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凤之宜 下
春风醉人楼。
一道轻影在夜色中掠过,全然没有惊动侍卫。
虽说是醉人楼,可也有好几幢楼阁,那轻影却毫不犹豫地直向着其中一座小楼而去。
窗子开着,内里传来奇异的声响。
影子穿了进去,如步烟而入,轻盈地落在窗前,点尘不惊。
他一瞬间听清楚了那奇异的声响到底是什么。
“不。。。。。。啊~滚开!啊~~哈。。。。”如野兽般的喘息嘶吼回荡在房内空气中,显示其主人已经快要被逼到极限。
目光循声落于一根钉有锁链的柱子之下。
入目的景象是惊心动魄的不堪,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惑乱吸引。
而那不断纠缠闪烁的艳色长发,明白无误地召示了他的身分――樱木花道!
“你竟敢。。。。。。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清冷而高高在上的嗓音压抑地低吼,叫人战栗地不敢揣测那背后所掩藏着的深不可测的怒气。
“哈。。。。哈啊。。。。”满面红晕的少年仿佛有一瞬间辨认出了那把声音,脸上现出强烈的挣扎之色,但很快又被欲望取代。
是青媚!眉心一点水滴形青色印记被滚烫的汗水慢慢逼出,妖娆现形。青媚虽然比不上宫中禁药倾世脔欢,却也是相当霸道的春药之一。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抵挡,是南昭宫廷的密药,不过此间因为地处南方,豪门巨户也有所流传。
少年呻吟着,喘息着,撕扯身上早已难以蔽体的破碎衣衫,拼命地把身体在地上,柱子上磨蹭着,企图解去体内灭顶的狂躁饥渴。当那双银丝精绣的白色靴子站立到他跟前的时候,失去神智的少年似乎找到了可以解救自己的东西,不顾一切地缠上对方的身体,疯狂地磨蹭着,呻吟着,索求着直觉是能解救自己的东西。
裸露的麦色肌肤点缀着闪闪发亮的烫热汗珠,满是红晕的筋肉却是渴求人碰触地扭曲颤抖,而那迫不及待的妖媚欲望出现在一张阳刚面容上,这幅图画几乎可以让圣人疯狂。
白衣人长长袖底的双手握得紧紧的,额角抽搐,冷冷的看着那放荡求欢的人形,不过不知道是恼怒少年对他身体的影响力,还是恼怒少年竟然让自己陷入此等境地。忍无可忍之下,忽地一甩手,对少年来说相当残忍地将对方剥离自己的身体。
“不要!给我。。给我。。。”少年蛮不讲理地哭闹着,爬起来,再次扑上去。却被那人再次狠心推开。然而他却毫不泄气地,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几次下来,狼狈的通红小脸上全是汗珠,和跌倒的淤青,然而像是倔气被挑上来了似的,满脸坚定的渴望神情,带着“一定要抱到他”的决心,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又可爱,又异样地诱人。拜托!你以为自己在作甚么啊。。。。。。白衣人被少年的执念弄得欲火焚身外加哭笑不得。
不过,他可不想糊里糊涂让这个根本连占有自己的人是谁都认不出的白痴过关。
惩罚,当然要在被惩罚者神智清醒的时候才能达到令对方永不敢再犯的惩戒之效果。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迅速地捏住了少年的下巴,迫使那淌着银丝的口角张开,然后将一滴透明的药液滴入进去。
几乎是立即的,少年饥渴淫靡的眼睛忽然出现了一丝熟悉的清醒。
为什么刚刚还在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此刻在看到那熟悉的眼神之后却几乎崩溃?失去他有几天了呢?为何觉得像是天长地久那样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白衣人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微微掀起面巾,再也忍耐不了似的,狠狠地吻住了那灼烫地喘息着的唇。
少年努力地反应着,如同上瘾的人被残忍隔绝许久的罂粟亲到,为那恶魔般的诱惑力而热烈激狂。良久,唇分。各自大口地喘息。
眨了眨,又眨了眨,少年的眼神忽然恢复了清明,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震骇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他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妖怪。
他首先发现自己的衣服完全变成了碎布,脸上登时一红:
“妈的!流川枫,你敢撕碎本天才的衣服!”(汗,明明是你自己撕的~)
对方的剑眉一挑,对于少年的强词夺理的思考回路不置可否,却有些欣喜于这白痴的恢复本性,刚刚的花道虽然魅艳,却不是本来的他。再者,虽然微讶这种白痴居然可以一眼看出自己的身分,但这决不代表可以抵消他私自逃跑的罪行!
