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仙尘
在这种环境下飞行,青鸾已运起了神通,将空中交织的能量全部吸收起来,省得让人发现了,增加无谓的麻烦。小月在寻找降落的地方。很明显,这是一个有高度发达的机械文明的星球,若真的不是地球,那文明的程度至少也不比地球差,修真在这里绝对不是主流。到了低空的时候,青鸾已经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灰色大鸟。这里的低空比外层空间热闹多了,飞行器穿梭往来,有的寂静无声,有的发着巨大的轰鸣,若趁着青鸾的心思,一定要和那些铁家伙比一比谁飞得更快。小月可不想惹事,既然纯阳真人在星图上留下这颗星球的位置,那这星球上的修真者绝对不会绝迹,或许也像地球上的修真者一样,过着隐居的生活,不为人所知呢!
星球表面的景象真的像极了地球。宽阔的马路纵横交错,城市中高楼林立,路上车如流水。这车有数个轮子的汽车,也有没有轮子的,贴着路面风驰电掣;人们衣着光鲜,虽然不像地球上的那种流行的式样,但看上去也是很得体。小月粗略的判断,这星球上的技术水平,和地球上应该差不多,即使高也高不了多少。
青鸾降落的地方是一座大城市的远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从一座座城市上空飞过,几乎没有看见一个稍微古一点的建筑,比如城墙、高塔之类的古迹。之所以选中这所城市,还是因为这个城郊的村庄,一栋栋漂亮的小楼中间,竟然残留着几间黛瓦粉墙的古建筑。
从进入这个星球开始,小月就在全力搜寻有用的信息。这星球太像地球了,所不同的是,比地球保护得好得多,可能是因为人口不是太多的缘故吧!大多数的人口都聚居在最适合居住的地方,因此在星球的表面还大量保留着原始的生态。大小城市星罗棋布,但是好像没有地球上那么多的人种和国家,在小月看来,至少没有那种黑色人;白色人种的人也不太多,大多数是黄皮肤、黑眼睛的黄种人,还有就是那种漂亮的黄、白混血人。这里肯定不是地球了,这里的人类却一定是地球的移民,看他们聚居在一起,生活好像非常地安宁、富足。奇怪的是,地球移民的星球一般都是修真的星球,怎么会有这么发达的科技的呢?
相对于其它的城市,小月选中的这座城市其实也不是太大,粗略的估计,若是在地球上,同等的规模,那常住人口也就是百万人左右,按照这里的人口密度,肯定还不到这个数字。那个村庄距离城市有大约五、六十公里吧,独立在一片风景绝美的山洼里,附近流泉飞瀑,翠峰奇石,古木参天蔽日。到城市的交通也很方便,宽阔、平整的公路直接连到主公路上。小月越看越觉得像自己的家乡,那几块青瓦让她下定了决心——就从这里开始,看看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是怎么生活的。
村外好像有巡逻的军车,那种没有轮子的飞船,就像是地球上的巴士一样,在贴着地面无声地滑动,也不走马路,就在村外到处寻视,时不时的还要飞到较高的空中。车里的人都穿着灰色的制服,和那种游戏里的特种战士极像。小月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跑过许多的地方,只有在这里看到了军队,这更增加了她的好奇!
村里的房子都是那种两层的楼房,好像是那种别墅,分得很开。此刻虽然已近黄昏,太阳早已落到了山后,但是红霞满天,距天黑还早着呢!可奇怪的是,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连窗帘都拉得好好的。小月能感觉出来,几乎每家的家里都有人。但是为什么这么早就关门落户了呢?
“小青,你看奇不奇怪,这里的人究竟是怎么了?”小月和青鸾聊了起来。
“主人,他们都在害怕!”青鸾的回答直截了当。
“什么?害怕?”看这情形,确实像是害怕什么。小月真是想不通了,这是什么社会,看城市的情景,繁华、安宁,科技发达,有什么事情能让百姓这样害怕呢?妖魔鬼怪还是罪犯?
