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舞清风
万大军,他说在此无法前进;我说我能增兵为五十万,他说他能调来一百万人马;我说我腹中能出奇招致胜,他说那根本不值一屁。”
张飞回营哈哈大笑说:“人家说曹操老谋深算,没料到人挺风趣的。”旁人问怎么回事,张飞说:“他说他今天早餐吃了油条,我说我早餐吃了烧饼;他说他一顿可吃五根,我说我至少要十个才饱;他说吃太多肚子痛怎么办?我说没关系,放个屁就不痛了。””说完后,我忙掩口,才发觉话中有些粗话。
也许是古人没有听过什么笑话吧,这么一个不怎么样地笑话,也能让他们笑上许久,险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丫头,竟会说这些个逗趣儿的话。”德妃掩着嘴,看着我不住的笑。身后的红梅埋怨的看了我一眼,赶忙上前给她顺气。
“娘娘,娘娘。”高全儿高着声从外面进来。
“什么事儿啊,这么一惊一乍的。”德妃冷眸瞥了他一眼,不耐的抿了抿嘴。
“娘娘,刚才十四阿哥身边的小李子过来,说十四阿哥在懋勤殿里昏了过去。”
德妃猛地起身,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神忧虑。
“叫太医了么?”德妃疾步走到高全儿面前,眼神瞥向窗外。此时,她应该恨不得立刻赶到十四的身边,亲自照顾着他。
“太医已经来过了,说是受了风寒引发了高烧,现在正歇着呢。”高全儿跪在地上,颤着声儿说。
“这小李子干什么吃的,怎么伺候的主子?”德妃气得发抖,我忙上前,扶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娘娘,十四阿哥昨儿个身体就有些不爽利,太医也开了药,只不过今天十四阿哥硬是要到懋勤殿听课,不肯休息,所以才——”高全儿一顿,不住的向我使眼色。
我一怔,无措的看着他。
大哥,谁不知道娘娘最疼十四阿哥,平时有个小伤都会紧张个半死,而今天十四竟然昏了,这不是要她的老命么!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怎么敢?!
算了,看在平时高全儿和小李子待我不错的份上,我吸了口气,想了想,道:“娘娘,十四阿哥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如果您不放心,不妨派个人过去近身伺候着,娘娘身边的人,自是细心些,伺候得也周到。”
若含和十四的事情,德妃也是明白的,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让若含和十四同我们一起到四爷府上了。所以我这么说,明白人都应该知道,派去的人是谁!
德妃凝神,眯着眼睛盯着我看,我心里顿时一凉,仿佛冬日里被人灌了透心凉一般,打心底里冒着寒气。
我咬着唇,以眼神示意红梅,我一个人倒霉就够了,她千万别在这气头上惹上麻烦。
“凌月说的也是!唉,你去收拾收拾,到胤祯那儿侍候些日子,每日回来禀告我。”
紧迫的目光终于自我脸上撤去,我险些站不出脚,这样的威严,我穷极一生可能也无法练就。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我行礼,头隐隐作痛,本来想帮人,却把自己拉去垫底儿了。
“高全儿,你一会儿送凌月过去,顺便嘱咐十四爷身边儿的人,再不小心伺候着,我定饶不了他们。”
原来,平时温和素雅的一个贵妇,发起狠来也是这般!
十四阿哥也住在乾西五所内,倒是离十三的住处近得很。虽说进宫也有大半年了,可是对紫禁城的印象,却还停留在逛故宫的时候,地形并不是很熟。
高全儿在院子里宣布了德妃的旨意,大家都一副后怕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就是德妃安插在这里的探子。
我谦逊的朝着他们微笑,他们僵着脸看我,沉默着。也许,德妃发威真的很恐怖呢!
“凌月姑娘,这里你就先伺候着,缺什么告诉小李子,他自会去办。”高全儿笑着和我说,语带感激。
“高公公哪里话,劳烦您了。”我抱着简单的行李,忙不迭的哈腰讲话。古时候的人最讲究这些礼数,略微表现得不到位,便招来些闲言碎语。
又说了些客套话,高全儿满意的离去,我将行李递给旁边的小丫头,推门进入正殿。迎面扑来一阵热气,驱走了室外的寒凉。
抬头看去,却发现屋内站着几个人。
“奴婢给四爷、八爷、十三爷请安,爷吉祥。”
“起吧。额娘派你过来的。”四爷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后面一句却是肯定句。也许,这种场景,对他来讲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要不是德妃,我难道会眼巴巴的来探望十四阿哥?
