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水烟云by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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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世家大族谁没有自己的小九九,打一巴掌再给点甜头,这事还真是我最拿手的。只是每次上朝我会不经意地朝右下方看,苏逸去了已近三个月,定期会有折子上来。也不知他通过什么途径,据说找了几位很是有经验的治河能人。我笑,苏逸这个人,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你不得不信任他,要是他在的话不知道会怎样处理这些烦人的事情。底下的朝臣看着我忽然笑起来,都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 

  世家的事情终于解决地差不多了,该斩的也斩了,该流放的流放,我决不姑息。 

  这一年还有两件大事。一件是秋闱。这是我登基后的第一次秋试,要那帮老家伙去推行我的新政,恐怕是行不通的,而朝廷正好又空缺出了许多位置,没有人补上去也是不行的,所以我破格让一甲的二十五位进士也参加了殿试。这些人多来自庶族,这也是我授意的。殿试下来,我相当满意。尤其是今科的状元谢宇飞,才思敏捷,谈吐出众,堪与苏逸一比高下。 

  我依据个人的才学品性把他们分别编入了各部各司,选了十几个颇为干练的放到了各个郡府,指望着他们能多多历练,以后为大陈的基业做点实事。 

  还有一件就是大婚,世上的婚姻最无奈的其实是皇上。这后宫就像是斗鸡场,争得你死我活,一地鸡毛,输的赢的其实并不是场上的那些鸡,而是站在边上观望的主人。我虽然有意提高庶族的声望,但也不能不平衡一下世家的心。最后选了中州萧家的三女儿、也就是母后的亲侄女萧氏为皇后,贵、德、贤、淑四妃分别是二叔的外孙女、章威的妹子、何英的妹子和罗元量的么妹。这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吧。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召回苏逸,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忽然就打消了念头。他按例上了折子,送了贺礼。这贺礼实在是与众不同,铁桶江山,铁桶江山,只有苏逸能如此洞悉我的心思,也只有苏逸能送出如此别致的礼物! 

  这年的除夕照旧在御花园设宴,只是下面的面孔换了许多。新任的状元郎风采超群,大家凑趣着上去敬酒,他毕竟少年心性,竟是来者不拒。 

  我看着看着,不觉就想起苏逸,去年这时候我正忙着算计他,而他正忙着为另一个人伤心自责。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想起他,看样子是时候让他回来了。 

  曾言 

  只是我召他回京的圣旨还没有拟好,他倒上了厚厚的一份折子,声称“治河贵在治本,务必要毕其功于一役”。去年天气反常,秋汛未至,故工事进行得很是顺利。但他说疏通河道、加固河堤、续挖支流,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经数月的考察勘探,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凿一条连接黄河和泗水的大运河。 

  泗水是大陈的第二大河,东流入海,也是南方各郡的水路要道,沿河各县城都甚是繁华。 

  在折子里,他对凿河方位、工事进度、预算开支、人力调拨各方面都作了巨细弥遗的说明。我看着折子笑,这苏逸,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如此别具一格,真正是前无古人!运河一旦开通,不仅可以把黄河水分流入海,更等于开了一条南北水运的要道,比陆路不知要节省多少时间。朝廷可在沿河各郡设立专门的过路司,向来往船只征收税赋,只这一项就可给国库带来不小的收入,更别说沿途的农业增收了。 

  更为绝妙的是他竟然开口向我要那八万流民去开凿河道。自除了四大世家后,我还正为怎么处置这些流民伤脑筋,也不是没有想过把他们编入军中,只这些人多没有拿过刀枪,年纪也参差不齐,乌合之众终究不妥。而放任如此众多的流民不管,难免又要滋生无数盗匪,甚而引发民变。 

  苏逸提出让他们去开凿运河,朝廷出工钱,运河开通后,可让他们在沿途落户安家。这实在是一举多得的高招! 