那栋吸引小月的青瓦房就在一片参天的古木之中,是那种外廊式的建筑,就像是古代大户人家的祠堂。上下两层,上层四面开着长窗,都镂雕着精美的花草,不过现在里外全部被木板钉死了,封得严严实实,还上了很重的漆;外面的那八根大廊柱也一样,本来应该是浮雕着精美的花纹的,现在都被抹了厚厚的粉,再用油漆罩着,好像房子的主人很害怕别人知道它的精美。房子里堆满了黄泥和一些简单的工具,好像是一个制坯的工场;旁边的一幢小楼里,正传出一个小女孩怯怯的声音:“妈妈,姐姐真的要死了吗?”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语言,好像是某个少数民族使用的汉语,不过很好听。
没有人回答。又是一声询问:“妈妈,姐姐真的要死了吗?”这次带着明显的哭音,可是声音压抑着,却不敢放出声来。
还是没有人回答,但是小月却清楚地听到了低低的抽泣。
“小青,我们去看看。”小月此时,心里被好奇塞得满满的,一闪身闯进了小楼,那紧闭的门户根本不可能挡住她。
楼上只有母女两人,母亲三十多岁,小女孩十岁还不到,两人正依偎在一张浅绿色的大沙发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很大的电视,此时正在播着新闻一类的节目。小月发现,其实这星球上的人类的服装也和地球上的很相似。莫非文明的发展就像武林高手一样,不管正、邪、佛、道,到最高处都是归于梵一之境,内外一统,天人合一。看他们的着装、住所、交通,和地球上的是何等的相似,这也是殊途同归吗?
电视上的是一位男姓主持,穿的就是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而背景是一位绑在钢铁十字架上的白衣女子,长长的黑发飘散着,看不清五官,却清楚地现出身上斑斑的血痕。小姑娘指的姐姐莫非就是她?电视里说的是今日午夜,要在广场上当众烧死这位女巫——这位是女巫?
看着低头抽泣的母女俩,小月不禁奇怪起来。在地球上,只有在愚昧的中世纪,才有追杀巫师的故事。而像火刑这种残酷的刑罚,连顽固不化的西方教会也早已明令禁止了。为什么在文明这么发达的这个星球,还有这种事情在发生?那女子是什么人?真的是女巫吗?
所谓的巫师,一般而言就是指有异术的人,难道她就是隐迹的修真者?小月的心狂跳起来,可是为什么会受酷刑呢?看那母女俩压抑地抽泣着,显然这是两个同情者。小月决定,一定要将此事弄个明白。
那母女俩正伤心抹泪呢,屋内突然现出一个漂亮的彩衣女子,还有一只美丽的小鸟在舒缓地飞,一下子吓得脸无人色,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小月也不说话,手上升起一个透明的大泡泡。那泡泡迅速的涨大,将三人一鸟都包了进去,然后印到了墙壁上。壁上的电视一下子断了信号,荧屏变成一片黑色——那是苏月小心,在室内放了一个结界,免得屋里的动静被外面窥探。据说有的卫星能在太空中听清你在床上的梦话,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那母女俩更傻了!好像是明白了小月是什么人似的,女孩的脸上升起了兴奋,母亲的脸上却满是惊恐。
“别害怕!没有人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小月用她们的语言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这女子是谁?她们为什么要杀死她?”
“姐姐和安惠姐姐是一起的吗?救救安惠姐姐,别让坏人杀死她啊!”小女孩突然从母亲的怀里跳起来,一把抱着小月的手臂摇着。
母亲惊恐地急叫:“玲玲,玲玲。”
小月轻抚着女孩的头发,向她的母亲笑道:“这位大姐别怕,我知道你们很同情这位安惠姑娘的。把情况告诉我好吗?没人知道我来这里的。”
女孩的母亲惊恐地摇头,小女孩却不怕,小月刚才露的这一手,让她认定了小月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天真地问道:“姐姐真的能救安惠姐姐吗?安惠姐姐治好了玲玲的病,所以被坏人抓走了。”
“为什么安惠姐姐救了玲玲,坏人却要抓她呢?”小月不解地问道。
“因为医生说玲玲的病治不好了,一定会死的。安惠姐姐将玲玲治好了,所以他们就来抓姐姐的。”玲玲清脆的童音带着哭腔。
小月征询地问女孩的母亲:“大姐,是不是这样的?”
女孩的母亲点点头,终于说道:“他们说安惠是巫教的巫女,今晚要处死她了。”
“用火刑吗?”小月皱着眉头问道。
“嗯,对巫师历来就是这样的,已经处死过好几个了。据说只有这火刑才能杀死巫师的灵魂。”
“哦!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啊?”
