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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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上!”大内总管一边喊一边扎进御花园,向正在练剑的麒真禀报:“大事不好了皇上!刚才奴才在宫门口见到相府的管家,他说相爷失踪了,到处找都找不到。”
  本来还一心一意练剑不打算理会他的麒真猛地停下来,背对着他问:“什么时候失踪的?”
  “据说昨天晚上还在,今早就发现不在房里了。原以为是贪玩呆不住跑了出去,可是凤来楼以及他常去的茶馆和酒楼也都不见踪影。相爷他身受重伤,应该走不远,莫不是被人绑走了?”
  麒真微微蹙眉,猛地转身,“传朕口谕,马上封锁整个京城!务必要找到相国!”
  “可是万一是在昨晚关城门之前就被带走,恐怕今天已经出了京城,就算封城也找不到宰相啊!”
  “那就在各地都张贴皇榜,任何可疑人等都不能放过,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朕找回来!”
  知道多说无益,崔总管便风风火火跑出去传旨,半路遇上韩定邦这个程咬金,非要和他寒暄几句,再问问他急匆匆要去做什么。崔总管急着办事,当然回答得简单扼要:“宰相失踪,圣上正要张贴皇榜下令搜查相爷的下落。咱家这不是正急着去传旨嘛!”
  “什么?宰相失踪了?”韩定邦装出吃惊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公公莫急!皇上他是误会了!宰相大人昨晚憋闷得慌,恰巧下官去相府拜望,他便硬要去下官家里做客。你说我怎么好拒绝呢?于是便差人将相爷抬到了家中好生伺候。”
  崔公公一咂嘴:“这么说,宰相是在你府里了?”
  韩定邦点头称是,并说:“公公若不相信,可到下官府上走一趟。”
  崔总管皱了皱眉,觉得不对:“那就奇怪了,为什么相府的人没有说你去过的事情?按说他们应该去你那里找。”
  韩定邦又朗声而笑:“公公有所不知,宰相这个人平时爱胡闹,您看他以往那些荒唐传闻,要不就劳师动众地找牙刷,要不就在家里打什么高尔夫球,要不就送一桶生姜给圣上。不但养了一只孔雀当宠物,有时还用直钩子钓鱼……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这次他不让大家知道,想玩失踪呐!”
  听他将宰相的一件件荒唐事一一罗列出来,崔总管可算是完全相信了,有些不满地说道:“宰相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再这样下去,皇上非抄他全家不可!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韩定邦眉开眼笑地附和着,慢慢地跟他闲磕牙:“其实这算欺君,也不算欺君。”
  “哦?”崔总管有些好奇:“怎么说?”
  “相爷只是想吓唬吓唬家里人,可并没有想要惊动圣上。这就不算欺君。可是他的管家不晓得其中的实情,便将此事转告了公公,再由公公转告而皇上。这就是欺君了。”
  崔总管不禁大笑:“照你这么说来,欺君的反倒是咱家了?”
  韩定邦奸巨地笑笑:“不敢,不敢。”
  “那咱家就到你府上去看看宰相,也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韩定邦恭恭敬敬地伸手:“公公请。”在他的眼角,闪露出未被崔总管注意的诡异光芒。
  崔总管来到韩府,韩定邦热情地引他进前厅,并随便找着话题拉呱着。当崔总管的后脚刚踏入前厅的时候,从门后猛地闪出一个人——崔总管下意识地转身去看个究竟,当他看到一个人凶神恶煞地举着刀劈向自己的时候已经迟了——“噗”地一声人头滚落,血溅五尺,碗口大的伤疤惨不忍睹。他的眼睛像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嘴巴奇怪地张着,十指僵硬地抠在地上。
  韩定邦拍了拍自己肩膀上溅到的血迹,冷哼一声,对藏在门口的人说:“清理得干净一点,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是,老爷。”
  韩定邦若无其事地回房,换了一身行头又走出府去。任何阻挡燕起菡回容国的人都将被消灭。
  麒真等了很久都不见崔总管回来,差了内侍去找寻,却到处都找不到。麒真觉得事情蹊跷,心里越发有些焦虑。他唤来御史拟写圣旨,并命画师画了宰相的画像,下令各地衙门及城门的守卫进行严格的搜查宰相的下落。但是由于那些耽搁,黑衣人抄小路早就出了好几座城池,等到皇榜遍布全国的时候,他们已经接近国境线。
  这天严殊一觉被热醒,随手抓起被放下来的食物吃了一点,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似乎是官兵禁止百姓出城门而引起的骚动,不由心中一喜:看来麒真已经知道我失踪的事,要找我回去。这下有救了。
  但是这一次,严殊想错了。官兵拦住了运送棺木的人,一定要检查棺材里的东西。这对于严殊来说本来是好事,一旦棺盖打开,自己被认出来,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家伙就有得瞧了。可是双方争论了好久,这个容国派来的黑衣人就是不肯打开棺材,说什么对死者不敬。严殊不知道他现在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看他这么坚决,估计是披麻带孝装做死了老爹。不过臭小子啊,你老爹我还没咽气呢!
