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舞清风
那里,已然摆上了酒菜。
谁能告诉我,现在是怎么个状况啊!为什么我的野餐会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
我询问的看向十三,他无奈的撇了撇嘴,摆明了也是不清楚。
“四爷,你们今天怎么……”我犹豫的开口,却不知要如何说?
难道说:四爷,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还偏要来抢我的地盘?
四爷看了看我,唇角微扬,“刚才十三弟说是来这边,恰巧几位弟弟找他喝酒,我便带他们来这儿了,我以为只有他一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还暧昧的瞧了我一眼。
我气得在一旁干跺脚,却开不了口。
睚眦必报,睚眦必报!
“凌月啊,你逮的鱼呢,赶快弄好了,爷一会儿好吃。”老十看着我和四爷窃窃说着,扯开嗓门嚷道。
心底顿时一阵气怒,窝火不已。
我当然知道要吃,问题是谁来清理鱼?
“今天我们都没带人出来,所以……”八爷朝我微微一笑,我顿时无奈的想要将鱼放生。
这里就我一个下人,难道还能让主子清鱼?
“我来,不就两条鱼么!”十三看我面部僵硬,抽出随身带着的短刀,走到了湖边。
“十三弟,你——”四爷才要开口,便被十三挥手制止了。最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其他几个人则是一脸兴然的看着他。
我一脸惊讶,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崇拜。
我以前就很羡慕,老公为老婆烹饪食物,抢着做家务。没想到十三竟然这么伟大!越来越崇拜自己的眼光了!
我抓的那条鱼在岸上挣扎了良久,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至于第二条鱼恐怕早已壮烈牺牲了。要知道,我那一挥可是用了八分力道的!
十三看着鱼,犹豫了下,选了一条个儿大的,拿起刀子就要剁。
“啊——你会不会啊!”我大叫,喊住了他即将要做的动作,也吓得后面的几位爷一怔,因为我好似听到了杯子落地的声音。
“我还没剁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十三歪头看我,颇不服气。
“你要剁了我怎么烤啊?吃生鱼片啊?”我嗫嚅道,这些话我可不敢喊出来,光是四爷,他就能狠狠念我一顿。
“生鱼怎么能吃?”他蹙眉,凝神看我。
“怎么不能吃,三文鱼就是啊!”
“三文鱼,那是什么鱼,怎么弄?”他顿时来了兴趣,起身靠近我,一脸的兴趣。
“我也是听说啦,不清楚。”我上哪儿给他弄三文鱼去,想到这里,头顿时大了起来,我干嘛和他说这个啊!
“只要把鱼鳞刮掉,清理鱼腹就好了,怎么可以剁呢?”
“我又没有做过。”
“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走路啊,算了,你肯定连猪走路也没看过!”我摇了摇头,不带希望的说。
“你看过猪走路,你来啊!”十三迫不及待的将刀放入我手里,戏谑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极不情愿的蹲在地上,拿来一块大些的石头,将鱼放在上面,然后迅速用刀平拍了下鱼头:还是先敲死它再说!
随后拿着刀背处理鱼鳞,我嫌恶的将头撇向另一边,阵阵鱼腥味令我极不舒服。
“你真的会啊?”十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清理好的鱼。
“当然。”拿起另一条,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白痴,好不好?因为我要生存,因为我想吃鱼!
“因为我是SUPERMAN。”摒住了呼吸,我极不情愿的开口。
“什么曼?”
“超人啦!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知,不所不晓,三百六十行,行行精通的人,爷,您满意了么?”气死我了,想要憋口气,赶紧处理完这两条鱼,无奈某人见我不开口,便拿手捅我。
“嗯哼!”四爷的声音传来,我精神一振,忙收敛了神色,挂起招牌笑容,拎着两条清理好的死鱼,向一旁走去。
十阿哥看我已经将鱼穿好,连忙抢了过去,剩我一个人在他们身边干站着。我看了看火堆,却发现我的两个泥团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们扔到了一旁。
“四爷,奴婢……”看着他们吃酒,我走到四爷身旁,侧身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肩膀,一手比着自己的肚子。
离中午已经四个多小时了,况且刚刚又是抓鱼又是哭的,我也很饿好不好!
