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仙尘
上灵咒,布上一个防御大阵以阻挡外力的直击。鼎耳的花环改变了形状,枝叶向下延伸,把鼎口封得严严实实。仙火越烧越烈,宝鼎的颜色也越来越亮,蒸腾的青雾不断飘散。司马平小心控制着火候,宝鼎在火焰中不断地收缩,杂质被不断炼去,直到最后再不缩小时,原来巨大的宝鼎竟只有书本大小了。司马平先任凭小火继续烘烤宝鼎,又用神通把广场中央的地洞封住,在上面加上禁咒。山洞里隐约的红光消失了,只有在绿色火焰烘烤下的宝鼎放出莹白的光。
司马平收起火焰,仔细欣赏自己的杰作。只见原来精美的图案现在都缩小到难以分辨了。整个宝鼎好似用游丝绕成似的,简直绝了。轻叱一声,起动宝鼎,只听“嗡嗡”声响起,宝鼎迅速长大到原来大小,通体银光闪烁。司马平欣赏着精美的花纹,心里无比的兴奋。正高兴时,原来黑暗的洞室竟慢慢亮了起来,光芒来自上方。司马平抬头细看,只见正中心的穹顶上,有一个巨大的球体正渐渐变亮,不多一会儿,洞室就亮如白昼。司马平惊奇万分,随即又恍然大悟。所以这里的人不用点灯,是因为有珠光照明,而珠光是由宝鼎引发的。此时整个宫殿都暴露在明亮的光影里,登高俯瞰这宏伟的建筑,司马平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憾――先前见到白云谷的洞室就认为是人间杰作了,而今看了这洞中的宫殿,始知那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重新回到藏宝的大殿,挑选一些东西收进贮物戒指,然后重新布置一个结界把藏宝殿封闭起来。为保险起见,司马平又给结界施加了障眼封印,这样在外面看到的只是一堆乱石而已。对藏经的大殿同样施为后,司马平再一次巡视了一遍整个宫殿――在明亮的光照下,几乎所有的殿阁都是金碧辉煌,只有正中的大殿内还是原样,外面的强光至殿前的石级就止步了,甚至还不能照亮那几根粗大的立柱。真是邪门!
这真是个极棒的地方,肯定还隐藏着很多秘密,可惜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探寻。司马平存了私心――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主人了,那么他就可以把这儿占为己有。再说了,开启天光的宝鼎被修炼成法宝,自己已是这儿当然的主人了。
回到广场,当司马平把宝鼎收起来时,穹顶上的珠光又渐渐暗了下来,洞室重新回到黑暗之中。没有了井中透射出来的红光,顶上的星图显得格外清晰明亮。主殿的那三十六根廊柱上都散发着淡淡的萤光,似乎还裹着一重薄雾――不知神仙建这座大殿是为了什么,那么壮观,那么神秘。
离开洞外平台的时候,司马平给洞室的石门加了禁制,这样功力不足者就是发现洞口也很难进去了。然后施展神通,不多时冰雪就盖住了精雕细刻的石壁,连洞口也封了起来。如果不是来过太阳宫的人,估计很难找到太阳宫的所在了。
在太阳宫不知耽搁了多少时间,主要都是用在修炼宝鼎上了。因为是第一次正式修炼复杂的宝物,估计用时不会少,不知这段时间魔头有没有动静。照理说上次应该把它伤得很重,不会那么快又发飙的。不过魔性难测,再说小月还在白云谷,若时间太久了也不太妙。司马平认准了终南山方向,催动轩辕宝剑,破空而去。
空中向下望去,连绵的群山如大地的折皱,层层叠叠。许多的山峦是光秃秃的,沟壑悬崖,怪石飞流,大自然的杰作,真是无比的神妙。欣赏着美丽的风光,司马平不禁放慢了速度。
落日的余辉把天际染成一片赤红,只是那片红云不是那种舒展的羽状,而是一团团的棉状,很是怪异。空中隐隐传来雷声――莫非前面在下雨。
赤红的云层只有数百米厚,异常的至密,云层中电光流动,银亮的闪光不时透出来,伴随着沉闷雷声。整个云层的面积不是太大,更何况云层悬停在空中,在猛烈的山风中只是边缘稍有变化,却决不移动,好像是被系住了似的。司马平心中惴惴不安――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劫云,只是不知天怒为谁而发?
