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中兴
“帝师真是大明白人啊!我等佩服!”朱云天领着一屋子的人竖起了大拇指。
短短的一个小时,便把这第一次谋面的皇帝御封的帝师给搞定了,朱云天的高效率让兄弟们惊叹不已。徐达等人心道,大哥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既能翩翩出入于花丛,又能玩转于朝堂之上,比我等这些实在之人强了何止千倍万倍!
为怕胡苏反悔,回去就变脸要派人来杀自己,朱云天又命客栈一楼的酒间端了好酒好菜上来,与这帝师同饮一杯,算是宣誓之举。胡苏善解人意,席间一个劲儿地打保票,说这天地之间,没有他胡苏办不成的事,除非他不当帝师了。
朱云天心思谨慎,在酒菜端上来之前,就先让小魏撤了,不要再露脸。万一被胡苏看上了,要强行霸占,那可如何是好。喝了几杯酒,胡苏本来就肥肥的脸蛋像抹上了一层奶油蛋糕,更加的红润。凡是好色的男人,喝了酒都会大眼变成小眼,眯着眼四处盯。这胡苏也不例外,在众人面前色相大露,一脸的发春迹象。
朱云天承诺道:“帝师老佛爷,等您何时有空了,就去南方苏杭之地转上一转,我为您介绍几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那可是才貌俱佳,纵观这全球大地,欧美小日本,南极北极,都是少有的尤物啊。”
有了这张空头支票,胡苏全身的骨头又迷醉了几分,席间还背了几句佛经,逗得众人捧腹大笑,都说:“帝师大老爷,您醉了。”
酒菜吃了一半,胡苏便已吃不下。朱云天吩咐撤了席,见天已至子夜,窗外小北风疾吹,很是寒冷,便让周德兴、徐达带几个弟兄送他回去。出门之前,胡苏竟还没忘了金条,亲自背在了肩上,整好了官服,就在徐达等人的护卫下,骑马而去。
只是一个时辰不到,兄弟们便回来了,报说将胡苏安全地送到了皇宫门口。徐达有点郁闷地说:“这贼僧真他妈牛,从宫里跑出来百十个侍卫,全都跪在他面前,喊他上师……不就他妈一个淫僧嘛!”
事实上,他一路上千方百计地想整他一顿,但一直到了宫门前,都没想出辙来。其他人也有这种感觉,不管谁见了这种胸中无术却能当上大官的人,还是个和尚,都会气不打一处来,想拳打脚踢发泄一番。
朱云天却突然一拍大腿,大叫:“坏了,我忘了一件极重要之事!”
没等老大说出来,陆仲亨亦是醒悟,惊道:“大哥,如此紧要的事情,我也没想到,哎!这可如此是好?”
陈京抠着鼻屎,啃着一条鸭脖,这套动作真是相得益鄣,不解地问:“仲亨兄弟,大哥,什么事儿啊?不是都搞定了吗,何况我们在这秃驴身上下了血本,不管什么事,届时他总会尽点孝心的吧?”
“话虽这么说,可万一有奸臣进言,借钦差被杀之事拿我们是问,这秃僧凭一己之力也很难周旋啊。”朱云天愁眉苦脸。
原来他是忘了询问冯国用进京之后的情况到底如何,可惜这帝师胡苏对朝中之事并不十分清楚,不然看在这么多好处的面子上,他一定会主动提及。
听到老大的叹息声,冯国胜也不由自主地为他那运送棺材进京的大哥担心起来,他默默地站到窗前,瞅着天空那轮模糊的扁月,心里直念:冯家的老祖宗,保佑啊保佑!
