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仙尘
D素兰暗暗佩服司马平,看他家住的房子就知道,他原来应该是生活很富有,普通人家谁住得起别墅啊!
看着小月痴痴的样子,素兰没好气地回答:“你不是说他要回家来的吗!我还要问你呢!”
小月有点不好意思,喃喃道:“当初他是说的,那个知道他会不会骗人呢。会不会他已经回过家了?”
“让你去问你又不敢,你想想如果他已回来过了,那他的那个可爱的小孙女这几天还会感冒吗!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呢?我估计是他在什么地方耽误了,暂时不会有时间回家来。”素兰提醒道。
“不会的,什么事情能耽搁几个月呢!”小月摇头。
“我的小姐,要知道修真就如修仙,是没有生老病死的,只有劫。数十数百年也就是弹指一挥间,司马兄如果正在参研上乘的功法,一梦醒来可能已是数十年了。”素兰也摇头。
“真的吗?那岂不是修真的人都能长生不老了。”小月有点不信。
“也不都是这样的,修真主要靠人的悟性,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如果修不到一定的层次,以后再怎么用功都是白搭的。一般说来,百日筑基,千日养神,十年育丹,千年炼婴,这就是一个大概的时段,在这个时段里如果还不能达到起码的层次,以后怎么修炼都是没有用的了。”
“那有没有人练到一半不练的呢?”小月来了兴趣。
“半途而废?你当是闹着玩的啊!这修仙就如射箭,开了弓就没法收回来了。等待修真者的命运是上苍早就安排好的,不能孕丹者就如同凡人,一样的生老病死;能育丹炼婴者最多也不过千年的时间,这中间还有无数次魔火攻心的考验;即使你一路顺利过关,最后一次的天劫也绝少有人能过关,过不了就形神俱灭了。”
“那修真有什么乐趣,战战兢兢上千年,累也累死了!”小月有点不解。
素兰苦笑,有什么好呢,开弓没有回头的箭,而且毕竟有一个光明的希望在前面等着。如果万一能顺利地度劫,那是何等的美事啊!
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流,小月又在自言自语:“整日的练功,就为了那一个飘渺的梦,真是不值得。”回头望着素兰问道,“兰姐,你说仙人是不是真的不能恋爱,不能结婚的?”
素兰一愣,猛然间笑了起来:“谁说的,有玉皇大帝,还有皇母娘娘,还有他们的女儿七仙女,哪个说的仙人不能结婚了。丫头你是仙体了,没有天劫的困扰,可以开开心心地恋爱,轰轰烈烈地结婚,不过新郎最好也是仙界的人,要不然再来一个牛郎织女,编故事的人很为难的。”
小月俏脸通红,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和你说了,兰姐取笑我。”停了一会,又正式道,“兰姐不用为渡劫担心的,我知道平哥有办法,他身边宝贝多得是,肯定有办法的!”
两个人海阔天空地聊着,同时关注着窗外这喧闹的世界,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远处马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下来,车却越发的多了,路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亮了起来,车灯雪亮的光划破阴沉的黄昏,织成一条光的河。突然,流动的光点变得有点散乱,紧接着一声巨响遥遥地传来。那面正是素兰面对的方向,这时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小月也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远处的大桥――出车祸了,而且很严重。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二话没说,一起向楼下冲去。
一辆豪华大巴撞断了一根灯柱,又把汉白玉的桥栏撞断了十多米,摔下近十米高的桥坡;一辆小车四轮朝天地躺在桥中央,两头十几辆小车挤作一团,另有一辆公交车翻倒在路边,一半车身搁在人行道上。整个现场乱作一团,到处血迹斑斑,惨叫声不绝于耳。最不好的是那辆翻下桥的大巴,已经不成样了。
小月和素兰是最先到达现场的几个人之一。使一个小小的挪移术,瞬间就到了翻车现场。那辆摔烂的大巴原来坐满了乘客,总有四五十人。此时窗户尽碎,有几个还清醒的乘客正从变形的窗口往外爬。车厢内一片狼籍,横倒的车身把人、物都堆到了一起,血沿着沥青路面向河里流去。
看着变形的车体和狼籍的伤者,素兰一咬牙,挥手间,一道白光从手中飞出,迅速地向车体切去,在第一批救援者到来之前,这辆烂车被割成几大块,顶也被割开。救人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是感到方便而已,吃惊的是随后而来的警察。小月和素兰混在救人的人堆里,传递着伤员。一个又一个的阴魂离开温热的肉体,飘向昏暗的天幕。素兰只能感觉到灵魂离开时的能量,小月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每一个无奈的魂魄,看着他们飘走又散掉。巨大的哀伤冲击着她的心灵,当最后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咽气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悲伤,在纷飞的泪花中那颗阴沉木珠放出一道刺骨的寒气,把两个幼小的魂魄收了起来。