开玩笑!自从那日之后,我看到他的影子,能躲便躲,比老鼠见了猫跑的还快!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不打扰十四弟休息了。”四爷开口,八爷朝着床上看了看,便点头附和。
“凌月,仔细照看十四弟。”四爷走到我面前,突然一顿,抬眼瞅着我。
“知道。”我不耐的说,难道我还能把他怎样不成?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啊!
四爷深深的看着我,叹了口气,率先出了门,八爷跟在身后也走了出去。唯有十三停在原地,目光痴痴的看着我。
我歪头,看着他笑。
“十四阿哥今天怎么回事儿?”我走近床畔,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苍白的面孔,脸颊不自然的潮红,额头冒着细细的汗。
我犹豫的掏出手帕,上前轻轻擦拭他额头的汗水,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微微的皱眉。
温度好像高了些!
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十三的声音,不禁回头看去,发现他眼眸墨黑,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回身,碰了碰他的手,却被他反手紧紧握住,贴近心口。
“额娘为什么让你过来?若含呢?”他紧抿着双唇,目露不悦。
“吃醋了?”我晃着身子,一脸窃笑,看到他忽冷的面孔,才收敛了神色,开口道:“我原意是让若含过来的,可是,娘娘……”
“我知道,我只是……唉!十四弟生病时脾气特别大,我怕你……要是实在不成,记得派人和我说声。”他揉了揉我的脸颊,温和一笑。
看着他柔和的眸色,我却忘记了动作,有些移不开眼。
“前些日子,十四弟就有些咳嗽,但是却怎么也不肯吃药。昨儿个还硬要和我到马场赛马,出了些汗,可能又受了寒。所以今儿早上便开始高烧不退,但是他脾气倔,不听劝,以致他在懋勤殿昏倒。”十三想了想,慢慢的告诉我。
“放心吧,我应付的来。天冷,你要注意身体,不要让我担心。”我靠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唇畔不经意擦到他的微凉的面颊,他轻轻一颤。
而我,却想起了另一双清冷的双眸,不甘心的看着我。
“嗯。”他拉着我的手,朝门口走去。在分别的时候,他看着我手中的帕子,微微皱眉。
“以前的那些帕子都不是你绣的?”
我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却仍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叹息的笑,目露无奈,“看了你送给四哥的礼物,我便知道,以前的那些帕子不是你绣的。”我呆呆的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虽说手帕绣的很好,但是不及你的那幅肖像。那幅刺绣,简直是绣出了四哥的神韵,哪怕是眼神里细微的波动,都被你抓住了。当时几位兄弟都怔住了,纷纷盯着那个镜框。后来,四哥将它摆在了书房的桌上。四嫂临走时还说,希望你哪天送她一件原样的,哪怕是画的也可以。”十三顿了顿,眼神里只是纯粹的开心,而没有一丝的不悦。
“而且,我发现,凡是出自你手的物品,你皆会在不明显的角落打上篆体的‘盈’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笑得异常的开心。
“你发现了?”那幅刺绣,我绣得很隐蔽的。
“在四哥衣襟的第三颗盘扣上,我看到那幅画的第一眼,以为只是你说的油画,近看之下,才发现,竟然是苏绣。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骄傲,我真想告诉所有人,我的盈盈永远是最棒的!而且,我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隐约的‘盈’字。”他磨蹭着我的面颊,温热的呼吸拂在面颊上,“盈盈,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湿濡而柔软的唇印在唇角,我直视他漆黑的双眸,缓缓的笑了。
弄巧成拙
“小李子,去拿些烈酒来。”
手下一片烫热,入目的是十四潮红的脸色,手臂上露出的皮肤也泛着殷殷的红色,平日里总是凌厉的注视我的双眸,此刻正紧紧的闭着,嘴唇惨白,干燥得破了皮儿。
我忙站起身,想要走到桌边,却发现手被他紧紧的抓住,死死的不肯放手。
