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中兴
“哎,下楼回府吧,再在这儿呆下去,不知哪儿又会蹦出四个黑衣小鬼来,把大爷我用一张鱼网给绑走。”朱云天说着风凉话,背着手走下了城楼。
跟着身后的图龙和陈京都面红耳赤,老大说的就是我们啊!真不给面子!
回营后,图、陈二人各找一个角落将自己的心腹手下收拾了一顿,才算稍微泄火。可见,无论什么时代,任何一个下级永远都具备替上级泄火的功能,就像我们睡觉时总会在床边备一个夜壶一样。
不到傍晚,支胡格日尔弑羽而归。他的部队在慧安什么都没找到,那地方连一只会叫的鸡都没有。按照朱云天事前的交待,如果红巾军已经离开,就把一个叫宁巧的女人给带回来。支胡格日尔牢牢记住了这句话,仿佛此行去的目的并非跟黑帮火拼,而是帮朱大人找女人。他派兵士在每一间空空荡荡的房子里都搜了个遍,别说女人,连一条雌性的毛毛虫都看不到。
“不好意思,朱大人,我没完成任务。”支胡格日尔非常难过。
他自从进了军营当了官,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完成过一件任务。在濠州的军营中,他就是“失败”的代名词。每一名士兵做错了事或者遭受了委屈,都会拿他的事迹来安慰自己:没关系,支胡格日尔大人比我还惨呢,他都活得好好的呢,我也绝不能自暴自弃。
朱云天迷茫了,即便撤得再快,也得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啊!难道胡思福带着他的一千人马飞上了天不成?
“朱大人,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一个严肃的声音。
抬头一看,支胡格日尔还没走。“嗯,但说无妨。”
“现在札朋将军已经死了,那么我就目前濠州城内职位最高的蒙藉军官,不知,朱大人是不是应该把濠州的主管权尽快交给我呢?”这位刚死了堂姐夫的蒙古蛮夫理直气壮的说。
朱云天一下就火了,他正愁找不到夜壶发泄一番,冲上去对着蒙古人的大裤裆就是一脚,力道之大,准确度之高,都是世所罕见。将军府内内外外的几百号人只听到议事厅传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直窜苍穹,绵延足有两分钟仍然无法散去,回音仍在府内的各个角落回荡。
这一脚,直接把支胡格日尔的老二给踢废了。他捂着裆部满地打滚,脸部肌肉因为痛苦变得狰狞万分,舌头外吐,流着口水,而且拉了一裤子的屎,臭气薰天。共和卫队的士兵听到了叫声,以为这厮要行刺大帅,马上冲了进来,抽出兵器对准了地上的支胡格日尔。
没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在想:大帅是怎么把他搞趴下的?
朱云天还不肯罢休,叉着腰像个泼妇似的大骂:“狗日的蒙古傻瓜,你妈是弱智啊,生了你这个不要脸不要腚的怪胎!想当官?好啊!你给老子我立功啊!身无寸功,一点小事都办不成,刚死了姐夫就他妈的想篡权,你找死啊你!赶紧滚回蒙古去!如果不服,就去大都皇帝那里告我,看皇上会砍了谁的脑袋!”
“你,嗝!你……嗝!”
支胡格日尔只觉全身如烈火在烤,舌头不听使唤,已经说不出话,不停的打嗝。他被这一脚踢得生出了幻觉??面前站了一人,长着一对黑色的巨大翅膀,嘴是一根七尺长的毒针,喷着毒水,对着他不停的刺来。
“啊……”他吓得昏死过去。
“把他抬回军营,顺便告诉那些蒙古人,现在濠州是我当家,我,朱云天!一个汉人出身的军官,现在主管濠州军政大权!有不服的让他来找我单挑!”朱云天用极为冷酷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是!”侍卫们欢天喜地的把人扔上一辆木车,送去了隔壁蒙军的驻地。
帕妮格日尔夫人很快听到了消息,坐着轿子去了军营,看到堂弟那一副半死不活的衰样,也能默默为他祈祷天空中伟大的苍鹰显灵,赋予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草原精神,让他的老二焕发青春。
“可怜的支胡,你真的不应该对朱大人说那番找揍的话,他是个从不吃气的人,连你姐夫生前都要让他三分的……”帕妮格日尔无奈的说。
大帅将这厮殴得快死了,算是替汉人出了一口气。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军营,每个共和军的士兵都把大帅当成了英雄。对于他是如何打这支胡格日尔的,军间还流传起了不少传奇的版本。
有的说:“大帅根本没用脚,只是轻吹一口气,只见那天杀的黑面鬼仰天就倒,扑嗵,你猜怎么着?”
