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仙尘
从得到星魂到现在,司马平从来没有感觉过星魂这样地亢奋,好像是一匹等着冲锋号的战马,司马平甚至有点管不住它。终于脚踏实地了,可是四周是一片茫茫的雾气,除了自己这个防御的圈子外,根本就没法知道再外面到底有些什么。强大的引力是消失了,但激射的能量束好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就像是在天外天的神藏里一样,这次是连金蛋的彩光也没有用了,这浓雾就像是粘稠的浆糊——这又是什么地方呢?
雾中传来凄厉的啸声,就像是西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啸声一阵紧似一阵,原来白色的浓雾正在渐渐转变成灰色,隐隐地还有闪光透出。司马平这时有点手足无措,身上的法宝除了六道錾,几乎都派上了用场,现在连自己身处在何处也不知道了。看来只能用封神碑逃跑了,不过想想心里还是不甘,就这样一无所获地走了吗?
前面的浓雾中又有闪光透出,这次是耀眼的红色,好像还在波动着。原来从四面八方射来的能量束突然静了下来,如暴风雨前的片刻,这份宁静让司马平有点心慌。这一阵莫名其妙地挨打,连对手是谁也不知道,但是从侵入神甲金光的能量束来看,攻击者的修为说不定比罗天上仙梁光禹也不差多少了!或许这只是一个上古的仙阵吧?接下来又有什么招术呢?不过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自己总不能一味地挨打吧?轩辕剑作了防御,手中还有金蛋呢!先将这阵式破了再说。
金蛋收起了七彩的霞光,连杖身也收敛起了光华,只有那蛇信缠着的金球在蕴动着光波。司马平默运灵咒,一束细细的蓝光从球体中透出,射向身前那隐在雾中的红色光斑。四周的雾气急速波动起来,连着那雾中的闪光一起,形成一个急旋的旋涡,中心就是金蛋指向的那个红色光斑。司马平事先绝对不敢想象,破除这阵式竟然这么简单。那红色的光斑就像是吸风机的口,瞬间的功夫就将四周清理得干干净净,可是金蛋的能量竟然没法收回,甚至还在不断地加强。那红色的光斑在吞噬了这么多东西之后,却一点也没有变化,只是原来较耀眼的光亮稍微暗了一点而已。可是为什么金蛋会收不回来呢?
脚下的地形终于是能够看清楚了。这是一个荒凉的世界,地面是黄色的粘土,一望无际,看不出一丝的起伏。在四周,散落着无数的雕刻品,或大或小,或工或拙,石料好像都是上好的花岗岩,不知道是从哪里采来的。司马平现在正处在两头怪兽的旁边,这怪兽形体怪异,绝对不是他曾经见过的,此时那两尊石像亮着淡淡的荧光——这真是一个绝妙的雕刻展览场,可惜司马平现在根本无暇欣赏,那红色的光斑钓住了他全部的神经。
光斑高悬在半空,颜色越来越暗了。光斑的下面,石头排列得相对整齐一些,此时那些石雕都闪动起红色的光,渐渐地,外围的石雕也在变成红色。司马平只觉的自己的能量如决堤的江水,顺着金蛋注入那红色的光斑中,止也止不住——难道这也是吸星大法?
脚底下传来轻微的振动,刚才停止了的啸声又响了起来,好像就来自脚下的黄土。啸声渐趋低沉,最后变成嗡嗡的轰鸣,中间竟然还夹杂着哈哈的笑声。原本就因为止不住喧泄的能量而惊慌失措的司马平,这时更是大惊失色——难道真的又中了奥丁仙王的圈套?