云层正在缓缓地向下降,沉闷的雷声越来越紧。司马平抢先一步降落下来,他到要看看到底是谁催发了这次天劫,又是如何应付的。当初在旋玑仙阵被惊雷打中的时候,虽然有神甲护身,司马平还是能感受到那巨大的能量,这次的当事者不知能不能躲过一劫,司马平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下面是一个怪石遍布的山谷,杂树丛生,一侧的山凹处好像有一个洞室。这里环境说不上好,人一般是不会选在这儿隐修的,司马平嘘了一口气,估计下面的洞室是哪个妖魅的居所。司马平一下来了精神:“妖怪只是在传说中才有记录,故事中的妖魔鬼怪有善有恶,最著名的当数白蛇青蛇,还有千年仙狐。蛇精的多情、狐妖的美艳,那是从小就再熟悉不过的,尤其是那狐仙――月出皎兮,劳心悄兮,有意变化,君莫笑兮。每一个男人都曾有过的暗恋,只可惜她只存在在故事里。
赤红的云不再降落,谷中的空气渐渐燥热起来,谷中一丝风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散射的淡淡的红色――云层压得太低了。乱石间的小草首先受不了,冒着缕缕的青烟,最后干脆烧了起来,很快引燃了树木。一时间谷中火光冲天,烟尘翻滚。司马平穿上神甲“狻猊”,隐起身形,静观变化。
山洞口好像被布了禁制,任凭火光冲天,烟尘到了洞口就止步不前了。浓烟充斥着山谷,树木燃烧的声响和着沉闷的轰鸣,一时间山谷成了炼狱。天际又有赤云在向这里汇聚,一道闪电终于挣脱了束缚,银色的光箭穿透黑色的烟尘,打到洞口的一块岩石上,一下子就把磨盘大的石头炸得四分五裂。司马平吓了一跳,要知道普同的雷电击打岩石,最多是打出一绺火星而已,这是什么闪电啊!银色的电光开始在谷中飞窜,石屑漫天飞舞。火光倒是慢慢暗了下来,烟尘也被远远地逼离洞口,洞口前面一大块地方变得异常的透明。飞窜的电光开始向山洞口汇聚,一道道光箭砸向洞口的防护上,结界发出剧烈的波动。司马平暗暗佩服,能经受住这样变态的闪电的密集攻击,这防护真是很了不起。
司马平正在感慨的时候,倾泻的光雨忽然停了下来,云层中的雷声也停了片刻。现在满天都是赤色的云,云层的高度好像也比刚才要高一些,司马平心惊不已,这天劫好像还没完,更利害的还在后面。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电光又开始在洞口闪动起来。这次的闪电比上一轮利害多了,乱石只要受上一下,不再是四分五裂的碎了,而是变成一团石雾。结界上的波动越来越强烈,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光箭越来越密,开始还是一道接一道,到后来是几道闪电一起向下砸,刺眼的电光照得四周如同幻境。结界终于支持不住了,发出一声巨大的爆响,炸裂开来,把洞口的岩石炸下好大的一片。碎裂的石块还没有完全落地,就被飞舞的光雨炸成了齑粉。
一片片蓝色的光幕从洞中飞出,挡住欲窜入山洞的电光,紧接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冲出洞口,手中拿着一个蓝紫色的如意。那如意发出一层层蓝色的光晕,堪堪抵挡住急雨般的电光。细看这女子,眉目俏丽异常,身材婀娜多姿,肌肤莹白如玉,身着一袭翠绿的衣裙。此时满脸的慌急,鬓发散乱,脚步蹒跚,显而易见是非常的吃力。看见美女,司马平的同情心又跳动起来,不管她是什么妖魅,就这样魂飞魄散了真是很可惜的。
不再有赤云向这里聚拢,天际又露出蔚蓝的天幕,不过头顶上的云层正在不断加厚,颜色已变成暗暗的紫色。电光越来越密,蓝色的光晕渐渐地收缩,那女子的脸色更显苍白,嘴角渗出一缕细细的血丝。只见她猛一甩头,头顶上冒出一朵巨大的莲花,粉色的花瓣缓缓打开,淡淡的金光照住一丈方圆的地方,而她自己干脆盘腿坐在光影里。电光一阵紧似一阵,金光也忽明忽暗,四周石粉飞扬,场面极端的怪异。
司马平慢慢地潜近。不知这女子还有什么法宝,看她挡这一阵已经非常吃力,下一轮估计很危险了。电光又在慢慢平息,看那女子,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是有一丝无奈。莲花放出的金光忽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一道巨大的电光当空劈下,把金光炸得四分五裂。头顶上那朵粉色的莲花也碎裂开来,变成七朵较小的白莲。那女子吐出一口鲜血,五官也隐隐地渗出血丝。司马平知道她绝对经不起第二下了,再不帮忙就不用帮了。