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阿哥(京华四贝勒 番外)(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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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执着中,血,流成一道长长的夜花。

    “用不着追了,两位阿哥。”

    “为什么?”捂着伤口,胤眉头一皱的问道。

    “因为我已在人偶上施了法,没有破解方式等于无物,白费一场工夫。”匆忙穿上道袍的长春道长撩撩一脸长须。

    “原来如此。”

    胤一喝,调回追赶的侍卫军,眼底有着得意,皇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只要再除去……

    胤像是有感应似的,背脊一栗,心寒的回头一视,瞧见八皇弟噬血的目光,他知道该计划下一步了,肩头的血不能白流,定要他付出代价。

    各怀鬼胎的亲手足面色一冷,脑中阴狠地转着恶毒诡计,全为稳固自己地位而残酷。???

    时日渐渐逼近,太和殿宛如死寂的抑郁不闻人气,肃穆的气氛蔓延四处,人人冷凝着一张脸,像是送葬。

    雕工华美的大床上躺着当朝皇太子,他薄弱的呼吸似在数着日子,两颊明显的凹陷,颧骨尖凸无肉,发色日见枯黄失去光彩。

    微微龟裂的嘴唇有些乌色,而眉宇之间但见沉郁,即使昏睡中亦舒展不开心底忧虑,叫人看了伤心。

    “炜烈在搞什么鬼?要他办件小事比钻老婆裙子还难。”都过了五天,探子营的精锐莫非虚有其名?

    “锋,别自乱阵脚,小心女诸葛损你。”同样焦虑的海灏轻声一喟。

    “哼!女人。”

    海灏苦笑的揉揉发疼的头,“你又不是不晓得她的狡诈,说不定心一狠,就煽动我们娘子出走。”

    “她敢?”上回要不是拦得早,他就成了“弃”夫。

    “你说她敢不敢?”一个宁可以身殉义救友的刚烈女子,天底下没有她不敢之事。

    锋气结的冷哼一声,大步地走向殿外眺望,旋即失望的踱回内殿。

    “别提端仪郡主了,那个笨女人是怎么回事?爷真瞧上了她?”不解的棣樊苦恼爱妻老是往锋贝勒府跑。

    “你说赵晓风?”

    “天下有比她更蠢的姑娘吗?”大概只有梦雪能和她较劲。

    不过,此话不能当着海灏面前提。

    海灏眼尖地道:“棣樊,我看见你的眼神在取笑我的少福晋。”眼睛是瞒不了人的!

    棣樊嘴角牵动了下,“我……呃,你多心了。”娶妻如此,海灏的心思被磨细了。

    “也许吧!”海灏笑了一笑,神色一黯,“爷是喜爱赵姑娘,可是……”

    先是身份上的问题,再着是爷儿发疯一事,两人的情路多乖舛,走得崎岖,不知有否白首之缘。

    棣樊仍不苟同,“爷的眼光未免太差了,怎么会挑中女诸葛的小师妹?”而且小师妹之下还有一个更令人发火的小师妹。

    “你的蝶希在世人眼中是个异类,可在你心底却是人间难得的至宝。”同理可证,爷儿何尝不是这般。

    “不一样,我爱蝶儿……”棣樊恍然一悟,“你说爷不是单纯喜爱她的天真,而是爱?”

    海灏沉重地点点头,“爷陷下去了,如你、我一般多情。”

    “唉!五行一碰到情爱全乱了套,个个卸下尊贵身份向爱屈服。”他的翩翩蝴蝶如今飞到哪座贝勒府栖息?

    恪恭郡王府?临宣王府?还是锋贝勒府呢?

    “棣樊,你悲够了春秋没有,爷还躺在床上等着解咒法。”尽说些折损男子气概的事,他宁可带兵上阵打战,也不愿苦思无策的空等待。

    坐立难安的锋再一次走向殿外,急躁的心难以平复。

    在战场上,他可以大刀阔斧的砍掉敌人首级而不眨眼,但是对于邪法妖术他是一窍不通,唯有坐困愁城地期待奇迹出现。

    “我们也急呀,但是炜烈还没传回好消息。”棣樊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是吗?那他还有闲情逸致和女人在花前月下谈情说爱?”锋眼一眯,黑暗中看不清女子面容。