  正当严殊等得一头大汗的时候,他忍不住叫了起来:“混帐!你们不会强制打开吗!跟他罗嗦什么?”
  官兵们听到从棺材里传出来的这个声音,先是吓了一跳,而后一阵骚动:“里面有人!里面的人说话了!”
  “一定是燕大人!快打开!”
  说话间,官兵们七手八脚地扒向那口棺材,严殊庆幸自己的哑|穴已经自动解开了,刚才正应该早点喊人,弄得自己呆在棺材里热得快成焖肉宰相了。
  盖子忽地被推开了,在最前面的一名官兵见了里面的人不由惊叫:“真的是燕大人!”未等他呵斥什么“大胆刁民”,转瞬间,容国那人一把揪起严殊的前襟把他从棺材里拖了出来,一把袖刀落进手中,迅速地抵进严殊的脖子:“谁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第六十四章

  这可怎么得了?要是宰相伤了一根毫毛,上头怪罪下来和怎么交代?官兵们连忙投降:“有话好好说,你快把我们大人放了,说不定上头还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要不然大家都倒霉。”
  严殊心想这个挟持自己的人只是装装样子想要出城,应该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便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来:“你们不要管本官,快将这绑匪拿下!”
  “燕起菡,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那“绑匪”阴沉地说着,果真用到朝严殊的脖子压了压,竟压出一个小洞,印出血来。这可急坏了守城门的官兵:“哎呀!刀下留人!这位壮士,你可千万手下留情,别伤害燕大人!”
  “哼,”那人冷笑:“那就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把城门打开,放我过去。”
  “这……”官兵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放行吧,眼睁睁看着犯人逍遥法外是玩忽职守;不放吧,宰相的性命有危险上头一样要怪罪。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拿不定主意?那我只好杀了你们的宰相,我想皇帝一定会为他风光大葬,他也应该可以瞑目了。”
  “不不不,”官兵连忙摆手道:“我们不是不放你,只是事关重大,请容我向将军汇报一声再回复阁下。”
  “我可没那个耐性,放就放,不放就不放。到底放是不放?”
  “这……”带头的官兵一咬牙:“放!”
  “那就快准备马车。”
  “快,快去准备马车!”
  “等等,我要千里马。”
  “是是,千里马。那现在可以把宰相放了?”
  “谁说我要放了他?我只说不杀他。”
  “什么?”官兵大为惊骇:“你要带我们宰相一起走?”
  这绑匪冷哼一声,“呼”地跃上已经被赶来的马车,将燕起菡丢进去,驾着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这最后的关口,扬长而去。任由身后“站住”声一片,朝着容国的方向飞奔起来。他一面赶车,一面有些气愤地责备车里被摇晃得疼痛不堪的人:“燕起菡,你分明是在找死!你想让我们都被抓吗?”
  严殊痛苦地捂着胸口狡辩道:“我要是不那么做,岂不是更引人怀疑?我装出奋力抵抗的样子,麒真才会相信我是被人掳走了。”
  “现在他相不相信你已经不重要了!你最好不要再自作聪明横生枝节!你该不会是想背叛主公吧?”
