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正德皇帝火冒三丈,他蹭地跳下椅子刚刚推出两步,就见那位钦天监监不在此列还跪在面前,正德不禁怒道:「你更深夜静跪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要紧事奏来?」
莫道维绞尽脑汁想出一句绝妙的卦词,和那句给人算命的「桃源三结义,孤独一枝」差不多,他的八字批语是「雷击宫廷,应在泰陵。」这时案情明了,莫神棍随机应变,立马奏道:「启禀皇上,臣夜窥天象,推演出十六字揭批「雷击宫廷,应在泰陵,无端停工,遽生天象」。
正德皇上听了脸色铁青,他咬着牙格格一笑,飞也似地直奔前堂却了,一众官员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正德皇帝铁青着脸登上大堂,理也不理慌忙扑下来跪倒相迎的三位主审官,他抢上主位,抓起惊堂木一通乱拍,口中厉声吼道:「把他押下去,报他扶起来,把他们带上来,你给我滚下去!」
下边一众大臣也不知道皇上口不择言说的都是谁跟谁,大堂上顿时乱作一团。
第三卷 初登大宝 第105章 正德断案
正德皇帝一通瞎指挥,有的忙着磕头见礼,有的人想讨好皇上,可是分不清皇上是要以谁拉下去,把谁带上来正乱作一团时,严嵩见机不可失,猛地站出来大吼一声:「统统肃静!」
这一声吼倒比正德拍得「啪啪」直响的惊堂木管用,狼奔兔走的人群立刻刷地定在那里,只有疯疯颠颠的陆思橹犹自抱住一位刑部检校嘻嘻哈哈高喊着升官发财。
杨凌方才一直没来得及细看这几位钦差大人,这时瞧见严嵩那瘦瘦高高的个头儿,忽地想起他来,再联想起帝陵验土安危无羔的蹊跷事,杨凌心中不禁惊疑不定。
正德皇帝看了严嵩一眼,赞道:「你很好。来人,给杨凌四位爱卿看座。四位爱卿,如今真相大白,四位爱卿官复原职,俟后就回府养伤,然后仍要担负督造帝陵之责,至于诬高陷害者……」
正德一指仍在嘻笑胡言的陆什么,冷冷地道:「把这个疯子给我拉下去,把所有人证、人犯全都带上堂来,朕今日要亲自断案!」
皇上临时客串主审官,下边哪有不卖力奉迎的,当下过去几个衙役,七手八脚抬了那疯子出去,嗵地一声丢进第一过堂的候审室内,又有人将哆哆嗦嗦的七位京城名公子和韩幼娘一干人等带上堂来。
三班衙役卯足了劲喊过过堂威,正德端坐正堂,面前两坯黄土,开邕新自问案了。工部侍郎李杰一看正德瞧向他,身子立刻矮了半截,带着哭音儿奏道:「皇上,是臣一时糊涂,这疯子平素说话倒还齐齐整整的,微臣一时不察,又因帝陵兹体事大,事关国运昌隆。」
他知道这时再辩解那纯粹是找死,还不如痛痛快快认罪。抬出帝陵来,证明他对先帝陵寝的重视,皇上心肠一软,这罪就轻多了。
他哪晓得方才莫神棍在后堂编了几句瞎话儿。这一提起帝陵,正德忽地想起,「雷击宫廷,应在泰陵。无端停工,遽生天象。」这句话来,心头一股恶气顿时发作出来,把袍袖一甩,惊堂木改当暗器了,嗖地一声冲着李杰撇来。
惊堂木「砰」地下正敲在李杰的额头上,顿时乌青一块,痛得李杰唉哟一声。正德喝道:「帝陵帝陵,你害的帝陵停工,天雷示警,轰了朕的皇宫,还敢提起帝陵?剥去他官衣,摘去顶戴!」
立时两个差役麻利地拉起李杰,将官衣官帽剥下,在他后膝弯一踹,将他踹跪在地上。杨凌见了微微有些不安,毕竟帝陵金井的确是做过手脚的,李杰并未冤枉他,他倒担心被逼急了铤而走险,一口咬定金井渗水属实,没准儿还给自己惹来麻烦。