现在,既然恢复了神智,也就是清算的时候了!
轻轻一震,白色的面纱落地。
微微的月光照着那比月神更皎洁的面容,那犀利的美貌和独一无二冰锋般的眼神,很不妙地提醒起花道目前的处境――死了,他这个逃犯本该躲着他的,可为何见到果然是这支狐狸皇帝的时候竟有种久别重逢的开心感觉呢?竟然不想躲。。。。。
“樱木花道,你很厉害嘛。”淡然悦耳的声音,如月夜清风低低奏鸣,然平静的外表下却似潜藏着无数汹涌的滔滔怒火,那分不动声色的威压感叫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再次确定自己刚才的感觉必定出了错,小心看着这恶梦般的绝美容颜,花道并未哈哈大笑地说“你也承认本天才很厉害”之类的白目的话,反而顺从本能地缩了缩,随即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失男子气概一样,又小小地挺起胸膛。
倔强的金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流川枫,自觉很有一股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末路英雄的悲壮味道。奇怪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心虚,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好像对不起他似的?他未必真的怕了他,大不了跟他打上架,这次有了准备他可不觉的会输给瘦弱的狐狸,但是他竟然会心虚地没有办法回应流川枫的挑衅!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上,如果樱木家的少家主也可以称之为英雄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是在撞到流川帝手里之前。流川眉一挑,咄咄逼人:
“怎么?没话说吗?”
“说。。。说什么。。。。”本来是心虚地打着哈哈,却在抬眼看到流川轻蔑的眼神时,忽地一股怨气上来,加上连日来的委屈,还有刚刚对自己奇特反应的不解,登时大脑当机,忘记后果,嘴巴一撇逞了口舌之快,“嘿!你还有脸问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错,干吗一副我欠了你钱的样子!当初要不是你宫里的人莫名其妙地乱拉人进宫,我怎么会进到你那个变态的宫里?要不是你好色无耻地召我姐姐入宫,我又怎么会有家归不得?最要命是我好不容易可以走了,你个浑蛋又绑架本天才!还对本天才作那种变态事儿!还害我掉下水被人关起来。。。。你一个人变态够了,本天才才不陪你疯呢!”
流川哭笑不得地看着花道脖子一梗,越说越痛快,大有把三百年前旧帐重算一番的架势。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压抑得久了――毕竟他当初也有点太霸道了,本来他还以为花道会反扑的更早呢。
等花道骂得够了,才阴恻恻地道:
“还不晓得你竟然对朕这么多意见!变态,嗯~?好色无耻?不知若是中书樱木大人得知你的评论,会有什么见解呢?”
花道一听老爹的名号,如见克星――不必多想也知道老爹的反应,忠心耿耿的他必定会选择把受害者的逆子大义灭亲,而不是指责加害人的皇帝好色昏君,不由得悲愤道:“你威胁我!”
流川眉毛一扬,分毫不让:“是你不对在先!竟敢逃离朕!”逃离两字咬得分外清晰,让心虚的花道登时眼睛乱看就是不落在流川身上。
开玩笑!虽然真的是存心逃离,但是怎么可以承认呢?又不是想找死了。
“你难道不知,宫妃私逃,可是不轻的罪呢~!”口气忽地柔和平稳下来,似是讲理无比,但是近臣们都晓得这反常的口气只是代表流川帝要开始加压而已。
“哼!”谁是你的‘宫妃’?花道正要跳起来的时候,当日宫中伴驾时洋平的反复告诫突然起了作用,唯恐皇帝抓住了四姐晴子来大作文章,虽然不服却也不敢反驳,只有气呼呼地撇过头去。
流川帝见状竟也不恼,甚至还笑了一笑。
“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不想想你的家人吗?樱木府单是本府都怕不止两千之数吧――”
淡淡口气点到为止,袅袅余韵,却最是要人战栗品尝。
这手握至大权力的男人,不择手段得令人心惊。
尤其眼光狠准,偏好瞄准七寸。
“哼!我才不怕呢!”花道猛地转过身来,狠狠直视流川枫的眼睛,“因为你不会这么做!只是为了。。。我的话,你是不会抄掉樱木府的!”
毫不避让地看着那威严不露的帝王凤眸,为自己坚定信念。
不会错!身为一代君主,绝不可能为了哪一个人而倾掉江山!