那位问:“怎么着?”
“当场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半个时辰,接着醒了,披头散发,跪在地上,称我们大帅为天神大老爷!”
“真的啊?别吹牛了!”
“你还别不信!这是我亲眼看到的!那天我正好去给杨柳姑娘送茶……杨柳姑娘是谁,你们知道吗?那可是咱们大帅的心肝宝贝!我经过议事厅的窗前,恰好看到的!”
还有的说:“你是做梦吧!我看到了,根本没你说的这么神乎,但大帅那一脚确实厉害呀厉害!这支胡格日尔对大帅语出不敬,口吐狂言,说什么要在这濠州城当个一把手。去他娘的,他算老几呀!大帅当然很生气,于是原地不动,右脚踢出,风雷乍起,天崩地裂,正中那蒙古傻冒的命根儿!哈哈,你们猜怎么着?”
一帮人支着耳朵,急切的问:“他飞出去了?”
“切,把人踢飞谁不会啊?但大帅这一脚踢出,倒霉的支胡什么日尔向正上方腾空而起,头下脚上在大厅里转了一百多个圈才落下地来,当时他那个脸啊,已经黑得像一堆牛屎,但他吐出的白沫白得却像马尿,而且我听说,他的命根子从此是保不住了!”
“哈哈哈!他妈的活该!”军营里一片哄堂大笑。
好不容易从四个双胞胎浪货的纠缠中抽出了两天的时间,朱云天准备去向韩嘉纳讨个主意。奇怪的是,杨柳听说他收了四名随身小妾,没露出一丝责怪的意思,只是笑着说,你喜欢就好,但千万别把我扔一边哦!让朱云天大为感叹:草原出生的女孩就是豪爽,自己的男人都乐意跟别人分享,这种优良品德何其珍贵啊!
也许,杨柳对自己现在的地位有着独特的理解,知道做为一个女人来讲,要想打动强权者的芳心,最好的办法就是顺从??顺从他的欲望。
在图龙和徐达的伴护下,三个人化成百姓进了滁州城,打听到了平章知事大人的府第,等到太阳落山之后,敲开了那扇古铜古香的大门。朱云天这样做要冒不小的风险,这里是撒里不花的地盘,被发现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公报私仇,悄悄做掉。
撒里不花现在正干什么呢?朱云天三个人还有心情就这个问题赌了一把。徐达说他为札朋死掉的事喝喜酒呢;图龙说他正密谋对付大帅,为上次的事情找回面子。最后轮到朱云天,他色相大露的说:“我向你们保证哈,他正脱光了衣服,准备跟某个未成年少女大干一场!”
“大哥,你……”图龙做出不可思议状。
“呵呵,图龙,你对情报室的业务太不熟悉了,有时间应该去了解一下,撒里不花的所有生活习惯、性格特点都在情报室的资料里写着呢。他以前有没有尿过床,都记载得很详细。别说是这等嫖妓的大爱好了。”
图龙睁大了眼睛,连说没想到。他只想着把大帅保护好,就算完成任务了,去研究别人的隐私这等超出他的工作范围的事情绝对从没干过。这也是朱云天最欣赏他的一点,业精于专,只有这样一心不会二用的人才能做个好保镖。
像陈京这号人,就绝不能太信任了。他每天抽出三分之一的时间呆在总部,其余三分之二的时间干什么去了?据情报室的人向朱云天报告说,陈京在外头包了十几个女人,每天轮流宠幸,晚上时间不够用,只好占用白天的工作日了。另外,陈京私下开了两间赌场,经常要过去照顾生意。
好哇!这小子!发了财就忘了大哥。朱云天听完密探的汇报后,不动声色,隐而不发,准备以后找机会狠狠宰他一顿,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走吧,以后我带你去情报室转转。”徐达拍拍图龙的肩膀,微笑着说。
第二十三节 以后老子天下第一(下)
朱云天真是说对了,撒里不花最近从江南的难民中弄到了不少绝色的少女,半个月来玩得有点肾虚了。以致于当手下告诉他札朋的死讯时,他半躺在床上傻乎乎的都没多余的力气去笑,只是把嘴咧了一半,露出两排狗牙,以示自己的愉快。那时他正养精蓄锐,准备去女人身上再战三百回合。
到了第二天的早晨,他从虚脱的状态中爬出来,乐哈哈的摆了一桌酒席,跟心腹痛饮一番,大叫“真他妈的痛快!”一醉方休,而且满脸笑容的写了一封悼文,让手下送去了濠州。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朱云天走进平章知事府的时候,他在自己家里骑在一名幼妓的身上快慢有序上下左右玩得痛快呢。一边搞得小女孩哇哇乱叫,一边嘴里喊着号子:“一二三,我插插插……,四五六,我爽爽爽……”
“报告将军……”门外有人不识时务的叫,很急切,似乎有重要的事。
“等……会……”他喘着。再重要也不如做爱重要。
“将军,很紧急的消息。”门外那人似乎没有等会的意思。
他只好很不情愿的从女孩体内撤出家伙,简单套了条裤子,光着背出来,对那侍卫怒目相向:“什么屁事,要扰了本将军的雅兴?”