夜色渐浓,公园的一角,昏黄的灯光照着两个俏丽的佳人。远处车祸的现场已渐渐静了下来,最后的看热闹的也已散去,隔着疏篱和一小片草坪,那户人家的灯光还亮着,隐隐还有孩子的嬉闹。小月怔怔地望着那处灯光――那个人到底在哪儿呢?他是否知道有人在想他?他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丝牵挂?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得肩头,耳边响起一声轻叹。苏月的心剧烈地振颤起来,那是一百多天来天天梦到的声线,难道又是梦。回过头来,首先见到的是素兰的惊诧,然后就是一张笑盈盈的脸――世界忽然变得美丽起来,惊喜竟来得这样突然,使人一下子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来的正是司马平,其实他已经回来有好几天了,就是没有见到苏月和素兰。刚才发生车祸的时候,司马平感到了能量的波动,赶来时发现她们正卖力地救人呢!当时的场合实在不适合见面,此时夜静人稀,见她们还在瞎逛,终于忍不住现出身来。
小月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投入司马平怀里,抽泣起来。司马平尴尬万分,双手不知往哪里放,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回头看看素兰,她的嘴刚从O型转变过来,嘴角漾起坏坏的笑。司马平无奈,一只手轻轻抚着小月动人的背,另一只手一把把素兰也揽了过来――谁叫她的笑看起来那样的坏呢。素兰涨红了脸,在司马平怀里轻轻地挣扎。
起风了,垂柳柔柔的不时地拂过脸颊,一轮圆月也从云层中露出脸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蔷薇的花香。那是司马平最喜欢的花,这几丛蔷薇正是司马平亲手种的,就植在公园和他家院子的边上,现在正是蔷薇开花的季节,浓郁的香味充盈着四周的空间。看着怀里两张娇艳的脸,司马平暗暗叹息――若能就此终老,情愿不做神仙。
唤出隐在暗处的媚儿。媚儿隐在暗处,见司马平和小月她们搂搂抱抱,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楚,早就忍不住了。此时见司马平召唤,袅袅婷婷地飘了出来。三个女子第一次见面,小月眼中满是敌意,素兰尽是疑惑,略显不安;司马平介绍三人认识,见小月充满敌意的眼神,心中暗叹,赶紧把媚儿的身世细细说明。听说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是个修行了数千年的狐妖,小月眼中的敌意迅速转化为好奇。素兰也是,修行了数十年,狐妖还是第一次见到。俩人一左一右,拽着媚儿的两只手,细细地研究起来,三个女子嘀嘀咕咕,把司马平晾在一边好一会儿。
回到小月她们寄宿的宾馆已是近午夜了。互道了别情之后,小月忍不住就问:“平哥,你既然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为什么不回家呢?”
“回家!”司马平苦笑:“我这个样子能回家吗!要知道我十年前离家的时候已经是四时岁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如何解释。离家之时,女儿还只有十六岁,现在她已经做娘了,叫我如何面对?传说中仙人都有千变万化的能力,我怎么不会呢!可见传说并不都是真的。”
“我会变身的,要不我替你去?”小月跃跃欲试,她是混沌化体,可变化由心,见有机会露一手,不禁心痒起来。
司马平瞪了她一眼:“用不着那么复杂的,就你会变化!家里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见不见面到也无所谓。你既然想去,就替我去一次也行,不过用不着变化的,就去送一点东西吧。琴儿这几天身体不好,也该治一治了。”
“是啊,司马兄。你明明看见小孩在生病,为何不早些给她治病呢?”素兰这时才插上嘴。
“这种小病没什么的!小小的磨难能增加一家人的亲情,若我一出手,她们将来连生病的机会也不会有了。”环顾三人道,“我现在准备一些东西,明天你们替我送到家里去,我就不去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东西其实并不需要准备,司马平身上现成的宝贝多得是,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行了,主要的是要写一封家信,怎么样写颇伤脑筋。
第二天,三个女孩结伴去给司马平送东西,半夜不到的时间,她们就成了朋友,当初的那点敌意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女孩的心真是好难理解!
