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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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进看他们相争,微微一笑,道:“诸位,请听在下一言。”众人都看他。柴进道:“方才士壹大人所言甚是。身为汉家臣子,若是畏敌而降,岂是人臣之为?虽有苦衷,难免贻笑千古。”士壹听得眉开眼笑。柴进话头一转道:“只是士侑大人所言也是道理。敌强我弱,若是贸然相据,只怕他大军压境,生灵涂炭,地方残破矣。”士燮道:“如此,文引以为当用何对策?”柴进笑道:“八个字:虚以委蛇,纵虎在山。”士燮道:“何解?”柴进道:“今日之势,降自不齿,战又不及。不若一面整备兵甲,一面派遣使者,向步骘说辞,只讲军情未定,我这里暂守中立,不与吴蜀两军为敌。请他自收兵回去,待大局定,再来相商。”士壹道:“如此只怕步骘震怒,发兵来攻。”柴进笑道:“他若真有全力攻我,何必先派遣使者来劝降?攻克一郡数县,然后劝降,岂不一举可成?故我知其军力未能轻易取我交州也。此时关君侯虽败亡,却有武陵吴用、零陵徐宁,各引军马守把城池。我料吴军一时之间,必难攻取,由此,军马半数滞于两城矣。又,汉中王闻得关侯被害,必然起大军出川复仇,是故吴军不得不严防川口水陆通道,是又必须分兵。关侯既亡,曹操军力得闲,虽暂成盟约,若是要顺势直下南徐,一念耳。因此东吴又不得不分兵防曹操。由此算来,他调派往此处,能有几多精兵强将?我若直拒,他或许孤注一掷,起兵来攻。那时胜负难料,我也不为。我若假言应付,他必心存侥幸,不敢贸然进军。又因我说待大局定时方才商量,他如上报,孙权必更添兵往他处,以图取胜,好诱降我交州。如此拖延时日,则交州安如磐石矣!”士燮听得大喜道:“柴文引真高人也!”柴进逊笑道:“大人过奖。只是虽有此谋,必须整顿兵马,以防万一。某愿亲自前往,游说蛮王摩罗,共联兵势。又,汉中王与孙权交兵,万一有所成败,愚意以为,那时大局一定,非我负主,再按士侑大人所言,保全地方百姓,亦未见耻。”士燮等身以为然,于是一面发书告步骘,只推说未见胜败,不敢擅决,以免地方反复,百姓遭难。一面整顿军马,以备交战。步骘得报,果然犹豫踌躇。一面教前锋军马且慢前进,一面飞报孙权。孙权闻之,也甚难断。思索再三,便教步骘军马屯驻不前,一面却从他军中抽调六千精兵,往武陵增援陆逊去也。于是交州地方,再无忧患。士燮等弹冠相庆,自此更把柴进当作宝贝一般。
再说汉中王刘备在成都,闻之荆襄战况,初时节节制胜,喜不自胜。后闻曹操遣徐晃往战,刘备心中略有担忧道:“徐晃与云长相处日久,彼此熟悉。云长不记他的得失,他却是个有心人,只怕云长为他所乘。”诸葛亮独道:“徐晃虽然智勇双全,尚未见能胜过云长。我所虑者,云长一心只顾襄樊,若被东吴乘虚而入,大计败矣。”又不久,刘封自上庸报书来,说关羽把荆州军马连同他带去援军尽数抽调襄樊,诸葛亮大惊道:“若是如此,荆襄危急矣!”刘备道:“云长久经战阵,恐未有如此轻易失计也。”