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中兴
元军极为难办,若要把云梯搭上铜山城头,就必须要先迈过这条火沟,而且要熄灭了它。李虎害怕付出太多的伤亡代价,一开始驱赶着蒙军主力担负攻城重任,每次都烧死不少,云梯还没运过去,就都已经烧着了。附带着城头射下来的弓箭,骑兵的冲击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都被弄死在了城下。
如此三番的折磨,蒙将水里学精了,悟出了李虎是在拿蒙古人的性命当儿戏,于是不再接受李虎的命令,自己改为原地待命。
水里也很聪明,对李虎说:“看这等僵持情况,只有等大帅回来,他老人家方能想出良策,我劝将军也和我一样暂时的等待几月吧。我们粮草充足,可以将反贼团团围住,闭其粮道,断其水源,让其自行饿死,岂不美哉?”
李虎气得鞭子一挥,“去你妈的!”他带着共和军的汉兵上了战场,并许以银两,以激励士卒卖命。效果还是极为悲惨。这条火沟成了共和军无法逾越的鸿沟,每一次冲锋,总要在护城河边倒下几千人,哪怕重赏之下,勇夫也不多见。毕竟,士兵们在做勇夫之前,也是要考虑一下生还机率的,如果连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谁他妈的为了那一点根本没机会花的钱去送命?
铜山城的城门十分狭窄,仅可以容纳三匹马并排通过,城门所在的位置地势并不开阔,偏于高处,易守难攻,正前方是一处二十度左右的下坡路。攻城的兵马需要冲刺一段时间,先爬一段距离的坡,方能到达城门前的一小片平坦地带,这对士兵的体能也是不小的消耗。
如果几千人都挤在这片地带,移动缓慢,更容易受到城楼上的弓箭攻击。到时,共和军就成了守城的士兵练习箭术的活耙子。
朱云天很快发现了这一点,皱起眉头:“李参谋,这么难攻的城,你为什么在这里呆了半年多呢?”
言外之意,既然知道打不下来,你他妈的该移兵它处,去找个容易的单挑,别呆在这里丢人现眼,让李二看我共和军的笑话。
“再说了,一个小小的铜山,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我们要的是徐州,只要把徐州打下来,铜山不攻自破,你这小子明白吗?”
朱云天在蕲水时就早已把徐州周围的地形图研究了个透彻,现在说起来头头是道,着实把李虎惊了一身的冷汗:天啊,大哥对这里的情况怎么比我还清楚呢?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大哥,么办法啊,徐达率军去攻打宿州和八义,被彭早住和他老爹带了一帮娃娃兵给困住了,我若移军,敌人肯定抄我后路啊。”李虎也很无奈,为这个问题,他没少伤神。
的确,现在的情况,对共和军来说有点不妙。徐达、汤和的部队正被一点点的蚕食掉最后一点力量,随时都可能被干掉,做为主力部队的李虎,却根本无法突破沿途义军的层层阻截,去把他给捞出来。至少,这种尝试每个月都在进行,但每次都弑羽而归。每去营救一次,就会死掉几百名士兵。
朱云天紧盯着铜山城头义军的布防情况,道:“那你现在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
李虎搔搔头皮,抬头看天,这成了他半年来的习惯动作,每当想说谎话的时候,他就这样做。
“大帅,我跟你说实话吧,如果你能给我绝对自由的调兵权,我一定可以在两个月内把徐州打下来,把李二的脑袋提来见你。”
这是屁话,蚂蚁也知道朱云天疑心甚重,不可能给他“绝对自由”的调兵权,所以李虎这样说,颇有点推卸责任之嫌了。言外之意,还有点把责任推给朱云天的意思,打不下徐州,全是因为朱云天没有放权给他。
朱云天头也不回,嗖地向后面踹了一脚,出奇的精准,正中李虎的老二。
“去你的两个月,哥们,吹牛皮也得找准地方嘛,这儿风大,你不怕闪了舌头!你那点小心眼,我最了解了,别给自己遮羞了,无能就是无能,大哥我不怪你。”
李虎疼得呲牙咧嘴,捂着裤裆原地蹦了几圈,却也不敢喊一声痛。要知道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共和卫队,大帅如果现在想干掉他,只是使一个眼色的事。
朱云天见他痛不欲生,这一脚对他老二的伤害很是不轻,心中深怀歉意,过去捏了捏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一脚就算是对你半年来工作不利的惩罚吧,那俩妞你今晚就拿回去好了,我昨天夜里没碰她们一根毫毛,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怎么样,大哥我够义气吧!”