司马平在信中说自己结识了一个道法高深的朋友,现在修行渐入佳境,无暇分身回家,让家里人不要挂念;送回的东西都是仙物,让女儿好好地保管使用。司马平的女儿司马清芳,见父亲离家数年,了无音讯,只是在去年收到一封平安家书,和一个电话。今天好了,带信的竟然是三个千娇百媚的女孩,还送来一大堆精美的宝贝。心里那个七上八下的,将信将疑。最后还是媚儿使了一个神通,使她相信这世上可能真有仙人存在,从此彻底放下了对父亲的牵挂。
第三章 菩萨
南海,星罗密布着大大小小数千个岛屿。传数中有菩萨在此修行济世,所以在其中一些岛上香火旺盛,简直是三步一庙,繁华异常。
此刻在一座偏远的小岛上,四个人正站在最高的岩石上眺望远近的风光,正是司马平他们。离开司马平的家乡之后,他们直接就往这里来了。虽然这世上到处都是和尚,但是基本上都是只会吃素念经的修行者,法力高深者司马平一个也没有发现。好在还知道有个南海小潮音寺,不然到哪里去找佛宗的人?
大海风平浪静,远处的海平面上,一团深黑的的云在慢慢地化开,就像一滴墨谁掉在水里;一抹深红涂上云层的边缘。云渐渐变得透亮起来,灰暗的天空忽然间变成桔子的红色,无数的光箭从云层的缝隙里射出,紧接着,一轮红日从水面上探出头来。这一瞬间,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变成红色,无数的金芒在红光中闪动――这一瞬间可惜不能永恒。
这三个女孩都是第一次如此轻松地欣赏大海的日出,一个个如痴如醉。司马平曾不止一次的见识到这种日出的美景,但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心情,所得到的感受全然不同。美是要用心去感觉的,不是用眼去看的。造化的每一个杰作,都会溶入许多玄机,如果你能用旁观者的心情去欣赏,那孕含在其中的至理很容易就能被理解。看看边上三个女孩,小月如痴如醉;素兰惊骇莫名;而媚儿完全傻了,两眼愣塄地盯着缓缓升起的红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想什么。司马平暗暗点头,小月虽然得到了仙体,但心情还是个凡人;素兰毕竟修炼了好长的时间,大自然的每一分昭示,都能在其心灵上留下印记;而媚儿明显地已悟到了什么,可见其修为的高深,只是以前从没有这样的心情而已。
小潮音寺在群岛的北隅,远离本岛,这是司马平唯一知道的信息。几个人一路找来,已经来到了这一片岛屿的最北面,再过去苍海茫茫,基本上只有零星的礁石露出水面,再也没有大的岛屿了――莫非找过头了?
后边的不远处,一座小岛孤立在水中,岛上树木郁郁葱葱,四面悬崖壁立,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吊脚楼。此刻,淡淡的白雾正在海面上生成,不多的时间,雾气已罩住了岛屿的大部,只有一个翠绿的尖还露在阳光下。司马平他们正在评论那雾气好像很奇怪时,忽然间发现自己也正在淡淡的雾气里——原来不知何时起,他们站立的这座小岛也生起了淡淡的白雾。这雾如山腰上的云,忽浓忽淡,透过这雾气,水面鳞鳞的金光也暗成了灰色。
这雾来得古怪,司马平正要招呼小月她们离开,小月忽然惊天动地地叫了起来――淡淡的雾气中,一条白色的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道路的另一端,应该就是刚才看的那座形似吊脚楼的小岛。这条路就像是白云凝结而成似的,只有薄薄的一层,又像是一匹铺开的白绸,似隐似现,从远处一直延伸到四人的脚下。四人面面相觑,很明显是主人已经发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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