诸葛亮跺足道:“正是他久经战阵,又值锐气正盛,梳于防范,必为东吴所乘!”刘备尚且不信。又不久,流星马报说东吴吕蒙袭取了荆州。不数日,伊籍、关兴到来,面见刘备,哭陈败于徐晃。不日又孟达、刘封自上庸报说襄阳为曹军夺回,关羽军马前往江陵,不知后果。刘备闻之,如同遭了晴天霹雳,大惊道:“悔不听孔明之言!云长果然有失,孤当亲提六军,出川援救。”孔明谏道:“诸军多在北路,若单以成都人马出击,恐反为敌所破。大王可先调回各路人马,编齐行伍,再做打算。云长勇武过人,虽然失去荆州,当可保全。”刘备听罢,稍稍安心。又不数日,廖化回来,说败走麦城,孟达不发援军之事。刘备大惊道:“如此则云长危在旦夕矣!”急急召集成都附近军马二万余人,同了赵云,向荆州进发。诸葛亮苦劝不从,只得教黄权、陈到暂守成都,自己相随。行到巴郡,宋江出来迎接。忽然从东又来了急报,刘备打开看时,却是说麦城陷落,关羽战死。刘备看罢,大叫一声,仰面倒下,晕死过去。正是:锦绣千里未辉耀,桃园一支先凋零。不知刘备生死如何,请看下回。
正文 第三十七回:诸葛亮义喻及时雨,孟子敬夜弃上庸城
且说刘备闻之关羽败走麦城,心中焦急,引成都军马便往外赶,行到巴郡,噩耗传来。刘备大叫一声,晕倒在地。众官急忙相救,半晌,方才悠悠醒转,大哭道:“某与云长,当年桃园结义,誓同生死,今日功业方始,云长他竟去了!”言迄,放声悲泣,众官相劝不得。眼泪沾衣湿透,斑斑成血。众人无不看得心酸,宋江见此,暗自感念索超、邹渊、曹正、郁保四等梁山兄弟,也是伤神不已。诸葛亮苦劝道:“大王肩负汉室兴盛,黎民安泰大业,不可过于悲痛,白白伤损贵体。当节哀顺便,以图后来。”玄德闻言,揩泪切齿道:“叵耐孙权碧眼竖子,背信违盟,害我云长。孤与吴贼,不共戴天也!”当即便叫:“速速与我召集两川军马,东进伐吴!”诸葛亮道:“此刻东吴既与我决裂,曹操又虎视在北,当缓图之,不可急于意气而自乱。”刘备道:“云长被害,孤食不知味,寝不安枕,纵有笙歌鼓乐,岂能静心?唯仗六军之威,一举破吴,取孙权、吕蒙、陆逊一班鼠辈首级,亲于云长灵前祭奠,方可宽慰也!”诸葛亮再三苦劝,刘备执意不从,反不耐道:“军师若是怕,可留守成都,孤自前去!”两个正说得紧张,宋江出道:“大王,军师,请听俺宋江一言。”刘备道:“请讲。”宋江道:“大王欲出兵伐吴,为关侯报仇,以俺看来,甚是使得。兄弟手足之情,人之至亲。如我梁山兄弟数十人,平日和睦,设若有损,也是悲凄惨痛,况以大王帝室之尊,而与关侯三十年情谊。若是但怕大势有变,便瞻前顾后,则何以称‘义’也?若于兄弟不能尽义,又何谈为国尽忠?因此末将以为,大王正当提两川之兵,东征灭吴,以慰关侯在天之灵!吞吴之后,挟长江之势,再北伐曹操,则汉室兴复,指日可待也。”刘备听得连连点头道:“宋公明所言甚好。孔明军师不必苦劝,孤意决矣!”诸葛亮闻言,目瞪口呆,片刻,蔚然叹息道:“既然如此,陛下当整集两川大军,并与法孝直、张益德、黄汉升等协力而进,且应安排得力之人,守把汉中关隘,防止曹魏入侵,再加调集粮草,预备舟船,然后畜力而进,方可一举灭吴——否则,若是贸然出师,设或有失,则云长在天之灵,亦将不安矣。”刘备道:“先生所言甚是。既如此,孤且驻巴郡,调集川军,以备东征!”