  “我怎么会背叛……你可不可以慢一点?我的内脏都快颠破了。”
  “马上就要到我们的国境了,你再忍耐一下。”
  “哈?”严殊觉得很奇怪,辛辛苦苦呆在棺材里这么多天,浑身都发酸发臭了,居然在最后关头还是没能逃脱!麒真啊,不是我想背叛你,是你的手下办事不利啊!从今以后,不知道是否能再见……严殊想着,在猛烈的颠簸下,他痛得倒在车厢里昏了过去。
  悠扬的琴声,连绵盘旋在周围,混着滴滴答答的水声,感觉有些凄凉。严殊微微打开双眼,天色暗沉,好似黄昏,外面正不停地下着雨,时不时还打着闷雷。他微微别过头,迎上来的是一张素净的容颜,浅浅地笑着:“公子,你醒了?殿下正在责罚韦峰,纪雪这就去禀告殿下。”
  殿下?严殊小幅度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黑檀木床上,屋子的布置还算得上清雅,便料想这女子口中所说的殿下应该就是容国的太子赫连灏桐了。
  纪雪飘然而去,过了一会儿,果然从外边进来一名男子,身穿秋麒麟色的锦袍,头戴金色华冠,利索地朝这边走来,脸上挂着一些欣喜:“起菡,你终于醒了!”说着还伸出双手握在严殊的肩膀上。
  原以为那些人左一个“主公”、右一个“主公”的人会是个大叔级的人物,没想到却是个和麒真差不多、风华正茂的小子,看起来比麒真大不了几岁,和严殊想象中的不大一样。这个人非但年轻,而且相貌不凡,和第一次见到麒真时的冲击有些相像,不同的是,麒真给人的感觉是苍劲内敛,而这个人却有些张扬,仿佛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这个人十分精明一般。
  见他不说话,来人殷勤地向严殊说道:“起菡你怎么了?还在生气啊?我已经叫人把韦峰那厮拖下去重责五十杖了。”他一边说,两只手还不安分地在严殊的手上蹭来蹭去,让严殊觉得有些反感,心中的疑惑更增强了:这个人到底是谁?燕起菡和他什么关系?
  没有发觉严殊内心的异常,这人依旧滔滔不绝:“一年没看见你,你好像瘦了一点啊。这次既然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让你去冒险了。九方麒真已经知道宰相失踪,我们只要联手唱一出双簧给他看,他就会乖乖将自己的土地拱手送给咱们了。”在他邪邪的笑声中,严殊确定了这个人就是赫连灏桐,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好的。
  严殊斜睨他一眼,问:“哦?怎么个唱法?”
  “呵,哈哈哈哈!”赫连灏桐得意地笑了起来:“我的傻军师,我用你做人质,让沐国割地,不是很方便吗?”他说着,用手指了指燕起菡,装出一副猜测中的样子咂嘴道:“你说你会值多少座城池呢?我真想早点看到麒真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摸着下巴慢悠悠地说完。严殊却扫兴地说道:“谁晓得呢,也许我在他心里没有那样的地位。比起宰相,当然是江山更重要。”
  赫连灏桐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刚才韦峰非要说你不对劲,叫我小心一点,莫非你真的对九方麒真有了感情?”
  “怎……怎么会呢?”严殊连忙矢口否认。想不到一到这里就有人告自己的状,看来今后的日子不会比以前好过。在沐国被九方烟怀疑,到了容国又被他们的太子怀疑,怎么走到哪都这么衰?
  赫连灏桐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哼”了一声,警告似的对严殊说:“我希望不是真的,而且谅你也不敢!九方麒真这个人,不过是个伪君子,你最好不要太天真,以为他对你好就对他死心塌地。不要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
  好情绪化的人!霸道又无理。对于这样的人,只能暂时来软的。严殊信口道:“我……一直谨记在心。”
  赫连灏桐显然还是介怀,不冷不热地就告辞了:“你记得就好。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好好休养。”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