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舞清风
伴随着古韵轻渺的琴声,温柔细致的女声,翩然若虹的身影,一时间,在大殿内交织,远处的人们不禁看的痴了,醉了……
……
……
准备的节目一个个的上演,我站在一旁,看着挑选的几个小太监说着一些精选的相声,逗得大家阵阵狂笑。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正巧相声告一段落。今天的曲目挑选上,我尽量的挑了那些古色古香的曲子,但是,现在我却突然很想对十三唱一首歌。
“盈盈?”
我一怔,寻声看去,却发现十三失神的看着我,担心的眼中还来不及掩去浓浓的笑意。我咧嘴,却觉得眼睛里渐渐浮起淡淡的水雾。
“下面这首曲子,很想送给一个人,很想很想!”迅速的转身,猛地对上毓柔敏感的双眸,眼底笼着淡淡的思愁。
我们在不同的环境下慢慢长大
用着不同的想法看这世界变化
直到我们相遇的那一刹那
心与心的碰触开始为彼此牵挂
浪漫的故事写下了一篇篇情话
虽然动人的情节难免会有分岔
但因这爱的缘故 我就不怕
祈祷天上来的祝福 充满着希望
不管在哪里 只要和你在一起
就像走进了迦南美地
每一处都有甜蜜 布满空气
爱情的真理没有什么能代替
不管在哪里 只要和你在一起
就像走进了迦南美地
每一天曾经来临 哦 出现你
来不及回忆 又有温馨的爱意
在你我心里~
我认真的唱着,认真的想着,怀念着我的过去,思虑着我们的将来。
情到深处,自然的涌现出种种的波动,心底深处的那根紧绷的琴弦,好似被我不经意的触动了。
以前的自己,从不会这般莫名其妙的伤感忧思,只是沉迷在自己的学习工作中,忘记了周遭。可是自从来到了这里,我便渐渐体会到,心底藏着一个人时,那种忘乎所以的欢愉,那种对未来的无能为力。才真切的体会到,不为天长地久,只为曾经拥有的痛苦与磨砺。
我忙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慢慢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摒除自己不该有的情绪,只希望留下快乐与幸福,只希望,在痛苦的结束前能够迸发出瞬间的美丽。
久久,直到滤去了眼中的水雾,确定自己的情绪已然不在波动,我才缓缓抬头,笑意盈盈的看向十三,却蓦然呆住,手下一紧,琴弦应声而断,指尖传来阵阵揪心的疼痛。
十指连心!
我低头,看着鲜红的血珠滴落在绷断的琴弦上,一滴、两滴……形成化不开的血雾,一片迷朦。
头脑一阵眩晕,撒开的鲜血像是一种预警,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蛰伏。
“痛么?”右手被人轻轻捧起,淡淡的凉轻触指尖,我抬头抿嘴一笑,小心的抽回手。
“我没事。”不安的眼神,望进他幽深得眼眸,低低耳语。
“奴婢给几位爷请安,爷吉祥。”门外,四爷气定神闲的站着,淡漠的望着殿内;八爷始终微微笑着,一派祥和;九爷眼中快速的闪过什么,我没有看清;十爷直直的看着桌上的食物;十四爷阴沉着脸,紧抿着双唇,双拳紧握。
其他的太监宫女见状,也赶忙行礼,八公主翩然起身,向几位阿哥福了福身子。
“都起吧。我还道十三弟今日怎么如此不胜酒力,原来是另有安排。”四爷低声说着,可是语气里却没有了平日的沉稳。
“四哥,我——”十三紧张的看着四爷,忧虑的瞅了眼八爷的方向,终是没有说出来。
“十三弟,你这里的酒菜怎地就这般好吃,还有这点心,原来这宫里的厨子竟然厚此薄彼,明儿个我一定要找他们去。”十爷夹着桌上的饭菜,含糊的说。
一旁的何福早就命人搬来了几把椅子,按辈分摆在了一旁。
“刚刚路过乾西五所,十四弟提议到他那儿去喝个痛快,不成想看到十三弟院里灯火通明,彩灯斑斓,便想着进来看看,岂料却听到曲曲仙乐。可真是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八爷品着茶,笑了笑,看向十三。
“八哥说笑了,还不是几个奴才,想着给我一些个惊喜,我便请了毓柔来,顺便叫着凌月帮忙。”十三怔了片刻,不自在的说。
