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中兴
理疾病,一看到穿白衣服的人就都打怵。
太可怕了!尽管白衣妖人只有两千人不到的样子,可这先声夺人的气势瞬间便震憾住了蒙军的神经。加上官兵都脱去了盔甲,下马来扎营的扎营,烧饭的烧饭,兵器扔在一边,没有心理准备。面对敌人突然的冲杀,两军的前军碰撞在一起,短兵相接,蒙军在悴不及防的情况下,首先死伤了五百多人。
撒里不花毕竟是元朝的高级将领,地方大员。经历了短暂的大脑短路,渐渐的,他回过神来,指挥部下聚拢部队,收拾兵器,拧成一个团,跟敌人誓死拼斗。他觉察到对手绝不是一般的敌人,战术素养极高,两千人组成了五六个不同的方队,对本方的薄弱地带进行轮番的冲击。每一次冲击,蒙军都有七八十人倒在血泊之中。
在武器方面,蒙军也处于落后的局面,单纯的长枪和粗重的砍刀根本不足以伤及穿着特殊护甲的敌人。有时砍死一个敌人,竟然需要在其要害处连刺五六枪,枪尖才能刺透护甲。这时即便杀死了对手,自己也被敌人的同伴给干掉。
战斗从下午开始打起,持续了两个时辰,撒里不花就已经承受不住巨大的伤亡。他有上百名忠心的军官保护着,在部队的最中心处,一时不用担心。但外围的人马不停的伤亡,恐怕这一万多人早晚会死得干干净净。而且,不时有砰砰的声响传来,还伴着火炮的轰鸣。对方每次动用这种武器,自己的许多官兵都吓得抱头鼠窜,扔掉刀枪和战马,连滚带爬钻向可以躲藏的地方,像是见到了天神下凡。
“将军,我军人数众多,但居于地势的下方,在敌人的凶猛冲击之下,暂时处于劣势。将军应该让部队从现在的圆形队列自由散开,利用人数的优势,把对方包围起来,才能反败为胜!全歼敌人!”部下耳朵上中了一枪,这时跑过来,心有余悸的向他建议。
“说的对,你替我下达命令!”撒里不花趴在马背上,六神无主的说。
“对了,朱云天小贼的援兵还没来么?”他问另一名参军。
参军向四周望了几眼,绝望的叫道:“将军,还没有,我们是不是受骗了?”
“妈的,肯定是!我日他奶奶!”
撒里不花咬着牙,挥起宝剑,跟随大部队左冲右突,终于冲出了包围圈,带着部队开始反冲,力争将人数稀少的敌人堵到横涧山的坡底下,再用弓箭进行歼灭。
四个时辰过去了,地上的尸体开始多起来。而河流里的水由青绿色变成了淡红色,两千具尸体以各种姿势横在纵向约一千多米的平原上。有穿白衣的红巾军战士,有穿灰色盔甲的蒙军士兵;还有数量相当多的战马。
胡思福和曲少鸣站在横涧山坡顶的一处隐蔽之地,小心谨慎的看着战局的发展。撒里不花的抵抗力超出了他的想象,度过了艰难的战斗开始阶段之后,现在反过来甚至有点要包围他的意思了。事情有点不妙,他暗骂着朱云天狡猾。这完全是一支休养了许久、战斗力强悍的部队,而不是朱云天说的刚从徐州战场撤回来进行补充的疲惫之师。如果是那样的话,两千名经过现代军事理论训练的红巾军士兵足以对付了。
可是现在,两千人已经死掉了三百多,火枪的威胁巨大,但子弹却非常的稀少昂贵,制造不易。这东西打光了,自己就一点本钱也没有了。
“传令兵,你下去让火枪队撤回来,别他妈浪费弹药了。”
“是。”传令兵举着小旗,边舞边跑下山坡。
胡思福转头对着林子深处,摆了摆手,那边探出一个人头。“放炮的给我停下,省点炮弹,妈的准备撤退。”
最近,他的脏话越来越多。
曲少鸣脸上露着忧虑之色,他也看出了目前的不利战局:“是啊,军长,不行就先跑吧!”
胡思福指指远方,叹口气:“恐怕跑不掉了,你看那是谁的部队?”
