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云轩杂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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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我没买过丝绸做的衣服,所以我只好问伙计怎么卖。不问还好,问了吓一跳!好的要三四百,汗……一件也买不起;最贵的还有两三千的,连只袖子都买不起的说…… 

  老板看我这付穷酸样,以为我是穷疯了,跟人打赌怄气才跑来此,也不赶客,只是用眼角瞟了我一眼后,头也不抬的继续打着算盘,末了说道:“差一点的,也有四五十两的,客官要不要看一下?”精明! 

  我高兴的点点头。等老板把衣服拿出来后,我很老练的伸手摸了摸衣料,又覆盖在手臂上试了试膈不膈手。我这一系列选布的动作倒是引来了老板惊异的目光。 

  嘿嘿~不犯法并不代表不懂法,我不穿并不代表我不会选。 

  我看了看,很满意。也不是很差啦,跟现代工薪阶层穿的档次差不多了。 

  “老板,有没有梅花图案的?我要不同梅花图案,素色的,四件!”经观察,美人比较喜欢冷色系的衣服。 

  …… …… 

   

  结果在我“烧钱”般的精心呵护下,才短短十几天时间,梅子玉的大部分伤势都已基本无碍。 

  正月初五 退烧; 

  正月初九 可自行坐起,独立吃饭; 

  正月十一 在我的搀扶下,可短时间下床行走,面色恢复红润。我不爽的发现,他竟然比我高出半个头; 

  正月十六 行动已基本自如,面无病色,绝色佳人重现江湖; 

  正月甘二 与我一起出门打鱼。归家时,我说累,美人说不累! 

  …… …… 

   

  我的眼光果然不是盖的!新衣服像是单独给梅子玉量身定做的一样。不过美人就是美人,穿什么都好看!梅子玉当然也很喜欢我给他买的衣服,欣喜无比…… 

  我千金散尽,终于博得美人倾城一笑。此后梅子玉对我更是惟命是从。我向东,他绝不向西;我摸狗,他绝不偷鸡!我也对他温柔如水,宠爱有加。一时间,两人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恶心了好一阵子。没办法,谁叫我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阴谋也变成阳谋了。 

   

  “我怎么了?”我轻轻地摸摸后脑勺,肿了好大一个包啦~~~会不会变笨咧。 

  梅子玉摇摇头,“我从屋里一出来,就看见你晕倒在湖面上。还好湖面冰够厚,否则有个闪失可叫我如何是好……”说完,眼角配合的挤出两滴鳄鱼泪。 

  “好好的,我为什么会昏倒?”要说闪失,不是已经有了吗?要不怎么会被人打晕! 

  “可能是这段时间,你为了照顾我……累坏了……”梅子玉心疼地抚摸着我粉粉的脸蛋。 

  你就扯吧~你以为这是在拍韩国片啊?动不动就晕倒~我自己的身体,难道我自己都不清楚吗?这么蹩脚的理由,哄三岁呐! 

  “为什么我觉得头好疼?是不是有人打我的头,把我敲晕了?”我套~~~! 

  闻言,梅子玉神色调皮,撒娇地把脸贴在我的颈项处,抬眼仰视着我说道: 

  “怎么可能~~卧云轩就你跟我,又没别人了,难道你怀疑,是我打你不成?” 

  “……” 

  不就是你吗?你也说这没外人了,不是你打的,难道是骨女打的不成!?演技好得跟奥斯卡影帝似的。 

  好哇!美人不仅打我,还骗我!!我哪点对不起他啦?好吃的先给他吃,自己舍不得用的给他用,平时生怕他累着,也从不让他多做事……受到身体和心灵双重打击的我,一时间居然有种苍凉的感觉,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又不舒服了?”梅子玉见我不再说话,怜爱的问道。 

  我呸!他是生怕我没个万一是吧?这么急着让我死?!要不是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我准以为他在外面认识了西门庆!!! 

