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所谓 所谓无所谓





那是我刻意想要抛弃,想要遗忘的一部分,那是我前十九年的生命。自从上了大学,我就一直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有那个年纪应有的
天真和愚蠢。因为人们只接受他们所能接受的,在他们眼中与自己不同的全是异类,就应该被改造,改造不了的就要被消灭。我性格中与生俱
来的或者说是在年幼时被培养出来的黑暗是他们所接受不了的,我明白,所以我要改变我自己,让自己能够像别人一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直到遇见天神一般的那个人,我投他所好,更是把自己改变的没了形状,对他百依百顺,却没换来他的一丝真情。他若不情愿,又何必和我在
一起耗费了近六年时间?是同情,还是我在他眼里根本就可有可无,他想做什么我根本不可能得挡住?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甩到一边,春溪……春溪……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见你,好想见你……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我自觉时间差不多,就关上库门,一撩衣摆,早退。我知道我这职位的来由,所以我也知道不会有人为难我,但是在宫门外看见那辆八王爷的马车时,还是有些意外。我没多说话,笑嘻嘻的上了马车,车夫看见我,也笑了,“王爷就说今天公子会早点出来,好回府去睡觉,真是一点都不错。”我接腔,“是啊是啊,你们那王爷都快成精了,你们这些人可得注意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呵呵……”一进王府,我拔腿就往回跑,我知道,只要我一回去,春溪马上就会过来。今天也不例外。看见春溪,我马上就扑了上去,“春溪春溪……”我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昨天被人家吃豆腐了……”我决定还是恶人先告状。“吃豆腐?你不喜欢吃?”他单手搂住我的腰,反手把房门关上。……我咬牙切齿,“吃豆腐就是被人轻薄,被人非礼!你觉得我会喜欢?”春溪忽地转过脸,看着我,“怎么会?!你不是和王爷在一起?”“就是你家王爷唆使的……”我偏过头,伸长脖子,“看!”春溪的手轻轻抚上那块我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痕迹,微微有钝痛,麻麻的,我缩了一下肩,他的手停下,“不会的,王爷他……”“我和他在一起,谁敢来找我们的麻烦啊!”我一脸愤慨的继续挑拨离间,“要不是他唆使的,就是他自己做的,你相信哪一个?难不成还是
我自己咬的?”春溪在我腰上的的手忽然缩紧,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回搂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肩上,我无声的笑起来。“春溪……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走?”恶……我曾经唾弃花样年华的台词俗套,没想到这种时候,大家都是俗人。他没有回话。只是手更紧了一些,我难过的皱皱眉毛,没有挣扎。“春溪,就算你是在王府认定菖善见是你一生都要追随的人,但是你也要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是一个个体,不可能永远绑在他的身上。就算你
愿意,他也不见得愿意。他的身边,需要的永远都是处在巅峰状态的佣人,你若老了,或是病了,他就不再需要你了。但我想要的,是你春溪
,是你,就算你老了,病了,你也还是春溪。我和他都需要你,可我们的需要是不一样的,你懂吗?”环着我的手臂松了松,他看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柔,我微笑着开口,“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告诉我,其他的一
切你都不需担心。”想吧想吧,结果都是一样的。看他的眼光又飘向我脖子上那快印子,我再次伸长了脖子,“春溪,我昨天被咬了……别人都说口水可以消毒呢……你要不要试试看……”春溪温热的唇再次落在我的脖子上。第十七章所谓温柔,一点一滴从那天以后,八王尽量避免和我见面。上下班虽然马车接送照旧,但是车上没了他的影踪。晚上回府他不在书房就是窝在自己房里,吃饭都是
分别派送。啊啊……这虽然是我所希望的,但是他这未免也做的太明显了吧,让我这颗小小的自尊心往哪儿搁?还好有善解人意的春溪安慰我……说着,八王爷的二十岁生日就到了,一大早我就被春溪揪起洗漱出门,大街上各色的喜洋洋的马车还不少,浪费!奢侈!皇上的弟弟过生日就
