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
弈晟傥拗话央薹旁谘劾铮蘧褪且纯矗抟坏┎辉冢忝腔崧冻鲈跹淖炝场!?br /> 这话说得……只见大臣们纷纷倒地求饶:“皇上!臣等惶恐啊!臣等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为证!臣等从来都没有逾越的想法,皇上您在臣等心目中是年少有为的英明贤主,臣等绝无二心啊皇上!”
麒真站起身,爱理不理地说道:“测试的结果还不错,总算没有人做出什么政变或者向皇太后逼宫的事情。都起来吧。”说完便潇洒地扬长而去。
严殊目睹了这一幕,不由暗笑这些臣子的丑态。虽然其中也不乏真正忠君爱国之士,但毕竟都是古板而顽固,又不知变通,实在不讨人喜欢。而他们对麒真的敬畏也是十分昭彰的。麒真无论地位、头脑、力量还是气势都是压倒性的存在,他们这些老古板又怎么可能不把他放在眼里?然而麒真偏偏就利用这点来腹诽他们。这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质疑便立刻一招制胜。连严殊都有些怀疑麒真出巡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不是为了测试他们的忠诚度。也许真的有这个目的吧?
“大人,属下护送大人回府吧?”子言恒不知为什么献起了殷勤。其实要说他献殷勤也不公正,因为他以往都是这样,只不过在知道了严殊的名字之后,严殊就觉得这种方式有殷勤之嫌了。但是麒真现在信任的是我,谅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严殊于是一口答应了。
一进门,缨宁便像蝴蝶一般迎上来:“大人!”子言恒见她这般亲热,便推脱说宫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缨宁目送子言恒离开,兴致勃勃地搀着严殊的胳膊来到院内:“大人,您可回来了,缨宁好想你呀!你看,你教我的舞,我跳得更好了呢!”
“是吗?”严殊满面春风地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随口应和着,顺便又说:“以后子言在的时候不要这么没规矩。”
“为什么?”缨宁微微嘟起嘴,显示出自己的不满。
“我总觉得,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大人赶快安排我和皇上见面吧?那样缨宁也可以为大人做点事。”
严殊没有说话,只是陪着缨宁在池塘边看金鱼。他的直觉没有错,子言恒其实还在远处观望着这里,对于这次假圣旨的事,有两个人还是无法释怀。那就是九方烟和子言恒。召集群臣前宰相的谏言十分可疑,为什么他要建议皇上放过迟到的人呢?他嘴上说不答应为右承旨求情,可实际上却收受了贿赂。看到缨宁,子言恒的这种怀疑更加深重了。为了证实自己的这种想法,他离开了相府,前去皇宫拜见麒真。
九方烟已经在御书房,看见子言恒到来,麒真显出一些不耐烦的神色:“别告诉朕你们俩为的是同一件事。”
子言恒有些纳闷,问:“皇上您已经知道了?”
“如果你要说相国有什么,那还是不要说了。”
“皇上!燕大人他确实有问题啊!您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皇上您还记得吗?先前属下陪同皇上去凤来楼,听到右承旨他们说的事情……”
“那又怎样?”
“皇上只是在上朝的时候暗示了他们一下,后来属下就在相府看到那些人拿着一大堆礼物说是请相爷代送给圣上作为庆寿的贺礼。”
“贺礼?朕确实收到贺礼了。”
“关键是那一桶生姜不是右承旨他们的贺礼。”
“也就是说,你怀疑相国私吞了送给朕的贺礼?”
“不光如此,右承旨他们还托燕大人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以减轻自己的罪过。而皇上却马上就想到了微服私访,这让燕大人没有时机为他们说情。可我们一出城就被人跟踪了。而这次召集大家前来议事,燕大人马上就为他们求情了,而且并没有迟到的官员……”
“你是怀疑假传圣旨也是燕起菡事先策划好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朕到淆河看到实情,从而保护右承旨他们?逆谋之心早已有之?”
子言恒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皇上英明!”