曲少鸣顺着老大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从西北方向横涧山的背后,铺天盖地杀出了一支骑兵部队,发一声呐喊,从撒里不花部的反面向红巾军冲击过来。目测过去,足有一万多人,正是徐达率领的共和军骑兵。
胡思福骂道:“果然是朱云天,这小屁孩,我倒把给低估了。”他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在当初跟朱云天打交道的时候,采取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就像大人对待小孩一样。他没能摆脱未来社会带给他的思维观念,先入为主的认为只要把握住了对方的弱点,朱云天一定会听他的话,因为跟朱云天比,他是一个无可置疑的强者。
可是今天的现实却是,朱云天的地位、人脉以及实力,都决定了胡思福不可能用一两句威胁的话就能从他手中拿到想要的东西。
但是朱云天却可以轻而易举的调动大批力量,来对他进行剿杀。他们来自于同一个时代,彼此知根知底,在思维方式上,处在同一条水平线。正因为此,谁掌握的资源更多,谁就能更占优势。
胡思福明白过来了,目前的官府虽然摇摇欲坠,不日就将颠覆。但事实是在它倒塌之前,仍然具备很强大的国家机器,不是几千人的部队加未来世界的火枪制造技术就可以征服的。改变历史容易,可是要推动历史的进程,做出关键性的改变,干一番宏图伟业,那就难得多了。
朱云天年纪虽小,却老早想到了这一点。他不求什么改变历史,只求升官发财,吃好喝好,做一个幸福的官场流氓。于是他就如同历史上的朱升教给朱元璋的一样,高筑墙,缓称王,一步一个台阶的积累自己的实力。
胡思福恨恨的吐了口唾沫,瞪着山坡下杀得性起的三股部队。很明显,红巾军在徐达和撒里不花的联合攻击下,就要支撑不住了,死伤的人在增多,只能勉力抵抗,边打边退。
撒里不花见朱云天果然派人来了,总算没有失约,心里爽到了极点:妈的度过这关之后再跟你算账!
他见本方已经占据了明显的优势,白衣妖人已经死了一半还多,正向山上撤退。此时不出风头,何时再出?总不能打了这一仗,我他妈的连刀都没举过吧?军中早就有人传我的风言风语,说我只会玩幼女不会杀敌人,靠,今天我就杀给你们看看!想到此,他不顾亲兵的苦劝,抽出武器,喊一声“给我上!”策马奔上前阵。在砍死了两名普通的红巾军士兵后,撞上的第一个高级对手就是管志。
此时,管志全身是血(都不是他的血),骑着一匹马狼狈不堪的要找路逃跑。用他当年城管警察的话说,就是每当无证摊贩在街上看到了我,总像被人追杀一样的抱头鼠窜,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如今的他就是那位倒霉的摊贩,而周围全是戴大盖帽的城管警察。
他举着从21世纪带来的五连发手枪,最后的保命武器。里面还有三颗子弹,当年杀元兵时打了第一枪,对阵徐达时开了第二枪打死一不听话的共和军。有这三发子弹在手,管志心里的底气强多了,骑在马上左冲右突,避开长枪钩索,拣一条僻静的小道冲向横涧山的西侧。那里有一条元军并不知道的秘道,可以通过此秘道一直逃到二十多里外的稻田里,经过密密麻麻的村庄消失在人民群众之中。
“小贼,哪里逃?给老子站住!”撒里不花趾高气扬地挥动钢刀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这样一副场景:他提着管志的脑袋,一骑绝尘走在最前,进入滁州城,没人比他更牛逼。
管志半趴在马背上累坏了,喘着粗气:“日你妈,快让开,不然你爸我弄死你!”
撒里不花看一下身边三十米的形势,许多元兵正追上来,全是他的人。他哈哈大笑:“弄死我?当然很容易了,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本将军征战二十余年,还从未遇到过对手!喂,小贼,我看你全身是伤,惨不忍睹,看来混黑社会也不容易,你就下马降了吧,只要你招出贼首的名字,我保证饶你一死!还会上报朝廷,对你封官加爵。”
“呵呵,别给脸不要脸,让开,老子没时间跟你白活!”管志唾了一口,一提马缰冲了过来。
“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撒里不花恼怒地举起刀,就朝管志的头上砍去。这刀要是砍中了,保准人头分成两半。
“砰!”
“扑嗵!”