“你到一旁歇着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老十瞪着手中的鱼,闲闲的看了我一眼。
我环视他们,九阿哥还是那副说难樱奈⑻Т浇牵沉宋乙谎郏W院茸啪疲凰囊桶艘底呕埃好蝗舜罾砦摇?br /> “四哥——”十三刚要开口,便被十四抢白道:“十三哥,喝酒。”
不让我吃?哼!我还不吃了,你以为你们这些下酒菜我稀罕?
我拎过先前带来的篮子,走到一处干净的岸边,离他们大概有十米远的样子。摆出里面的两叠凉菜和小瓶白酒,慢慢踱步到十三的身边。
“十三爷,帮个忙。”
十三抬头担忧的看了看我,连忙起身,跟着我走到那两个泥团旁边。
由于刚刚被踢开不久,表面还是热的,我看了看,泥巴已经有些干裂,便将它们放在篮子里,拎到岸边。
“哟,你不会要吃那个吧?哈哈……”十阿哥大笑道,十四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眼神深沉。
我心里气不过,狠狠剐了他一眼。
“让十爷见笑了,这么丑陋的东西,也只配让奴婢吃的。” 我冷冽的瞥了瞥他们,朝十三笑了笑,让他帮我抬过去。
“何福说你这几天胃口不好?”我拿着石头敲打着泥巴,烧干的泥巴应声而裂,露出了里面淡绿色的荷叶。
十三一脸惊奇,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空腹饮酒不好,少喝些。一会儿多吃点这个,包你胃口好得不得了。”闻着淡淡的荷叶香,我可以肯定,味道不错。
“这是什么?”十三看着我递给他的荷叶包裹,眼睛里闪着疑惑,但是手上可没有停。跟我玩了那么久,早已磨练得对新鲜事物有着敏感的洞察能力。
“打开就知道了!”我微微一笑,快速的剥开。
鸡身皮色光亮金黄,肉质肥嫩酥烂,浓郁的肉香瞬间混合着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
“好香啊!”十三大惊,看着我将一块鸡肉塞入口中,也连忙想要拿鸡腹中的肉,不想却被烫了下。惹得我大笑不已,直呼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香还不快吃!”我口齿不清,含糊的说!
“十三弟,你那儿在吃什么,怎么那么香?”香味顺着风渐渐飘散,十阿哥终于受不了了,大喊出声。
我朝十三挥了挥手,让他回去,自己则抱着一只鸡,就着小酒,吃得好不惬意。
真没想到,第一次做,竟然就能如此美味,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的精湛厨艺啊!
“凌月,四哥让你过来。”
猛地听到十三喊我凌月,我一时没有适应过来。随后朝他笑了笑,捧着我那半只鸡,慢悠悠的晃了过去。
“十爷,奴婢做的这道菜,还入得了您的口吧?”将鸡放到正中,其实我刚才只是吃了里面的一些肉,外面的鸡身根本没动。
“入得了,好吃、好吃。比御膳房做得还要美味!”十爷含糊的开口,口中吃着,手里还不住的和十三抢着。
从我一过来,站到四爷身后开始,十四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便若有似无的扫着我,却只是一个劲儿的端着酒杯喝酒。
我看了看他,终是不忍心。他才十几岁的年纪,况且德妃对我很好,她总不希望自己的小儿子喝酒伤了身体吧。
“十四爷,您怎么不吃?”我拿起一只鸡腿,递到他面前。他蹙眉看了我许久,才慢慢前倾着身子,接过。
我侧头看着他,清楚的看到他入口的刹那瞬间点亮的眼神,不禁露齿一笑。
十三那只鸡早就被他和十爷抢得差不多了,四爷和八爷举止得当,吃着我后来拿来的半只鸡,不住的点头。
九爷看我亲自给十四递到面前,便露出他那招牌式的邪魅笑容,迫使我不得不照样递给他一块鸡肉。
“九爷,请您品尝!”我怎么觉得我像搞推销的呢?心里一阵郁闷,瞥了他一眼,却正被他抓个正着,忙心虚的躲开。
“凌月,这鸡的做法怎的这么稀奇?”八爷吃着鸡肉,挂着温润的笑容看着我。
“这个鸡名为叫化鸡,名字确实不怎么好听。明末清初时,常熟虞山麓有一个叫化子偶然得到一只鸡,可是却苦于没有炊具和调料,无奈之下,只能宰杀去脏后,带毛涂泥,放入柴火堆中煨烤,等熟后敲去泥壳,鸡毛便随壳而脱,香气四溢。适逢隐居在虞山的大学士钱牧斋路过,试尝,觉其味道独特,回家后便命家人稍加调味如法炮制,更感鲜美。而我今天做得时候,不光在鸡身及鸡腹中涂抹了调料,并在鸡腹中加入了鲜肉等食材,所以味道上更加浓香。”
