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舞 by 董圣卿





  “跑什么?话还没完就转身。”
  “不知公子还想要些什么,看些什么,即刻命人送过来。”
  “今想要————”
  墨兰惊跳,猛地抬起眼来看着李若言,只见他脸坏笑地看着他变色的脸,慢慢道:
  “回答的问题。”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墨兰重叹口气,懊恼自己被捉弄。
  “吩咐不敢当,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请教管家专业的兰叔。”
  “不知公子所问何事。”
  “自然是账本上的收支之事。”
  “收支事向来由账房统计,交由墨兰审查。公子贵体初愈,不宜劳累繁忙,尽管喝茶晒太阳,此等琐事由下人操办即可。”墨兰的语气不卑不亢,但眼中的不屑难逃李若言的视线。李若言顿时气不打处来,当下也懒得兜圈子,劈头盖脸地问道:
  “墨兰,辉辉敬重是长辈,可长辈也该有个长辈的样子。整用眼珠子剜,是不是对有意见?是不是对和辉辉的关系有看法?是不是觉得在儿是白吃白住?是不是反感每喝茶晒太阳?是不是觉得没权力过问山庄的事务?”
  “”墨兰深深地呼吸,忍住爆发的情绪“墨兰对公子没有多余的想法,也请公子不要有多余的想法管多余的事,公子只需服侍好庄主,其他事情不劳公子烦心。”
  “放肆”李若言摆手遣开丫鬟,坐起来“以为是谁?”
  “永州乐坊艳名与才艺家喻户晓的梅公子——能被庄主看中的人,墨兰自然也要解二。”墨兰轻蔑地笑。
  “可真是物以类聚啊——皓镧山庄的管家跟他的主子样臭屁。把当成什么人?当是般的戏子、被们老爷供养的宠啊?本少爷的身份可比想象的先进两千年呢,江湖上现在谁不知道华容公子的名号,就连紫湖山庄的楚庄主都得给面子——”看着墨兰的脸微微变色,李若言的牛皮吹得更响“当朝太傅、皇朝国师夏轻尘知道吗,那是亲戚!就,开个皓镧山庄,山庄还是们家辉辉的,就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让来告诉,辉辉才是李若言的宠,他早就卖身到的家里做长工。”
  “什么?”
  “唔……卖身契嘛……”李若言撅着嘴从怀里掏出块栓着金链的玉佩来,举在半空晃晃。墨兰见那玉佩,登时脸色变:
  “账房令牌!庄主怎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不对,定是从他身上偷的!”着上来就要抢。
  见他举手要抢,李若言连忙把将玉佩塞回衣服里,脸坏笑道:
  “链子就缠在裤腰带上,要是敢抢,就告诉辉辉脱裤子。”
  “!”
  “嗯……既然们老爷将账房托管理,就要按着的法子来做,由不得们‘庄里原就是样’的话”李若言从矮几前的落账册里拿起本来,晃晃放下“先账册。些全是支出的账目。做的虽是够整齐,但全数按着时间来统计,每每月的总数是有,可吃的用的却没有分出类目明细来;还有,各院的消费是分开,可仆婢的却没有分开。总结既不制表、也不制图,只做个脚注;费用增减不做任何解释,做帐还有什么用?再支物领东西,不分类别律照人头分派,吃穿是按人头计算,可灯油蜡烛,炭薪裱花窗户纸也要按人头计算不成。还有采买计划,不分季节,不问行情,不设屯货,不管积压,常年个单子,些居然都让它审查通过?”
  “……”确实存在的缺漏被李若言问住,墨兰时不知如何作答。
  “帐本不及格,拿回去重做。给做张样本,夹在个里面,回去按的样本重新整理之后再送来。”
  “公子所,墨兰会详细处理。”
  “还有,回头让人把收入的账目拿来看看。”
  “……”墨兰面露难色。
  “不要那那,也不跟玩心眼。直吧,辉辉的东西就是的东西,要看看皓镧山庄旗下有哪些产业,平时都靠什么生意在维持着。眼下是非常时期,南方正在打仗,们要抓住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地发笔横财——让们个山庄举爆发成为下首富。”
  “是”墨兰想想,进步问道“墨兰想问,依公子看,战乱时期,山庄是否需要囤积货物?”