  我郁闷至极,不想再理他,于是只好摇摇头。谁知道这人是唐僧转世呐,硬是不肯放过我的继续说道: 

  “你猜我今天抓到什么了?”说完,眼神促狭地看我一眼,又瞟向桌子。 

  顺着他的眼神,我泄愤似的瞪着桌上放着的一个麻布口袋,结果就在我瞪得眼睛快赶超流氓兔的时候,口袋突然动了一下。由于瞪得太起劲,没什么心里准备,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身体也本能的一颤,立刻被抱着我梅子玉发现了,随即紧了紧搂着我的手臂。 

  “是什么?” 

  闻言,梅子玉起身走到桌前打开了口袋…… 

  “水鱼?”虽然在他打开口袋的一刹那,我希望是皮卡丘,“镜湖里有这玩意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嘻嘻……”梅子玉很得意地看着我。 

  “这能卖个大价钱……”我舔着嘴唇故做寻思状,心里却想:你当卧云轩是机器猫的口袋啊?!要什么有什么! 

  “可惜今天太晚了,不能去城里了。”我假装可惜的说。 

  “改天吧,先把它养在水缸里。等你病好了再去城里,都晕倒了还想着钱。财迷~” 

  “我要钱有什么用,还不都是为了你!”我颇为委屈的伸长颈项嚷道。 

  闻言,梅子玉高兴得笑颜如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说完,重重地在我脸颊上啵了一口。却让我郁闷的认为,他根本不是在亲我,而是在啃…… 

   

  '作者口水话':骨女,生时被人侮辱、欺负、蹂躏的女子,愤恨而死后,化为厉鬼向人索命,因为只剩下一堆骨头,所以会用人皮伪装自己,在中国叫画皮鬼(出自《聊斋志异》)它所报复的多为男性,而且多是些品性不良者,在《百鬼夜行》中有比较详细的记载。 

  另外,本章节中,我参考了一些网上的留言,实在找不到原作者与出处,特在此说明! 

第十六章 淡烟新雨 

  自从我怀疑梅子玉打晕我后,寻思良久,左右想不出个原由。我单纯并不表示我蠢,我善良并不表示我懦弱。只不过我做事比较有个人风格而已。梅子玉并不通晓我心中所想,依旧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装聋作哑的唱着春秋版的《无间道》。唉……虽然郁闷,感知人生如戏的我,即使明知性命攸关,还是心甘情愿地决定陪这个伶人唱完这一出……可当我看到梅子玉一如既往地与我撒娇嬉笑,心底却总会隐隐作痛…… 

  他的笑颜每每总会让我产生也许这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的错觉,却又总在睡到半夜翻身时,被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头上大包所提醒:这一切都是真实……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的单相思宣告破产……而我的人身安全却成了我每日思考问题的重点。 

  搞得我跟身上随时揣着六百万的大款一样——成天提心吊胆。心结未解,终日郁郁寡欢,一个月下来,裤腰带大了整整一圈,也就因此推托身体不适,迟迟不肯去边城。梅子玉为此颇为担忧,常常对着我欲言又止…… 

   

  三月,卧云轩迎来了梅雨季节。 

  一日清晨,我醒来时身旁早已不见梅子玉的身影。唉……这人最近的行踪是越来越诡异了。不但时常见不到人影,前段时间,还看见他用小刀精心削制了一条五尺开外,三根手指粗细的木剑。于是乎,每日闻鸡起舞,风雨无阻。对于我这种能坐决不站,可躺决不坐的懒人来说,晨练这种词的意义是永远不能理解的天书。 

  打从我认为自己失恋后,我就常常独自一人坐在镜湖边上的淡烟亭里,什么事都不干,一坐一整天。春风里带来的清草香味总能使我纷乱的心归于平静,温暖如儿时妈妈的怀抱。而梅子玉身上的白梅花香,冷艳孤傲,神秘性感,使人沉迷,使人狂乱。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人不顾一切的想要占有这朵崖顶上的腊梅,却往往失足坠落…… 

  在淅淅沥沥的风雨中,淡烟亭的四角风铃温柔而优雅的唱着风的歌儿,亭角上落下的雨点滴滴嗒嗒地打在湖面上,那是水的舞曲……望风、听雨……坐在雾霭漫漫的亭内,镜湖上秋水共长天一色……我仿佛堕入梦幻的仙境…… 

