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风云
子行悦嵌痪取?br /> 可是他能置昭宁城于不顾,将城中数万百姓抛之脑后,与天雷同生共死吗?
狂风不能!他再是冲动,心中毕竟明白哪头轻,哪头重。眼一闭,身子软软靠到箭垛上,泪水再也忍不住,无声无息地滚落。
“天雷兄长,你原谅狂风吧,我以后一定为你报仇!”
周围的官兵太多了,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眼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天雷心急如焚,盾牌一摆,将前面两人击飞,忍不住仰天悲愤长啸。
啸声未歇,官兵背后突然射来一片箭雨,就象秋收时,割麦子,后排官兵倒下一片,还未等他们明白过来,利箭破空声再次响起,又一排官军轰然倒地。
长箭竟似毫无止歇,一波波射来,天雷后面的官兵阵角大乱。
只听长啸震耳,有人大声喊道:“天雷将军,我来帮你!”这啸声虽然不如天雷雄浑高亢,却甚是尖锐,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竟是压之不住,清楚地传到了天雷的耳中。
“又有援兵来了!”狂风大喜,扑到了箭垛,展目投向啸声方向。
“好个印寂之,是条汉子!”天雷心中赞叹一声,只觉酸麻的双臂忽然之间似乎又充满了力量,一声大吼,将前面两人击倒。
“弟兄们跟着我,向前冲!”当此时,当此刻,他的选择不是后退,与印寂之汇合,而是向前突,实是愚蠢之举,但也出人意料。
“来人呀!将叛徒印寂之给我拿下!死的赏银一万两,官升两级,活的三万两,官升三级!”数百名官兵齐声大喊,从两侧分出一半兵力,向印寂之夹击而来。
哪知喊声未歇,官军原驻军大营方向突然冒出大股大股的浓烟,火光已是隐隐可见。
战鼓声、号角声彼此起伏地响起,大队大队的官兵开始向军营方向退去。殿后的官兵竖起盾牌,利箭出鞘,对准了印寂之,天雷所部。
缠战一阵,眼见官兵自动退却,天雷、印寂之见好就收,趁势带军进入城中,进城前,投掷火把,将城下连绵的营帐烧掉,。
这把大火烧得正是时候,官军绝不敢不理,毕竟原驻军大营是军需粮草要地,若全被烧光,即使把天雷、印寂之全部消灭,没有了粮草,这仗还怎么打下去。哪头重,哪头轻,傻子也能分清楚。再加上经过天雷、印寂之两次的雷霆打击,官兵损失可以称得上惨重,士气低落,火一起,官军更是人心慌慌,而印寂之毕竟不久前还是自己人,他的出现,对官兵震动非小,种种因素累积起来,就是再打下去后果也是难以预料,官军选择退兵应该是明智之举。
由此看来,昭宁守军总兵却也不是弱者。
四千余名正规部队,浩浩荡荡开进城中,城中悲惨绝望的气氛被冲天的喜气所代替,百姓自发站立街道两旁,夹道欢迎。
狂风急急赶来,扯住天雷,直往外拖。天雷咧嘴一笑,重重给了狂风两拳,拉住印寂之,和狂风急急脱身而去。
狂风带着两人登上城门楼,将曲端介绍给两人,天雷自是又向狂风、曲端介绍印寂之。
见礼完毕,狂风首先开口:“事情紧急,虽然你们两位已经累坏了,但我也只能让二位再撑一撑了。”略喘一口气,狂风接着说道:“昭宁城之围虽解,但官兵的有生力量还在,我料定他们用不了一个时辰,便又会重新把我们围起来,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再次被围起来吧?”