  此时把他召回京城实在是不智之举,我只得作罢。只是这运河可不是一年半载就可开通的,等诸事顺当之后,就把他召回来吧。 

  不是没有听说的,下面的官员已经在窃窃私语,传闻皇上近来宠上了新科状元,苏逸恐怕是要“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奇怪的是,渐渐地倒是越来越多的人论起苏逸的好处来了。 

  人心大抵如此,对一个对自己失去威胁的人,总是不吝赞美之词,以期为自己搏一个“无私”声名。右相的位置还空着,但似乎人人都以为那个位置已经非谢宇飞莫属了。我失笑,原来在百官的眼里,我是个如此好色的皇帝呢,用一句戏文里的话我只不过“枉担了一个虚名”而已。 

  谢宇飞到底年轻,虽有些才学,但是日日被众人捧着拜着,难免飞扬跳脱。看来我应该适时点他一下了,悟与不悟就端看他的造化了。 

  秋宁远最近韬光养晦了许多,办了不少的实事,苏逸不在,他一身担六部,却也游刃有余。尤其是在各地兴建庙宇、鼓励臣民信神拜佛一事上,许多官员都有异议,认为朝廷国库并不丰盈,现在做这些还为时过早。惟有秋宁远等少数几个官员目光独到,洞悉了其中深意,丝丝不落地推行下去,我很是满意。 

  七月流火,苏逸离开京城已经有一年零三个月。他每月有折子上来,说得无非是开凿运河事宜,对自己倒是只字不提。但我知道,他日日身先士卒,与开凿运河的流民吃在一处睡在一处,很是得民心,沿途还有百姓提了自家铁锹自发来挖土搬运。春末的时候,赶上阴雨连绵,还大病了一场。 

  这个人,表面上看他文文弱弱,其实内心里有不输于任何人的韧性。我终于还是下了旨意把他召回了京城,借口并不高明,让他负责今科武举科考,文官主考武举,实在不是一般的蹩脚。但我是皇上,谁敢有异议? 

  开凿运河,终究是大事,我也不敢草率,征求了苏逸的意见,最终派了曾鸣过去。曾鸣是二皇叔的第五子,跟着我许多年了,为人处事很有一套,做事也干练。他和苏逸私交不错,由他过去自是最合适不过的。 

  安排交接,路上来回,一算下来,苏逸回到京城已经是八月初。 

  曾言 

  苏逸是下午到的京城,但当天并没有来见我,而是直接参加了第二天的早朝。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倒没怎么变黑,只是瘦了不少,穿着一身紫色朝服越发英气逼人。我仔细的询问了运河的诸多事宜,琢磨着赏点什么才好。 

  只这一迟疑,有人已经出列奏道:“乞禀皇上,臣有一事请皇上定夺。”我望下去,原来是当朝国舅爷御史中丞萧廷云。 

  我挥挥手让他说来听听,却原来是他的儿子萧玉被苏逸的义妹西门雪打断了两根肋骨,我心说,苏逸这义妹倒真能了,回京第一天就能惹这么大一祸事,嘴上却问着:“苏逸,萧爱卿所说可是属实?” 

  “臣义妹确实曾与萧大人的公子发生了口角,但事出有因,请皇上明查。” 

  “苏相的意思是老夫在诬告了?”萧廷云的口气咄咄逼人。 

  苏逸也不理他,只道:“皇上,臣义妹动手不知轻重确实不该,臣已把她带来,当面向萧大人赔礼道歉。只是,此事确实事出有因,请皇上当着诸位大人评一个公道。” 

  我也好奇,如此大胆的女子还真不多见,忙让人传了上来。当下一个红衣女子款款而入,在百官的注视下竟是丝毫不惧,径自走到阶前跪下,口称:“民女西门雪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示意她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容貌不算上乘,但眉眼灵动,娇俏异常。便问道:“西门雪,萧大人说你打伤了他的公子,可有此事?” 

  “乞禀皇上,却有此事。只是萧大人公事繁忙,又爱子心切,恐怕未及问清事情原委。” 

  “民女昨日刚跟随义兄回京,久离京城,甚是怀念,就到处走了走。在王府街口,见有十几人围着一个年轻女子调笑,状甚不堪。想着天子脚下,京兆尹大人治理有方,京城素来安泰,断不可让这些地痞坏了官府的名声,就上前制止。不想他们见民女孤身一人,反群起围堵。”说到这里,朝上的人心里差不多都已经明白了。 

  “所幸民女稍通拳脚,给了他们一些教训。倒是萧公子毕竟家教严谨,有心悔过,还特地留了字迹,皇上请看。” 