礼部侍郎李铎看他面有不忍,轻轻耳语道:「杨大人不可心慈面软,你以为他会因此感激罢休么?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这句话若平时说来,杨凌必然不会往心里去,可是他是刚刚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对此有切肤之痛,对于朝堂上冠冕堂皇,谈笑之间刀剑加身的危险已有所领悟,闻言轻微地点了点头,想起差点儿就因此人和幼娘人鬼相隔,目光不禁向幼娘望去。
韩幼娘还是那般俏丽,只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有些红肿,但那双温柔的眼眸仍深情地注视着他,杨凌不禁向妻子宽慰地一笑。
韩幼娘也回了一个笑颜,那笑容里尽是满足和欢喜。杨凌瞧见玉堂春、雪里梅挨在韩幼娘身边,想起这两个女子重情重义,自己遭逢大难,不离不弃地帮助幼娘,不禁感激地向她们点了点头。
不料杨凌这一示意,两个女孩儿脸颊竟然有些发热,倏地害羞地移开了目光,杨凌不禁有点莫名其妙。他还不知道当日韩幼娘感激之下与三女结拜,曾发誓「同船合命、祸福与共」。
同地什么船?自然是杨大老爷这条船喽。两个精明过人的丫头听在耳中,早知幼娘心意,只不过当时她们也抱定大事不成,以杨凌之妻的身份随他赴死的决心,对于能救他出来,希望实在渺茫。这时杨凌死而复生,那份心思活泛起来,这心里头就那么自在了。
正德瞪着眼瞧着李杰,一时想不出要如何发落,忍不住转向洪钟问道:「洪钟,李杰诬告大臣,陷构钦差,杜撰帝陵渗水,该当何罪呀?」
方才正德冲着洪钟嚷了一句,吓得一向见风使舵的洪老尚书乖乖退下堂去,跑到神棍莫道维身后躲着去了,此时一听皇上身他问话,洪钟顿时受宠若惊,还以为皇上不追究他的罪过了。
洪钟慌忙抢上两步说道:「臣启皇上,大明律,诬告者一经查实,反坐之。」
正德皇帝不耐烦地道:「少废话,到底如何处置?」
洪钟忙道:「皇上明鉴,诬告反坐,就是他诬告的官员受到什么刑罚,就给他什么刑罚。」
洪钟忙道:「他诬告的官员判的是杀无赦,来人,把他拉下去杀无赦!」
李杰急了,他还道洪钟能拉他一把,哪想到他竟落井下石,李杰指着洪钟怒道:「洪尚书,我诬告大臣?若不是你请了圣谕动刑,岂会有屈打成招之事?」
洪钟反口相讥道:「你若不是诚心害人,听说了消息大可向皇上禀报,请皇上查证,何必寻了一个疯子冒充证人,我是受你蒙蔽。」
李杰气急败坏地道:「我与几位大人无冤无仇,何必害他?我听及帝陵渗水,对徐尚书禀报此事,是徐尚书要我暂勿声张,搜集证人证物,我才暂不言语。尚书大人,是不是这样?」
徐贯一听要扯他下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胡说,老夫只说帝陵渗水是何等大事,岂可捕风捉影,叫你查实了再报,谁叫你搜集什么证人证物了。你与几位大人无仇,难道老夫就有仇不成?」
刘健、谢迁等人本来还想为他们求情,一见他们危急时刻只顾推卸责任,不禁满脸鄙夷。王琼瞧了三人丑态,不禁气极,厉声喝道:「够了!」
他喝止了三人的争吵,一转身直挺插地跪在地上,凛然道:「皇上,臣等不察,检举有误,有误告之罪,但请圣裁!」
王琼除去顶戴放在一边,磕头不起,他这招以进为退比洪钟三人高明多了。先把罪名说成是失察误告,再把三个尚书一个侍郎全绑在一条船上,谅你新皇登基,根基未稳,敢随意处置这么多重臣?
正德一见跪着四个人,倒有三个是尚书,倒真有点失措了,他求助地望向几位大学士,刘健趁机奏道:「皇上,臣以为,洪老尚书滥施重刑,屈打成招,险置四位钦差于死地,而且帝陵欲迁的消息传出,致使民心不稳,确是有罪。但洪尚书也只是受人蒙蔽,办案不当,其心并无私欲,臣以为可着他……着他致仕还乡便是!」
洪钟听得身子一颤,他辛辛苦苦熬到一品大员的地位,如今只一句话便一切成空了,数十年辛苦,竟然如同一梦。李杰却听得心胆欲裂,刘健这是要丢卒保军了,他是内阁之首,连他也存了这心思,自己还能活么?