“是一种先天的生理缺陷,没法治的。”女孩的母亲答道。
简单的对话,小月已经明白了个大概。那安惠肯定是对女孩玲玲施用了什么法术,又加以灵丹辅助,让她脱胎换骨地重生了。看这玲玲小姑娘现在身轻体健,体内隐隐地还有内息在流动,小姑娘从来没有修炼过,肯定是重塑经脉时留下的。怜爱地轻抚着玲玲的头发,小月叹道:“是这样啊!我不会让安惠姐姐死的,玲玲放心好了。他们要处死安惠的地方是在哪里呢?”
“是在城里的大广场,一直是在那里的。”女孩的母亲答道。
“那好吧,我也不在打扰你们了,玲玲不要哭,安惠姐姐会没事的,姐姐向你保证。姐姐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小月发现,这个玲玲小姑娘的体格非常特别,经脉和普通人的大不一样,说不出为什么,反正觉得不修道的话太可惜了,一时间竟然起了爱才之念。从贮物手镯中掏出几颗仙果来,塞到玲玲的手中,抬手收起了结界。电视上重新出现了图像,这次是一位长发女子正在主持关于环境的节目。小月向母女俩挥了挥手,一个挪移从小楼中闪了出来,留下傻傻的母女两人对着手中的仙果发愣。那果子也不敢吃,要直到明天的新闻出来,全世界戒严搜捕时才心神大定,这里放下不表。
却说苏月和青鸾冲入云层,使出隐身术来,也不怕被人探到。有一个问题苏月想不通。如果所说的巫教就是修真的教派,那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被剿灭的地步呢?主持现代文明的人类为什么会这么痛恨修真者呢?照理两者是互不干扰的,你改造自然,我利用自然,各取所需,不大可能会冲突起来的。像同样拥有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的地球,对灵异之术只有崇拜。
夜刚刚降临,城市的街灯已经早早地亮了起来,空中不时有巴士无声地滑过;即使是那种用轮子移动的小车,除了轮子磨擦的沙沙声外,也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从这一点上来看,确实是比地球文明高明,看来他们早已找到了代替石油的方法。城市的上空到处闪烁着七彩的霓虹灯,不时有一两束射光掠过天幕。城市比白天经过时更加热闹了。小月喜欢热闹,喜欢城市,但是对眼前的这个却从心里感到讨厌——城市里,正有一出悲剧在上演,所有的市民都是幸灾乐祸的观众。
广场很大,若完全挤满人,容下三、四十万应该没有问题的。在广场的中心位置竖着一根粗大的铁柱,高有十多米;距地面八米左右的高处有一根较细的横梁,此刻那白衣女子安惠已经被绑在了横梁上,腰间缠着细细的铁丝固定着,全身的重量都悬在绑在横梁上的双臂上。安惠的双臂被紧紧地和横梁缠在一起,肩窝处血迹斑斑,竟然还被人用钢丝穿了琵琶骨;一身白色的长袍将脚也盖住了,却掩不住周身渗出的血水;头耷拉着,蓬乱的长发盖住了脸,裸露的肌肤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人已经全无生气,显然是遭受了极惨的酷刑。小月发现,在她的腰间命门、腹下丹田、胸口膻中、后背的大椎、下体的会阴,连脚心的涌泉等大穴中都被钉入了细长的钢钉,难怪一个修真者会连自解的能力都丧失了。
夜还未深,广场上已经非常热闹了。铁柱下的柴草堆了有四、五米高,距离横梁上的安惠还有两、三米,他们想烤人吗?
柴堆的外面有两层护栏,两层护栏的中间停着四台机器,各占了柴堆的一面;机器的顶上都竖着两根短而细的铁管,不时地射出细细的红色光束——那是镭射枪了,枪管还是转动的,红色的死光在铁柱的周围随机地闪动着。每台机器的旁边都有四、五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广场的四面,还各有一块巨大的荧光屏镶嵌在建筑物的墙体上,此时正播着娱乐节目,好像这是一个盛大的庆典。
正对着铁柱,稍远的地方搭着一个平台,上面还盖了顶棚,看来今夜的行动还有官员压阵。广场上的人各种各样的都有,还有专门的为媒体准备的位置。小月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幸灾乐祸的,许多人的心情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