  我让人呈上来,却是一方前襟,上写着“小人萧玉见色起意,罪有应得”“如以后再犯,萧家绝子绝孙”云云,末了还有签字画押,我让人呈了给萧廷云,他一见之下脸色泛紫,呐呐难言,估计萧玉没敢跟他提起留字的事情。 

  西门雪倒站起来,朝萧廷云盈盈拜倒,语气也甚是诚恳:“民女年轻无知,动手打人甚是不该,在此,特地当着皇上和诸位大人的面向萧大人道歉。”萧廷云脸上很是难看,只出不得声。 

  我看着有趣,这西门雪与宫里的那些妃子们大是不同,不但胆子大,言语也甚是凌厉,和苏逸的温文作风截然相反,便顺势给萧廷云解围道:“西门雪,萧大人为官素有贤名,必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你孤身一个女子,却独斗十几个孔武有力的男子,还能全身而退,朕倒是好奇得紧。苏爱卿,朕有意让你义妹进宫伴驾,你意下如何?” 

  不等苏逸开口,西门雪马上道:“皇上,民女不愿进宫。”苏逸关切地快速瞪了她一眼,道:“皇上,臣之义妹天性疏懒,资质平平,实在不宜侍奉皇上。” 

  我不理他,只对着西门雪沉下脸:“好一个‘不愿’!你胆子倒是不小,天下还少有人敢这样跟朕说话的呢。” 

  小丫头只低了头,轻道:“皇上恕罪。民女曾在菩萨面前许下心愿,这辈子再不论婚嫁,只盼他日青灯古佛,度却余生。民女虽愚钝,但也知道皇上是位敬重神明的有为之君,定然不会不体谅民女的苦衷。” 

  此话一字一句,婉婉道来,却似带了尘封的凄迷之味。下面的官员多面露惋惜这色,苏逸望着她满眼痛惜,连秋宁远如此深沉的人物手里的芴板也是抖了一抖。 

  我心下一叹,转念道:“既是如此,朕也不好勉强。不过你年纪轻轻,又身怀奇技,上不报效朝廷,下不侍奉兄长,岂非不忠不孝?” 

  我顿了顿,扫视一周,正色道:“西门雪,朕有一旨,你好好听着,即日起朕封你为禁军十二营督练使,协助禁军教头孙思德教习新兵。大陈立朝以来,素无女子为官,朕就将这个先例许给你了。” 

  下面的官员,不解有之,震惊有之,羡慕更有之,但见我旨意已下,倒也没有再争论。 

  莫伦 

  君心难测,实在不假。大哥好好的管着“盐田租借”,皇上一句话便让与了他人。大哥主动提出去治理黄河,皇上不闻不问一年多,临了一纸诏书硬是半途把大哥召回了京城。大哥不懂武艺,却让他去主持什么武举。但有什么办法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依我看,一辈子不回京最好。这一年多,虽风餐露宿,日晒雨淋,但少了勾心斗角、风言风语,再累心里也痛快。 

  刚到青州那会,二哥不知从哪里挖来几个治水能手,还外带两个医术了得的老头,自己也跟着大哥在大堤上跑前跑后,大哥心疼他,让他回去,他还转个背在一边赌气,真是丢脸。 

  大哥拿他没办法,只得让他跟着。好在他带过来的几个人确有几分才学,再加上大哥运筹帷幄,与各地官员周旋配合,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 

  这期间,朝廷倒是发生了几件大事。最轰动的当然要数“流民案”,秋宁远和章威合着连抄了四大世家,引得世家子弟人人自危。大哥倒不惊讶,看来早已预知先机。 

  再来就是皇上大婚,我额手称庆,暗地里盼着大哥再不用为流言所伤。皇上没有下旨让大哥回京,也正合我意。贺礼是大哥特地让二哥去景德置办的,包得严严实实送到了京里,也不知道藏了什么玄机,皇上竟赏了大哥一柄尚方宝剑,并允大哥宫内行马。这尚方宝剑威力不小,连带着那些地方官也积极了许多。 

  这年除夕,我们是和河工们一起在大堤上过的。李冬这小子真够意思,千力迢迢从京城送了上好的杜康和熏肉过来,看着大哥还直跺脚说“忘了带些补药来”。 

  我故意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