李虎眨着眼睛,眼珠子快飞出来了:“真的吗,大哥?”老大这句话,他死也不会相信,原封不动?天,别考验我的智商了。李虎想到此,头赶紧晃得像小儿鼓,严词拒绝,“大哥,你太小看我李虎了,送给人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收回来呢?撒出去的尿,更加没有咽回来的可能性!大哥,小红、小蓝从此就是你的女人了,跟我李虎半点干系没有!大哥以后别再考验小弟了。”
朱云天哈哈大笑,亲热的抱住李虎,直说:“好兄弟!好兄弟!你比吕四通强多了!”
这笑声多少有点勉强,朱云天本想趁李虎同意把小红和小蓝收回去之际,马上向他索要另外三个女孩子。可惜李虎根本没上当。
朱云天叹口气,想不到在本帅的感染下,我的弟兄们都越来越精明了。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三十九节 制造混乱(上)
小魏眼中的反元好汉、农民起义军的伟大代表——“芝麻大侠”李二最近心情很不爽,因为他眼皮直跳,不管吃饭睡觉还是泡妞,一会儿左眼,一会儿右眼,跳起来没个消停的时候。
按照古人的经验,眼皮一跳,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幸之事,可这天他请了三名算命先生过来给他算卦,却都异口同声的说这是百年难遇的好兆头,绝对有利于李大侠一统天下,登上王座。就好象李二的眼睛不是人眼,而是龙眼。
“两只眼睛都跳,他妈的难道就没一个不好的预兆?你们是在拍我的马屁吧!快说点实话!”李二那双芝麻脸拧成了一团麻花。
算命先生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他们仍然算计着呆会能领到多少赏银。其中一人决定大胆出击,用马屁把芝麻大侠拍晕。他沉思片刻,补充道:“有是有,刚才小人没好意思说……大侠是不是要把房事的频率放慢一点呢?如果过于频繁,对大侠您的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呀!”
李二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操你们奶奶的,眼皮跳竟然跟这个也有关系?这些人真是活腻歪了,简直拿本元帅的智商不当回事。
“老东西,你们他妈的在哄我吧?老子已经十多天没碰女人了。来人,把这三个骗子推出去砍了,把头挂在城门外祭旗,我要跟元军决一死战!”
“是!大元帅!”
门外进来六个伙计,把这三个倒霉的算命先生拖了出去。只闻听三人在路上鬼哭狼嚎,“大侠,小人不小心说错话了,小人愿意重来一次!”“大侠,你这卦实是大凶之卦,需要小人给你细细讲来呀!”“大侠,你这卦只有我才能破解呀!”
可惜李二已经没心情再听了。
“啊!”三声惨叫。
不一会儿,三颗滴着鲜血的人头端了上来,“大元帅,已经杀了,请您过目。”刽子手的效率一向很快。
算命先生们睁着眼睛,微张着嘴,脸色苍白,在木盘子里直视着李二,像是有什么机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李二让手下把人头挂在徐州的城墙之上,并系上一面鲜艳的旗帜,上书“元军奸细之头”六个大字,以用来震慑城外的十几万元军。这几个月来,他深知城内已经混进了不少朱云天派来的特务,街头经常有人为纵火的事件发生,引起城内百姓的混乱,和对义军的不信任,但就是捉不住纵火凶手。他住在前元军大将军的元帅府内,半夜里房顶上也不太安生,经常有人过路,踩得他的屋檐吱吱轻响,房顶上的交通煞是繁忙。
这其中,有共和军的情报室派来的间谍,想方设法的刺探有消息;也有特种部队派进来的刺客,在寻找他的寝室所在。这座大元帅府每夜都会上演猫捉老鼠的游戏,两边都在为这暗中的较量付出代价。
共和军的特种部队源源不断的向徐州城内派出杀手,少有能完完整整的生还的,大都缺胳膊少腿,亦有人不断的壮烈牺牲。而元帅府内,也总有一些头目被误认为是李二,被杀手们用精确的手法取了性命,割掉脑袋拿回铜山报功。每天早晨,元帅府内打扫卫生的伙计总能在厕所里发现几具无头之尸。
久而久之,在李二部队中,元帅府成了一座不折不扣的坟墓。除了李二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其他人都缺乏足够的安全保障,只能每日祈祷上天眷顾,王母娘娘开眼,观音菩萨庇佑。
李二看看天,太阳又快下山了,他的眼皮还在剧烈的跳动,预示着近日将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
“伯言,依你之见,元军下一步的动向会是怎样?”