第三卷 强汉 第六十八节 入宫
第二日的午时,按照昨晚定好的计策,以及具体的行动步骤,朱云天带着一干兄弟们到了皇宫的南门,也就是大都的内城,拿出公文,贺章,由宫廷侍卫送了进去,报知皇帝,等待他安排晋见的时间。
公文是他表明身份的凭证;而贺章,顾名思义就是他写给皇帝看的马屁文章,颂歌。
为了给顺帝留下一个好印象,朱云天特地穿上了蒙古式的装束,头上戴了一个特大号的牛皮绒帽,身上穿了厚厚的三层羊皮棉袄,脚上还蹬了一双外猪皮内貂绒的棉鞋。虽不雅观,但极是暖和。
至于官服,朱云天拒绝了冯国胜的建议,觉得还是平民装束比较好,更能给皇帝留下一种独特的印象。
南门外立了一根两人粗的木杆,约有二十米高,杆顶悬挂着一顶金黄色的大旗,旗中央绣了一只雄健的苍鹰,鹰爪上抓了一把宝剑,呈现出一副王者的气概。从这道门进去,行进约三百米,便又到一道城门,然后才是宫殿。
以前,朱云天只是在历史书和电影中见识过对皇宫的描绘,现在第一次见了,却反而觉得不怎么样。也许是现代的艺术描写中由于皇权的至高无上,皇帝的高高在上,故而把皇宫刻画得过于奢侈,过于威严雄壮了,让人一想起来,便会有一种莫名的惧怕和敬畏,但呈现在朱云天面前的元朝皇宫,跟电视上的紫禁城比起来,简直有点茅草屋的感觉。
皇宫外围的第一道宫墙,除了南门两侧三十米左右的墙段是由全部的青砖建筑以外,其余普通的宫墙皆是由砖瓦混杂了泥土垒起来并连接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工匠们把墙面抹得非常平整光滑,且在颜色上跟青砖的色调一模一样,朱云天会以为这就是一面土墙。
“大哥,皇宫真是好大啊!假如有一天,我们能住在这里就太好了!到时,你得为我准备一间舒服的房子,再配上十几个美女。”陈京睁着大眼睛,用贪婪的眼神望着这一切。
朱云天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嘲笑道:“看来,就这样一个低档次的猪窝,都能让你笑奋得屎尿失禁了,将来真要让你住进来,岂不激动得全身抽筋而死?别乱说话了,免得让这些宫内卫士笑话。做为你们的直属领导,到时我他妈多没面子啊!”
陈京羞愧地说:“是,大哥。”心里却道,老大,你没喝多吧,皇宫在你眼里都成了猪圈,还有什么东西是您老人家看上眼的呢!
今日晋见皇帝,朱云天只带了十个人,其中包括陆仲亨、徐达、陈京、冯国胜、周德兴,还有五个侍卫。小魏和耿炳文被他留在了客栈。首先他考虑到因为杀钦差之事,此行或许会有不测,他不想让小魏跟来冒险,故而谎称需要有人在客栈守护,让小魏远离了危险。耿炳文这人长相不佳,既黑又壮,脾气又直,说白了叫做傻,所以更不能带进宫来,万一说错了话,走错了路,免不了会成为一个潜伏的不定时炸弹。
关于进宫后的首要之事,就是解释钦差的被杀和汇报江浙一带的治安工作。吹牛是他最擅长的,这方面他自认天下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何况,三年来江浙省所有冒出来的义军势力都被他成功地遏止住了,虽有最近陈友谅和张士诚的入侵,但这是在他应诏前往大都的路上发生的,并非他的过错,所以这一点,他有足够的把握搞定皇帝,并向皇帝索要更大的权力。最棘手的还是那个死鬼钦差,元朝等级制度森严残酷,南人的地位本来就是最低,现在他这个南人的手下又杀了在元朝地位甚至要高于普通蒙古官吏的番僧,无论如何,都是必须给一个交待的。
这个交待,可能就包括让朱云天交出凶手,来个血债血偿,杀人抵命。那到时是否需要把陈京交出去,让他的内心颇为矛盾。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如果不交,皇命难违,势必犯下抗上之罪,他这条小命能不能逃出大都,可谓万分之一的希望;如果交了,那在共和军内部肯定会掀起一股巨大的风波,为他招来众人的不信任和反感。陈京是共和军内的高级官员,又是汉人,影响力很大,朱云天绝不想为了得到皇帝暂时的信任,把他给牺牲掉。
况且,陈京掌管情报室、特工队,是他手下最大的特务头子,是他的左膀右臂,第二颗心脏,帮他控制监视着整支共和军的一举一动,作用无人可以替代。于情于理,朱云天都不可能轻易地把他踢开。这等于是砍了他的一条胳膊。
主意尚未打定,宫内已有人出来,是个宦官打扮的中年人,趾高气扬,南门外一站,尖声宣道:“皇上口谕,朕正在礼佛,宣江浙行省神威大将军朱云天即刻进宫,于西宫御书房等候召见。”
朱云天跪下应道:“小臣遵旨。”
起身,便带了众人欲要进去,却被这宦官双臂一张,把陈京等人拦在外面,口气强硬地道:“随从之人就罢了,且在外面等着,违令者,斩!”
