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邪皇幽妃
「臣妾不敢说。」她敛眸缄口不语。
「你以为自己不说,我就不能逼你吗?」
「你就算逼迫,我也不说。」她坚定地瞅着他,曾经逝去的勇气在她眸底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好气魄!」他勾起一抹冷笑,大手俐落地扯开单衣,纵身跃落水池中,一个闪身,正好与她面对面,毫不避讳地以眼光欣赏她美丽的身子。
「不——」厌离羞得想要将身子缩进泉水里,但立刻被他揪了起来,还被狠狠地训了一顿。
「你想找死吗?伤口还没全好,哪能让你这么做?」他轻哼了声,俊挺的脸庞看起来有些铁青。
「我……」厌离一时哑口无言,老天!她到底做错了什麽事情,才会遭到他如此严厉对待?!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敢与本汗顶嘴的好气魄跑到哪儿去了?」他淡淡地挑起眉梢,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地觑着她,「你不是说就算本汗逼你,也不肯把实话说出吗?怎么?现在统统不算数了?」
厌离此刻心里又羞又慌,别说是提起与他对抗的胆量,就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她以手上的绢巾遮掩住自己袒露的胸房,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还能够做什么了!
「还是闷不吭声就是你另一种对本汗的抵抗?」他嗓调微扬,沁着一丝邪气,曲起指背勾划着隐藏在湿濡绢巾之后的粉嫩突起,她以为如此单薄的遮蔽能够替她挡护住什么呢?
「不……」她身子一僵,惊呼了声,羞怯地低敛美眸,却不料将他在自己身上所做的挑逗举动尽收入眼底,心儿又是一阵难捺的骚动。
她的默不作声教他越来越放肆,旭烈兀一手撩弄着她敏感的粉色乳尖,锁在她纤腰上的大掌缓缓下滑,漫抚过她的俏臀上方,渐渐地深入私密的股沟中,那里窄小的程度只勉强允许他修长的中指滑入。
「啊……那里……」厌离蓦然住口,雪白的脸蛋浮现两团红晕,感觉到他粗砺的长指正抵按着她两股之间的小小幽洞,彷佛一只小蛇般,在入口处不停地抵弄磨蹭。
她扭动着纤腰,心里感到不知所措,一种异样的欢愉感觉渐渐地涌上心头,这时,他又探出另一指往前挪移,冷不防地硬挤进她柔嫩的花穴之中,长指放肆地搅弄着娇穴中的嫩肉。
「住手……」厌离咬唇忍住美妙的呻吟,呼吸略显困难地问道:「你不是已经对我的身子感到厌倦了吗?为什么还会……」
闻言,旭烈兀住了手,没料到会从她的口中听到如此荒谬的事情,他眉心一拧,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个该死的结论?如果我厌倦了你的身子,还会碰你吗?」
「所以,你并不是厌倦了我……是吗?」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问出如此难以启齿的话,但心中泛起一丝窃喜,却是她不能否认的。
「天杀的,这个蠢问题你到底要问几次才够?!」他低吼了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吻住她嫣红的小嘴。
「唔……」她轻轻地嘤咛出声,在他猿臂的强壮圈锁中,她娇裸的上身紧紧地贴靠在他同样赤裸的伟岸胸膛上,温热的泉水浸濡着他们,成为最好的润滑,让他们之间的接触更加紧密。
然后,他放开了她,扳转过她纤细的身子,让她趴伏在玉白色的石地上,炽热的欲望抵住她水蜜潺潺的娇穴入口,她轻轻呜咽了声,抗拒的话语都还在喉间打转,他已经深深进入了她!
「啊……」厌离轻晃着小脑袋,上身微微地弓起,无助地承迎着他一次次的怒犯,他伸出大掌越过她的胁下,握玩住一只晃浪不停的饱乳,不住地捻弄着顶端的娇蕊,招惹她更多的呻吟。
她感觉到一股酸热的快感从双腿之间缓缓漫开,心里明白那绝对不是泉水的关系,他在她的身子里撩起了一团火,那团火远比泉水更烫人,就连她的心跳也被灼得无法平静下来,怦然狂跳,越来越快……
身子里那把火几乎快把她烧成灰烬,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随着他的律动摆舞纤腰,十根纤指无助地抓着玉石地面,但毫无着力之点,教她指尖都快抓红了!
