到了刑部,倒把魏绅、程文义吓了一跳,二人赶紧派人去礼部把洪钟请了回来,王琼、徐贯闻讯也急急随来。
正德皇帝急不可耐。等洪钟赶回来,立即下令升堂问案。因为此案只涉及杨凌一家,故此魏绅只将杨凌和韩幼娘、雪里梅、高文心带上堂来,将李铎、倪谦、戴义和那证人什长押在堂下,听候三司会审。韩幼娘等人倒不是来地巧,她们因为擅闯法场,在帝陵问明之前,是待罪之身,因此昨日也被收押女牢,只待帝陵案后再做处理。
告方则是举报此案的一众文士杨霖、赵雍、王景隆等七人和人证玉堂春。
玉堂春上得堂来,流波般的眸子飞快扫了一眼杨凌,见他一身白衣,染着斑斑血迹,手指都被枷得血肉模糊,眼中不禁流露出痛惜的神情。
她连忙垂下眼帘,生怕被人看出了破绽,怯生生地上前跪下,娇声说道:「民女苏三,叩见大人!」
洪钟捋须一笑,和颜悦色地道:「证人苏三勿需害怕,你本杨府家嫂,现有士子程晖,说杨凌以官威压人,强迫莳花馆将你聘走,而且馆主一万金不给答应放人,杨凌曾一掷万金,你且把详情细细说来。」
玉堂春按照王景隆的吩咐,绘声绘色地将杨凌强迫莳花馆将她们卖入杨家、名为婢女,实为妾侍的事情说了一遍。堂后徐贯、王琼听地眉飞色舞。那时杨凌刚刚进京,不过是东宫侍读,哪里来的万两白银?
这银子必是来路不正,而且他既挥堆无度,那么在帝陵受人诱惑,一现参与欺瞒帝陵渗水之事也便有了理由。
可是正德皇帝却越听越是纳闷,他方才在宫中看奏折,只看到巨资买妾,却不知杨凌买的什么妾,这时才知端的。只是玉堂春这番话多有不实之处,为了突出杨凌的跋扈无耻,王景隆待人教给玉堂春的话渲染得太过份了些,正德听了不免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马永成。
马永成忙附在正德耳边,将事情细细述说一遍。正德自己主使做的事,自然信自己人的多一些,漫说杨凌没有强权压人,没有因为一秤金不肯出让就指使人殴打恐吓,就算有这样的不法事实,恐怕也要认为这是杨凌在卖力为自己办事了。
一听玉堂春如此颠倒黑白,正德皇帝脸色通红,感觉好像是在说他一般,实在忍无可忍,不由恼羞成怒地跳起叫道:「你这女子所供可是句句实言?要知道诬陷朝廷大臣,是要被活活打死地,你还不从实招来?」
前边除了洪尚书和魏绅、程文义,其他人都不知道后边还坐了个正德皇帝。一听到突然有人说话就连那班拄着水火棍的差役都吓了一跳。
这阵儿正德已经脱了变声期,玉堂春等人与他不熟,听不出他声音,但杨凌和韩幼娘却听得出来。夫妻俩不禁对视了一眼,眼中均有狂喜之色,有了这个主儿听了这出好戏,脱困便更多了些希望了。
玉堂春吃惊地道:「大人,这堂后是何人问话?」她说着一双美目飞快地瞟了一眼韩幼娘,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也满是疑惑之色。
本来两人商定的计策是等幼娘反驳时她才故作理屈词穷、慌张害怕。从而道出实情,那才更易取信旁人。这时堂后突然有人问话,而且口气显然不信她说的话,玉堂春还道因为这一日没有联络,幼娘又找了帮手来了。
洪钟听见正德皇帝在身后发话,堂人、证人、犯人、三班衙役尽皆诧然,不禁尴尬地道:「后边这……这位是在堂后听审的一位老大人,你无须多问,老实回话便是。」
玉堂春见了韩幼娘示意眼神,心中已然会意,她娇怯怯地跪在那儿。一副楚楚动人模样,担忧地道:「大人,民女不敢言语,那位老大人要对民女用刑呢。」
洪钟见这美女没有见识,忙笑言宽慰道:「只要你实话实说,老实答话,老大人是不会责打你的,便是本大人,也会为你作主。」他瞟了杨凌一眼,又冷笑道:「莫管谁人权高位重,到了这堂前都得听凭本官……呃,听凭本官后边那位老大人处置,你有何冤屈不平,尽管一一道来,有本官和那位老大人作主,谁也对你伤害不得!」
玉堂春听到这里慌忙磕头道:「多谢大人、多谢老大人,民女冤枉,民女冤枉啊!」
洪钟微笑道:「不必害怕,本官自会为你作主伸冤,苏三,你尽管大胆说来。」
玉堂春一指王景隆,放声大哭道:「民女冤枉,民女陷害旧主,全是受了这位王三公子恐吓,这位王三公子说,我家大人已被入了狱,如果民女不照他说的去做,他说要将民女卖入教坊司。」
玉堂春哭得珠泪如串,气噎不休地道:「王三公子还说用不了几日,他王家就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我肯依他,他便将我买回府去作妾,享尽荣华富贵。民女一介弱女子,家主遭冤,孤苦无依,无奈之下才陷告旧主,实非民女本愿呀,求大人为民女作主……」。
玉堂春话音未落,堂前堂后方才还讪笑不已的十余人尽皆闻言色变!
就在这时,三位钦差的仪仗已进了已进了京城。而李东阳、王华还坐在家中始终不见家人回信,只道事不可为,两人只默然对坐,黯然叹息。
就在这时,派去帝陵打探消息的家人急匆匆返了回来,王华急忙一跃而起,颤声道:「守仁那边可有了消息?」
家人道:「老爷,老仆追随良久,始终不见公子爷示意,如今钦差仪仗回了午门,可是只停了一停,就直接去了刑部,老仆只好回来报讯。」
王华与李东阳愕然相望:钦差不去皇宫覆旨,直接却了了刑部?莫非……
李东阳急忙道:「快,备轿……不!备马,我们马上赶去刑部!」
两位大人匆匆出了府门,家人牵过马来,二人上了马快马加鞭直奔刑部大堂,堪堪奔至门口,只见一顶轿子在门口偏下,轿中钻出一个摇头晃脑的半百老人,李东阳还未下马,见了那人不禁惊奇地道:「莫监正,你来刑部做什么?」
钦天监监正抬头一瞧是大学士李东阳、礼部侍郎王华,忙拱手陪笑道:「见过两位大人,皇上命下官测算雷击示警,如今有了结果,下官这是向皇上禀报来了。」
李东阳闻言惊道:「皇上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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