  小雨廉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 

  恋树湿花飞不起。愁无际。 

  和春付与东流水。九十光阴能有几。 

  …… …… 

  我最喜欢就这么坐着,什么事也不干,什么事也不想,会让我有入定的安详感觉。 

  可能是太舒服了,不一会,我竟打起盹来。正所谓,春易困来秋易乏,懒人常态。 

  完全没有注意到,早就练完剑的梅子玉,已经走至长廊内,站在我身后,关注我良久了。 

  真正是应了卞之琳的那首《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作者口水话':文中所用小词,节选自(元)朱服的《渔家傲》。朱服,字行中,今浙江吴兴人。这首小词借惜春伤春以抒怀,生动形象地将失意之人愁绪难遣的情思表现出来,于旷达之中隐喻着谈谈的人生忧伤。全词格调似豪迈而实则凄怆,意境悲凉,含蓄隽永。(摘自:《创世卓越…元曲》) 

第十七章 梅水情爱 

  梅子玉一直在水云心身后静静地看着他,若有所思的出了神。直到他看见水云心的身体渐渐从石桌上滑下,才知道他睡着了。眼看水云心的身体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梅子玉抢先一步,适时的接住了他,谁知他一碰到水云心的身体,水云心就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居然看到梅子玉特大号的脸?啊……美梦……只有在梦里美人才不会害我…… 

  正想翻身继续睡时,却感觉触感太过真实,定神一看,哪里是梦?梅子玉正半蹲在石桌前,而我整个人居然躺在他怀里。 

  命中注定你五时三刻死,就算你怎么躲都不可能活到五时四刻……我索性认命的赖在他身上不起来~~~ 

  “你怎么刚起来又打盹?昨晚没睡好吗?我抱你回屋睡吧。”说完,二话不说就想要抱起我回水云轩。 

  “你让我睡我就睡,那我岂不是太没性格了。我不困!只是在这坐会儿。”说着,“噌”的一下从他怀里跳出来,坐回桌边。干嘛要你抱?我没腿吗?本来我还想睡来着,可梅子玉这么殷勤的样子让我怀疑要是就这么睡过去,我是否还能见得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梅子玉笑笑,凄然地喃喃说道:“我把你当作北极看待。你像冰一般冷,又像磁石那样吸引着我……” 

  闻言我也呵呵笑了起来。这句话原是我说给他听的,刚捡他回来时,一天都难得听见他说一句话。每回谈话,到最后都变成我在说评书。有一次,我又看见梅子玉眼神悲凉的,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至于我站在他身后良久他都没有发现。 

  于是,我对他说了这句话…… 

  当时,他不知道我在身后,我突然出声显是吓到了他。他转身看我时,我正靠在木屋门口,身体沐浴在夕阳里,周身被阳光镶上了一轮金边,太过耀眼……以至于梅子玉回头看我时,不得不用一只手挡在眼前。 

  再后来,随着身体的慢慢好转,他的话也多了起来。我还在闲聊中给他解释过“北极”是什么?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算他有心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开悟了。聚集在心中久久不治的抑郁一瞬间烟消云散。常言道,人和人的关系都是以欺骗结束的。既然及欺骗结束,为何不以欺骗开始呢?梅子玉既然以欺骗开始了我们的关系,我又为何不以欺骗继续下去呢?不过是贱命一条,他要就给他拿去好了,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死过!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打定主意挺他到底的我,激动地拉起梅子玉的手,眼中如坠入满天繁星,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子玉啊~这些天冷落你了~寡人近来偶染风寒,身体不适。现在全好了~~~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宠爱你,把失去的美好时光通通都补回来的~~~” 

  “只有皇上才能自称‘寡人’,你这样说让人听见是会被砍头的。”梅子玉满脸黑线的看着我,并不惊讶于我态度的突然转变。 

  “没关系~反正这里又没别人~~美人过来~让我调戏下~~~”趁其不备,我一把拉过已经石化了的梅子玉,让他和我一起坐在石桌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挑起他的下额……梅子玉不点而朱的性感红唇眼看就要被我吃到豆腐时,美人极煞风景的说了句: 

  “你什么时候去城里啊?水缸里的水鱼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