    但可肯定不是郑可男,身形不符。

    “你看错了吧?八成是侍卫和宫女偷情。”海灏站在他身后一观。

    棣樊也在后头仰首观望,“就是呀,炜烈那婆娘子可泼辣得很,他哪敢……咦!还真是他耶。”得找地方避难,免得扫到七尺白绫。

    才一说完,炜烈怀中横抱个气若游丝,脸色白得像鬼的女子走近,二话不说地掠过晾在殿口的三尊木鸡,直奔内殿。

    没有温情,只是一般对待手下的动作,他将人置于接近胤床铺边的软榻上。

    “炜烈,你太放肆了,把外边私养的宠姬带进宫,端仪郡主知情的话……”

    炜烈冷眼一瞟。“看清楚,她曾是皇上赐给你的美人之一,棣樊贝勒。”

    “嗄?”他走近一瞧,似有印象,“我不是早把她送给爷了?”

    有了蝶希之后,其他的女人他再也瞧不上眼,只得早早打发走,免得引起闺房勃溪——

    “她现在是我手底下的女探子。”见一法器插在她腰腹,他犹豫着要不要拔出来。

    “女探子?”莫非是……“有消息了?”

    炜烈费力地点住塔拉几个大穴,不需要高明的医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危在旦夕,拖不了多久。

    救她是为及时挽回胤的命运。

    “塔拉,你还挺得住吗?”

    勉力的撑开重如千金的眼皮,塔拉虚弱的想起身,“妾身拜见……四位贝勒爷。”

    “省去这些繁文缛节,快把你得到的讯息呈报上来。”海灏将她轻压回榻。

    “大阿哥和八阿哥联手……在仰阙宫……密室设置神坛……”她吃力的取出人偶,“妾身不负……使命地窃出缝有二阿哥生辰……生辰八字的人偶及……头发……”

    “太好了,爷有救了。”锋激奋地接过人偶一舒忧色。

    “怎么救?”

    海灏一句话浇熄了众人的喜悦,大伙怔忡的面面相觑,无措地注视神似胤的人偶。

    他们以为只要拿回有关的东西就能化解咒术,可是胤仍然不见起色,呼吸弱得微不可闻,脸色照常白如腊。

    可笑得很,堂堂京华四贝勒竟救不了自己的主子!他们一个个苦无对策的讪笑。

    “可以……让我见……爷的最……最后一面吗?”一口浓腥的血由塔拉鼻腔溢出。

    众人相看无语,最后海灏将软榻挪近,“炜烈,把爷叫醒吧?”

    “真要把爷珍贵的半个时辰给她?”为了一个探子?

    “你没看见她用命来换命吗?人情好还,情债难偿。”海灏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一句情债难偿,道尽天下痴儿。

    “嗯。”

    炜烈取出妻子交给他的银针,依照奇经穴位下针,不一会儿工夫,胤即由昏睡中醒来,双眼幽幽地一扫在场的众人。

    没看见他心爱的人儿,他似惆怅似哀伤地勾起唇角苦笑,是他下的令,怎么奢望有人抗旨?

    他太想念他的晓晓了。

    才短短数日不见,恍若已隔无尽个秋,尽管清醒的时候不多,那抹天真、无邪的笑脸却老是占据他的思维,清脆的笑声好像近在耳畔。

    人在身边时总是不加珍惜,一旦夕了她才知空虚的可怕。

    区区一个皇太子住哪比得上心爱之人相伴左右,他看破了,红尘俗世的纷扰再也入不了他的心,谁要权位利禄全拿去,他只要晓晓一人。

    “爷……你可还……记得……伺候过你的……小妾……”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打断了胤的沉思,“你是……塔拉。”

    “爷能记……记得妾身……真好……”她露出一朵绝艳的笑花。

    “你受伤了?”看来伤得不轻。

    他看向四位贝勒,由他们的表情得知,她的性命恐怕过不了一刻钟。

    “能为爷效……效力……是妾身……的福气。”只要爷没事就好。

    “你是个忠诚的部下,我会厚待你的。”他指的是后事。

    塔拉抽噎的流下泪,“可否请爷……别当妾……身是你的……手下?”

    “嗯?”

