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嫣然 by 等闲
大哥释然一笑:「那你对我呢?」
对大哥么?我恨过他,因为他伤害二哥,我也伤害了他;我怕过他,怕他的权势,怕他的报复,也怕他的温柔;可是我们却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比起我做的,他可以说并没有真正伤害到我。
不管心中如何想,我对任何人都是斯文、谦和、有礼,但我对他也是不同的啊,我会为他心痛,会对他发怒,会真心的流泪,会感动于他的温柔??
「大哥并未真正伤我,我对你——我——」我几乎语无伦次,求助的看向他。
大哥叹气,终不忍逼我,「你的骄傲和自尊也不会允许自己去爱伤害你的人吧?我庆幸昨日没有出手伤你,否则就真的失去你了。你如此柔弱,却无比坚韧和顽强,如此聪明,却总做最傻的事。然儿,我是自私的,不会因为你爱他,就放弃你,成全你们,我要你履行当初的承诺,这是我没有伤害慕华的原因,我守信,也要你守信。」
我怔了怔,默然点头。二哥,你真的以为在那阵中就安全吗?那是因为大哥信守承诺,就算你练成绝世武功,取得倾国宝藏又如何?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坚持。
良久,我幽幽开口:「大哥,二哥练成绝世武功,取得倾国宝藏之后,第一个就会找你的麻烦,你为我放过他,却是为自己树了一个强敌。到时或许他强你弱,你怎知我还会信守承诺留在你身边?毕竟我爱的是二哥不是吗?」
大哥展眉笑道:「然儿在为我担心吗?」
一句话让我瞠目结舌,这人啊,不说则已,说起来可是一下子就戳中要害。
※※※
我的病渐渐好了,只是精神上还有些倦怠,不想动,每天足不出户,只偶尔和冬儿、楚风良聊聊天。但冬儿的身体状况不能时时陪我,楚风良管理黑堡日常事务,也很忙,所以大部分时间是我一个人,在屋里看书,喝茶,睡大觉。
晚饭时,楚风良说起当年的事,他说大哥当年伤的很重,昏迷了两天,又足足养了半年才好,自那以后,性格更加沉默,终日不开口,也再不吹箫。
大哥自我病好之后就很少来看我,好容易来了,也是沉默居多,而且脸色时常阴晴不定。
我知楚风良又在暗示我主动示好,去看看大哥。
我叹气,当年的事,所有的人都释怀了,只有大哥还是介意的,那次的伤害一定让大哥刻骨铭心吧。
可是当终于抓到伤害他的人,却不能出手报复,还为那人难过、焦急,担惊受怕,对那人还要呵护备至,费尽心机。
不能用强,不甘示弱,不忍相逼,更不愿放手,还有那无法发泄的愤怒,得不到响应的感情,无可奈何的悲哀,难以释怀的心伤定时时折磨着大哥,让他寝食难安。
大哥的骄傲和自尊更不允许把这些在人前显露,尤其是在我面前。他无法面对的不是我,而是自己。真正郁结于心的是大哥啊!如果不能发泄出来的话怕会害了他。
既然是我系的结,就由我来解吧。
该如何做呢?我缓缓笑开了,却见楚风良吃惊的站起,疾步退到门外。
「你怎么了?」我纳闷地问。
「三,三少爷你笑得——咳,风良过几日再来,明日让风奇过来。」他转身飞奔而去。
我笑得怎么了?看向镜子,明明很好看。
第六章
时值盛夏,天气又闷又热,让人喘不过气来,从早晨我就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耳听又有人进来,我闭着眼叹道:「风奇,我还是不想吃,你不用理我。」
暗自咬牙,楚风良竟真的不来了,楚风奇这个闷葫芦却来了三趟,也不说话,真要闷死我。
来人撩起纱幔,轻轻坐在床边,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好凉,好舒服,我贴着他的手蹭了蹭,喃喃道:「大哥,你的手好冰。」
低沈的笑声在耳边徜徉,大哥躺下来,拥我入怀。
他身上好凉,也没有汗,我更靠进他怀里,满足地叹息:「大哥,你这是什么功夫,教给慕然好吗?」
「你好好吃饭,我就教你。」
「算了,学功夫好费力,反正有大哥在。」
我紧贴着他,又蹭了蹭,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衣服,贴上他凉凉的肌肤。大哥的身体突然僵直,呼吸也粗重了。
我睁开眼,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多么暧昧和煽情。