麒真不由嗤笑:“其实朕早就想过了,但那是不可能的。你们还记得那天被人跟踪,在客栈换房间的时候吗?如果那些人得知我和相国住在一个房间还敢来,那就说明相国和他们是同伙,并且会帮助他们假装被挟持,所以他们有恃无恐。但是相国却没有帮他们,所以他是清白的。”
没想到麒真早就已经在测试宰相了,子言恒不得不甘拜下风,但九方烟却不同意麒真的看法:“那也许只是因为他看穿了你的计划,所以故意牺牲掉那些人也要隐藏自己。”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在露出马脚之前,你们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现在依然是沐国的宰相。而且……”麒真的目光落在九方烟的身上:“皇弟似乎还没有回答化骨散的问题。”
“那个……”九方烟有些坐立不安:如果这个时候承认自己下了毒,那就不是宰相可疑,而是他九方烟有罪了!所以绝对不能承认!
“皇弟不想说吧?所以关于相国的事,也不要再提了。”
“可是燕起菡他屡次利用职权收受贿赂、中饱私囊,而且常常出入烟花之地,行为极其不检点,就连现在,也还在家里不务正业,以受伤为由,每天浑浑噩噩、荒淫无度地过日子。这样的宰相,皇上真的需要吗?”
“子言,随意诬蔑朝廷官员是犯法的。”
“这些我都有证据!皇上只要亲眼看到就会明白,他根本不配当我朝的宰相!”
“既然子言你说得这么义正词严,那朕就陪你们走一趟,看看相国到底在干些什么。”
“皇上圣明!”
麒真站起来,路过子言恒身边时俯视他道:“但是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你要小心你的项上人头。”说罢便走出门去。
九方烟来到子言恒身边悄悄问道:“你确定皇上能证实吗?”
“宰相的习惯我很清楚,他现在一定在家里玩得天昏地暗。”
九方烟点点头,随后便跟上麒真,一同前往相府。相府的门子见了他们,正要通报就被麒真挡了下来,悄悄地走了进去。
第五十七章
很快就听到了欢天喜地的乐声,十分活泼,连讨厌运动的人听到了似乎都会有跳起来的冲动。麒真猜想这从未听过的音乐大抵又是出自宰相之手。远远就看到了有人在茂密的绿荫下狂欢,男男女女实在是很多。他们穿着奇怪的服装,晃动着身体,完全没有异性的观念。麒真脸上起了微妙的变化,他静静地看着那些人,不打扰任何一个。
这时,人群的中间亮出一位衣衫艳丽、配饰璀璨的女子,她长得明媚动人,笑得分外甜美,舞姿更是狂野曼妙。周围的人众星拱月一般歌颂起她,那双眼睛如同美酒,清冽甘醇。麒真忍不住朝前走了几步,这时穿着轻便的严殊从后面的屋里跳了出来,拉起那女子的手,加入他们的娱乐。看到他们拉着手忽然背对背,用臀部互相撞击了一下,活泼而又甜蜜。麒真一下子呆在原地,脸上一阵热辣辣的。
严殊在做完那动作的时候望见了前面不远的麒真,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连忙用身体挡住麒真的视线,假装和他打招呼:“皇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出来玩啊?”看到他那个表情,仿佛涉世未深的孩子一般纯净,那害羞的样子竟然那么可爱,可爱得让他嫉妒。一直以来,麒真的形象都是庄严肃穆的,即使在背地有点狡猾,那也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像现在这样迷惘的表情。严殊觉得这种表情只有又直又傻不会处理感情的憨小子才会露出来,可是这个只手遮天的精明男子,竟也会这样!更不可饶恕的是,他还使自己显得如此可爱!他自己是否知道,一向睿智的他,偶尔露出这种神情具有多么强大的杀伤力?
“呃……”麒真微微歪过头,想看清楚后面那女子的容貌。他往左歪,严殊就往左挡,他往右歪,严殊就往右挡。最后他干脆不歪头了,直接就问:“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啊?哈哈,哪里有女子?”严殊继续装傻。
“就在你身后。”
“我身后?”严殊回过头,又笑笑:“有好多呢!皇上问的是哪位?”
“那位。”麒真手指一指,正对着缨宁。严殊的背后冒出一大滴冷汗,仍然笑哈哈地说:“那位啊……她——叫缨宁。”
“缨宁?”麒真饶有兴致地重复一遍,说:“朕要她进宫。”
我没听错吧?严殊的眼珠快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皇上,不可以。”
麒真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因为她是臣的未婚妻。”
“是吗?”麒真浅浅一笑,说:“这么说,是朕夺人所爱了?”