  “哈,终于都肯认真听话”李若言笑道“宏观看来,个时候粮食等基本食物在涨价,可以保值的黄金也在涨,而铜钱和奢侈品眼下正在贬值。如果只想自保、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平,只需要囤积黄金和米面就可以。
  但如果想要发财,就要慎重考虑屯货的种类。像地瓜种灾荒时期才会被搬上台面的东西,自己偶尔吃两餐就算,没有必要收购。米面等粮食眼下虽贵,但容易变质,只适合炒作,不宜长期囤放;腊肉可以存放,但是眼下吃得起肉的人也不多,炒也炒不出什么气氛;黄金现在虽贵,但战后价钱必定回落,以钱买金赚不到钱,但是如果能用战后贬值的东西换到保值的黄金,那就可以赚——比如大米、比如面粉、药材、腊肉或者其他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必须看过近几个月山庄的进货记录才能有所判断。
  另外,眼下直在跌价的玉器、珠宝是否值得收购,就要视乎山庄现有的家本来定。此类物品需要行家谨慎鉴定,必须是货真价实的高级品方可买入。至于囤货数量必须在完全解山庄账房总结余后才能判断。”
  “嗯……墨兰受教。”
  “另外”完李若言从底部抽出另外本账册“还有个问题想问墨管家。”
  “公子请问。”
  “‘湖光小筑’平日作何用处?”
  “……没什么用处,是庄内下人居住的地方。”
  “下人分派在各院厢房里,管事和庄内守卫有各自专门的居所,为何还要住到湖光小筑?近年的账本上显示,湖光小筑过去无人居住,去年秋过后开销的人头突然增加起来,而且所耗银两和各种用品、膳食的数量和种类,皆不是下人的标准。另外还有大量的彩缎绫罗和胭脂水粉开销——”李若言语气沉,正色道“墨总管,湖光小筑里住的是不是眷?”
  “呃……不是眷。”
  “不是?那是什么人?”
  “——湖光小筑的事公子还是不要过问的好,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对自己越没有好处。”墨兰躬身行礼,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和脸部抽筋的李若言。
  李若言已然从他那意味深长的笑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好个——月如辉!竟敢背着偷偷娶老婆!”把将手里的账本扔到上,愤怒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带路!去湖光小筑!”
  “言少爷,鞋,鞋……”
  
  各位读者都来帮帮的忙吧……关于国师那个故事,昨想也想不到个好题目,最后想出两个巨俗的:
  《轻尘传》和《代国师夏轻尘》
  现在问问大家哪个题目更吸引眼球?

  吃醋记 之 纳妾记'VIP'

  第百二十四章
  湖光小筑是处偏僻的院落,雪山融化的水流在皓镧山庄的角汇成个清澈的湖。无论是日升或是月照,波光都会从下方映照着湖面的水榭楼阁,整座楼台仿佛腾云而起,飘荡在湖光山色之中。原本是极美的景致,只可惜每年北域的雪季到来的时候,雪上融雪便会减少,个湖泊也会随之干涸,因此处院落逐渐被庄园的老主人遗弃。
  “湖光小筑,为爱妻霜华建造……哼,此地果然是主人的居所!好啊,婚也结,房子都盖,什么时候为盖过房子!真是欺人太甚!”李若言读着牌匾上的题名,心里醋意翻江倒海。
  年的盛夏,正值湖光山色最迷人的时节,李若言五孔冒烟地看着满园美色,只觉得盆冷水兜头凉到脚,地狱之火又从脚蹿上头。
  看着远处群穿红戴绿,花蝴蝶般的少年脱鞋子,围坐在湖畔的石堤上拨弄着清凉的湖水。那截截白玉般的小腿,桃花瓣样的粉嫩脚丫子,在明媚的阳光下,晃得李若言阵阵头晕眼花,心里骂道:个院子的童——月如辉,看娶个什么老婆,刚过门半年就送么多顶绿帽子。
  “连哥哥,看……”
  “是昨日派来的玉坠子吧,选的个真好看……”
  “让看看的……”
  “给,给……”
  “哎哎,们知道吗?昨个儿听送饭的姐姐,老爷前些日子已经回庄。”
  “是吗?是真的吗?”
  “那他怎么,还不来看们呀?”
  “个知道,听老爷前些日子生场病,最近才好。”
  “啊……那岂不是……”
  “哎呀,坏,两脸上长几个小疙瘩,要是老爷传过去,该怎么办呀?”