“不看着又如何?方才你也看到了,官兵强横得很。以我们现在这点力量,要想将他们击败,简直是痴心妄想。这次要不是印将军全力相助,又了解官军的虚实,来这样一招釜底抽薪,我们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天雷大眼一瞪,显然对狂风的提议不以为然。
“经过长途奔袭,再加上一场拼杀,这四千人已没有再战之力了,须得养精蓄锐,才能再战。”印寂之显然赞成天雷的意见。
“我的意思也并非一定是要把官军怎么着?我请二位来,是想和你们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既然不能硬拼,智取总可以吧。你们要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已是不多了。”狂风急急解释道。
“智取?”天雷默默地看着官军驻军大营方向,陷入了沉思。
~第八章退兵~
“也许用不着我们费事,他们就会退走的。”印寂之突然低低地说道。
“印将军此言何意?”狂风淡淡地看了印寂之一眼。
“昭宁总兵权纪成虽然与我素来不睦,这次又找借口想把我除去,但不可否认,他还算是一位比较优秀的指挥官。身为驻昭宁府的总兵,守住昭宁城是他的职责。昭宁城丢失他无论如何是脱不了责任的,所以只要有一线可能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竭尽所能,以求攻下昭宁城。”
狂风见印寂之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竟是一些没用的废话,心中颇不以为然,转眼一扫,见天雷和曲端凝神倾听,若有所思的神色,他也只好耐住性子,勉强听下去。
“现在权纪成手头的兵力估计还有一万五六千人,是昭宁城中我们正规兵力的四倍左右,在正常的情况,他完全有能力再次发起对昭宁城的进攻。”说到这,印寂之突然向狂风问道:“狂风将军,您动员守城的青壮年怎么也该有万八千人吧?”
“差不多也就剩这个数了,最初的时候足足有两万人,损失惨重。”狂风言下嘘唏。
“这就对了,四千加一万,在人数上与官兵已近相等,虽然我们总的战斗力比之官兵远为不如,但昭宁府的城墙足以抵消这个差距。”
“印将军来的晚了些,没有看到官兵攻城的情形,否则您就不会这样说了。”狂风见印寂之大发狂言,再也忍耐不住,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狂风将军,您此话何意?”印寂之惊讶地问道。
“方才攻城的官兵不过五千人,而我们守城的人数比他们将近多一倍,你问问我大哥,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这昭宁城早就易主了。”
“天雷将军,这是真的吗?”印寂之一脸难以置信之色,显然狂风所说的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天雷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不可能啊!难道我一走,权纪成就把军队的战斗力大幅度提升了?绝无可能!”
“不管您信不信,事实确是如此。”狂风在天雷炙人的眼光下,言语上客气了不少。
印寂之垂下头,默然半晌,等他抬起头来,脸上已是挂了笑容,说道:“狂风将军,抛石机、强弩在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威力可是要胜过一万精兵的,您不会以为我们这四千人也不会使用它们吧?”
狂风呆呆地看着印寂之,没有说话,只凭印寂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攻守胜败的关键,他对这个人再也不敢轻视半分。
印寂之只看狂风的表情,便知道了答案,然而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得意之色,又说道:“权纪成如果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攻下昭宁,他就得考虑到我安然无恙出现后所产生的后果,就必须考虑到追我的那五六千人的下场,更要考虑这两件事对他的手下造成的影响,抛开这三点,他最担心的恐怕还是后续援军的出现所导致的形势的变化。除非各地官府同心合力,昌州增派的援军能抢在我们的援军之前到达,或是能有军队对昭宁西部五县构成足够的威胁,使昭宁西部五县无法抽兵支援我们或迟滞我们的增援部队到达昭宁府的时间,否则他只剩下了一个选择,退往昌州。
“依印将军所说,昌州的援军是不能及时赶到了?西川方面也不会进军昭宁西了?”狂风问道。
“权纪成刚愎自用,为人苛刻,若不是还能打仗,早就被人从军队中赶走了。别人只会看他的笑话,谁会真心救他?至于西川是否会出兵昭宁西?寂之想,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才有这个可能——昭宁失陷关人家西川什么事,现在的官府可不是以前的官府了,谁也不会没事找事的。在朝庭的军队中,放着清闲安逸的日子不过,而喜欢打打杀杀的人现在还会有吗?”
