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仙尘
上。司马平暗叹,这肯定又是人家的东西,敢情自己是给人送东西来了。果然听那苍松说道:“请恕贫道失态。兄弟送回敝教至宝,实乃敝教的大恩人。大恩不敢言谢,他日兄弟若有差谴,长春教上下定舍命相随。”
司马平又吃一惊,什么宝贝这么值钱,用得上用身家性命做担保。苍松说了声去去就来,也不管其他人,向内飞奔而去。
无尘等这时回过神来,忙向司马平陪罪,一边捡起苍松掉落在地的东西,细细地研究起来。三人不时地交换眼神,完了无心对司马平说:“这半截玉笛应是天山杜子恭的法器。而这几颗石珠,若我等没走眼的话,应该是南海小潮音寺了空和尚的伏魔珠。”说着把东西交还给司马平。
司马平连忙推辞:“这些东西和贵教的宝物遗落在一起,定会有个原因,东西我要来也无用,道长你索性也收起来吧,将来也好有个依据。只是晚辈好奇,贵教的宝贝因何会留落荒野?”无心等对望了一眼,齐齐地叹了口气。还是无尘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等先入内看看,然后再详细告诉你其中原由,你看可好?”见司马平点头,当先起身引路而去。
穿过三道有人值守的门户,然后是一条长长个山洞,司马平感觉到整个大山好像是空心的。山洞向下延伸,数千个台级无数的回转。从踏入最后一道门开始,司马平就感到有一种烦闷的感觉。越向下走,那种感觉越是强烈,伴随着一种灼热,使人有点难以忍受。看着无尘等泰然自若的样子,司马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还好,走过大半程之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渐渐变淡,等踏上平地时基本就感觉不到了。苍明、无尘、无心都喜形于色,司马平也长嘘了一口气。走入一道门户,司马平忽然傻了,他不相信眼前的奇景,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太邪门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数十丈高,却好像没有底。整个山洞充盈着一种奇异的红光。进入处这一小块平地只有10平米多一点,凭空突出于石壁上,其余更无平地,好像是进入了一个鸡蛋的内部。石壁光滑无比,好像是打磨过似的。穹顶上好像刻着花纹,又像是布着阵法,此时正散发出濛濛的青气。周径近百丈,洞底红光闪动,却好像是岩浆在沸腾。仔细一看,还真是岩浆。一座七层石塔发着淡淡的青雾,静静地浮在岩浆之上。而此时那把得自司马平手中的宝剑已化作丈八的巨剑,高悬在这平台下十数丈的空中。这满室的红芒都来自剑身上那七颗宝石,巨大的剑刃垂直指向塔尖,冰冷的剑气在洞中激荡。
此时这唯一的平台之上,除了苍松之外,还有五位须眉皆白的老道正在打坐,一座半米高的青铜鼎放在旁边。看见司马平他们到来,苍松微微颔首,大约半支香的功夫,五位老道调息完毕。苍松才向司马平介绍这五人,原来他们都是苍松师长一辈的人物,简单地见过礼之后,一行人离开石室回到上面。那几个老道自去休息,司马平他们还是回到刚才说话的大厅。重新坐下来之后,司马平有点迫不及待,正想发问,这时从外闯进一位中年美妇,进门就发问:“师兄,听说找到僻邪剑了,是不是真的?”