红色的光漫过黄土,如置身在影楼的暗室中一般,四周的一切都闪着淡淡的红光,连天上也是红色的了。更远处,原来重重叠叠的星星竟然在迅速地分开,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双环连接处的星星已经只剩下稀疏的几颗了,两个环竟然渐渐地融合成了一个环。轰鸣声已经停止,宇宙中充斥着哈哈的大笑声,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狂喜。原来分属两个大环的中心,此时正在迅速地靠近,虽然还是浓重的黑色,但司马平能清楚地感觉到两个能量中心靠近时的激荡。此时最好的选择是远远地逃开,天知道这两个暗影撞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可是司马平现在连上下左右的移动都办不到。虽然是那光斑高高地在上面挂着,可是比起它来,司马平更像是那只被线牵着的风筝。
狻猊神甲的光波暗淡了下来,收缩成一个金色的球,而轩辕剑也现出了实体,如一条随棍而上的蛇,沿着金蛋的光束向上激射。轰的一声,线终于断了!司马平毫不犹豫的挥出封神碑,身后能量激荡起伏,那两个环心终于撞在了一起。就差一刹那的功夫,若是被卷进能量的中心,司马平不敢保证这封神碑到底能不能救自己。一身冷汗!回头细看,刚才的存身处,那个奇怪的星系已经荡然无存了,无数的光点正在向四周激射,就像是节日的礼花。
“哈!哈!哈!”笑声又起,而且就在耳边。司马平又是一惊,猛地回头,忍不住大叫起来:“爱因斯坦!”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头张牙舞爪的、张扬的黑色乱发,大大的脑袋满脸皱纹,一身邋遢的灰色长袍,腰带还断了几截,赤着脏兮兮的双脚,枯瘦的十指留着长长的指甲,此时张狂地挥舞着如同招魂的巫婆——这当然不会是爱因斯坦,不过那张脸真是像极了画家笔下的那位大科学家。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的?”司马平喝问道。
“哈!哈!哈!”笑声中夹着狂喜,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红光,将司马平看得浑身一激凌,“竟然是红魔的徒孙!哈!哈!”
“你到底是什么人?”司马平收起金蛋——这宝贝有时会害人!轩辕剑执在手中,凛冽的杀气在剑尖吞吐。
“红魔在哪里?”那疯子对司马平的宝剑视若无物,一只手抓乱七八糟的头发,瞪着眼睛问道。
“谁是红魔?我不知道!你是谁?”司马平催动剑气,杀气在四周弥漫开来。
“哈!哈!连祖师爷也不认得吗?好!那个小辈说得没错,只是想不到解开玲珑扣的是红魔的传人,小子,你和黑面神是什么关系?怎么有他的神器?”疯子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你祖师爷的对头呢!小子怕不怕?我在这里等解开玲珑扣的人,想不到是你!既然你放了我出来,我也不难为你,你就跟着我好了。来,我们一起去找红魔算帐!”疯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柔柔的,好像是十八、九岁的女子的声音,枯瘦的手伸向轩辕剑,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剑身上激荡的杀气。
司马平的身上皱起一层层鸡皮疙瘩,那声音比什么神器的杀伤力还要惊人。他说的是什么?他在等人?守株待兔?难道自己就是那只兔子?
请继续期待《域外仙尘》续集
第一章 弱水
在这样的场合遇到这样的一个人,着实让司马平吃惊。而他所说的话更是将司马平吓坏了!红魔的对头?这红魔是指女娲吗?那个小辈又是谁呢?
枯瘦的手伸向轩辕剑,浑不将剑身上激荡的剑气当回事,好像是稚童抓向自己的玩具,那样的轻描淡写。司马平不敢轻敌,女娲的对头,那也应该是神了,难道是白帝毕夜惊?轩辕振出一片剑花,人掠向远处。
疯子好像变成了长臂罗汉,枯手紧随着司马平的身影,任凭司马平怎样地闪展腾挪,手指一直搭向轩辕剑的剑身。虚空中飘荡着一丝丝紫色的光影,司马平又像陷进了泥淖之中,行动越来越吃力起来。和奥丁仙王交手时就有这种感觉,这疯子难道是奥丁的师父?
司马平打起全部的精神,刚刚被抽空而有点虚脱的身子还是有点吃力,好在身边灵药有得是,一大杯玉液下去,精神迅速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封神碑拽在手中,如意绳绕成无数的圈,向四面八方铺撒开去,轩辕剑一声龙吟,剑气激荡而出,斩向如鸡爪一样的手。
“喔!红魔的全部家当都给了你了,看来你真是红魔的传人。”轩辕剑上的剑气如水纹一般一层层地向外泻,比刚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怪人也不敢用手抓了,边缩手边说道,人影一晃,又向司马平的身边欺近。如意绳甩出的绳圈在身边结成了一层密密的网——司马平是不求伤敌,先求自保。这疯子看起来好像比奥丁还要强横,难道真是奥丁的师父?