对撒里不花来说,这是多么熟悉的响声!但他已经没时间后悔自己的鲁莽了。他头部被子弹击穿,像被人打了一拳,脑袋猛的一晃,从马上栽了下去,头撞在草地上,接着是身子的瘫软。他整个人都平铺开,歪歪的睁着眼睛,双腿本能的抽搐着。望着已经黑透了的天,周围亮起的繁星似的火把,还有两名光着屁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幼妓??那曾经是多么美妙销魂的生活…………接着,他的世界漆黑一片。
徐达远远的追上来,看见撒里不花被管志一枪打死了,心里一喜,指挥一队骑兵从马上向管志的背影放箭。嗖嗖嗖一阵子,连根毛都没射到,管志纵马跑进坡下的小树林,隐进了夜幕之中。
有几个兵追了进去,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
“喂,战况怎么样?”
朱云天在几百名卫兵的保护下,紧张的过来,询问徐达。他见战场上的白衣人越来越少,知道红巾军死伤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那几个该死的头领情况如何。
“撒里不花死了,大哥!”
徐达简达汇报了一下战况,最后告诉朱云天这条好消息。
“噢,我早料到了,他要不死老天爷都睡不着觉。”朱云天道。这个计划的一部分,就是借红巾军之手,除掉撒里不花这个心头大患,以便今后全面控制江苏和浙江。
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是胡思福和他的三个哥们,现在还没有结果。不但没什么结果,连那四个鸟人都无影无踪了。
共和军趁机收编了撒里不花的部队,在徐达的统一带领下,继续猛攻。打到子夜时分,红巾军的抵抗渐渐弱下来,两千人死掉了一半多,剩下的几百名扔了武器四散而逃,跑进了坡上的树林。
第二十五节 出师不利放虎归山(下)
“先给我烧!”
大帅的命令一下,支援部队的战车赶紧出动。他们在后山看了半天的景,憋坏了。图龙和陈京亲自督军,令旗一挥,几千支飞火流星带着粉红色的火苗划过夜空,笼罩住了整个横涧山的森林。密集的火箭落到枝头上,树丛中,草堆里,还有的射在树上。秋天干躁的天气极易助燃,大火很快烧了起来,从远处看,横涧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火山。
林子里开始传出接连不断的惨叫,六百多名红巾军士兵有的被箭直接射死,有的受了轻伤。其他的,就只能跟火神和死神的双重考验斗争了。
“妈呀,我们投降还不成吗?求求军爷们,不要放箭了!”
一片哀求之声,凄惨到了极点。徐达不忍再看下去,瞅着朱云天,以为他会发些慈悲之心,放过这些无辜的兵士,把他们收编进来。但朱云天面色坦然地骑在马上,双眼微闭,像在听一场动听的音乐会。
“大哥……”
“住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行!”
徐达默默地驾马走开,去了支援部队的战车旁。图龙和陈京正兴奋的指挥战士们井然有序的朝驽筒里面装填箭枝。一捆又一捆的飞火流星从装备车上抱下来,装上去,点燃,然后在整齐的口令中发射出去。
夜空下起了火雨,这片火雨越烧越旺,直把横涧山烧成了一团炙热的红铁。因为温度太高,浓烟呛人,共和军只好后退两百米,避开这冲天的热浪。
看到烧得差不多了,火势正在减弱,朱云天摆摆手,让飞火流星停下。徐达以为噩梦可算结束了,急忙吩咐手下准备扑火,上山检查是否有漏网之鱼。岂料朱云天叨了根烟,白他一眼,道:“徐部长,你慌什么?我这还没说完呢!”
徐达喃喃的道:“大哥,我想山上连地缝里的毛毛虫也得死绝了吧。”
“呵呵,徐部长,两军对战,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仁慈之心,这句话我对你说过很多遍了。传令,给我再轰几炮!”
“镇南大将军有令,炮兵部队准备……齐射!”一名信号兵有板有眼的挥着一面绿色旗帜,使劲喊道。
“轰!轰!……”
连续十几炮,十几道红色的火舌,席卷着铁片、铁蛋和各种尖利的碎片喷向山坡上树林。随着“噼噼啪啪”密集的回声,林子里传出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尚没有死掉的红巾军伤员被火炮的弹片击中,全身变成了焦黑的炭水化合物;还有不少的尸体也被打中,只不过是增加了一些他们遭受摧残的程度。
装备部改装的火炮虽然威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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