头发没束起,如黑缎一般披散在床上和身上,宽大的袍子半敞,因刚才的磨蹭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整个人像慵懒的猫儿一样贴在大哥身上。
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大哥一把按住。
「别动。」他的声音暗哑,饱含压抑的痛苦。
「对不起,大哥。」我又缩回他怀中,唇不小心扫过他襟口裸露的肌肤。
大哥抽气的瞬间,我突然出手疾点他的|穴道,连续变换十三种手法封住他周身三十六处大|穴。然后站起身来,俯身笑吟吟地看向他。
「大哥,慕然得走了,大哥不要太想我哦。」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走到门口,回身看他。
大哥双唇失色,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神情危险而狂暴。
我无辜地眨眼,粲然一笑:「大哥,慕然这样出去没关系吧。」
说着轻撩了一下头发,又拽了拽衣襟,露出大半个胸膛。他的眼中似要滴出血来,涨红了脸,呼吸粗重。
我轻笑着拴好门,走回床边,他仍瞪着我,似乎松了口气,目光的狂怒的火焰变成深沈的幽晦。
我解开他的哑|穴,笑道:「大哥,慕然舍不得走,怎么办?」
「你想怎样?」
他的声音已恢复了沈稳,好快,我暗自佩服,慢吞吞爬上床,故意蹭过他的身体。
「慕然也在想呢,不如大哥给我出个主意吧。」
他咬紧牙,目光闪烁,却不说话。
我趴在他身侧一边打量他,一边赞叹不已。
「大哥如此俊美,如果能常笑的话,不知能倾倒多少人?」
他还是不语,连眼睛都闭上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动手解开他的衣襟,轻抚着他的身体,手指在紧实的肌肉上揉捏。
「大哥的身材真好,肌肤光滑又有弹性,慕然好羡慕。」
我吻上他胸前的敏感,舌尖轻轻转动。他还是一声不吭,呼吸却渐渐粗重。
「大哥不喜欢慕然这样吗?那这样呢?」
我的手沿着他的身体曲线下滑,直至胯下挺立的昂扬,轻轻握住,感受它的火热和脉动。
「放——手——」声音似从齿缝中挤出,呼吸越发急促,浑身像着了火一般。
「大哥真的要慕然放手吗?好可惜,不过慕然听大哥的话。」
我重重一捏,放开手,大哥「啊」的一声叫出来,急促喘息,额头的汗水淋漓而下,哪里还见方才的清凉?
「大哥似乎好热,让慕然帮你吧,看大哥难受的样子,慕然会心疼。」我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
他额上青筋突突跳动,浑身的肌肉瑟瑟抖动,脸上却隐去了表情,眼睛微微玻穑庹帧!?br />
看他的样子,我心中一凛,不敢太过分,心道见好就收吧,迅速起身套上外衣。
「大哥不要我帮,可是你这样会很难受,我叫别人来帮大哥如何?」
我作势要走,他爆出一声低吼:「站住!你到底要怎样?」
我撇撇嘴:「慕然只是想帮大哥而已,大哥日后如不怪罪慕然,慕然就放了大哥。」
「好,我不怪你。」
「也不恨慕然?」
「不恨。」
「不惩罚慕然?」
「不罚。」
「好,我走了,大哥集中精力很快就能冲开|穴道,大哥记住,不怪我,不恨我,不罚我。」
他的脸色难看之极,我捏捏他的鼻子,笑道:「大哥一生,从未如此狼狈吧。」
我潇洒地离开,不过没忘记替大哥关上房门。
耳听又怒又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来,你竟这样就——」
我大笑着一路狂奔,急冲到楚氏兄弟处,上气不接下气道:「快——通知,一会儿堡主动怒,谁都不要靠近。」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巨响。
楚风良和楚风奇互看一眼,循声跑了过去,这两个笨蛋,我也只得跟去。
只见我住的院落已夷为平地,漫天遍地的碎片,大哥衣冠不整地站在当中,怒气笼罩,宛若天神一般。好惊人的武功,我缩了缩身子,看看周围,还好这里不让人进来。
楚风良和楚风奇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来,大哥飞身而起,向山上冲去。