成这个样子,那皇上过生日岂不是第二个春节?我唾弃他们,但这绝不可能是嫉妒!难道说这就是皇上口中的成|人礼?我忍受着夏日清晨白花花的阳光,看着一群人跑马打猎,吃吃喝喝,这分明就是古代豪华版的春游,只是如
果现在是春天,我会比较享受。用皇上的话说,朝中有影响的臣子们全都出席了这次的典礼,我想也是,你弟弟做寿,谁敢不给面子,收礼都会收到你手软。我就哪儿凉快在哪儿歇着好了,那些没有人野蛮凶残的小动物们我没有兴趣。八王爷在出行前曾牵了一匹马过来,站在我面前,问我:“乔维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狩猎?”我看了看这高头大马,哄小孩玩的东西吧。这根本就是一匹走马,跑不起来的,难道就不怕我拖他后腿?我摇摇头,“我不会。”“很容易的,来试一试,我教你。”话虽如此,可是他冷冰冰的脸孔看起来没什么诚意。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想把我拐到森林里,然后毁尸灭
迹。我又看了一眼那匹马,“不要了,我会给你丢脸。”刚才开始的时候,皇上说过,今天的主角狩猎战利品是有规定的,太少了会驳面子。我真
的是希望他今天能得胜而归,二十岁生日啊,一生能有几个?他又不是宫雪花。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而去。他刚一离开,李遣那厮就偷偷摸摸的过来,坐在我身边,看着八王离去的方向,“乔维,你怎么不跟他去打猎
?”我歪着身子,手臂支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开口,“那我又为什么要去跟他打猎?”他转回头看着我,“乔维,你真是个怪人。”我勾起嘴角,撸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怪人和天才只是一线之隔,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李遣伸长了脖子,看着我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乔维,你这个戒指好奇怪啊,上面还有不认识的字……写的是什么?”我展开左手,看着手上在拉卜楞寺求来的戒指,“这是我的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字,戒指上是六字箴言,护身避邪的。”我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说起这个民族,他们的丧葬可是很有特点呢,他们在人死后……”“停!停!”李遣拉开与我的距离,瞪着我,“我再也不要听你讲故事了!上次的事把我弄的已经很惨了,我胆子小,你别吓我了。”“有什么能把李大人吓倒?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了。”一道不认识的声音带着浅笑横插进来,李遣看见来人,连眼睛都笑没了。“啊!是龙大人!我还以为今天你不会来呢,见你一面真是难得啊。”说着,李遣殷勤的为来人递上矮凳,套着近乎,“龙大人最近似乎很忙
啊,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李某能办到……”我不耐的转过头,对着立在我身后的春溪微笑,晃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他立刻明白,拿出事先卷好的烟,我摸出身上的火机,我的ZIPPO…
…在这里受苦了,没有燃油,我只能给它喝杂质巨多的煤油……“乔维,这位是……乔维!”“啊?”被点到名,我叼着烟回身。李遣接着喋喋不休,“乔维,这位是龙纯龙大人,可是掖都第一大才子,也是公认的第一美男子……龙大人,这位是……”“李大人说笑了,什么第一才子,第一美男子,龙某惭愧。只是这位……”话锋一转,直指向我,“我见过,在皇上的诗会上,真是让人记忆
犹新呢,呵呵……”我抬起脸,看着这位“掖都第一美男子”。面前这张面孔温文尔雅,细长的眼睛因为浅笑而微眯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甚至可以看到一根根长
睫的倒影,眉峰飞扬而眉尾微垂,纤巧挺直的鼻子,微微上挑的嘴唇薄厚适中,光滑且泛着粉红色光泽,面颊略有些消瘦,白皙的皮肤上没有
一丝瑕疵。若硬说这张脸上有什么缺点,那就是没有一丝的血色。这个人,看来不容易对付啊……我又看了看李遣,只是这种单纯的家伙喜欢
亲近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坏家伙吧?我对着也在打量我的龙纯露出一个微笑,“龙大人客气了……”“哎呀!龙大人你在这里啊!刚才我看见你一闪而过,再回头想找就找不到了。真是好久不见了,我对龙大人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又有一道不熟悉的声音插进来,我怒视李遣,都是这个小白带来的!李遣这次看见来人却皱起了眉头,我的心情顿时好转,知道被人骚扰的苦楚了吧?我看向声音出处,顿时笑了起来,除了没有脸上那颗大痣,这简直就是动画版《花木兰》里那马文才的翻版。那龙纯无奈的笑了一下,站起转
