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阿哥(京华四贝勒 番外)(寄秋)






    “我疯起来时,可会伤人?”半个时辰,多珍贵呀!他没有时间自怨自艾。

    赵晓风用眼神恳求郑可男,不要把她差点死在他剑下一事托出,不想让他不安的心怀愧疚。

    可是郑可男为了保护她,不得不据实以告,即使会惹来众怒。

    “我只能说,如果我来迟了一步,风旋儿已是一具尸体。”怪她吧!总要有个坏人。

    “男姐姐——”

    胤抚动的手一僵,眼底有震惊的恐惧,他差点杀了他心爱的女子?

    真正的爱不该是痛呀!

    违背承诺,他的心比谁都不甘,他是如此地深爱她。

    可是,他还是得……放开手。

    “锋,把晓晓带到府中暂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离府。”

    “是。”锋迟疑了一下点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忍着心疼,胤闭了闭眼,一睁开,锋利无比,“把她带走,现在。”

    领着旨意,锋点住赵晓风的穴道,不顾她的哭喊带回府中,准备交给妻子开导再返回宫中保护胤。

    “炜烈负责去探查施法者,势必在四天内找到破解方法。”

    “是。”

    “海灏,由你去评定星子中有谁能承继皇太子位,派人保护之,别遭人算计。”

    海灏一惊,“你……你在说什么丧气话,你会平安无事。”他分明抱定最坏的打算。

    “总要未雨绸缪一番,棣樊,小心监视大阿哥和八阿哥的动向,必要时搜集证据呈交皇上。”

    “是,我会尽力。”

    像在交代遗言,胤的视线落在郑可男身上。

    “别看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我们不熟,别想编派任务给我。”

    “我是……”

    “我困了,看顾你这个疯子三天三夜没合眼,妾身要去补眠,没死别叫我,去通知史官登录你卒殁的时辰。”

    她挥挥手转身要离去,有妻如此不驯的炜烈莫可奈何地牵绊住她的脚步。

    “让爷儿把话说完。”

    郑可男眉头一皱,以不耐的眼神睇。“最好言之有物。”

    “端仪郡主,倘若我有个万一请好好照顾晓晓。”他说不出口帮她找个男人嫁了,因为割心太痛。

    “你……”她深深的叹息,“你们五行哦,个个是情痴,真应了个服字。”

    东木、南火、西金、北水,现在再加上个中土,五行成阵,情字在其中。

    贵为阿哥又如何?还不是勘不破情关,在情爱面前表现得像呆子,以为果决地把人放走便无后顾之忧,其实伤的是相爱的两颗心。

    一在东来一在西,情意旋来爱环去,怎么都是牵挂。

    “我需要你的保证。”

    “那你就尽量保重自己,别让‘万一’发生,我讨厌安抚哭泣不休的女人。”拐了人就想丢卸责任,休想!

    “端仪郡主……”一阵抽痛狠狠地敲向胤的脑袋,顿时痛得他五官纠结。

    胤忍着欲裂的痛楚,尽量不让自己陷入疯狂的错境中,他得保持清醒和恶咒抗争。

    “风旋儿是我师妹,我自然会照顾。”郑可男手一探,一根银针没入他颈项,他随即昏厥。

    “你又让他昏睡。”

    “海灏贝勒,你不觉得这样对他比较好吗?”醒着与道法相抗衡才是非人的折磨。

    “难道没有办法解决他现在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心在哀鸣。

    “有。”

    “什么办法?”

    “把他变成废人。”

    “郑可男——”

    实话实说不成喀!“我不是危言耸听,若是时限内未解套,二阿哥的一生将疯个彻底。”

    一番话惹得众人心情沉郁,无人谈笑。

    紫禁城的上空笼罩着一片乌云,鸟雀绕行,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前兆,人人揪着心疾行。

    是该变天了,满清的国祚。

 第九章

    正当太和殿愁云密,八阿哥胤禳所居住的仰阙宫却是一片喜色。

    一张铺上黄布的供桌,上面插着三根离心烟,两旁是各式勒令旗,一帖黄符镇压着香案下,人形布偶缝得精致,几根黑丝缠绕在颈项。

    昏暗的光线、不绝的香烟袅袅、小童的梵音、焚烧的纸钱,飞散在暗室的气味是邪恶无比,令人惊心。

    “你说二阿哥真的疯了?”不知是痛是惊,玉奴儿心中五味杂陈。

    爱他,所以伤害他?