    “塔拉……爱爷呀……妾身希……希望死……死前仍……仍是你的女……女人……”

    血由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你太贪心了。”胤垂下眼皮说道。

    “无怨……无悔……只爱你……”塔拉赌着最后一口气拔出致命法器。

    “你……”胤大为震撼,“你太傻了。”

    “只为你……痴傻。”她觉得值得。

    轻叹了口气,胤示意靠他最近的炜烈,将塔拉布满鲜血的手放在他无力抬起的掌中。

    “塔拉,我胤有生之年,定不会忘记你的深情。”他能为她做的仅有这些。

    她笑得好真诚,缓缓地合上眼,“我……爱……你……”

    一瞬间,幸福的光彩在塔拉脸上绽放,小小的血手由他手中滑落,成全了今生的爱恋,她带着笑意离开了挚爱的人间。

    “女人就是笨。”

    锋一句轻侮女人的话冲散伤感。

    “锋,她的后事就交给你处理,办得隆重些,再给她家人一笔抚恤金。”

    “我?”他不甘心地望向三个奚笑的好友。

    “谁叫你瞧不起女人,报应。”炜烈讽刺的一盹,她的男儿可是诸葛再世,在她眼中笨的是男人。

    诸如四贝勒。

    “炜烈,她是你的手下,照理说应该你来接手。”此时,锋不想离开太和殿。

    炜烈轻佻的耸耸肩,“爷中意你那张俊脸,我能怎么样呢?”

    “你……你想打一架?”可恶,敢拿男人的颜面做文章。

    “有何不可,我闷了一肚子气正待发泄。”沉郁的压力叫人喘不过气来。

    一触即发,两人当真在太和殿打了起来,看得棣樊和海灏两贝勒手痒难耐,想加入他们的战局。

    大家太久没切磋了,自从各自有了娇妻之后。

    “你们真当我死了不成?”

    虚微却有力的一句话止住了他们的动作,使他们讪讪然的回归原来的位置。

    “爷——”

    “我是你们的主子吗?”胤严厉地看向四位情同手足的手下。

    “呃!我们……”

    瞧着呐呐不安的四位贝勒,他缓下口气,“进展如何?”

    生与死他看淡了,只是舍不得晓晓。

    “关系你神智是否清明的人偶已由塔拉冒死夺回,但是……”

    “继续说下去,我承受得住。”生死由命,半点不由人。

    炜烈一脸悲恨的说道:“我们不会解。”

    “谁说的?”

    一道沙哑粗嗄的老人声音由远处传来。

    顷刻,两个其貌不扬的怪老头大方的走进来,手牵着手状似亲昵。

    “两位是?”

    “他是漂亮奇。”

    “他是潇洒怪。”

    两个怪老头互相介绍。

    “奇……怪……”两人未免过于……甜蜜。

    众人瞧在眼里,体内却直翻胃液,两个男人竟然眉来眼去地互送秋波,这……

    太骇世了!

    “他们是天山二佬,我的师父。”

    一位状似洒脱的白衣儒生轻摇着折扇缓步入内说道,宛若天人之姿扬眉浅笑,至人间逍遥一游。

    “男儿。”

    郑可男啦地一声合上扇,“我郑可男没有四位贝勒爷想象中冷血无情。”

    她是为了风旋儿救人,不是出自他们的谩骂。

    “我们……”

    “得了,少惺惺作态,我看够你们这些贝勒爷可憎的嘴脸,让大师父和二师父救这满清皇子吧。”

    她手一扬,面色青红交错的贝勒们只好咬着牙退到一旁,以大局为重。

    山水有相逢,他们定当讨回这口鸟气。

    但是——

    可能吗?

    对手是人称女诸葛的郑可男,周瑜再世也难敌。

 第十章

    “晓晓最善良了,别再生胤哥哥的气,亲一个。”晓晓被那群女人带坏了。

    “哼!”赵晓风嘟着嘴一哼,转身不理人。

    “噘着小嘴多难看,我的晓晓可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姑娘,一定不会让自己变丑的。”

    “哼!哼!哼!”她连哼三声,意思是不满意他说她丑。

    “好,是我不对,我不该狠心地把你丢在锋贝勒府里不闻不问。”胤低下头轻哄他的小女人。

    “哼!”她还在生气。

    这丫头真是气坏了。“我保证下次再出事绝对不会送走你。”

    “你……你可恶,不准你拿这事吓我。”赵晓风小脸一揪,眼泪蓄满眼眶。

    “肯跟我讲话了?”他取笑地吻去她眼角溘出的滴滴泪珠。

    “是你坏,老是欺负我。”小师妹也说他是最坏最坏的阿哥。

    他满眼温情的说道:“对不起,吓坏了你。”

    “呜!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