尖尖的嗓音发起威来,很是噤人。
“什么?那我大哥的安全怎么办!丫的想死了不成?”陈京气得乱蹦。
这宦官哈哈笑道:“你当这是什么地儿,这宫城内外,足有上千卫士,朱将军的安全岂能没有保障?还不快快退下!”他又喝道。
众人还要再哟喝,朱云天摆手让他们安静,“兄弟们就先去外面街上找间馆子,吃着喝着,太阳西落之前,我必会出来!你们放心,绝不会有事的。”其实他的心里也像只受惊的兔子,一点都没底,但无论如何,既然来了,他都得赌上一把。
“这还差不多,朱将军,你得经常约束这帮没规矩的手下啊!随我来吧。”宦官转身就走。
朱云天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并观察记录着宫内地形。入了南门,是一段开阔地,只有两段相隔几百米的宫墙,显得空空荡荡,除了巡逻的卫士,没有任何闲杂宫人。这两道宫墙的作用,无非是为了抵挡敌军的攻打,起到一个延缓的目的,但在朱云天看来,屁用没有。如果都让人打到皇宫外面来了,即使宫墙建得再多,也只能是苟延残喘多活几天而已,跟早死几日没甚么区别。
入了内门,视野陡然变得狭窄,正面即是元朝皇帝召见臣子大家一块开会的大殿。两侧各有一座偏殿,想必西殿便是这宦官所说的御书房了。只是看这宫殿的建筑质量,距离紫禁城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虽然高大,但从布局上看,还是稍显散乱,并不足以体现出皇室威严的气度。这也跟蒙古人的草原血统有关,基因里便缺乏汉人做皇帝的底蕴,乍从草原游牧一派转变为正儿八经的世袭皇室,还是不太适合。俗话说三代成就一个贵族,蒙古人这都百年了,还没学出汉人那种天下正统的味道来。
进了御书房,宦官命人端来茶水及一盘水果,让朱云天在这里等着。皇帝召见时,必会派人来唤。然后便昂着头离开。书房里只剩了朱云天一人,门外站了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只有侍卫头盔上那两杆半米长的红缨,以及腰里铁甲外扎着的那根黄色的丝带,告诉他这里并非普通地方,而是皇宫大内。
御书房内的四面墙壁均摆满了书架,上面琳琅满目,各朝各代的古书应有尽有,四书五经赫然在列。朱云天边浏览边窍笑,如此多的汉人书藉,不知这鞑子皇帝能否看懂。
等了约十分钟,门外突然来人,一个尖尖的男声道:“将军可先在此地等候,皇上礼佛完毕,即会召见。”
“好,多谢这位公公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朱云天一愣,听起来,这人好耳熟啊,似乎在哪儿见过。忙起身,那人已一步跨进了门,整了整衣袖,坐到了对面的一张软椅上,很是规矩。朱云天擦了擦眼睛,这人竟是昨夜巡街的参将古察帖木儿。
“咦,你……你不是南方客商朱元璋吗?怎的身在宫内?”还未等朱云天想好托词,眼尖的古察已经认出了他,张着大嘴,指着他,愕然地问道。
古察确实奇怪,一个过路客商,竟然跑到了御书房,不用说也是等着皇上接见的,真是让他犯了糊涂,一时间想不明白。
事到如今,朱云天只好坦诚相告了,拱手道:“不瞒将军,在下乃江浙省神威大将军朱云天,朱元璋是我的别名,偶尔一用。此番本将正是应诏进京,汇报工作,昨夜因为时间仓促,未能实情透露,还请将军见谅。”
他心想,你他妈收了我金子,不会忘了吧?
古察哪里会忘,听了朱云天的名号,不由一惊,急忙起身,亦是以官礼相待,道:“原来是朱将军,真是折煞本将也,昨夜有眼无珠,竟把将军查扣,真是,真是…………嘿嘿。”
不知如何表达,他竟傻笑起来,其实是因为收了钱,现在不好意思罢了。
朱云天突然灵机一动,看样子,这古察负责宫城的保卫工作,常进宫晋见皇帝,想必知道冯国用如今的情况,不如试探一番。
“古察兄,有一事,小弟还需向你打听一下,从濠州启程之前,小弟先派了一名叫冯国用的先行官,提前几日,从另一路赶赴大都,想必早已到了,不知古察兄是否知道他现在何处?”
古察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朱云天会问他这种问题,他想了想,小心地回道:“这事并不确定,将军可半信半疑,不必当真,待我慢慢说来。半个月前,我听宫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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