过身面向那马文才,“薛公子,好久不见了。”啊,原来是小霸王啊?我的笑意更深了。那姓薛的自动的拿了一张矮凳坐在龙纯旁边,拉过龙纯的手,“有些日子不见,龙大人还是如此的玉树临风啊……”没用的色坯。我深吸一口烟,吐出,隔着袅袅的烟雾,看戏。“乔维兄,这是什么?”龙纯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起身坐到我旁边。我弹了下烟灰,挑起眉毛:“想试试?”我转头看着春溪,他便又掏出了几支烟。我接过烟,轻推了他一下,他会意,向后退进了树荫里,我
做了个口型“乖”。他笑了一下。我把烟发给桌上的几人,然后递上火帮他们点着。那小霸王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可是在吸了一口后开始猛地咳嗽。李遣和龙纯看着他,然后轻
轻的吸了一口。我忍不住,开始大笑。这烟都是生烟叶卷成,而且因为没有烟盒而发干,很硬,他们不会习惯的。薛公子大怒,跳起来指着我:“你是谁?!你好大的胆子,给我这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什么你就敢接?该说他蠢呢还是应该说他有胆色呢?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薛公子才是真正的丰神如玉,玉树临风呢,连抽根烟
都如此的风度翩翩,真是让我们惭愧啊……”“是么?呵呵……”这笨蛋居然相信这种鬼话,“不必不必,我这个人是很随和的,很随和……”说罢又看向龙纯。龙纯的双肩已是抖动不已
,看来这面皮收放自如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这时一个侍卫走近,在我们身边躬身,“皇上请各位大人过去。”我灭了手上的烟,才慢慢起身。拉过春溪,“你自己拿个凳子挑棵远点的树下面休息,吃点东西,这还不一定等到什么时候开饭呢,知道了?
”他点头,我松了手,跟着前面几人过去。皇上就是皇上,挑的树都比别人大棵。“刚才你们说什么呢?笑得那么高兴?”他手中拈着一颗棋子,落下,然后笑眯眯的转头看着我们。他
的对面坐着一个老头,花白的头发胡子,一身紫衣,身板还算是硬朗,右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扳指,也抬起头扫视着我们。一双浑浊的老眼微
凸,盯住人时却让人阵阵发寒。我们四人微微躬身向皇上行礼,那小霸王起身后还向那老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爹。”我忍俊,原来基因这种东西还真的是不可靠,好竹
也会出歹笋啊。“邦乔维,刚才有什么好笑的事,也说来给朕听听吧。”皇上再次开口。“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微臣发现了一很肥硕的颗竹笋而已。”我低着头,声音平板的回话。“哦?是么?在什么地方,拿来朕也瞧瞧。” 薛大公子疑惑的开口:“可是刚才,我没见过什么竹笋啊……” “你闭嘴!”他老爹的脾气还不小。这种语气,对皇上也是不敬啊…… 
“这竹笋虽大,但却取而无用,微臣把它扔了。” “既是颗肥硕的竹笋,为何又要扔掉?” 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我抬起头,微笑的扫视了其他人一眼,目光定在薛公子身上,“因为……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啊。” “噗嗤!”又是李遣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上的笑意也加深了,“乔维啊,朕每次见你你都能给朕惊喜呢……来来来,见过薛丞相。” 我上前一步,抱手颔首,“见过薛丞相。” 薛丞相抚着胡须大笑,“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容小瞧。这邦公子,在上次的诗会上,可是一鸣惊人啊!” 我垂下双手在身侧,“不敢当。” 皇上看了薛丞相一眼,又对着我说,“乔维,我知道你博学,来跟朕下盘棋。朕还没和你一起下过棋吧?” 下棋?我的围棋只是入门水平,唬外行还凑合,可这皇上……“回皇上,这围棋,怕是皇上在宫里已难寻敌手了吧?微臣的家乡有一种新玩法
,不知皇上有没有兴趣?” “什么玩法?说来听听。” 我的眼睛扫向棋盘,那薛丞相让位下来,我坐到他的椅子上,“规则很简单,双方各持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