夕阳洒下,我站在一旁,遥遥的看着他们的面孔,微微一笑。
沉默思考
九月十二日,康熙帝结束了赛外一行,下旨回京。
一阵忙碌,将物件收拾妥帖后,再次登上马车,开始了摇摇晃晃的返京之旅。
回来的路上,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两个人在休息的时候总是来找我,偏要我教他们那日耍的马术。
开什么国际玩笑,教他们那么危险的动作,我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所以,自那以后,便开始了一场捉迷藏大战。只要马车一停,我便赶忙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等到启程时,再悄悄返回马车上。
红梅闲来之时,总是嘲笑我,却被我一笑带过,只是偶尔看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迷茫与困惑。
“小月子,小月子,看你这次能躲到哪儿去?”十五阿哥的嘲谑声自马车外传来,我大惊,他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赶紧朝红梅使眼色,将自己缩在角落,明知道不大可能,但仍然抱有一线希望。
“奴婢给两位阿哥请安——”红梅才将帘子掀开一角,一阵劲风传来,十五阿哥已经钻到了马车内,闪着黑亮的眼睛看着我笑。小十六跟在后面,蹭上了车。
“奴婢给两位阿哥请安,爷吉祥。”我和红梅一同开口,不得已,只得端坐身体,无奈的看着两个得意的小鬼。
“我就说这样一定可以逮住她!”十六阿哥人小鬼大,扯着十五阿哥的衣袖说道,脆嫩的声音带着一丝稚嫩的孩子气。
逮住我?我又不是朝廷要犯,逮我干吗?
还有,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们居然叫我‘小月子’?天啊,听听这个名字,干嘛不干脆叫‘月子’?记得第一次听到他们如此唤我时,我郁闷得想要撞墙。
我没好气的瞅了他们一眼,瘪了瘪嘴,道:“两位爷的身子金贵,还是回到您的马车上吧?奴婢这里简陋,怕怠慢了二位爷!”我绞尽脑汁的想着,希望能将这两个小祖宗劝回去。他们呆在这里太扎眼了!
“怎么会,小月子你这车舒服的很啊,竟不怎么颠簸。”十五阿哥低头看着车底的棉垫,蹙眉想了想,竟翻起棉垫看了又看。
“十五爷,您别看了,这车,凌月已经做过改动了,棉垫虽说厚了些,但原因终不是在这上面。”红梅看不下去了,微微一笑,为十五阿哥揭开了谜底。
“小月子,你快说,这车是怎么回事?”十五阿哥目光炯炯的瞅着我,我淡然一笑,默而不答。
“两位小爷,你们还是——”我继续游说。
“不听不听,今儿爷就在你这里呆着了,谁敢来说?”十五被我说急了,立眉说道,眼神里颇有一股厉气。
我一听,只得苦笑,只盼望十三早些发现这里的状况,将他们接回去。
四个人总不能在这里干瞪眼啊,看着红梅求救的眼神,我清了清喉咙,道:“爷,不如凌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好、好、好。”两人拍手称道,眼神迫切的看着我,带着期许。我柔和一笑,理解的瞅着他们。
讲什么好呢?自己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也忘得差不多了,有记忆的也只是讲中文课时特意备好的文案。
“小月子,你倒是说啊!”十六阿哥性子急,看我发怔,不住的催我。
“爷,咱们打个商量,能不能以后唤奴婢凌月,不要叫小月子?”我苦笑,一脸期盼的看着他们。
“嗯……那要看你的故事如何了。”十五阿哥摸了摸下巴,瞥着眼看我。
“哦?好不好,听过自然明了!”我自信的说,换得他微微一怔,睁大了眼睛打量我。
“奴婢今儿给两位爷讲讲三国如何?”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易中天的《品三国》,记得那时演播得异常火爆,我也常常拿这个作为范本,给学生上课,说起来自然顺畅。
“三国?不就是曹操,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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