“印将军所说甚是有理,不过既然权纪成是这样的人,他若退到昌州,难道不怕别人追究他丢失昭宁之罪?还有西川方面,如果接到昌州的命令,他们敢抗拒不从?”狂风紧接着问道。
“只要权纪成能保证这一万多人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短时间内就没人能把他怎样?毕竟谁都怕他狗急跳墙,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至于西川方面,他们干吗要明着抗拒命令,只要拖就行了——‘拖’这个字,使用起来效果奇佳,现在在朝庭的各个层面都非常流行,用好它,自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能用好‘拖’字,没人能把西川方面的人怎么样。”
“印将军对官府这般了解,又有这样的战略眼光,得你一人,真是凌统领的幸运。”天雷忍不住赞叹一声。
“过奖了,过奖了,您这话寂之无论如何承受不起。”印寂之得天雷如此称赞,心中甚是高兴,脸上却现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大哥,我还未跟你细说曲老兄之事,他也难得的人材啊。”狂风唯恐冷落了与他并肩战斗,生死与共的曲端,连忙借着天雷的话缝,夸奖道。
“曲某山野鄙夫,当不得如此称赞。”哪知曲端并不领情,冷冷地挡了回来。
“以后我们大家同心协力辅佐凌统领,只要有能力,他绝不会亏待任何人。”天雷郑重说道,“不过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要考虑考虑如何送送权纪成总兵,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轻轻松松地绕过昭宁,返回昌州吧?”
“他要走就走吧。我们力量有限,真要出了什么意外,别弄得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我们只要保住昭宁就是胜利,何必再横生枝节。”狂风连忙劝阻。
“兄弟此言差矣,这位权总兵既然打仗还有两下子,而且个性十足,这次他在昭宁吃了瘪,如何能够甘心,这面子他一定想找回去。如此一来,只要这个人还在昌州一天,便会对我们形成威胁,这次我们若是能给他一个实实在在的教训,以后他和我们对阵时,他心理上的阴影就会起作用,岂非要好对付很多。”天雷眼中闪现幽幽的光芒,思虑得很是深远。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要我们胆大心细,能准确判断出官军的行程,将粮草毁掉,到时看权纪成靠什么带着这一万多人返回昌州。”印寂之言语冷冷,显然心中对权纪成是恨之入骨。
“昭宁到昌州大约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期间要经过两个县,他完全可以筹到到昌州的粮草嘛。”狂风有些不以为然。
“狂风将军您这样说,是不了解这两个县的真实情况,”印寂之婉转说道,“这两县的地理环境与昭宁西部五县几乎没有差别,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多了许了官员,吸血鬼多出了许多。加之没有什么资源,总体来说,比之昭宁西部的几个县还颇有不如,现在又是青黄不接之时,当地的百姓连自己都养活不起,拿什么供应一万多大军的粮草。权纪成要想活命,只有作匪,拿两县的官员及富户开刀,这样一来,他还敢回昌州吗?”印寂之说到后来,几乎已是咬牙切齿,丝丝寒意从他的嘴中向外发散。
在场的三个人不禁都心头一凛。印寂之对权纪成这般愤恨,不知远在城外的权纪成是不是会感到心中发冷,浑身打颤?
“依印将军对权纪成的了解,他要退兵,会选在什么时候?”狂风热切地问道。
“经过几天的苦战,士兵们都已疲惫不堪。我想,今晚他会将昭宁城再次围起来,明后两天展开对昭宁城的猛烈进攻,能攻下当然最好,若是不能,后天或者再等一两天,估计他就要偷偷溜走了。”印寂之初来乍到,话中分明有所保留,未敢把话说满。
“只要我们派人严密监视官军的动静,这么多人,谅他们不可能无声无息地离开。”狂风沉声说道。
“等你发现他们要走了,黄花菜都凉了。”曲端在旁冷冷说道。
“不错!确实如此。”天雷随声附和。
狂风闻听二人之言,老脸一红,颇为尴尬,他自嘲道:“狂风虑事不周,让大家见笑了。”
“你们讨论了半天,全建立在那个权纪成要退兵的基础之上,完全是一厢情愿。我想提个醒,你们首先要考虑的是怎样把昭宁城守住,其次才能论及到其它,昭宁城要是守不住……”曲端的话就此打住,但余下之意,在场的三人哪一个又听不出来。
看着曲端那张黑黑的死板板的脸,三人大眼瞪小眼,都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狂风若不是曾见到他报打不平,又与他并肩作战过,真怀疑此曲端非彼曲端,他不明白曲端怎么转眼间象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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