李二手下最信任的谋士,名叫周伯言,徐州当地的名士,以前有钱有人,有刀有枪,徐州城内的著名男主角,街面一霸,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机智多谋。
中国古代的民间有的是这一类胸怀万里机、心有千年智的高人,有一本古书中,把这一类人称为“隐士”,就像诸葛亮上位之前一样。他们有的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有的则为了粉饰自己的清高,提高自己的身价,故而装扮成隐士。高人众多,但上位的机会很少,所以后人只记住了那些青史留名的成功人士,但像诸葛亮这种人,民间其实并不少见。
周伯言就自诩为孔明二世,而且是一位有钱的孔明。他不屑于藏进深山老林当什么隐士,他要享受生活,追求富贵。
但是很遗憾,好日子在李二起事之后泡沫消散。徐州城破后,他还没来得及像刘天华、陈毕那样逃跑,李二就亲自登门拜访了,名曰请他出山,辅佐自己,实则有点绑架之嫌。
表面上看,李二是在增强义军的实力,扩充自己的智囊团。实际上,他的真正居心是利用周伯言防范赵均用、彭早住等人对他生出异心。老二干掉老大的案例,历史上发生得已经太多了,不由得他不提高警觉。
周伯言头脑聪慧,深谋远虑,为人又极是忠义(当地传说,周伯言此人有双重性格,忠义与阴狠并存,善良与凶残同在,实乃徐州的招风大树,风流人物),出山之后,周伯言对李二很是忠心。共和军出了许多奇招想干掉李二的家底,比如突袭箫县,还有徐达率军攻打八义,迂回来袭击徐州,都被周伯言提前料到了。
他对李二说,别看徐州这儿打得很凶,铜山城外的元军才是主力,但却并非蒙古骑兵,一定是汉军,否则,十几万蒙军在徐州城外伤亡惨重,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但现在他们不但不赶过来驰援,而且原地打桩看热闹。在李二还没告诉他的时候,周伯言就猜到,这支汉军定是濠州方面的朱云天的部队。
李二十分佩服,马上就视他为自己的大脑,无论大事小事,都要与他商讨一番,再下决定。当然,这仅限于心平气和的时候。李二有个最大弱点,一发怒就六亲不认,谁的话也听不进。
周伯言四十多岁的年纪,此时就坐在房内一个阴暗的地方,外面进来的人,如果不睁大眼睛,还真看不到他。他戴了一顶儒生的帽子,身着灰色的长袍,腰里缠了一根黑色的布条,脚上的鞋子很明显有两个补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乞丐,其实,徐州城内到处都是他的产业。投靠李二,一开始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产,不至于像刘天华和陈毕那样被一窝端。他对于农民起义军的前景,起初并不看好,做一个“资本家”,对于农民有着骨子里生来的鄙视,但现在李二的发展势头不错,稳固了徐州,又拿下了宿州、八义等大片地区。周伯言便有了观念上的转变,明白了刘邦虽然是农民但也可以做皇帝的原因:皆由于枪杆子硬也!毛主席“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真理在这里得到了跨时空的证明。
他断定,照此下去,只要能顶过元军下一阶段最后的疯狂反扑,熬过一段最困难的时期,等到其它地区风起云涌,同树反元大旗,不出五年,霸业可图也!他也就死心塌地的为李二卖命了。
“大元帅,八义地区的战事现在如何了?”周伯言很“关心”徐达的死活。在他的计划中,徐达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只要彻底除掉了徐达的部队,元军就会难以首尾相顾,只能撤回濠州。
李二喝了口茶,不以为然的笑道:“徐达已是跑不出缸的金鱼,他的部队被彭早住团团围住,每天都要死掉一些,又他妈没吃的,没喝的,不出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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