“怎么,我们一来,这节目就没了?”沉默了许久的九爷,微僵着面孔,狠声问着何福,可是锐利的目光却向我射来,吓得我一抖,幸好被身后的毓柔扶住了身子。
毓柔自身后握紧了我的手,我回头,挣脱了她的手,坚定的笑了笑。刚才的心惊是没有准备,现在已然习惯了。
“回九爷,节目已经结束了,可是……”何福吭了吭声,略带犹豫的看着我。
“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九爷,就剩下最后的娱乐节目了。”
“那就快上,没看到这么多爷等着呢么?”九爷直视着我,催促着他。我淡淡一笑,朝何福点头。既然你们要来看,我有什么要怕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不一会儿,两个小太监便抬来一个大筐进屋,惹得众人一阵不解。
“既然几位爷今日也来到这里,不如大家一起玩个游戏。一会儿由奴婢出问题,由几位爷抢答,答对者,便可到那儿挑取福蛋。砸开后,每个福蛋里都有相应的礼物赠送。倘若答错,您便要随便从一到九中选一个数,那么,这枚福蛋便由持有相应数字的人砸开。”我手指向一旁,几个小太监已经将写着福字的鸡蛋放于桌上。“当然,数字我早已经提前置于后面的宫女和公公的手中。”倘若不这样,几个宫女太监哪儿还有礼物可言,谁敢跟主子抢答?
幸好我当初为了增加游戏的乐趣,准备了很多的鸡蛋。那些鸡蛋是我事先将蛋壳敲小孔,漏出了蛋白和蛋黄,晾干后,在里面放入写好字的纸条。然后在蛋壳上写上福字,取意吉祥。
“鸡蛋里怎么会有礼物?”十爷大叫,一副我骗他的样子。
我吐了口气,无奈一笑,“十爷,这些鸡蛋,奴婢事先处理过的。”
“这个有趣,姑娘请出题。”八爷趣味盎然的看着我,微微一笑。
“大家听好,第一题:人最早的姓氏是什么?”我报出题目,拭目以待的看着他们。
“我怎么知道最早的人姓什么,他们都已作古几千年了。”十爷大吼道,我默默一笑,不得不开口道:“十爷,请您选择一个数字吧。”
“那你说,人最早姓什么,爷倒要听听。”他一脸的不服,双目喷火,一旁的几位也是饶富兴趣的看着我。
“人之初,姓本善。十爷,请选择。”
“你……爷选6号。”十爷才要发怒,便被一旁的九爷笑着挡住,不得以才说了一个数字,小喜子顿时哭丧着脸,颤巍巍的踏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十爷。
“小喜子,你选哪个?”我不理会十爷怒视的目光,兀自问着小喜子。
他犹豫了下,终于在十三点头示意的情况下,才缓缓的踏出,拿起桌边的小锤子,啪的一声,砸开了一只福蛋,里面红色的纸条露了出来。
“安慰奖,纹银一两。”我笑说,接过喜鹊递来的红包,交给小喜子,他双眼含笑,乐得屁颠屁颠的。
“爷当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呢,原来才一两银子。哼!”十爷咧着嘴,目露嘲讽,鄙夷的看着我。
对上这种人,我不知道除了叹息我还能做些什么!
“爷能否知道最大的礼是什么?”九爷啜着茶水,抬眼看我。
“这些东西,在爷们的眼中自是不值钱的,可是,大节下的,图的只是个乐趣。里面有一个空白签,礼品随你要,只要办得到即可;还有一串雕刻着十八罗汉的佛珠。”
那串佛珠是我‘失忆’后,额娘特意从寺里请回来的,说是可以永保安康。
佛珠共有9颗,可是带在手腕上却嫌大,我便时常拿来玩耍,一日闲来无聊,便在每颗佛珠上雕刻两尊佛像,凑起来正好是十八罗汉。
“继续出题吧。”冷淡的话音传来,打断了我的话语。
我一僵,开口说道:“下面是字谜:古时候,一位李秀才好酒,也善猜谜。一日,他照例来到‘太白楼’。王老板一见是李秀才,便笑道:‘我出个谜你猜。’说罢吟道:‘唐虞有,尧舜无;商周有,汤武无。’ 李秀才道:‘我将你的谜底也制成一谜,你看对不对?’‘跳者有,走者无;高者有,矮者无;智者有,愚者无。’ 李秀才又接着说:‘右边有,左边无;凉天有,热天无。’ 王老板又道:‘哭者有,笑者无;活者有,死者无。’ 秀才接着说:‘哑巴有,麻子无;和尚有,道士无。’
老板哈哈大笑,摆出丰盛酒菜,请秀才开怀畅饮。 你知道是什么字吗?”