“你到底是什么人?”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架打得就有点糊涂了。古人开战之前都有通名报姓的规矩,这疯子说打就打,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乃恶神撒旦,小子,乖乖地跟我走吧,反抗是没用的。看在你放我出来的份上,我不会难为你的,哈哈!”疯子笑道,一边不住地变幻着身影,躲避如意绳的绳圈。在司马平的四周此时有无数的人影,司马平只感到眼花缭乱,连哪个是疯子的真身也搞不清了。
“撒旦?传说中的地狱之神,那个巨人?不会吧!”司马平又吃了一惊,干脆放开了轩辕剑,掐动灵诀,叱一声:“杀!”管你是什么神,是恶神就该杀!
“嗡!”轩辕剑又是一声暴响,空中幻出无数的剑影,冷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好像填满了整个的宇宙。
“好小子,好像还有两下子啊!”怪人叫着,晃动的虚影又凝成了一个,腰上的那条断了几截的腰带也解了下来,迎着剑雨挥动,竟然也是七彩斑斓。随着那条腰带的挥动,轩辕剑也像是浪中的小船,不断地摇摆起来。司马平现在有点后悔将裂天神弓给了依娜,若是现在在手中那该多好,用起来肯定比这轩辕剑爽得多了。
撒旦的腰带就像一张巨大的船帆,铺天盖地地卷来,将轩辕剑的剑气和着如意绳的绳网扫得飘忽不定。看疯子满脸嬉笑的样子,还有那夸张的头发,司马平越来越心惊——怎么打?根本就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撒旦只是将自己当成了玩偶,在舒展筋骨呢!好在自己还有逃生的法宝,闪身闯入封神碑中——奇怪,应该标示星图的地方是一片沉沉的黑雾,为什么会这样?
四周出奇地热,那一堆玲珑石好像是在火上烧烤一样,都变成了微微的红色;苷蓝液的水面蒸腾起袅袅的蓝色雾气,连那神殿也在发着光——肯定是撒旦搞的鬼!
司马平闪身出封神碑时,却见空中弥漫着浓重的黑雾,封神碑定在虚空,四面围着一簇簇的红红的火焰——真的在烧烤啊!司马平走投无路,差一点掉进火堆中。
见司马平出来,撒旦咧着嘴大笑道:“走啊!哈哈。”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和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我救你脱困,你应该谢我才对,为何处处为难?”司马平的肝火也烧了起来,看来今日是没法善了了,这撒旦真是传说中的恶魔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呢?他所说的玲珑扣是什么东西呢?自己怎么会将他给放出来的呢?取出一块得自瑯琊天中心的红色玉玦,掐起灵诀,只见一片红光从玉玦上升起,缠绕在封神碑四周的火焰,一下子被抽成一条条、一丝丝,如廻游的鱼,排着队钻入玉玦。那玉玦在神藏中是被用来做引火之物的,红色的蓄积的就是红色的神火,撒旦用来烘烤封神碑的也无非就是神火一类的东西,此时遇到了祖宗,还不乖乖地归家!
“小子法器很多哪!连神火玦都有,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啊!”撒旦就像是陪老鼠玩的猫,还没尽兴呢!
“我没有东西了。前辈身为创世的神灵,对我一个后辈小子这样,难到不怕被人耻笑吗?”司马平一边催动剑气,割开越缠越多的紫色光雾,一边努力向更远处逃窜。这回请出的法宝是金莲台。这金莲台一共好像才九个,普济给了司马平八个,八个护身金莲,有三个是普济做的人情。司马平得到的五个中,一个留给了勾蓝星青叶门的高平,月如得了一个,在天外天毁了一个,还有一个给了依娜公主,现在司马平的身边也只剩下这一个了。如果再有哪个女子跟着他不放的话,那司马平自己也没得这法宝用了!
“哈哈哈,除了万能的神王,谁敢笑我?”撒旦瞪起牛眼,声音却特别的欢悦,“小子连混沌王的莲座都搞到了,很行啊!”
“吹牛!是谁给你戴上玲珑扣的,难道是神王亲自动的手?”司马平只能讨一点嘴上便宜,金莲台虽然神奇,但撒旦好像是能移步换影似的,总是在司马平停下来的地方等着他。
“哇呀呀!气死我了,若不是红魔他们以多取胜,谁能给我戴上玲珑扣!气死我了!红魔,我要找你算帐!”撒旦的身影如风中的烛火,在不住地晃动,那条腰带盘成了一个七彩斑斓的大口袋,将司马平困在中间。身边是浓浓的紫色光雾,司马平再也不敢用封神碑了,原来最趁手的神器,此时反而成了鸡肋!金蛋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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