不会错!流川枫眼中灼灼的是对权力的热望,这样的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做出不是“明君”的行为来!
明亮金瞳直视幽深黑瞳,那灼灼光彩竟丝毫不逊色,一个如火,一个如冰,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此刻看来却如此地相似!
对视良久,流川枫忽地绽一丝浅笑,慢慢道:“花道,我原来还是低估了你。”
明明显显地看到,那一瞬间黑得看不见底的眸子里,窜起叫人战栗的火焰,――不同于上一次,不完全是情欲――这奇特的气氛令花道仿佛被制约了一般,一时间竟一动不能动,只得任那修长冰凉如玉的手指缓缓划过脸颊,燃起一道道不知道是灼烫抑或冷寒的火焰。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更想摧折吗?”
“不。。”
仿佛是宣言般的恶魔话语,并不在乎回应,花道只来得及说一个不字,便被那狂风暴雨般的激|情湮没。
仿佛是宣告一般,流川一手箍住花道的身体,紧紧地吻了下去。慌张之下花道笨拙的舌头哪里避得过,马上被吸得又麻又痛,热辣辣如被火烧,那不同以往、极之Se情的吻法使得他又羞又愤,一股怒气直往上冲,脑袋里顿时轰地一声,爆炸成空白一片。
发觉花道在这个重要关头傻掉,微微喘息的流川枫竟也不由露出一丝好笑的神采,这个白痴!如此,他可就不客气了,放任时机溜走可不是他的习惯。
“痛~痛~~”终于被一阵钝痛唤回神来,花道大叫一声,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利处境。身体被压在柱子上,下衣被褪去,双脚被分得大开,而密所的涨痛则提醒他低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有一小部分浅浅进入甬道口的。。这,这。。。这是什么?入目的淫靡景像使得他浑身一颤,几乎恨不得就此死去。然而这一紧张之下身体竟自动地收缩抽搐,更箍紧了对方,登时两人俱是闷哼一声,额头见汗。
“出。。。出去~~!不要脸的~臭~狐狸!。。。啊~”花道痛得口齿不清,更为这样的紧密接触而无地自容,羞窘地低吼着。他舞手踢脚的挣扎更引发了不良后果,流川一张扭曲忍耐的俊脸固然是不知是痛还是快,花道的|穴口已难以承受不断升温的胀大,殷红的润泽顺着修长有力的大腿滑了下来,他敏感的身体则忠实传达着几乎被撕裂的痛楚感受。
“放开放开~~痛死了,痛。啊~啊~。。。浑蛋!”
“哼!敢逃跑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流川枫狭长的凤目中射出晶亮焰光,毫不退却地望入花道的眼底,情动的容颜更显绝美魅人,轻轻的冷哼却给他的美颜笼上一层无情之意。咬牙吸气的花道愕然望着这般慑人容颜,以他的迟顿心性竟然也不由战栗一呆,动作一滞,却不防流川枫已两手将他双脚一提,同时腰部前送,缓缓沉入。
“浑蛋。。。要裂开了!。。”花道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身体像是被撕裂一般,而体内的凶物还毫不放松地试图更加深入,带来难言的恐惧感觉。浑蛋!顶着那样一张脸,骨子里却是个十足的恶魔!花道怯痛之下,似是自知今日在劫难逃,本能地努力放松身子,然而接下来的更为痛苦的抽动使得他懊悔得几乎破口大骂。
“你在骂我吧?”流川沾满汗珠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低头咬啮着花道的耳垂,那灼热的口气让他几乎恐惧他要把他一点点吃下去,体内热辣辣的痛楚仍在继续,酥麻的欲望却渐渐抬头,身体一点一点地滚烫起来,那个恶魔皇帝却好暇以整地在他耳边说着言不及义的话:“你说的没有错,江山,权力,都是我需要的东西,也是我取得想要东西的必要工具。没有它们,我无法确信可以困住你。我不会放弃你,正如,我不会放弃江山,所以,死心不要再逃了。。。嗯,我忘记你的脑瓜可能弄不明白这一点。总之,你只要记住一点,只要我手握这江山一天,你就得是我的!”
花道呆呆地注视着他,一瞬间有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甚至连体内不断肆虐的凶器也暂时忘记,他在说什么啊?他不是在雷霆大怒吗?可是,语气先是坦白得几乎像是示弱,――虽然他很怀疑这位皇帝是否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然后又霸道幼稚无理得教人牙痒痒的流川,完全不同于那个威严英明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