苍松微微含笑:“不但有僻邪,还有七星。”转向苍明,“你去把此信告诉众弟子,顺便把外边的弟子找回来,大家可以静心修练了。”苍明应了一声,告辞出去,苍松又转向司马平,指着新来的美妇对司马平说:“这是素兰的师父谢芸,我们的师妹。”又把司马平介绍给谢芸。
那谢芸来到司马平跟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就好像丈母娘相婿一般,回了吐出一句话:“好俊俏的孩子。”
司马平有些哭笑不得,老脸微微发烫――自己多大的人了,还被称为孩子?更何况称自己为孩子的是看样子还不如自己年长的美女。转向苍松道长:“晚辈有许多疑问想请教道长。”
苍松点头道:“但问无妨。不过贤侄在提问之前,请先听我讲一个故事,这故事里可能就有许多你想问的答案。”
第九章 馈赠
“千万年来,这世界数界并存,据我所知就有仙界、佛界、世俗界、魔界等,这几界并存于宇宙之中,互通来往。然而因为魔族太具侵略性――他们妒嫉、自私、贪婪、残忍,终于引起仙佛的不满,千万年来,不知发生了多少次魔神大战,大家各有输赢。每一次的魔神大战都会在地球上引起大灾难,当然也包括其他的星球。经过无数次的战争,这一界的生命体被毁灭得所剩无几了,人依靠智慧生存了下来。这世俗界的生命体本是仙、佛、魔的前身,于是后来的战争就变成争夺俗界之战。近万年里,在地球上就发生了许多次,其中就有神洲历史上记录的黄帝蚩尤之战、封神之战。那蚩尤本是大魔神,有不死不灭之身,仙帝以神力将他困住,却无法彻底毁掉他的元神,只能将它禁锢起来,封在魔界的焚魔角中。魔神的肉身被剁碎之后,分成九份,禁锢在神州大地的九处地方,铸九鼎以镇之。此处的沸池是最大的一处,因为这里镇压着魔神的首级。仙佛又合力以大神通封闭了魔界通往俗界的所有通道,但还是有许多的魔头潜伏在这一界,于是后来又有许多次的魔神战争,在神洲大地上最大的一次当数三千年前的封神之战,自此以后神洲大地上的魔族基本上被消除干净了,即便有些许漏网之鱼,也不敢公然为恶了。由于魔界的通道已经封闭,以后历次战争所斩获的恶魔的元神就被封在三座镇魔塔中,镇压在地球的三处地方。这里也是其中之一,沸池上那座石塔就是镇魔塔。因为怕镇魔宝鼎的仙力不够,仙帝又铸仙剑以代之――就是那把龙舌剑。”苍松娓娓道来的,却是在人类中流传了千万年的神话,竟然真有其事!
停了一下,苍松又缓缓说道:“长春教本来就是为看守沸池而设,至今已有数千年了,一直平安无事,大约百年前,本教出一孽徒,伺机盗走了仙剑。幸亏还有镇魔宝鼎,不然魔神遁走,祸就大了。然而宝鼎神力实在不够,镇魔塔中的元神蠢蠢欲动,无奈之下,我们只能以五行阵辅之,只是这五行大阵太耗元气,布阵之人也不能持久,须频繁替换。若没有前辈仙师得到的玉液仙露――就是那只混沌,只怕我教早就没有布阵之人了。仙剑失踪百年,我教广招弟子,遍寻人间而不得。今日贤侄将它找回,实在是功德无量。要知道如果被恶魔的元神破封而出,定会为祸人间的。而魔神的肉身若得重聚,则魔神的元神会脱离魔界,通道会重开,可能会引出又一场神魔大战,俗界危也。”
司马平惊诧不已,真实的故事比传说更加惊心动魄。问道:“道长可知其余八鼎都置于何处?”因为知道曾有专家在找九鼎,所以司马平很是关心。
“并不全知。天山太阳宫应该有一个,长白玄水宫也应该有,还有崆峒山,华山,九华山,峨眉山,其余两鼎不知在何处。大凡置鼎之处必有看守之人,或佛或道,该有迹可寻的。只是不知道其他几鼎是否安好。”苍松露出犹疑的神色。
“那天帝为何不直接把魔神禁锢在仙界呢?”司马平很奇怪。
“这个吾等也不得而知,其中定有原因。”苍松回答。
看样子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连苍松道长也并非全部知晓。但有个问题司马平一定要问,实在是想了太久了。“请问道长,我义妹是鬼体,说明鬼魂确是存在的。为何我在城里数天,却一个也没有发现呢?”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向司马平,惊讶于他的无知,好像这应该是一个妇孺皆知的问题。司马平脸微微发烧,望着苍松,有点不好意思。
苍松微微一笑:“贤侄对玄界非常陌生,难道尊师从没讲过?”