“将军,街上的便衣看见有三个百姓打扮的人进了韩大人的府弟,行踪诡秘,一看就不是好人。”
“看清是谁了吗?”他盼着是朱云天那小屁孩。如果是,他现在就赶过去宰了他,尽管脱脱来信说很看重那狗汉人。
“这个……倒没看清,还得再探。”
撒里不花怪叫:“妈的你们干点有成就的事儿成不?韩嘉纳做为我大元朝江浙行省的大官,当然会有很多人去府上拜访,难道每看见一个人都得来向我汇报?”
“将军息怒……”报信的人吓坏了。他本以为将军会赏点银子,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通臭骂。
“快他妈的滚!今天晚上谁来打扰我,我就杀了他!”撒里不花脱了裤子冲回了房间,转眼间,里面重新传来了女孩子的叫声。
韩嘉纳被贬到下面,当了这官之后很是清闲。在朝中他本是重要大臣,曾官至御史大夫,大学士,贺惟一都敬他三分。只是因为小小的黄河治水,稍有几句言语不合,便惨遭外放,实在委屈得心里放不下这个结。
委屈之余,他又要蒙古人的智商难过。黄河治水虽如脱脱所说,关乎国计民生,但更深层的问题脱脱没有看到。与其被人利用黄河的治理让大元朝虚上加虚,国内矛盾加剧,还不如且让大水冲上几个地区,让河北山东地区的百姓展开自救。
韩嘉纳认为,百姓需要想办法度过黄涝之灾,就没心思再聚众造反了;而且无良百吏也找不到吞吃国库的机会。
“放弃黄河治水,此乃一箭双雕之功,还请陛下三思。”
此荐一出,朝堂大哗,引起了绝大多数大臣的反对声浪。且不说治水关乎民生,对朝廷的声誉也能起到重要的左右。从中华文明起源以来,治水一直是每朝每代聚攒人气的仁政之一,远到禹治水,近到隋唐的开渠引流,无不围绕着筑堤防洪大做文章,既巩固江山,亦防民变,导引经济。可来到了本朝,竟有人提出对决堤的黄河不理不问,真是岂有此理,该罚!
脱脱在大殿之上对他好一阵严词抨击,痛斥某些汉官的不作为,最后上请皇帝,一道诏令下来,韩嘉纳在大都的前途就算交待了。
他从定远城被朱云天派人护送到了滁州,见过了撒里不花,交了任命的文书,就算是正式上任了。撒里不花说,你在府里呆着就行,什么事都不用做,养花,戏鸟,打猎,看书,这就是你的工作。
这个蒙古将军看他时的神情高傲无比,傲慢无礼,明显不把汉官放在眼里。韩嘉纳没敢说什么,乖乖钻进府弟,每日与四书五经相伴,从早到晚绝不出门。
历史上的他死于上任途中,现在侥幸没死,但跟软禁没什么区别。
第二日中午,撒里不花醒过神来,慌忙叫了手下心腹过来,问起昨夜去韩嘉纳府上的那三个人。手下唯唯喏喏的说倒是继续派了人监视,今天凌晨三人已经出城,骑了三匹快马,望西北方而去。
“看清楚长相了吗?”这是关键所在。
“这个嘛,其中一人年纪甚轻,有轻浮骄狂之相,很像濠州的朱云天大人;另两人脚步矫健,似有功夫在身,看样子是他的侍卫。”心腹如实汇报。
“啊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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