    大阿哥胤邪笑地勾起她的唇一啃,“全是爱妾你的功劳,想我赏你什么?”

    “为爷分忧解劳是妾身份内之事,玉奴儿哪敢讨赏。”她回以媚笑的眼中有一抹厌世之念。

    一时妒意蒙了心,做下令自己不齿之事,她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不如尘归土,从此烟灭。

    纵使受制于大阿哥的淫威,但她并不想做出反叛二阿哥的事,即使如此,她还是让心底的魔唆使,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将口口声声说深爱的男子推向绝境。

    后悔吗?

    不!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还是不会手软。

    得不到的爱就让它彻底毁灭,谁也无法拥有二阿哥的专宠,就让一切全归于零,她会以生命相殉,证明她的爱是广瀚无边。

    女人呵!就是痴在情关上。

    “瞧你这小嘴甜人心坎,不枉我宠你月余。”多美的脸蛋,可惜……他腻了!

    玉奴儿没听出他的残忍,“爷儿的疼宠是妾身的福分。”

    “嗯,让我再疼你一回。”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留着浪费米粮。

    没有半分怜惜,胤撕开她的衣物,近乎折磨的捏揉她盈硕的胸房,在淤痕满布的肌肤上狠咬一口,沁血的齿痕明明白白。

    她轻哼一声张开圆浑双腿,这是他的习惯,在狂肆的欢爱前必有的前奏,她已学会逆来顺受。

    反正,无所谓了。

    她爱的人不爱他,作践的身体无人怜,是谁都无妨,这是后宫妃妾的宿命。

    “八皇弟、长春道长,我这侍妾够浪吧?”他两根手指犹在她幽径抽插,说出的话邪恶而阴狠。

    此话一落,在香案旁的暗门走进两位赤裸的男子,一脸淫秽地盯着玉奴儿不蔽一物的横陈玉体,邪佞的视线毫不掩饰对她的欲念。

    一时惊骇的玉奴儿企图以两手遮住一身的春光,眼露害怕地往后缩。

    “爷,不要让他们这样对我,妾身求你。”她还有羞耻心。

    胤淫邪的表情一转狰狞,反手甩上她娇媚无比的芙容面,冷气冷声的钳住她下颚。

    “婊子生来就是让男人玩,别在爷儿面前装三贞九烈,胤那小子早玩烂了你,我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才拾来过过瘾,顺便帮我做点事。”

    “你利用我?”冷吸气,她的下身被挤靠过来的胤硬拉开,一举挺入她私处。

    胤和长春道长一人一边地狎玩她身体,原本细致平滑的白皙肌肤已出现青紫色,丰乳惨遭蹂躏地在两人手中抓挤。

    眼泪干了,她空洞的美丽大眼,无助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在她身上出入。

    连长春道长身侧几位年仅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也禁不起引诱,在几位爷儿发泄后,以不太纯熟的技巧在她身上肆掠。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暗室内燃起几盏油灯,累极了的男人、道童席地而睡,而玉奴儿睁着眼看着即将燃尽的离心烟。

    她撑起受创极深的身子,一步步踩过一室的不堪,重新点燃三根香,插在施了咒法的香案上。

    “爷儿,今日是你负了我,就陪我一道疯吧。”她抚抚神似胤容貌的人偶。

    红颜憔悴,落花随无情流水而逝。

    她在哀悼心死的日子,等着心爱男子因咒术而发狂,再两日,她就可以解脱了,化身幽魂陪伴在逐渐失势的他身边,日夜与之缠绵。

    他会成为她一个人的阿哥,不再有如她般傻的姑娘来抢夺这份缺残的爱。

    他是她的,多美好的远景。

    想着想着,她竟笑出声。

    “谁?”

    突地,一声细微的声音惊醒玉奴儿的奢念,一身黑色蒙面的曼妙女子蹑足的现身。

    “无耻!”