当下现出身形,狻猊甲放出耀眼的金光,把女子照在光影里,手里也不闲着,轩辕剑化作一道蓝色的光墙,正挡住劈空而来的第二道电光。天劫的雷火把轩辕剑一下打入司马平体内。司马平大惊失色,不要救人不成反搭上自己的老命。这天雷太变态了。不过事已至此,想逃也来不及了。一咬牙全力摧动神甲,迎上当空而下的第三道闪电。那女子此时睁开了双眼,一双妩媚的秀目诧异地看着司马平。说时迟那时快,电光迎上了神甲的金芒,忽然凝住了。只见一道粗大的电光在金色的光影里挣扎,不久化作一片银雾消失在金光里。头顶上的赤云好像是受惊的鸭子,迅速地向四面散去,不多久就烟消云散了。不仅如此,金光所到之处,原来燃烧的山火也灭了,连烟尘也一扫而空,只留下满谷焦黑的树木和满地的碎石。
司马平收起神甲,看那女子也收起了莲花,一对秀目凝视着司马平,满是疑惑和感激。凄惨的脸上,两道闪亮的泪痕还带着血光。刚才真是凶险异常,如果不是司马平及时出手,此时她已魂飞魄散了。只见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前行数步到司马平跟前,双膝跪地不住地叩头,散乱的鬓发遮住了整个脸部,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司马平正想扶她起来,却见她身体一歪,竟然晕了过去,看来刚才那场劫难对她真是九死一生,受创不轻。司马平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整理出一片干净的地面,又取出一颗金丹,不管有用没用,给她灌下去,撩开额头散乱的鬓发,细细地端详起来。只见她清丽脱俗的一张瓜子脸,隐隐的还有两个小酒窝,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五官清秀端庄,皮肤如羊脂白玉,挑不出一点瑕疵,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美人。此时花容惨淡,玉体陈横,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司马平曾听苍松道长说过,兽类如能修成正果,比人要多付出无数倍的艰辛,而且最后可能还过不了大劫这一关。这女子不知是鬼是妖,看她抵挡天劫的手段,修为已相当地深厚,只差这最后一步了。司马平的同情心膨胀起来,对美女他总是特别心软。
好长一阵过后,那女子终于悠悠地醒了,看见一旁端坐的司马平,赶紧跪爬起来,叩首连连:“上仙请收留小妖吧。”
“原来真是妖怪。”司马平暗想,问道,“你是何妖怪?为何会遭此大劫?莫非是杀孽太多而遭天谴!”
“上仙明鉴,小妖修行数千年,时时诚惶诚恐,不敢稍有恶念。护物唯恐不暇,哪敢轻起杀心。”
“这样说来,你已经度了数劫了?”司马平问。
“千年一劫,这已是第七次天劫了。若不是上仙搭救,小妖已是形神俱灭了。天哪!难道真要度万劫才得重生吗?”女子抽抽泣泣,语不成声。
司马平感慨万千,数千年的修练真是难能可贵。这天劫是如此变态,要度过一次已经不容易,她竟然硬扛过了六次之多。若是身染血腥之气,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看着这可怜楚楚的身影,司马平慈悲心大动,轻轻地把她扶起来:“起来说话,不用对我行此大礼的。我也不是什么神仙,只不过是无意中得到几件仙物而已,碰巧能解你之灾,这也是你我的缘份。你若真想跟我也没什么不可,只是今后的一段日子我可能是居无定所,没有时间静修,而且这一界魔踪再现,我也不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
“奴家再怎么用功也不可能过下一次天劫的。”女子轻轻地叹息,“与其整日惶恐不安,还不如爽快求死。上仙请收留奴家吧,原为奴为婢相随。”司马平苦笑——自己真是艳福不浅哪!先有小月,现在又有这女子,一鬼一妖,都是那么娇艳迷人,自己不知该高兴还是应该不开心。
“你可有名字,你的真身是什么?”司马平问道。
“数千年来奴家藏形匿影,从不和人交往,故没想到要有名字。奴本是一只九尾天狐,幼失双亲,很小时就离群独居,常年以瓜果为食,从没占过血腥之物,故能一次次平安度劫。
本以为凭一片诚心和千年的苦修,这次也一定能安然度过,哪里知道这次的天劫竟如此的凶险。”
“你身体伤得怎么样?”司马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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