旭烈兀以一只大掌擒住她自残的柔荑,俯唇轻吻着她背上泛红的伤痕,「快点把身上的伤养好吧!如此一来,本汗才能好好抱你,太久了,我险些都快忘记狠狠爱你的滋味了!」
厌离咬着唇,粉嫩的脸颊浮现了两片不同于激情的红晕,他大胆露骨的求欢听在她的耳里,远比任何挑逗都教她心魂荡漾。
「嗯……」她娇怯地点了点头,答应他这个近乎无理的要求,身子一弓,感觉到他亢热的欲火再一次深深贯入自己……
比起格局宏伟的大都,上都这座行宫虽然小巧了些,不过依旧有着外城、皇城、宫城的基本建筑,另一部分是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宫帐,驻营在一个方圆二十多里的御花园上。
后来,厌离才从旭烈兀的口中得知,这座行宫是为了打仗而准备的,在这个地方所隐藏的兵力绝对不下于大都!
听到他将如此机密的军情告知自己,厌离感到心慌,她并不想知道这些事情,那彷佛是他故意设在她身上的枷锁,藉以试探她的忠诚。
今天,天色大好,他到校场点阅军队,顺道将她也一起带上了。一路上,她发现下人们对她躬身时,脸上多了一点笑容。
来到上都的这些日子来,厌离发现人们对待她的态度明显改变了!他们不再那么仇视她这个外来者,就连察必对待她的方式都温和了许多,以前替她梳头时,总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最近却会顾虑到她是否被梳疼,还会替她梳青龙国官妇们最好看的发式,就连衣饰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博帖儿也来探望过她几次,但都是匆匆来,也匆匆地离开,每次她都带来一些养身子的补品,至今都还没服食完呢!
这时,有一名将领上前在旭烈兀的跟前说了些话,只见他微微勾起唇角,命令道:「把东西拿过来吧!」
「是。」将领拱手领命,转身离开了一会儿,就在厌离还弄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又回来了,这次他手上多了团毛茸茸的东西。「可汗,您要的小兔在这里。」
「嗯。」旭烈兀从侍卫的手里接下小兔,白色的兔子在他的大掌之中显得有些弱小,与她一样,身上都带着伤,「先前这只小兔受了点伤,现在它伤好了,我把它送你。」
「送我?」她愣了半晌,一时无法反应。
「怎么?你不喜欢吗?」他挑起眉梢,心里暗恼自己怎么没想到她町能会不喜欢兔子呢?!
「当然喜欢!」她点点头,飞快地从他的手上捧过兔子,生怕他反悔似地,将兔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谢谢你,我会好好养它,把它当亲人一样对待,终于,我在这里也有亲人了!」
闻言,他的脸色一沉,却没有发作,仅是别过彷佛雕凿般的俊挺脸庞,状似漫不经心地看着校场上士兵们的操练,其实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她这该死的女人,口口声声说想要亲人,却似乎永远没想到,在这青龙国里,与她最亲的就是他这个夫君……
第六章
梆子敲过四更的响声,厌离幽幽地从睡梦中醒转,恍神了半晌,再也入不了眠,她眨了眨犹沁着一丝睡意的美眸,瞅着躺在她身旁的男人。
一直以来,他总是比她晚入睡,比她还要早起身,所以她总是没有机会看见他睡着的模样,在他醒着时,更是没有机会与勇气直视他的脸庞,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惧怕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看他,这时,她注意到他拧紧眉心,神情有些痛苦。
她怯怯地伸出小手,想要抚平他眉心深刻的纹路。他正在恶梦之中吧?否则为何看起来如此不安凝肃呢?