山上的生灵啊,慕然对不住你们了,可是——我大笑起来,大哥方才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那二人瞪着我,说不出话来。
※※※
中午突然下起雨来,又急又大,如瀑布从天而降。
晚饭的时候,大哥才回来,衣服被雨水浸透,黏在身上,面容除了略显疲态之外毫无异常。
他径自进来谁也不看,也不开口,坐下就吃。
楚风良看看他,又看看我,满脸的疑惑,楚风奇也眼露关心之色。
我看了一眼楚风良,沾水在桌上写:「想不想知道大哥为何生气?」
楚风良用力点头,冲我谄媚地笑。
我也冲他微笑,大声道:「大哥,风良想知道你为何生气?」
「啪」的一响,大哥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危险而锐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扫过来。
楚风良大叫一声:「我没有。」话音未落便飞身直掠了出去,顷刻间已看不见踪影。
我转头地冲楚风奇赞叹:「你大哥的轻功越来越好了。」
楚风奇双唇紧抿,目中闪烁笑意,冲大哥一躬身也向外走去。
如刀锋的目光又扫向我,我心头一寒,跳起身喊:「风奇等等——」
还未抬腿,肩头一麻,身子已被定住,竟是传说中的「隔空打|穴」!好厉害的功夫。
「大哥,你答应不怪我,不恨我,不罚我的。」
看着缓步走过来的他,我颤声道。
「不错,我的然儿,别担心。」
大哥俯身抱起我走进内堂,我闭了一下眼,这下死定了,慕然啊,慕然,你这么聪明,怎么又干蠢事,方才应该让大哥立个字据才对。不知现在求饶还有没有用?
「大哥,慕然知错了,大哥饶了慕然吧。」
大哥将我放在床上,柔声道:「然儿穿这么多不热吗?你不是最怕热?大哥帮你。」
他的动作却是和声音完全不同的霸道,一把扯开我的衣服,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肌肤,我打着寒战叫了一声。
「冷吗?我都忘了,外面在下雨,不怕,大哥会让然儿热起来。」
冰凉的手忽然变热,从我的胸膛向下滑去,滑过小腹,探向腿间的柔软。
报应来得如此快,我难受地摒气,怒道:「大哥不守信约。」
大哥浅笑:「我没怪你,也没恨你,更没罚你。然儿那样帮我,大哥怎能不好好疼爱然儿呢?」
火热的手摩挲着我的柔软,等到它微微抬头的时候却倏地一捏:「然儿方才是这样做的吧?」
我大叫一声,哭起来。
大哥停下手,拂开我的|穴道,叹息着抱住我:「别哭,别哭。」
我暗自松了口气,不平地控诉:「大哥说对我好,却欺负我。」
大哥怔怔看着我,良久,突然用力抱紧,紧到我无法呼吸。
「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又骗我,又要走了。」他的手臂抑制不住地颤抖,声音低哑:「再不可以这样吓我。」
我伸臂回抱他,不知为什么,刚才装哭是硬挤出的眼泪扑簌簌而落,汹涌如潮。
半晌,大哥放松了手臂,轻轻抬起我的脸,手指摩挲着汲取我的泪:「为何没走?」
我垂下眼不说话。
「然儿真的不会走了,对吗?」
我微微点头,他收紧双臂,埋首在我的发间,慢慢的,有什么东西淌下来,沾湿了我的发,落在我裸露的肩头,凉凉的。
我的心似乎被什么扯动着,说不出是酸是苦还是悲。
良久,就这样抱在一起,谁也没说话,外面的雨似乎小了,淅淅沥沥的,轻敲着窗。
大哥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笑起来,先是低低的,然后,越笑越收不住,最后纵声大笑。
我揽紧他,感受他胸膛的震动,不禁微笑,大哥他,终于发泄出满腔的愤怒、无奈、痛苦和彷徨,终于放下当年的事,也终于信我了。
这招叫「以毒攻毒」,就知道一定管用,我正在得意,却见大哥笑声一顿,一字一字道:「但我还是不能饶了你。」
「不要,大——」我待要求绕,唇已被迅猛地堵上。
※※※
那天的事让我三天不能出门。而那三天,除了大哥,谁也没见到。
三天后终于刑满开释,我兴奋的想找人聊天,却发现冬儿回夫家待产去了,楚风良一见我就跑,楚风奇根本不让我靠近,大哥又不让我见别人,这下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更糟糕的是,我的住处被毁,只能住大哥那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