司马平连忙点头:“是啊,师父平时除了督促我练功,从不和我讲那些事。就是这次出门,师父也只是让我四处游览,长长见闻,连防身的宝剑都不让带,说是没用的。”
“原来这样,难怪你一无所知。”苍松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灵魂当然是有的,不但人有,所有的活物都有灵魂。仙魔所说的元神其实就是世俗所说的灵魂。通过修炼,灵魂可以凝成实体,这个过程道家称之为育婴或炼婴。一旦元婴炼成,就可以游身于肉体之外,瞬息千里,变化万方。然而普通人的灵魂是非常脆弱的,必须附着在肉身之上。一旦肉身死亡,灵魂也就消散了。未经修炼的元神离开本体的时间是很短的,这时若有极阴之物做附体,也能保持不灭,日久或许能修得灵体,令妹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例。”
司马平点头道:“真是这样的,她当时附身在一段阴沉木上,才得不灭的。”
“要知道像令妹这样的巧合是很少的。即便是有,要修成能自由活动的灵体也是要很长的时间。数百也许上千年,其间还不能有惊扰。所以自然修成的灵体是极罕见的。”无尘插话道。
“那所谓的地狱、阎罗、轮回都是假的了?”司马平不甘心。
“哪有什么地狱?阎罗王是什么东西?那都是骗人的。要真有那什么生死簿,我们这些人怎么还会在世上逍遥。”谢芸终于插上嘴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仙人是不能随便进入俗界的,灵魂离体后也不能持久,所以阎罗的说法多半是虚幻的。但轮回确有其事。”苍松接着说道,“听先师说过,人类并不适合修仙,反而较易入魔。因此仙界和人类接触不多,又不能放任不管,监管人类的重任就有佛宗担当了。佛陀为去除人的魔性,设轮回之道以奖惩大是大非、大善大恶之人。众生万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轮回的。”
“红尘多诱惑,千万年来能有几人修得天道,要轮回干什么!要我说人如果能修得阿罗汉,就也能得大道飞升。”谢芸辩道。
“轮回主要是惩罚奸恶、伪善之人的。人生就几十年,生老病死,何乐之有?再世为人有什么好?除了能偿还前世的宿债外,全无是处。”无尘也道。
“修仙之人是没有轮回的,要么得道飞升,要么形神具焚。”无心叹道。
“修仙和修佛其实是一样的,流传在人间的宝典也不少,但真能得正果的寥寥无几。能修成者无不是有大智慧,大毅力的,我辈当以此自勉。”苍松环顾众人,又对司马平说道,“至于妖魅一族,也是天地异数,得道之难更甚于人类。因其修炼之时常佐以血腥之气,故即便偶有成形也难逃天谴。”
“原来是这样的,多谢前辈教诲。”――看样子要成仙是很难的,做仙人也并不一定逍遥无忧。不过有机会还是要找一本秘诀看看,成仙到底有多难!苍松不是说人间留传的有许多吗。司马平暗想,谢过了众人,又向苍松要了一间秘室――还有小月的事要处理呢。
得到“混沌”之人就能成仙体,便宜苏月这丫头了。
司马平取出归藏塔,苍松送的那个成虫比起司马平自己在天滩得到的那几个就差多了。苍松说混沌长至透明就会飞升,自己得自天滩的石球里就有五个透明的混沌,有三个还是金色的,不知为何还没有飞升――不会在等那俩小的吧?
布好一个封闭的结界,把归藏塔封闭起来,司马平才小心翼翼地取出石球。石球里的那几个宝贝安然无恙。拿出苍松送的那个玉瓶,司马平用挪移之法将那条混沌移入玉球之中。原来的那几条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又从玉球中移出一条金色的成虫,把玉球照原样收好。那条金色的混沌在玉瓶中静止了不多长时间,慢慢地起了变化,从身体上透出一层层七彩的光环来,强大的能量挤压着司马平加在玉瓶外的结界。司马平赶紧再在玉瓶外加上两道结界――要是没等小月准备好它就飞走那就不妙了。唤出小月,小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刚才苍松他们的说话她也在听啊。
看着半空中那个闪着七彩宝光的玉瓶,小月反而有点战战兢兢。司马平成竹在胸,吩咐小月把身上的首饰物品取下之后,用一个结界把她和玉瓶裹了起来,然后一层层地收掉裹在玉瓶外的束缚。当最后一层结界收起以后,只见玉瓶中的七彩光芒猛然暴涨开来,玉瓶化作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金色的肉块迅速长大,直到有三尺方圆大小时才停止,强大的能量冲激着结界,七彩的光不断变幻着,照得石室有如幻境。苏月身上的彩衣在巨大的压力下化作一缕轻烟,身体也变成一团白色的雾。彩光变幻着,中央的肉块渐渐幻化成一团金色的雾,沿着结界缓缓摊开,好像在寻找出路。小月化成的白雾慢慢地接近那团金色的雾气,两者逐渐溶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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