「不要碰我。」或许是感觉到她刻意地想要触碰他,旭烈兀警觉地从睡梦中醒转,冷冷地说道。
「我只是……不小心翻了个身而已。」她心虚地敛下美眸,不敢承认自己伸出手为的就是想要碰触他。
「是吗?」他侧眸一挑眉梢,对她的说法不多加评论,只是淡淡地警告,「小心一点,我不想伤害你。」
「怎么会?」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害怕,却又故作镇定,「我不以为你会真的伤害我,是吧?如果你想,大可以随时下手,不需要挑在这时候……快睡吧!我还困着呢!」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他又问道。
「没……没什么,你好像睡得不太安稳,似乎发了恶梦。」迟疑了半晌,她终于决定吐实。
「什么恶梦?那是你眼花了吧?!」他低沉的嗓音彷如寒冰般冻人,擅自替她下了结论,「睡吧!你还困着呢!」
那夜,他冷厉的神情以及淡漠的语气,一次又一次地盘旋在她心里,她无法不介意。厌离不断地告诉自己,或许他只是不喜欢人家窥探他的心事,而不是真正拒绝她的关心。
后来,在察必替她梳发时,说起了一些有关可汗的过去,她这才知道原来旭烈兀曾经被囚禁在月氏长达数年之久,他的父汗不顾他的生死,竟然在那时对月氏出兵,他差点就被月氏的国王给杀了!
虽然后来侥幸逃出,却还是养成了他不信任人的孤僻性格,他虽然从不吝于赏赐有功的亲信,但对于异己,别说是信任,简直就是无情到了极点!
听察必说完之后,厌离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甸甸地好难受!
她屏退了下人,一个人坐在寝宫里想事情,随便翻着书、看着古玩,心情还是好不起来。这时,她看见了一只木箧,那是她从中原带来的,里头装着一些汉族衣物,大概是当初宫人们在收拾行李时,不小心给带上了!
她打开箧盒,看见了她以前在宫里最爱穿的常服,颜色是淡淡的嫩黄,母后常笑说穿上了这袭衣裳的她,就像个小女孩似的惹人怜爱。
厌离拿起这袭常服披上身,在铜镜前左顾右盼,或许是因为穿惯了青龙国的衣饰,她反倒觉得有些新鲜,而且不习惯。
「像你这么娇小的身子,穿起汉人的衣服倒真的挺好看的。」旭烈兀低沉的嗓音从她背后扬起。
「可汗!」厌离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一张小脸低低地垂下,不敢以正眼看他。
「看着我。」他走到她面前,距离不到半步。
「不……」她摇摇头,强烈地意识到他对自己的威胁,她有些慌乱,却又不同于先前怕他那样。
「为什么?本汗的面目有如此可憎吗?」他浑厚的嗓调陡然一沉。
「不……」她赶紧摇摇头,心想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抬起脸看我?我又不会吃了你。」他冷哼了声。
她沉静了一会儿,才终于怯怯地抬起美眸,「你从来不笑吗?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说完,她又深吸了口气,才又道:「我害怕……我会怕你不笑的样子……」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会扯谎,但继而一想,她似乎真的没有见过他真心的微笑,他的笑容总是冷冷淡淡的,彷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要我笑,你就不怕吗?」他有些不信地挑起眉梢。
「大概吧!」她点点头,也不管到底自己会不会怕,先应了他再说。
闻言,旭烈兀敛眸深觑了她一眼,随即转移话题,「去把你身上的汉人衣服脱掉,记住你现在是青龙国的王妃,小心你的言行穿着。」
「是。」她飞快地转身退下,一溜烟地进了内室。
这时,旭烈兀转头恰巧对着铜镜,他看见自己紧绷严肃的脸庞,眉心不禁拧得更深了,她说过的话语彷佛还在耳边回荡。
你从来不笑吗?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可怕。
旭烈兀对着镜子仔细地瞧了一会儿,他微微松开眉心,努力牵动嘴角的肌肉,试图将自己的表情变成所谓的「微笑」。
他试着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但试了半天之后,他发现何止成效不彰,根本就是大大的失败。
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狰狞。
一时间,旭烈兀感到前所未有的丧气,他知道自己不必要为了笑容古怪而感到心情不佳,他相信没人有胆量出面指出这个事实。
「你在干什么?」厌离怯怯的嗓音在不远处扬起。
「没事。」他立刻绷回一张脸。
「我看见了,你刚才看着铜镜在……笑。」最后一个字,她说得格外小心,因为,她实在不敢确定他刚才那种表情叫做微笑。
他侧眸觑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腼腆,却又要故意假装毫不在意,「只怕是你眼花了吧?我没有这么做,没道理做那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