正德听了点头道:「依大学士所奏,刑部洪钟着即致仕还乡。」
刘健又道:「工部尚书徐贯,听闻帝陵工程有了差迟,先是过于谨慎、知情不举,后又未曾查实就告发大臣,轻慢怠乎,有亏职守,臣以为应予……」。
刘键刚想说降价罚俸,正德已自作聪明道:「好,也一并致仕了吧。」
刘健顿时噎在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正德奇道:「刘爱卿的建议甚有道理,继续说下去啊。」
刘健长吸一口气,飞快地说道:「礼部尚书王琼,以诗礼教化天下,德高望重,桃李成溪。他与此案本无关联,只因误信人言,为肃清吏治,促请皇上处治贪墨官员,情有可原。然王琼并非言官,却行风闻上奏之举,亦应制裁,可罚俸三年以为惩戒。」
他生怕正德又半途插嘴,所以这番话说地跟炒豆儿似的又急又快,正德不悦道:「王琼僭越本职险些铸成大错,如此莽撞,怎么执掌科举、祭祀、礼仪邦交诸事?罚俸未免太轻,便……迁南京礼部尚书吧。」
谢迁、李东阳听了正要上前再替王琼求辩,不料王琼自以为一心为国,皇上却昏匮不明,心中一阵悲凉,已愤然磕头道:「皇上体恤老臣,老臣感激不尽!」
正德听他口气愤懑,不禁怒道:「你还不服么?你执掌礼部,教化天下,却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教好,他逼迫他人婢女陷害家主,这也是堂堂礼部尚书府上作出来的事么?」
他冷笑着转向刑部侍郎魏绅,说道:「魏侍郎,民告官,造谣中伤,该处以什么刑罚?」魏绅这人铁面无私,眼中只有王法,没有人情,闻言立即躬身道:「回皇上,以民告官,造谣诽谤,一经查实应削去功名,流放发配。但臣以为,帝陵疑案虽然不实,但告发杨凌强买婢女的事仅凭那女子一面之辞,尚不足采信,应予查证方能入罪。」
正德仰天打个哈哈,冷笑道:「不用查了,这件事朕知道的一清二楚,此事乃因寿宁侯的家人仗势欺人,谋夺暮莳花馆三名女子而起,那时朕尚是东宫太子,听闻此事后着侍读杨凌予以搭救,他的银子也不是贪墨来的,是朕给他的,你是不是还要查查朕说的是不是真话?」
魏绅慌忙跪倒道:「臣不敢,既是皇上为杨凌作证,那这诬告罪名便属实了。」
王琼听说皇上要将他的儿子削去功名充军发配,顿时脸色发白。再也不敢硬项抵抗,只是磕头为儿子求饶,几个豪门公子也全没了往日气焰,跪在地上只是发抖。
李东阳听了可真急了,这七个公子哥儿虽算不得人物,可是每人背后有一个朝中重臣的老爹。如今六部一下子罢免了一半的官儿,朝中已然人心不稳,如果再有几位大臣怀恨不满,他们如何掌理朝政?
帝陵案弃了一个李杰保三位尚书。如今看来杨凌霸女案只有弃了王景隆,保住其他六人了。李东阳当机立断,立即说三道四道:「皇上,买通杨府女婢,陷构杨大人的只是王景隆一人,其他书生少不更事。只是贪慕虚荣,跟来湊个热闹,不宜重处。」
谢迁、刘健、王华等人情知惩罚过重,不利于朝廷,纷纷跪下求情,正德恨恨地道:「也罢,附和随从的六个人朕可以不予计较。蛤王景隆却是罗织罪名,诬陷朝廷大臣的首犯,若赦了他,朝廷体面何在?把此人削去功名,流配贵州,一生不得录用!」
王琼听得一阵绝望,王景隆跪在地上仿佛失了魂儿一般。他这一生算是完啦,过了好半天,他才悠悠缓过气来,恍惚听见皇上判了李杰死罪,令人将他押了下去。
王景隆凄凄然一笑,死罪?还不如也判自己一个死罪,好过这样活活受罪。自己本来一个前程似锦的世家子北,如果不是被那小贱人诳骗,怎么会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王景隆心头陡生一股恶毒的念头:「小贱人,你不是巴结那个杨凌算计我么,我就算发配贵州,也要买通亡命之徒,将你活活折辱至死,叫你悔不当初……」
司礼太监戴义见皇上也钦判了案子,王琼仍不睛放弃,跪在那儿苦苦替儿子求情,忙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跪奏道:「皇上,贵州贫瘠荒凉,此去又是关山重重,烟瘴处处,发配去那里可是九死一生呐。依奴才看,既然各位大人求情,皇上不如将他发配泰陵做个苦役,为先帝修陵铺路,赎其罪孽,既惩冶了他,又体现了皇上的仁厚。」
王景隆心中正琢磨着恶毒念头,一听要她去泰陵做苦役,虽说苦是苦了点儿,可是毕竟在京师附近,父亲虽放逐去金陵为官,在朝中门生故旧仍盘根错节,到时找人活动一下,还怕出不来么?
可他一抬头,正瞧见戴义冲着他阴阴一笑,只瞧见这不怀好意的一笑,王景隆顿时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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