“不要走……我好难过。”他的双唇一开一合,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面容伴随着话语微微的皱起。他的手狠狠的抓着我的,放在心口上,无论我怎样用力,都挣脱不开。
我附耳贴到他的唇边,听清了他的呓语,心底默默的叹气。虽然他听不到,但还是语带无奈的说:“十四阿哥,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舒服,但是,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拿水给你喝?”反正他现在陷入昏迷之中,我也不必自称奴婢贬低自己。
“凌月姑娘,酒来了!”小李子叫着跑了进来,大冬天的,又是深夜,可是脸上却隐隐透着汗水。
本来还有很多人要进来一起伺候的,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们回去休息。本来就够乱的,人多了只会咋呼,办不了什么正事儿,倒不如不来,落得耳根子清静。所以,我便只留下小李子一人在边上伺候。可能因为我是德妃身边的人,他们对我言听计从,说一不二。
“你先将酒放到一旁,待会儿我告诉你怎么用。现在,你倒杯温水来,顺便拿块干净的帕子。”我试着抽了抽手,却只是让手腕处多了一道红色的印痕而已。无奈之下,我便放弃了挣扎,随他便好,跟一个病人争个什么劲儿?
“十四阿哥?”我轻声唤了唤,用另一只手不断的摸着他的额头,无奈高温一直不退。太医只是开了药,说服用过后便会好些,但是,他已经烧得迷糊了,灌进去的药也是洒的多过于喝的。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太医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敷衍便敷衍,不爱做正面回答。毕竟人家在用身家性命作担保,不可儿戏。一句话、一剂药就可能要了他一家老小的几条命,能不斟酌着么!
“姑娘,水来了。”小李子茫然无措的看着我,又眼巴巴的看着十四,眼圈微红,嘴巴瘪了又瘪,语带哽咽。
“喂,别告诉我你要哭,应付他我已经够呛了,不需要伴奏。”生生掰开十四的手指,我语气冲冲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姑娘,十四爷这么烧着,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放心。”傻不了的,以我微薄的历史知识,没听说康熙有个烧傻的儿子!
“呼!”我呼着气,甩着通红的左手,狠狠的白了床上的人一眼。
臭小子,使那么大劲儿干嘛,没抓过女人的手啊,要不是你现在生病,我一定海扁你。
接过小李子递来的温水,我沾湿了帕子,轻轻的擦拭他干燥的唇畔,同时留心观察着他的面色。
“李子,一会儿你把十四爷衣服脱了,”我还没说完,小李子便大惊,打断了我的话,“那怎么行,爷正发热呢,脱了会着凉的。”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让你脱他衣服,又不是让你把他扔到院里晾着去,你嚷嚷什么,怕人家不知道?”我没好气的嚷道,因为嫌他名字麻烦,所以干脆省了个字。
许是被我镇住了,他委屈的看了看我,慢吞吞的上前,脱着十四的衣服。
我走到桌子边,将酒倒入碗内。这个法子我也是听说的,具体管不管用,从来没试过。毕竟现代发烧吃个退烧药,要不然到医院挂个急诊输个液便没什么大事儿了。
“李子,你用手蘸着酒,帮十四爷搓搓身子。”我回头,发现他已经麻利的完成了任务,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把酒碗放到他手中,顺便嘱咐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短暂的休息。
“凌月姑娘,这样做爷就能退烧么?”这小李子也够贫的,我都累得快吐血了,他还不停的发问,好像怕我睡着了留下他一个人似的。
我懒得开口,随便‘嗯’了一声。
“凌月姑娘——”
“叫我凌月,别总姑娘姑娘的,听着就烦!”我不耐烦的说。
“擦好了,然后呢?”身后的声音顿了顿,我好像听到有人吸鼻子的声音,该不会几句话便把他说哭了吧?
“把内衫换好,你也休息一下吧。”我指了指外屋的小榻,听到身后的窸窣声停止后,方转身踱步到床前。
“凌月姑……唔,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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