    “是你。”玉奴儿没有惊慌,嘴角扬起淡淡笑波。

    “二阿哥待你不薄,为你安置一家老小,你回报他的却是背叛。”女子压低音量,怕吵醒地上光着身子的禽兽。

    这样的画面她并不陌生,在八阿哥寝宫,她亦是其中之一。

    同样是二阿哥赏赐、赠予的侍妾,大阿哥对玉奴儿的信任度只有一半,因此利用她去窃取二阿哥的毛发之类,顺便试验她的忠诚度。

    而自己虽然极力伺候八阿哥,不时为二阿哥探听消息,但八阿哥防人之心甚重,除了自身外不相信任何人。

    她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在他疏于防患之际潜入守卫森严的密室,发现了这个想毁去二阿哥神智的神坛,桌下一只已死的大公鸡一身黑血,及香案前染满血污的布缝人偶,显示出曾作法的痕迹。

    “塔拉,你不恨他吗?”恨他轻易将自己的女人转送政敌。

    塔拉一怔,随即释然的说道:“一开始二阿哥就言明我们的定位,是你混淆了自身的重要性,错把阿哥当寻常男子来爱。”

    “你敢说你不爱二阿哥?”玉奴儿疾言厉色的说道。

    “我爱他。”这是肺腑之言。

    “既然如此,你为何甘于成为他的工具?”多可悲的恋慕。

    “因为我爱他。”

    一句话道尽另一个女人的痴。

    她的心态和作法恰与玉奴儿相反。

    爱一个人应该包容他所有的不该,纵使被弃亦希望他能过得无忧,甘心奉献出女人的青春和生命,完成一统大业,成就他的功勋。

    至少,他曾经给过她身为女人的喜悦和爱慕,此生已无憾。

    她爱他,无怨无悔。

    “好个伟大节操,我不会成全你的。”玉奴儿美颜一沉,妒恨让人心狭。

    “让开,别逼我杀你。”毕竟她们曾经是“姐妹”。

    玉奴儿突中带凄凉地侧着螓首,“你的爱是牺牲,我的爱是占有,不知老天会偏袒哪一方?”

    “你……你想干什么?”紧张的塔拉握着剑,视线落在她身后的人偶。

    “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我把二阿哥分你一半,我们一起下地狱。”她哀伤的大笑。

    “玉奴儿——”

    笑声惊醒了一干放纵的男人,乍见暗室多了个黑衣人,立即警觉地抄起近身的武器,群起围攻。

    塔拉本就有武学根基,又经过胤请人调教过,本身功夫不弱,几回交手下来不见败迹,倒是一干小道士受了不少伤。

    但是,终归是女子之身不耐久战,先天体形的差距使塔拉渐落下风,她自知再战下去必定失手被擒。

    为了二阿哥,她边打边退地利用狭小的空间退到神坛旁,假意受伤不支倒向香案,灵敏地探手取物,将人偶放入怀中暗袋。

    “哪里跑,纳命来!”

    回身一挡,塔拉身一低,正对着男人的那话儿提腿一顶,胤便当场趴跪下去,双手捂着宝贝哀号。

    已套上亵裤的胤鄙视一哼,“我替你砍了这胆大包天的小贼。”

    其实,他是自私地为自己而不是为大皇兄报仇,手足之情在他眼中远不及帝位的千万分之一。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就多一份希望,手腕一反转,胤举剑刺向大皇兄,但却被他机伶的闪过,左肩划了一道好大的口子,喷血不止。

    “八皇弟,你想杀我?”

    胤冷笑的提着剑,“除去了二皇兄,放眼皇子中就只有你和四皇兄会挡道,不杀你,我寝食难安。”

    “你够狠——”胤防备地瞪视欲取他性命的八皇弟。

    就在两人欲放手一搏互攻时,几个小道童喳呼着布缝人偶不见了,他们才暂缓对峙的奔往暗室外应付黑衣人。

    塔拉此时已奔到暗室口,一脚正要跨出去,但感腰腹突然一疼,她低头一瞧,一根尖锐法器刺入她身体,另一头圆锥握在一双嫩白小手上。

    “玉奴儿,你……”

    “我说过不会如你意的,疯了的二阿哥才会属于我。”她的眼神狂乱而带着些许迷恋。

    “你真是……疯了。”她扬手一挥利剑,痛下杀意地抹向玉奴儿跳动的颈脉。

    玉奴儿怔愕地松开手,摸摸早来到的死亡之血,“我还不……不能死、不能死……”

    她抽动的身子缓慢地接近地面,口中不断呢喃,然后,声音渐歇,终至无语。

    “留下人偶——”

    胤的吼声近在耳旁,失血过多的塔拉奋力一跃,颠踬的离开暗室,趁着昏暗夜色在她早已摸熟的地形中逃逸,毫不迟疑地奔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