严殊尴尬地笑笑:“还望皇上成全。”
“可是朕一定要她进宫呢?”
“这……”严殊转了转眼珠,干脆问仔细一点:“皇上叫她进宫做什么呢?宫里多的是宫女啊。”
“可是像缨宁这样的女子实在没有呢!朕要立她为后。”
“皇上!”九方烟忍不住上前阻止:“你怎么可以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后?”
“为什么不可以?她的来历不就是相国的未婚妻么?”
“皇上,你不可以这么做,君不君、臣不臣的,太有失体统了。”
“那……”麒真考虑了一会儿:“朕封她为贵妃。”
“不可以!”九方烟反对着,麒真已经拉起了缨宁的手,问:“美人,你愿意和朕一起生活吗?”
缨宁满脸幸福地微笑,娇嗔地答应:“妾身愿意追随皇上……”
麒真牵着她的手便朝出口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既然美人选择了朕,那相国也没什么好争的了。回头朕赔给你几个就是。明天朕就和缨宁举行婚礼。”
“不用这么急吧?”严殊忍不住大叫:“皇上的婚礼怎么可以如此仓促?”
“没关系,只是一个妃子而已,铺张浪费不是更不好么?作为媒人,相国明天一定要来啊!”麒真粲然一笑,在严殊的记忆中,除了间或仰天大笑,他从未笑得这样深刻,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采,着实打击了一下他的自尊心——他从来没见过麒真对自己露出过同样的表情!难道我的功力还不够么?还是他在报复我上次在妓院对他做同样的事情?
“皇上!皇上!”九方烟同样也不甘心地追出去,一路追到皇宫,还是没能劝麒真收回成命,皇帝纳妃的消息很快就被太监们传遍京城。
可恶!我这么努力阻止他们见面,现在全都功亏一篑了!严殊在家气得直握拳头。不行,麒真今天就把缨宁带走了,要是晚上来个先上车后买票,那就……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去皇宫阻止他们!
一到宫门口,侍卫便对他说:“相爷,皇上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严殊气急败坏地吼道:“混帐!本官也是闲杂人等吗!”
“相爷当然不是闲杂人等。不过皇上吩咐过,今天晚上一律不见朝廷官员。”
可恶!严殊背着手,在宫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看见对面过来一个人,是九方烟,似乎也是想进宫,可是他的境遇也不比自己好多少,同样被侍卫挡在外面,气冲冲地甩头就走。严殊现在可没心情讥笑他,一转身,冲着侍卫叫道:“你们不让我进去,皇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相爷,您这是什么话?不是喝酒喝醉了吧?皇上今天接回一位美人,快乐得不得了,怎么会出事?”
快乐得不得了——这话叫严殊几乎抓狂:“混蛋!我今天一滴酒都没喝!快让我进去!缨宁是个贞烈的女子,她不会向皇上屈服的!快让我进去阻止她!否则要是拿剪刀什么的刺伤了皇上……”严殊喋喋不休地嚷嚷着,一面佩服着自己连“贞烈”这种词都能鬼扯出来,一面用身体不断朝里面挤。
“相爷!相爷!”士兵们追逐着突破了宫门的严殊,一直到皇帝的寝宫。
麒真听到外面的吵闹,有些不悦地问道:“外面什么事吵吵嚷嚷?”
“启禀皇上,相爷他,闯进宫来了。”
“哦?”麒真质疑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打开了门——但不是麒真,而是他的内侍,向严殊微微鞠躬,问道:“这么晚了,相爷如果没有什么要事就请回吧。”说着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严殊瞪了他一眼就冲到门边:“让我进去。”
“相爷,您这是干什么?这里是皇上的寝宫,不得无礼。”
“缨宁!”严殊干脆在外面喊了起来:“缨宁你在里边吗?如果你在的话,就答应我一声!”
内侍急忙捂住严殊的嘴:“哎哟我说大人,您怎么可以这样?缨宁可还没成礼呢!怎么会在皇上的寝宫?再说皇上要是临幸,那也应该去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