我注视着几位阿哥的表情,不时的看向时钟,马上就到12点了,新的一年就要来临了!看来,今天他们的到来,倒是打乱了我原有的计划,好好的一场晚会,也有些不伦不类,互动游戏根本没有乐趣可言。只是应景的想了一些,原本打算玩儿的,都是些很简单的字谜。
“口。”
“是口。”
“口字。”
“口。”
“口。”
除了十爷,其他的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我怔了怔,说不出话。一旁的何福直冲我挤眉,我半天没反应过来。
“凌月,时间快到了!”身后的毓柔唤着我,柔声说道。
我猛地回神,歉然的看着面前的几位爷。“各位爷,答对了!不如奴婢给您们表演一个节目。”
“怎么不叫爷去砸福蛋?”九爷不依不饶的看着我,唇角微吊。
“爷怎么会看上那种礼物,要是爷喜欢,一会儿您尽可随意的砸去。”我平淡的说,看了看在坐的几位,微微一笑。
双手向上,平摊在他们面前,正反两面都让他们过目,然后双手交叠,轻轻的环握,不时的变换手势,眼睛则盯着一旁的何福。
突然,他用力一点头,我的双手中顿时多出两把红叶飞刀,刷的飞向两旁的墙壁,“啪啪”两声,悬于正中的灯笼应声而破,五彩斑斓的碎纸片飘然落下,坐在下面的几位阿哥顿时面色一改,呆愣的看着满天彩片,百般面色。
“新年快乐,福运当头!”
……
冰释前嫌
正月里,宫内忙碌着拜年与被拜年,而我也略略得闲,闷在自己的房间里充当宫内难得的闲人,想着我的安抚大计。
唉!
想着前几日见到十五、十六两人时的情景,心里就憋屈。
想自己堂堂二十一世纪高知识女性,竟然连两个年龄加起来还没有我大的小鬼都搞不定,绝对是莫大的耻辱啊!
不过,原因也在我,小月子就小月子,为什么我会那么大反应呢?!
可是,我是真的很反感别人给我起绰号的!记得小学时,同班的男生给我和墨语分别起了一个绰号,我们警告他后他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大肆传播,当时气得我俩联合起来将他狠揍一顿,最后还是班主任拉开的。自此以后,那个男孩见到我们便跑,最后不得已之下转学了。
虽说现在也不记得到底是什么天理不容的名字,但是,打架时那种心情仍清晰的很。呵呵,想来便觉得可笑,原来双胞胎在某些方面,兴趣爱好都极其的相似。
想来想去,我既不能揍十五、十六两人,也没法把九爷怎么着,所以只能采取怀柔策略,诱攻,投其所好。
“十五阿哥,奴婢和您打个商量成么?”迎面迅速跑来两个小孩,我一反往日逃跑的情景,不闪不躲,规矩的给他们行礼,引来他们的侧目后,才小声的询问。
“小月子,你今儿怎么回事?爷本想差人放狗逮你呢,你怎的没跑呢!”十五笑呵呵的挠着脑袋,摆出一副无辜兼纳闷儿的神情。
“十五阿哥,奴婢今日就是在这里等您呢!”舒了口气,我勉强的对他笑,心里像翻滚的河流,波涛汹涌。
放狗?亏他想的出来!
难道我往日的神速已经让他望尘莫及,所以不得已之下采取了必杀计?他也不怕狗拿我垫牙缝!
“哦,你找我什么事?”他一脸兴然,双目闪着光采,将我拉到一旁的墙根处。十六也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步步相随,甚至还嫌恶的瞪了身后尾随的侍从一眼。
“小月子,你是不是想起后来诸葛亮怎么样了?”小十六兴奋的拉着我的手,我僵硬着身体,缓缓的蹲下身,无力的看着他。
有一瞬间,我真的想要扼住他纤细的喉咙,看看他能不能把那三个字吞回去。但是想着殴打皇子的罪名,心里还是莫名一寒!
死我虽然不怕,但是死亡或可轻于鸿毛,亦可重于泰山。我虽然不能选择伟大的死亡方式,但是我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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