当夜,宋江在太守府邸内,灯下看书,忽报诸葛军师求见,宋江心里一凛,急忙请进。便看孔明便装而来。两下叙了礼,诸葛亮直言道:“公明,以你看来,若是大王起两川之兵东征孙权,胜算几何?”宋江道:“以某看来,若是指挥得当,至少有七分胜算。”诸葛亮摇头道:“公明此言差矣。关公贸然北伐,不及后路,以至十万大军,一朝溃败。现曹孙两家,皆以我为敌。若是再顷全力东征,一者,东吴必全力抵挡,我未必可胜;二者,纵然能胜,也是军国力竭,恐为曹操所乘。”宋江闻言笑道:“孔明先生忒多虑了。我倒以为,东吴可伐。一者,吴军新定荆州,人心未必归附;二者,曹操为关侯所慑,虽暂保得平安,必不敢轻易动兵。大王若是集两川之众,兼有众将士效命,予雷霆之击,东吴鼠辈,安能抵挡?若不信,俺这里且与军师赌上一次。若是我军征吴不胜,俺把成都那处大宅庭院输与军师。”诸葛亮微微笑道:“真若征吴得胜,我倒是情愿输与你十处宅院,又有什么打紧?怕只怕万一有失,大王三十载辛苦创下基业毁于一旦,届时两川皆归属他人,我便赢了你的宅院,岂得保留?”言罢坐下,轻轻叹息。宋江看他灯下面目憔悴,神情忧虑,心中一阵不忍,乃拍案道:“军师请放心。不是俺宋江夸口,我梁山兄弟,个个手段如何,军师也当知道一二。今次大王起兵征吴,我等当竭尽全力,忠勇杀敌,管教孙权小儿死无葬身之地!”诸葛亮见他豪迈,颜色渐开,点头道:“如此是某惭愧了。公明,我还有一事,至关重要,想与公明商议。”宋江道:“先生请讲。”诸葛亮道:“前次群臣劝主公登基,坚决不从,且先作汉中王。如今若要伐吴,我欲请大王先登九五,然后降诏出师,以正其名,如何?”宋江心中又是一震,口里道:“只怕大王以汉臣自居,不肯登基。我等若是强请,却担心大王为难。”诸葛亮叹道:“这个我如何不知?但现今天子,虽无大过,却只是曹操手中傀儡。且曹操心思诡秘,久思篡汉。主公为汉室宗亲,英明神武,若得正位,则朝廷复兴有望,天下士民皆翘首待也。”宋江忍不住道:“军师,大王登基与否,皆看大王自己意旨,军师你何必如此操心?”诸葛亮道:“公明有所不知。我自幼长于徐州,年幼之时,却突遭了一场兵劫。”宋江道:“是何处兵马?”诸葛亮道:“却是那曹操曹孟德,因父亲被陶谦部将张辏焙Γㄅ熘莅傩眨缶雇烂鹑嗣瘢簧钡眯煳魑逑丶θ涣簦羲枞!彼谓婺勘渖溃骸拔抑晃挪懿偌榛涣暇褂腥绱吮┡埃 敝罡鹆恋溃骸罢恰S纱宋冶惆迪戮鲂模ㄒㄗ粢蝗屎窨砣荩瓢煜掳傩罩鳎约貌陨!彼谓阃返溃骸按笸跞肥侨示!敝罡鹆疗鹕恚诚蛱镜溃骸坝纱耍衣欧难晕勾笸踉绯纱笠担嘧懔钐煜峦蛎裨缦戆怖帧V劣谕饧淙绾纹浪滴彝甲约焊还蠊γ乙参扌姆直媪恕I砗竺俏冶材馨盐照咭病!彼谓罡鹚宰蛔唬南乱徽蟾屑ぃ溃骸熬χ倚囊黄笕吮孛翘辶隆4笸跻蚬睾钣龊Γ南路夼虼耸囊鍪Χ鳎阅晨蠢矗τ肫淝Х桨偌迫白瑁蝗缍喽嘌八既绾谓苫袢の!敝罡鹆恋溃骸肮魉砸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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