  “就美的吧,第个也怎么轮不上。”
  “哎呀呀,不知道老爷是个什么模样,什么性子……”
  “可听咱们老爷的模样是北域最好的。”
  “还听老爷武艺高强,侠名远播……”
  “们……”李若言阴森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水边的少年们不约而同地回眸,纯真的脸、无辜的脸、青涩的脸、文静清秀的脸、艳若春花的脸、美若娇娘的脸……回眸笑百媚生,李若言只闻耳边“滋滋滋”阵电流声,阵烤肉的香味从自己身上飘出,当下被电得七荤八素,忘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但下秒他又气得活过来,伸手抹脸,凶神恶煞地瞪眼睛,两腿叉,双手往腰上叉,叉成个圆规的造型。
  不料看在众人眼里,那气鼓鼓的小脸就像娇艳欲滴的花瓣,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却是妩媚勾人,甚至他猛地抬手叉腰,原本整理整齐的领口又重新咧开来,露出小片洁白的胸部,看得几位少年当场红脸。
  “是谁呀?”
  “哎哎,他真好看……”
  “新来的吧……”几个孩子交头接耳地评论着。
  “哎,是谁呀?”终于有个孩走上来问道。
  “别问是谁。请们家夫人出来!”
  “夫人?”
  “什么夫人?”
  “您找哪位夫人啊?”
  “什么”李若言脑中嗡地声“们儿还有几位夫人啊!”
  “嗯?”众少年面面相觑,掩着嘴对视番,终于,其中位走上来,拉拉李若言的衣角:
  “小哥哥,别担心,里没有什么夫人。”
  “就是就是,别怕,咱们家老爷还没娶妻呢。要是娶妻,们又怎么会跟夫人住在起呢?”
  “别怕,儿啊,只有们。”
  “什么?只有们?那们是……”
  “们……嘻嘻……”
  “们,都是老爷的侍妾……”
  “什么!啊……”李若言两眼翻,向后倒去,身后丫鬟连忙搀上。
  “哎呀,言少爷,少爷……”
  “哎呀,他昏过去……”湖边的孩围上来。
  “是中暑吧?”
  “快扶他进屋躺着。”群人围上来,七手八脚将他抬进湖光小筑的房间里。群孩将他抱到榻上,围着他用袖子蒲扇扇着凉风。两个丫鬟打来凉水,将毛巾绞递上去。
  “啊……”冰凉的毛巾敷在李若言额头上,他挣扎下,缓缓地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上方张张俊俏的人脸。
  “醒?”
  “醒!”
  “快拿茶来……”
  “嗯……们是怎么……会在的家里的啊……”
  “家?”
  “就是里的主子?”
  “是真的吗?”
  “少爷当然是主子,们休得胡闹,赶紧下来行礼。”丫鬟知半解,在旁指挥道。于是十几个孩从榻上爬下来,抿嘴笑着在榻前排成行,挨个儿对榻上的李若言行起福礼:
  “爷,是连儿。”
  “爷,是书儿。”
  “奴家叫柳儿。”
  “爷,是璃儿。”
  “奴家是影儿……”
  “是……”
  “奴家是……”
  “啊……的……”李若言抬起脑袋看看眼前个赛个的美少年,眼白翻又晕过去。待再醒来时,群花样的美少年又簇拥着在榻上将他围起来:
  “们……”李若言抬起根手指“……无语……”
  “爷——可算是把您给盼来。”连儿白嫩嫩的小手把摸上他凝脂般的脖颈。
  “爷,奴家自来儿的那起就盼着见您呐。”书儿在榻边摸着他露出的截小腿。
  “外面都传爷的样貌好,想不到竟生得般好模样。”柳儿在他耳朵边上吹着气。
  “爷,人家每日都在想您呢……”
  “爷……”
  “……们干什么……怎么会样……”感觉势头不对,李若言摇晃着起身要跑。十几个孩却已经甜腻腻地呼唤着扑上来,将他按回榻上,抱住他的身子,七手八脚地摸起来。
  “啊……们干什么……啊……啊……非,非礼啊……”李若言忽觉胸口阵凉意,衣裳已经被剥下来,紧接着大腿又是凉,裤子也被人给褪下去。下什么都醒过来,不由得大呼救命。不料那些个童儿急于献媚,哪里依他,把推倒在床上,上下亲吻起来:
  “爷,让连儿来服侍您吧……”
  “爷,您就别害羞,们早晚都是您的人。”
  “当初书儿只怕进错人家,如今见到爷般温柔俊美,哪里还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